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搖動的心

“這....”中丞覺著眼前有些花,腦子有些懵,自己果然是老的不勝酒量了麽?

皇帝卻接著說道:“老師,朕自小便是由您教導,也請體諒朕的一絲不舍。”

中丞見著皇帝都給自己這麽大的一個麵子了,要是不從,也太不識抬舉了:“既然如此,多謝皇上。”

皇上似乎很高興,讓人將最靠近自己身邊的位子,原來丞相的位子讓中丞坐:“給中丞愛卿賜座。”

太後瞧見那杯酒進了中丞的肚子,臉色變鐵青起來。微微起身道:“哀家有些不舒服,先回青鳳殿了,皇上與眾位愛卿滿飲。”

皇帝準許了太後離席,依舊是與眾位愛卿笑談吃喝。

太後一走出昭陽殿,便腳下一軟。

芙蓉立馬護住了太後,表情也很是著急:“那杯曼陀羅酒不是賜給丞相的麽?怎麽喝到中丞大人嘴裏了?”

太後輕輕咬唇道:“皇上不想讓猛兒走了。”

芙蓉聽後臉上也是鐵青:“皇上,還是想殺了張公公麽?”

太後苦笑著搖了搖頭:“誰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不過,白玉山是留不得了。”

“啊?”芙蓉一愣,抬起頭看著太後。

太後冷冷說道:“你沒瞧著他,已經著手在我的人裏安插眼線了麽?這樣深沉的心機,又是皇上的人,我們遲早會坑在他手上。”

“是,娘娘。”芙蓉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等會兒把張猛接回來,讓他動手。”太後接著說道。

“是。”芙蓉有些驚訝,但還是點頭。

太後從自己懷中掏出了個瓶子,交給了芙蓉道:“還有,將中丞的事兒馬上告訴舍德,他知道該怎麽做。”

“是。”芙蓉拿了那瓶解藥,急忙朝著青鳳殿趕回去。

皇帝一回到紫宸殿,皇後便守在了外麵。

皇後肝痛欲絕的哭喊著,“皇上,你不能殺我父親啊,他再怎麽錯,也是我的生父啊,皇上饒命啊!”

當值的太監,見著皇帝自打回宮便在發呆一般,臉色流露著奇怪的笑意。不由的擔心起外麵的皇後來:“皇上,皇後已經在殿外哭了有半個時辰了。”

皇帝微微回過神,直接說道:“讓她回去,別在這兒吵嚷。”

“皇上,皇後還有這身孕啦。”那當值的太監,以前也是受過丞相恩惠的,明知道丞相是倒了,但皇後罪不止此啊。

皇上這才回過神,微微思索後道:“知道了,你告訴皇後,朕暫時不打算殺丞相,丞相的事兒全權由大理寺來管。朕不希望朕的孩子再出什麽事兒,知道麽?若是她再吵鬧,就不要怪朕不顧夫妻的情麵!”

“是。”那當值的太監急忙跪謝走了出去。

另外一個太監走了進來道:“皇上,張公公被太後的人帶回去了了。”

皇帝轉身,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道:“恩。你們都下去吧,朕要獨自一人呆一會兒。”

“是。”那些侍候的人急忙退下。

皇帝這才自行鋪開一張宣紙,著色重彩的將先前張猛穿著害怕的摸樣,仔仔細細的畫了出來。

一大早上,張猛便急急忙忙的去找太後,語氣驚喜無比的問道:“我不用出宮了?”

“是暫時出不了宮了。”太後點了點頭,有些擔憂的看向張猛。

“那那個臭老頭不會再來帶我走了?”張猛心中還是有些擔憂,再次問道。

舍總管天剛亮便趕回了皇宮,換上衣服就瞧見張猛正和太後說著話,語氣有些責備的說道:“中丞大人是為你好,況且這才帶你出宮,中丞大人差點因此丟了性命。”

“怎麽可能,他不是喝醉了才被人抬回去的麽?”張猛聽後很是驚異的問道。

舍總管顯然對張猛很是生氣:“他是中了曼陀羅的毒,你以為人人都是一杯倒啊。”

張猛聽後,心中很是自責,想著中丞平日裏也算是好人,對著照實不錯:“臭老頭是因為我,所以中毒的。”

舍總管微微歎了口氣道:“還好,那個毒隻有太後有解藥。已經連夜將中丞大人送上了回鄉的路了。”

說著將一封信交給了太後,太後未開直接放到了自己的懷裏。

張猛握拳,心想著臭老頭中丞雖然老不休,但是也是個真真正正對自己巴心巴肝好的:“是誰要害臭老頭的?我絕對不原諒他!”

“是皇上和白玉山。”太後瞧著張猛的一副要報仇的摸樣說道。

“什麽!”張猛聽後不由的張大了嘴巴,一副吃驚無比的摸樣。

太後接著說道:“這藥是白玉山打哀家手裏拿走的,帶著是皇上要的口令。”

張猛心中覺著有些刺痛和不解:“白娘娘為什麽要這麽做?”

太後有些幽怨的歎了口氣,對著張猛一副長輩的態度道:“你還不明白了,這宮裏現在除了哀家和你的義父,對你真真正正好,那個不是想弄死你的!就連那白玉山也是皇帝那邊的,皇上隻要一下令他自然會殺了你!”

張猛急忙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白娘娘不可能殺我的!”

太後接著說道:“猛兒,你現在是過街的耗子,人人喊打。要不是哀家極力護著你。你以為你憑什麽活這麽久。”

張猛張大了眼睛,其實心中不知何時早就開始動搖了:“那皇上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既然我是太監,他隨便找個理由都能殺了我啊!為什麽還讓白娘娘來殺我!”

“皇上不想髒了自己的手。”舍總管瞧著麵前這個總是不懂事的義子歎了口氣道。

張猛在心中糾結,勸誡著自己:“白娘娘是不會殺了我的。”

可接下來,舍總管的話卻讓張猛懷疑起來:“他們白家已經殺過你一次了,再殺你一次又何妨。”

“義父?”張猛瞧著麵前的兩人,不知何時,這兩人的話,張猛已經開始變得願意相信了。

大概是因為這兩人,確實是將自己當做親人來對待吧。

舍總管眼眶有些泛紅的說道:“還記得先皇賜你和華妃的毒酒麽?那一滴不是出自白家的手。如今,他們隻是覺著你還有利用價值,可以牽製住太後才會沒動殺你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