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將出得殿門便被紫玉拉到了一邊,隱約覺著哪兒不對,連忙斂了笑容隨著紫玉到了一個角落之中。“小姐,玄武尊上臨走之前讓我告訴您四魔君的蘇雅被魔尊亦華逐出了魔界。”

我皺了眉“這是多久的事情?”紫玉忙道“三日前。”我心中沉默了許些,昨日蘇雅來找我,彼時已經被逐出了魔界,那又何來結婚一說,那時候她說“我同亦華的婚宴你怕是來不了了。”我心中有些涼,玄武解毒之前曾說過此毒很是凶險若是再晚上半個時辰便是當場毒發身亡,若是昨日沒有幽玄月在場,怕是玄武尋到我的時候我早已變成了一具屍體。蘇雅之所以這樣做無非便是由於被亦華趕出了魔界,然她臨走之前說的那句“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我心中忽然一緊連忙吩咐紫玉“你現在馬上去尋到蘇雅,跟在她後邊隨時給我回報。”她彎下身子化作靈力消失在我的事業之中。同蘇雅認識這麽幾百萬年,我唯一記得最清楚的便是她是個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此番不知又要出什麽事了。

我找來了四哥,讓他接走月“你記得自今日起好好看著她小心別讓任何東西接近。”四哥很是不解卻還是照著我的意思做了,他是個聰明人,自是知曉此時此刻的我不會說謊。

紫玉那頭雖是尋著了蘇雅,但日日的回報全都是沒有什麽動作,日日在客棧之中修煉,沒有離開過,我心中自是深信不疑,母親所留下來的紫神女各自都具有自身的強項,紫玉的強項便是跟蹤之術,遂之後我方才沒有告訴玄武派他去。

這幾日除了聽紫玉的回報便是日日去瞧月,我唯一能說的一句話便是她同四哥在一起,日子過得很好,比我這個宮主還好,我讓紫菱尋了三哥來找我,我坐在高堂之上合過衣物靜靜地等著三哥,三哥手舉酒杯跌跌撞撞的進了門,一大股刺鼻的酒味撲鼻而來,我連忙施過咒術,將三哥的酒味皆數抹去“你現在可能看清我了?”三哥眼神低垂:“說吧,叫我來什麽事?”

我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他“我今日來找你,不過是想說一下你同蘇雅的事情,”三哥原本握緊在手中的茶杯碎落一地,我看了看地上,回到了桌子一旁拿過另一個被子給他又倒了一杯,轉身走到他的麵前“這次可要拿緊了。”他接過酒杯看了我一眼,手緊緊的握著。

我默然的歎口氣“我本是以為自己要說很久才能說完你同蘇雅的事情,不過現下見著你的反應我完全覺著沒有必要說一遍了,你知曉蘇雅同我的幹係,以及為什麽她一直沒有斷了同你的聯絡了是嗎?”他久久的佇立在原地,我心中些許微愣“今日我不過便是想要將此事同你說個幹幹淨淨明明白白,此番既然你知曉了,明白了,以後你又該怎麽辦?”

三哥緊緊的捏著杯子“我愛她。”我淡漠的點了點頭“然後呢?”他撒開了茶杯之中的茶水,將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我就是愛她,沒有理由的愛她,即使知曉了她做過的這麽多不利於我的事情、不利於你的事情我卻還是自己難受便罷了,從未想過去找她罵她。”他渾渾噩噩的起身“你說我是不是瘋了?嗯?”我默了許久突兀的見著他一個人獨自在我麵前晃著身子,我獨自在一旁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他“你安靜一些。”他翻過我手中的茶水“安靜,我怎麽安靜?你……”

他話尚且沒有說完,我便三步向前扇了他一耳光“你弄清楚了這裏是哪裏沒有?三番兩次的摔碎本宮的茶杯,

這兒是你撒野的地方嗎?”他看著我“不就是酒杯嗎?我陪你。”我看著他“你以為隻是酒杯那麽簡單嗎?那是轅華君留給我的最後一樣完好的東西,你陪,你賠得起嗎?你不過是失去了一個蘇雅而已,但我呢?我失去的卻是轅華君,一個真心愛著我對我好的人,他死了,但是蘇雅呢?她沒死,還是一個傷害了你的人,我尚且能夠好好的活著你為什麽就不可以?”

