第225章 付出代價
“叫醒她。”
別墅的地下室裏，季葵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張沙發上。
而她的對麵三米遠的地方，正躺在被五花大綁的曉靈。
季葵話一出，保鏢就拿來了一桶冰水，直接潑在了曉靈的身上。
曉靈突然被潑了一身冰水，身體猛然一抖，幽幽轉醒。
季葵見她醒了，便換了個姿勢。
她將手肘支在沙發沿上，手指握成拳抵著太陽穴，直直的看著曉靈，嘴角還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這幅樣子，將曉靈嚇得直哆嗦。
“季、季小姐，您這是做什麽？”她還在垂死掙紮。
季葵眯了眯眼睛，笑道：“我在做什麽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曉靈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季葵果然發現了！
原本曉靈就想著，季葵是一定會發現這件事的，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可是她沒想到季葵居然這麽敏銳，她還沒出程如歡房間就被發現了。
而且，以她現在的這個處境，怕是插翅難飛了。
但季葵其實隻猜測，並不是真的確定。
但她是個不會留下任何隱患的人。
可是現在看來，曉靈的表現確實證實了她的猜想。
“你應該清楚得罪我的下場。”季葵揚起一張笑臉。
可是這樣的季葵在曉靈眼裏就跟地獄的惡鬼一般，恐怖至極。
她險些哭了出來：“季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哦？”季葵一幅饒有興趣的樣子。
曉靈見有戲，連忙解釋：“我弟弟，我弟弟在他們手上，要是我不做這件事的話，我弟弟就會出事的！季小姐，我真的除了這件事其他的都沒有做啊！”
季葵皺了皺眉，曉靈還有一個弟弟，她是知道的。
原本她可以用這個作為籌碼讓曉靈不敢背叛，可她不屑。
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作為要挾，也太掉價了。
“你弟弟的死活，又跟如歡有什麽關係呢？”季葵道。
她看著曉靈，一字一句地說道：“你首先是如歡的保鏢，履行誓約才是你的第一選擇。”
有軟肋，是人之常情。
這點，季葵不怪曉靈。
可當曉靈覺得自己弟弟是無辜的時候，卻又在對另一個無辜的人下手。
這又算什麽呢？
“還記得張伯跟你說過什麽嗎？”季葵問道。
曉靈瞳孔忽然放大，她想起了之前張伯對她說的那番話。
那個慈眉善目的老人，語重心長得對她說道：“如歡小姐是個很純粹的人，她對世界的認知並不完整，但她原本可以活得幹幹淨淨，她也在努力地活得幹幹淨淨。希望你能保護好她，這也是小姐雇傭你的目的。”
“我......”曉靈忽然覺得自己心裏壓著一塊大石頭，讓她變得難以呼吸。
原本她隻是害怕得罪季葵後迎來季葵的報複，可她卻沒有一絲愧對程如歡的感覺。
她跟程如歡相處了兩年多了，即使程如歡陰晴不定，可是從來都沒有對她做過什麽。
也很少為難她。
大多數都是口頭上的威脅。
正如張伯所說，程如歡是個很純粹的人。
她第一次見到這樣一個心裏眼裏隻有一個人的人。
愛也純粹，很也純粹。
這樣的程如歡，其實活得比誰都通透。
“可我弟弟該怎麽辦......”曉靈開始有想要崩潰的跡象。
季葵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淡淡地說道：“你自己沒用本事救出他，反而害了他，這就是你的問題了。”
說完，她就轉身往外走。
事已至此，她不想再跟曉靈多說什麽。
而且就算問，也不能從曉靈身上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洛家那邊，一定會猜到曉靈會被發現。
所以根本不可能會交給曉靈什麽重要消息。
曉靈見季葵要走了，忽然出聲喊道：“季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求求你！他還是個孩子啊！”
季葵的腳步卻沒有一絲停頓，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叮囑道：“看好她，別讓她跑了。”
“季小姐！”曉靈歇斯底裏地喊道：“求求你救救他！”
季葵走到門口，終於回頭。
她眼裏不帶一絲感情，語氣冰冷：“如果如歡再也醒不過來，你弟弟也正好給她陪葬。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哐當”一聲，門被關上了。
曉靈的情緒被這一句話攪得徹底崩潰。
她現在腦子裏一直回響著季葵那句“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此時已經有人進來幫她鬆了綁，又給了她一身幹淨的衣服。
這時曉靈才發現，周圍的環境竟然隻是一個沒有窗戶的精致房間而已。
“季小姐她是什麽意思？”曉靈萬分不解。
幫她鬆綁的保鏢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徑直走了出去。
“哐當”一聲，房間裏又剩下她一個人了。
然而，事情遠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
季葵每天都會派人過來告訴她弟弟的最新狀況。
有時候還會有一些帶血的照片。
由於她被關在了這裏，洛家那邊沒能得到她匯報的消息，已經開始對她弟弟下手了。
得知這一切的曉靈終於明白季葵的用意了。
這是誅心啊！
可無論曉靈怎麽哀求，季葵都沒有想要放她出去的意思。
因為程如歡還沒有醒過來。
她已經昏迷了整整三天了。
“您既然把她弟弟救了下來，為什麽還要給她看那些照片？”黎姝不解。
季葵淡淡地說道：“那孩子是無辜的，可她不是。”
早在兩天前，季葵就已經將曉靈的弟弟救了下來。
還順手給了洛家一記重創。
不過季葵這一出手，也變相承認了針對程如歡的那個計劃成功了。
但就算救了曉靈的弟弟，季葵也不打算放過曉靈。
“她該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價。”季葵道：“就看她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怎麽樣了。”
黎姝看著眼前的季葵，卻一時間看不透她了。
而後她又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什麽時候看得透這個人呢？
隻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季葵居然會去救曉靈的弟弟。
按理說她應該不會管才是。
她想了想，這大概是真正的氣度吧。
這個人還是這麽溫柔，即使身處黑暗也會散發著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