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同歸於盡

雖然如此,我還是擔心這家夥盲目亂蹦,還是會蹦到我頭上。它是看不見我,但是相對的,我也看不見它了,也就無法預判它蹦過來時可能的落腳點。要是因此而被這家夥一屁股坐死,那就真是太憋屈了。

要真那樣的話,nbsp;可能我們村裏就會從此多了一個傳說——我捅了別人的**,卻被另一朵更大的**坐死……

為了避免這樣的傳說和笑話,我隻能是背著文瑜繼續逃命,穿過長長的壟溝,向另一頭前進。這一大片青紗帳,是相當的廣闊,雖然不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綿延幾公裏還是有的。

現在已經是淩晨點多,再堅持堅持,等到天亮,會有辦法的!

這一大片青紗帳中間,有一條公路蜿蜒而過。那是縣級主要公路,連接著縣城乃至那個廣西東南方的城市和別的城市連通的經濟大動脈,有時候甚至有參加演習的部隊的軍車大批量通過。公路算不上很闊,也就是當時很常見的水平——柏油和砂石混合鋪設的,能並行兩輛車的公路,一上一下,各不相擾。

我喘著粗氣,背著文瑜穿過青紗帳,向公路那邊跑過去。其實我也不知道躲在哪裏才能安全地躲過這個巨大癩蛤蟆的衝擊和重壓,也就是習慣性的想向別處走罷了。離敵人越遠,可能就越安全,不是嗎?

身後那個癩蛤蟆雖然在壓倒一大片甘蔗林以後,被折斷的甘蔗刺得也不輕,但畢竟不是那樣尖銳的釘刺,傷害不會大到哪裏去。這隻癩蛤蟆明顯是秉承了“除惡務盡趕盡殺絕”的優良傳統,在這樣可見視野相當窄小的情況下,仍然勇猛而無畏地向我和文瑜撲來,隻不過,它的運氣不是太好,這一下蹦跳沒能蹦多遠,估計是被堅硬的甘蔗跟捅到了。

青皮甘蔗的皮肉很硬,折斷後也仍然保持著比較高的硬度,雖然不至於踩上去能刺穿腳底板,但是在體重足夠大壓強足夠大的情況下,捅穿相對柔軟的東西,還是沒有難度的。

我不知道那個癩蛤蟆有沒有被直接捅穿肚皮,反正那家夥一時半會也沒有別的反應,沒向我這邊蹦躂過來。我隻能是抱著文瑜繼續逃命,一連跑出十幾塊甘蔗地後,一條灰白色的柏油公路出現在我眼前。柏油公路本來是黑色的,但是由於最近沒下雨,路上沾了不少泥土,就變成灰白色的了。

這是一條縣級的主要公路,白天黑夜都有車輛經過,隻不過夜裏肯定是少的多。穿過公路的時候,我聽到遠處的山坳那邊傳來喇叭聲,北麵的夜空有兩道亮光傳出——有車要來了!

身後那個巨大的癩蛤蟆再一次發出嗷嗷嗷的吼叫,青紗帳裏也再一次傳出大片甘蔗斷折的聲音。看起來,那家夥還是鍥而不舍地追來了,隻不過,聽聲音,這家夥距離我的位置,最起碼還需要再蹦躂一次。由於是在青紗帳裏,它的行動必然困難,說不定是兩次。

不過聽到遠處傳來的喇叭聲,我一下子想到了一個辦法,似乎是可行的。但隨即一想,這事一來幾率太低,二來要真是成功了,肯定是會害了人家開車的司機。這麽大的癩蛤蟆,要是真被汽車撞上,癩蛤蟆會不會被撞傷或者撞死不好說,但是卡車說不定就要翻倒,司機非死即傷。

為了我自己脫險,就要把陌生的人置於危險的境地,也太不道德了吧?

想到這裏,我還是不指望了,繼續沿著青紗帳下的壟溝逃竄。我對這一片的地形還是很熟悉的,穿過這一片之後,就會來到另一條河邊,不過那是一條小河,小很多的。

在那條小河邊,有幾從竹子。那些竹子生長得很茂盛,很高大,那就是足夠讓我脫險的地方。癩蛤蟆雖然巨大,但不可能蹦躂得高過竹子,我隻需要繞著竹子轉圈,跟它繞到天亮,一定能有轉機。

北方傳來的喇叭聲又近了許多,馬達聲也傳來了,看來那輛車很快就會來到。從聲音上判斷,那應該是一輛卡車,好像是車後麵還增加了一個拖鬥的,我們叫做“帶拖加”。至於是不是滿載,那不知道。

我又奔跑了一陣。由於穿得很厚,還背著人,還是在比較封閉的青紗帳裏,我很快就是氣喘籲籲,揮汗如雨。我想停下來歇歇,脫掉那件累贅的軍大衣的時候,身後,猛然傳來了轟的一聲巨響,然後是沉重的物體倒在地上的悶響,以及卡車翻到地上和路麵摩擦時發出的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我不希望發生的事,最後卻還是發生了……我在青紗帳裏奔跑的時候,卡車從北向南疾馳而來,而那隻癩蛤蟆則在鼓勁要從西向東蹦躂過來追趕我,最終,它們還是在命運的軌跡上,相遇了。

由於是夜裏,這一段又是直道,卡車開得飛快,後來我還發現,車上滿載著水泥,那衝擊力是相當大的。癩蛤蟆蹦躂的時候,由於受到地形的不利影響,蹦躂得不是很高,而且這東西對於飛馳而來的卡車估計也沒什麽概念,不知道有什麽危險,也就沒怎麽在乎。nbsp;

巨響之後,公路上沒有了癩蛤蟆的聲息,倒是聽到卡車馬達空轉的聲音,還聽到司機發出的呼痛聲和呼救聲。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背著文瑜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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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翻倒的卡車大開著燈,我一眼就看到,那隻巨大的癩蛤蟆被撞得翻到了南邊五六米外,白白的肚皮朝天,四肢還在**,估計是沒什麽力氣蹦躂了。而卡車則一頭碾在癩蛤蟆的肚皮上,車體向右90度翻轉,不少水泥翻了出來。路上流了很多血,腥臭無比。

兩個大家夥,同歸於盡?

我把文瑜輕輕放下,跑到車頭那裏,發現司機正在往外爬,滿臉是血。我幫忙把他拽了出來,原來他胸口的肋骨和方向盤相撞,斷了幾根,疼得幾乎昏倒。應該說,這也算是他的大幸了,沒有被撞得整個胸骨都凹陷進去。要那樣的話,人已經沒救了。

在這樣的地方,不太能指望再路過一輛車把人帶去醫院,誰知道什麽時候再來?而我自己顯然也沒辦法顧得上那麽多事情,這個司機固然是重傷,我家裏的情況,我現在都沒能了解,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樣,想起來都是令人心急如焚。

唯一的希望,就是喚醒還在昏迷的文瑜。我抱著她的身體,使勁掐著她的人中,又反複拍打著她的臉,連聲大叫:“文大小姐!快醒醒!快醒醒!”(未完待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