他怔在原地,時間過了許久他卻一直就那麽站在原地,我也陪著他站著,大殿之中一直這麽安靜,直到紫菱推開了殿門,突兀的站在原地一頭霧水的瞧著我們三哥方才朝著殿外走去,我喘出一口氣“紫菱,送客。”紫菱正要應下,三哥卻招了招手“謝謝,我且回去大醉一場好好靜靜,三日之後還給你一個完完整整的三哥。”三哥出得殿門,紫菱緩著步子走過來換茶水,大殿之中卻突兀的響起了一陣鼓掌之聲,我看了看大殿一側的暗門,玄武自暗門之中拍著手走了出來“絕!真絕!”他彎下腰拾起了地下的瓷器碎片“可惜了轅華君留下的最後一件東西了,你真是不心疼,我能那一塊回去做個念想嗎?”

我抽了嘴角“你還是改不掉!不過我是不心疼,轅華君會無聊到送我瓷器喝水嗎?”

他停下了手中拾瓷片的動作,艱難的抬頭“你是說,這是假的?”我則回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抽了抽嘴“你真他奶奶的絕,連我都騙!”

總而言之,三哥此事算是有了一個好的結尾,然則一切的事情平靜到了頭便是驚濤駭浪,蘇雅那頭終於有了一些端睿,紫玉這日回報的信息是有鴿子自客棧之中飛出,信中寫道‘動手’我自是猜不著這句動手是什麽意思,隻能匆匆回到寢宮,想要尋百萬年前我曾用過的君亦笛,上輩子我去了之後轅華君一直收著,後來轅華君托了玄武送還給我,尋找之際一不留神絆倒了一個盒子,撿起來瞧時,方才回憶起來這玉佩乃是幽玄月給我的那塊,那日以為關係會決裂遂摘了下來,此番和好了我連忙施了個咒術將其戴在腰間,我翻出了許許多多的東西,最後終於在角落的一個晶玉盒子之中,尋到了君亦笛。

我執起笛子連忙趕往四哥的宮殿,到達之時月正在同著四哥吵鬧,內容便是要回幽玄族一趟,四哥估摸著是礙於我的交待一直咬著牙不應允,見著月還好好的在這兒我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完整的放了下去,轉念一想卻是想到了一個靈光連忙換做一臉的笑容進了門檻兒“我說四哥,月她想要回去便回去吧。”月瞥了瞥嘴連忙站在我的旁邊“就是,人家不過就是回去一趟,你至於這樣嗎?而且我真的沒事了,你看”月靈光的轉了一圈。

四哥疑惑的瞧了我一眼,我微笑著點了點頭,他釋然“然則六妹如此說了,你便回去吧”月歡呼著謝了我,連忙進去收了包袱出來,四哥想要送月,我連忙喚了紫月出來,紫月朝著我跪下,我笑道“我有些事情要問問四哥,就讓紫月送月吧。”紫月皺了眉,卻還是護送著月離開了,四哥看了看逐漸遠去的月,不解的看著我“你給我一個解釋。”

我尋了個位置坐下,將君亦笛別在腰間“蘇雅搖動月,所以我方才叫你別離開她守著她。”他點了點頭,我繼而道“你尚且修煉了百萬年同幽玄一族的族長幽玄冥來說將月放在他那兒自然是安全許多,然則我能保證幽玄冥即使犧牲了自己也不會讓他這個女兒出事,所以我們現在隻需要盯著月,別讓她出來便好。”

他了然的點了點頭。“我不明白蘇雅怎麽回事,不過你今日將君亦笛拿出來,應該是做好迎戰的準備了吧?”

