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光頭的死因

四周黑乎乎的,頭頂上一盞昏黃的白熾燈泡,被風吹的一直搖來搖去。

可是這場景很熟悉,就是在胖子家的柴房裏。

我的眼睛好像長在了別人的身上一樣,十有八九,應該是這個光頭的身上。

我看到的場景,有些模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光頭是個近視眼,可是眼前的景象一直在晃來晃去,晃的我頭暈,我沒辦法控製,又不能閉眼,突然發現,這種感覺實在有點恐怖。

好不容易等光頭不晃了,眼前的場景突然一轉,光頭好像看著身旁木頭垛和牆壁挨著的地方,接著他的手好像伸進去,掏了一會,從縫隙裏掏出一個紙卷和一個小型便攜式錄音機。

他捏著紙卷停了半天,突然又把紙卷塞回去了,接著擺弄兩下錄音機,按下播放鍵。

頓時,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了出來,是一出京劇,我聽不懂,可是唱京劇的人嗓音尖細,咿咿呀呀的,聽得我心煩意亂。

就在我煩的要暴躁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咣當一聲響,光頭連忙把錄音機給關了,我麵前的畫麵一陣亂抖,光頭好像跑出了柴房,站在院子裏。

剛剛傳出來的聲音,好像是隔壁饅頭嬸兒關門的聲音。

這會,聽到饅頭嬸兒在院子裏,哼著小曲,好像在倒水。

接著眼前的畫麵又一陣亂晃,光頭重新鑽進柴房裏,趴在裏麵那堵牆前麵,摸索了半天,竟然慢慢的扣下來一塊木板,而木板的後麵,居然有個巨大的牆洞。

從這個牆洞裏,能清楚的看到隔壁饅頭嬸兒家的院子。

饅頭嬸兒夏天的時候,每天都喜歡在院子裏洗涼水澡,為了避嫌,基本上都是到了半夜的時候才會出去洗。

現在就是,正倒水呢。

接著我就發現這光頭,眼睛都離不開饅頭嬸兒的身上了,餘光可以看到他拿了一卷衛生紙在旁邊,接著一隻手迅速的解開腰帶,把褲子脫了下去。

看到這,我已經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了。

饅頭嬸兒一會倒完了水,在院子裏就脫了衣服,開始洗澡。

而這個大光頭,就在一旁做些不可描述之事。

我終於聽到了光頭哼哧了兩聲,停止了動作。

呼,總算是結束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幹這種事了,太特麽折磨人了。

光頭見饅頭嬸兒進了屋子,就輕輕的把木板再次擋上,跌坐在角落裏,連褲子也不穿,呆呆的盯著柴房門。

看了半晌,歎了口氣,接著翻開涼席,拿了個小玻璃瓶出來。

裏麵有一多半的像水一樣的**,好像還有什麽東西漂著。

他把小玻璃瓶擺在自己的麵前,接著又把錄音機拿出來,放在玻璃瓶的旁邊。

就這麽呆呆的盯著這倆東西,看了很長時間,最後拿起玻璃瓶,打開蓋子,往嘴裏一倒,一仰頭咕嚕一聲,就喝進去了。

喝完了瓶子裏的東西,迅速把錄音機和玻璃瓶全都塞進了木頭垛的縫隙裏。

做完這一切,光頭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我看到這的時候,已經發覺,眼前的畫麵開始變得模糊扭曲了。

光頭拿起角落裏的一根麻繩,晃晃悠悠的搬了個大木頭敦墊在腳下,把麻繩綁在房梁上,係了個死扣,接著腦袋整個往扣裏一塞,腳下一蹬,木頭墩直接被蹬倒了。

原來光頭死之前,是喝了什麽東西才死的,怪不得會有這麽多古怪的現象。

看到這,我該出來了。

可是沒想到,光頭脖子上的繩子越勒越緊,也不知道是他本身就很沉還是喝了那瓶古怪的水變得身體異常沉重。

繩子不斷勒緊,我竟然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腦子裏嗡嗡直響,感覺喘不上來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特麽可把我嚇壞了,說不了話,咒語念不出來,我就脫離不了這種感覺,再等下去,我很可能就窒息死了。

就在我憋的直翻白眼時,突然聞到一股強烈的辛辣臭氣,腦子瞬間清醒過來,渾身一鬆,可是這種感覺隻有一瞬間,還沒等我說話,脖子就又被勒緊了。

耳邊好像聽到了馮爺爺的吼叫,可是他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小,最後,我感覺自己的意識慢慢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再也不想動任何念頭了。

“真是亂來。”

突然,一個幽冷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我腦海中,接著我整個靈魂都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了一下,頓時感覺自己好像飛了出去。

腦子裏一陣天旋地轉,我猛地向後踉蹌倒退了幾大步,咣當一聲撞在身後的木頭垛上,後腦勺直接被磕了個大包。

當我眼前的影像再度變得清晰的時候,吃驚的看著眼前站著的,白衣飄飄,秀發飛揚的女人,哦不,女鬼。

竟然是我的鬼妻,她居然出現了。

我呆呆的看著她,她還是那麽美豔清冷,腦子裏不由自主的就回想起了八年前,我們倆分別時的場景,心裏激動不已,鬼妻沒事,而且她成功的從地府裏逃出來了。

我一直都沒弄明白為什麽我一看到鬼妻,就興奮地抑製不住自己,總是有一種衝動和渴望。跟老頭在一起生活的時候,也問過他。

老頭的說法是,冥聘**是一種另類的法則,這種法則通過一些奇特的聯係,會讓人跟鬼妻之間,去除那些人類才有的虛假外殼,直接達到靈欲的融合,所以我才會特別的激動。

而且不但是我,鬼妻也一樣受到法則的製約,別看平時見到鬼妻,她都是一臉冰冷的樣子,其實她隻是強自克製罷了。

這點我也相信,因為現在站在我眼前的鬼妻,雖然一臉的平淡冰冷,可是那小眼神,分明是又無奈又激動嘛。

我正呆呆的看著鬼妻發愣呢,可是我忘了一件事,馮大爺是看不到鬼妻的,眼見我已經回複過來了,可是雙眼發直,麵紅耳赤,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以為我還陷在什麽幻覺中,立刻跑過來,抓著我衣服領子,啪啪就是兩巴掌,吼道:“牙子,牙子,醒醒。”

他這兩巴掌打的太狠了,把我耳朵都打的嗡嗡直響。

還沒等我有所反應,鬼妻先怒了,突然閃到馮爺爺的身旁,手一揚,本來白嫩纖細的手指瞬間變成了骷髏爪子,瘋狂的向馮爺爺的天靈蓋抓了過去。

我嚇得魂飛魄散,趕緊一把扯住馮爺爺,同時大吼道:“等一下,他不能殺。”

我這一嗓子,把馮爺爺和鬼妻同時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