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飛天格雷森
奧地利，庫夫施泰因，
雖然這裏沒有淪陷於第三次世界大戰，可戰爭的烏雲還是蓋在每個人的頭頂上，肆意的宣泄著負麵影響。
大街上的行人很少，人們似乎除了工作之外，隻會在意亞馬遜人攻占了英國後的下一目標。
是北上，還是南下，亦或者朝著距離不算太遠的奧地利直接進攻？
戰爭的可怕，讓他們喘不過氣。
就在公園，
蹺蹺板旁，
一個捧著巨大菠蘿味波板糖的金卷發男孩，大睜著眼看眼前的男人。
這是個穿著墨綠色西裝，黑色西褲，黃色牛津皮鞋的男人。
如果要從他身上找出最具特點的地方，一定不是他時刻帶著古怪笑容的臉，而是他顏色不同的兩隻襪子。
“看好了~”
男人彎腰，在男孩手中拿過波板糖，輕輕一甩。
“當當~”
他口中發出彩蛋敲開的聲音，將波板糖再次遞給男孩。
男孩下意識接過波板糖，低頭看。
“哇~”他藍色的眼眸中溢出了驚訝。
波板糖變成了玩具，毛茸茸的尼龍布，裏麵塞滿了填充物，摸著應該是棉花。
“喜歡嗎？”男人問道。
男孩使勁的點頭，喜愛的表情不言而喻。
男人也笑著，伸手摸向男孩的腦袋。
“卡塔！”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有著一頭金色卷發的女士，快跑了幾步在男人手快要碰到自己兒子腦袋時，將兒子拽到自己身後。
“媽媽？”男孩被按在母親的身後，他探出腦袋，奇怪看著母親。
不懂她為什麽這麽激動。
“抱歉，我們家今晚還有聚會，再見！”女士表情厭惡的對著男人說著，拽著兒子的手轉身離開。
“媽媽，你在做什麽？他是個魔術師，你看，他把我的糖變成了布偶！”卡塔不解的反問母親，比起所謂的聚會，他更喜歡和神奇的玩具魔術師一起多待一陣子。
“卡塔，你忘記我和你說過的？不要和看起來很怪的人有交集！我真不該讓你自己一個人上街的！”
“你不是說戰爭和我們沒有關係？而且那位先生並不是個怪人！”
卡塔麵紅耳赤反駁母親，除了能一瞬間解開數學難題的高年級表姐外，那個穿著綠色西裝的先生是他最崇拜的人。
“你看他的笑容，還有顏色不一樣的襪子，怎麽可能是正常人？”
“那是一種潮流！”卡塔還想再反駁，可母親直接無視了他的辯解。
“今天我們說好了，聚會之後去看雜技，還記得嗎？”
女士決定轉移兒子的注意力。
“飛天格雷森？奧涅他們看過了，聽說波士頓·布蘭德也在那個馬戲團！”卡塔果然被這個小伎倆一樣的聊天轉移了注意力。
“你怎麽喜歡那個危險的瘋子？他的動作沒有美感，而且總讓人忍不住尖叫，比起來我更喜歡格雷森一家，他們配合默契，就像天空舞蹈的知更鳥，他們……好吧”女士注意到兒子因為自己喜歡的雜技演員被貶低而噘嘴，她趕緊改口：“其實波士頓布蘭德那個家夥也很好，你們男孩子總喜歡刺激，而他總能滿足你們。”
她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著：“看一個危險的雜技，總比和一個危險的怪人待在一起更好。”
綠色西裝的男人還保持著伸手摸頭的姿勢，僵在原地。
有幾秒鍾，他才收回手。
“飛天格雷森？”
看他的表情，像是找到了新玩具。
……
巨大山脈旁，
接連鋪展開的帳篷，就像一個小村落，在這裏駐紮。
居民們帶著好奇來，拿著彩色的宣傳單頁，搜尋著自己感興趣的節目。
這裏有鎮上重金請來的雜技團，為了驅散居民們頭頂的烏雲。
有人麵色陰沉的來，當然也有人興奮的離開。