我愣了愣“四哥你怎麽知道這個東西?”四哥笑了笑“軍書之上可是明文記載你這個君亦笛還有君亦頭盔什麽的,上古鳳凰一族傳下來的東西我可是牢牢記著。”我笑了笑“也是!你同月的事情等這事結束之後我便去尋母神。”他點了點頭“這事不急,重點是看你的。”我同他相視一笑。

時間便這樣一日一夜的過去,我本是以為蘇雅要鬧出一個六界皆知的大震動,奈何這麽些時日過去了,卻還是毫無動靜,我甚至都懷疑那日紫玉傳回來的那句話是不是我恍惚著瞧錯了。我連著幾日都去幽玄族想要見見月,奈何幽玄族的大門一直緊閉著,百般無奈我隻得繞著路去了四哥的宮殿之中,四哥一直在殿門口處躊躇難奈,我打趣著道“四哥可是又被箐若纏上了?”四哥皺了眉瞧了我一眼“這倒不是,隻是我連著幾日去幽玄族,他們都閉門不相見。”我笑容僵在了臉上“我也是!我原以為是我上輩子同幽玄冥有著仇所以才閉門不見,原來你也是嗎?”

四哥點了點頭,我心中莫名一緊,臉上卻是笑著“我先去鈡雪宮讓玄武打探一番。”四哥點頭。

我又去了一趟幽玄族,結果還是被無端攔了下來,我連打帶罵都無效,求著他守衛大哥也無效,隻得回了鈡雪宮,一蹶不振的模樣,手無意之間碰到了月贈給我的那塊玉佩,卻生生的將手割出了一絲血痕,我連忙抬著手看了看複而又看了看玉佩,那玉佩卻不知在什麽地方弄的缺了一塊,我甩了甩眼前散落下來的頭發抬眼一看卻無端的瞧見那一頭獨立著的顏泫,心頭一緊立馬打開宮門衝了進去,眼瞧著便要拜托,卻無端的被顏泫白皙的手拉住了肩膀“幽玄月怕是要出事。”我未曾回頭,急忙喚了一句玄武,玄武應聲而來,將我請了進去,將顏泫請著離開。

進的宮殿,我立馬拆下了衣物之上月的玉佩交給玄武“你有辦法將這靈玉補好嗎?”我本隻是想著讓玄武幫我補好,奈何玄武瞧了之後卻久久的未曾言語,我很是疑惑問了一遍,他沒答,問了第二遍,他還是沒答,到了最後我索性起身拍了拍他的腦袋,他方才反應過來,然則反應過來的第一句話便是“裏麵的靈力正在消散,若這是幽玄月的玉佩,怕她是凶多吉少了。”我心中大驚,忽然回想到方才顏泫說得那番話,連忙越過了玄武奪過他手上的靈玉朝著宮門外奔去,顏泫果然沒有離開,我拉住他的衣襟“你放才說幽玄月會出事,你…”我用力將他推了推,施過靈力朝著幽玄族的戰地越去。顏泫緊跟在後頭。

門外的侍衛不知為何撤了去,唯獨剩下蘇雅自大門處等著我邪邪的笑著,我心中一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運過靈力便向著裏邊衝去,蘇雅變了臉色,手中運起了一團黑色的粘稠,我心中一驚想要躲開,顏泫卻自後邊過來,用了靈力將蘇雅一擊擊得活生生的吐出了一口血,蘇雅走了,顏泫走到我的一旁,我愣愣的瞧著他,正想要問卻被他拉著手衝進了幽玄宮之中,宮殿之中一片黑暗,顏泫卻很是熟悉,我不大明白,此刻也沒有心思去弄明白,遠處用來了一堆士兵,我拿著別在腰間的笛子吹奏起一絲和緩的音樂,四周皆數凝住然後石化,顏泫帶著我到了幽玄月的宮殿之中,門外站滿了人,我連忙用著玉笛又吹了一曲,進得宮殿之時瞧見的那一幕生生的硬刻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