讓人血脈噴張的雜技表演確實能舒緩心情，即便這種舒緩隻是暫時的。
……
一個穿著緊身衣的雜技團女演員，擦著額頭的汗水，掀開了帳篷走出來。
山風沒讓她失望，比起捂的人透不過氣的帳篷，外麵的風舒暢且清爽。
人群陸陸續續的來。
有的人喜歡看身體柔軟度像蛇的雜技演員。
有人喜歡看畸形兒，在他們怪異或殘缺的身體上找到快樂，作為雜技團的大明星，鯊人王就是其中之一。
更多人喜歡看雜技，飛天格雷森家族，以及波士頓·布蘭德，就是雜技團最有名的代表。
“先生，你打算看什麽表演？”
她注意到一個穿著綠色西裝的男人，拿著宣傳彩頁，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看樣子，他好像在猶豫，而且已經猶豫了很久。
男人奇怪的抬頭看著女演員，並且伸出手指著宣傳彩頁：“這個表演，什麽時候開始？”
“這是，命運博士”
彩頁的角落裏，有一張不起眼的照片。
穿著皮夾克，牛仔褲，帶著古董頭盔的男人，坐在一張老舊的沙發上。
還有一句簡潔的介紹。
“命運博士，今晚八點開始表演，選擇你的命運！”
女演員奇怪的看著墨綠西裝男人：“命運博士的表演，就在這條路往後，最後麵的小帳篷裏。”
“謝謝~”男人微笑著點頭，收起了彩頁，朝著小帳篷方向走去。
“真奇怪！”她搖了搖頭。
命運博士，表演一些雜技舞台劇，是一個場次觀看人數最少的表演。
就算每場能有十幾人觀看，多半人也是為了看看那充滿曆史氣息的神秘頭盔。
顯然，這個男人也是被頭盔吸引的，不過女演員相信，這個男人很快就會遺憾的從帳篷裏出來。
這個場麵，她見過不下三十次。
“表演開始了，庫娜，快來！”
“迪克，我馬上來！！”女演員高聲回應著，快跑幾步鑽回了帳篷後台。
飛天格雷森，布蘭德·波士頓，鯊人王，布偶貓。
他們的帳篷處於雜技團正中心，不僅帳篷裏坐滿了人，甚至外麵還有人陸陸續續進入，想要看一場驚險而刺激的表演。
相對的，
在角落，毫不起眼的位置，
一頂帳篷周圍像有無形的牆，沒有人能靠近。
身穿墨綠西裝的男人掀開了帳篷簾子。
帳篷裏沒人，隻有在舞台上擺放著的頭盔。
他走到舞台前，拿起了被隨手丟在地上的頭盔。
入手很沉，
頭盔自帶神秘氣息。
讓人忍不住，一眼便沉迷其中。
“你也是為了頭盔來的？”醉醺醺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一個留著胡渣的亞麻發色的男人，提著酒瓶搖搖晃晃走過來。
“很多人為這個頭盔來？”綠西裝男人問。
“那隻是個造型古怪的頭盔，最多有幾十年曆史，根本不是古董。”
“你該好好對待這副頭盔，說不定他能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東西”綠西裝男人意有所指。
“意想不到的東西，比如觀眾？”男人醉醺醺的坐下，灌了一口酒：“我真搞不明白他們，喜歡看怪胎，它們就隻是坐在那裏，在舞台上，或者在罐子裏一動不動。這種活著和死了有什麽區別？就算是飛天的格雷森家族，他們能讓人麵露微笑，可麵露微笑應該是小醜的工作。”
“我和他們不同！”他借著酒勁大吼。
一個穿著燕尾服的男人衝進來：“你這個混蛋，竟然又喝醉了！”
他拉扯著醉醺醺的男人往後台走，並且對著身穿綠西裝的男人歉意道：“抱歉先生，可能無法為您表演了，飛天格雷森家族的表演即將開始，或許您可以去那裏~”
“等等，你忘了頭盔”(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