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身世謎團

劉伯歎了口氣說,等他到了的時候母親已經沒有了氣息。

他當時就埋怨父親一頓,問他為什麽不早點去找他。

父親隻是蹲在一聲唉聲歎氣的掉眼淚,一句話也不說,可能他也有難言之隱。

可是當時我家跟劉伯家也就隔著幾個大門口,劉伯也想不清楚,會有什麽事比救人還重要。

劉伯跟父親一起張羅後事,讓人把老於請了來。

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就問,

“劉伯,於叔一直在那裏住嗎?”

劉伯想了一會說,“不是的,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很有名,他隻是比你母親早來了不到一年的時間。”

那就很奇怪了,於叔家離我家並不近,村子裏從來不缺少那種陰陽先生,不知道父親為什麽會去找他。

劉伯說,他當時也很奇怪,後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母親在臨去世的時候,特意囑咐父親要去找他的,具體是什麽原因,你父親說他也不知道。

老於來了之後,看到棺材裏有血滲出來,趕緊開棺。

當時劉伯也在附近,他本身是大夫,這種救人的事更應該他出手,可是老於卻沒有讓他過來,隻是告訴他很危險。

劉伯的臉色忽然變得很蒼白,似乎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

他說就在老於打開棺材的時候,一聲很淒厲的哭聲從棺材裏傳了出來,那聲音非常的嚇人,幾乎整個村子的人都聽到了哭聲。

與此同時,周圍的貓叫聲響成了一片。

無數的黑貓瘋狂的向著棺材處衝來,村民圍成一個圈才攔住貓群,使得它們沒法靠近棺材。

周圍村子裏的貓並不多,劉伯也不知道那數以百計的黑貓是從哪裏來的。

當時老於的臉色很難看,等他把我從棺材裏抱出來的時候,手臂上出現了一道很嚇人的大口子。

他把我交給劉伯,也沒顧得上包紮,就極快的把棺材給封住了。

劉伯說當時聽到棺材裏有聲音,他懷疑裏麵還有活著的東西。

看老於手臂上的傷口,誰都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刮傷,因為骨頭都露了出來,如果對方再用些力氣,他的手臂就要被掰斷了。

老於很堅強,他連哼都沒哼一聲,一個人重新把棺材蓋蓋上,始終也沒讓別人幫忙。

大家知道,棺材裏的東西絕對不是善類,所以大夥都聽由老於處置。

等老於把這些弄好之後,血把地麵都染濕了,我的身上也滿是血。

他才讓劉伯簡單的給他包紮一下。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這件事老於跟我親口講過,看來他並沒有騙我,隻是棺材裏的具體是什麽,或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不會告訴我的。

老於告訴大夥得趕緊把棺材埋了,否則會有大麻煩。

黑手印的事都把大夥給嚇壞了,剛剛平靜下來沒有一年的時間,誰也不想再出事,當時都聽老於的安排。

老於讓鄰居找來一直大紅公雞,他把公雞的腦袋擰掉,並把雞血滴在棺材的四個角上。

然後把沒頭的公雞放在棺材上麵,這才讓人開始抬棺材。

他並沒有告訴眾人棺材具體埋在哪裏,他隻是說,公雞站起來的地方就是棺材下葬的地方。

當時公雞的血都已經流光了,根本不可能活過來。

隻是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也沒人反駁他。

當時父親抱著我,跟在老於的身後引路,當時我的哭聲洪亮,卻絕對不是大夥聽到的在棺材裏傳出來的聲音。

在距離村子數裏遠的時候,令人驚悚的一幕發生了,沒頭的公雞居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它順著棺材往前走,還抖了抖翅膀。

膽小的人差點被嚇得跑回家。

可是看到老於鎮定的樣子,大夥又都冷靜下來。

老於讓眾人就地挖坑,把棺材埋下去,並說不許留墳頭,今後誰也不許在附近挖土。

這在之後,也沒有發生什麽別的事情,而老於的名氣也就因為這件事傳了出去,之後誰家辦白事都會來找老於。

我隱隱覺得富貴說的沒錯,埋著我娘的地方就是那塊大凶之地。

果然,劉伯肯定了我的說法。

那裏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凶之地,就算是白天走路,大夥都會盡量的遠離那裏,晚上更沒有人敢從那經過。

劉伯神秘兮兮的說,聽說有人在那裏見到過一個全身青黑的小孩,那人回來就大病了一場,差點死掉。

“難道是小東西?”

聽他描繪的樣子很像是小東西,如果他真是我的兄弟,在母親的墳裏也就不足為奇了。

難怪它提醒我現在不能去,這跟老於的說法也是一樣的。

我更加的不明白,母親的墳裏到底有什麽,為什麽一提到那個墳墓,他們都會噤若寒蟬的。

“劉伯,另一個跟我娘一起來的女子現在在哪裏?”

在我看來,娘也很神秘,就在黑手印鬧得最凶的時候,她們來了,而且來了之後就不再有人死了。

很可能是她們暗中做了什麽,我總覺得母親的死絕對沒有那麽簡單,或許另外一個人會知道些什麽。

老於搖搖頭說,

“那家人也挺慘的,在你娘生了你之後不久,那家女人也生了個孩子,是個女孩,隻是長得非常白,甚至有些病態,我們隻知道女孩叫唐欣,令人不解的是,剛生完孩子沒到一年的時間那家人就匆匆搬走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搬走了?這更讓我肯定,那名女子也有問題。

“他們是在夜裏搬走的,當時走的很急,就像是逃命似的,有人碰巧遇到他們,說男的身上背著一個包裹,女的懷裏抱著一個骨灰壇子,除此之外別的什麽也沒拿。”

劉伯跟我說,當時他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一個在村子裏住了幾十年的人,家當至少可以裝滿幾輛大車。

“那個孩子呢?”

“那人說沒有看到孩子,當時我們懷疑孩子可能意外去世了,骨灰壇裏裝著的就是孩子的骨灰,”

劉伯摸著下巴上的胡子,“隻是他們從來沒有找我過去,孩子很可能得的是急病。”

這件事越來越詭異,跟娘一起來的女子也失蹤了,他們好像都在躲避著什麽,既然黑手印的事已經平息了,她們還在擔心什麽?

“對了,”

劉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聽說那名女子身上也有黑手印,隻是她卻活了下來,而別的人都陸續的死掉了。”

我也想到了自己背後的黑手印,雖然老於用棺材釘和棺材氣暫時的壓製住了它,我知道,遲早有一天它還會爆發的,到時候我的下場可能就跟上吊死的女子一樣了。

為了活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必須得盡快的調查清楚。

劉伯知道的也就是這麽多了,我剛想跟他告辭,忽然看到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後窗戶,滿臉的驚恐之色。

“怎麽了?”

我邊問邊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我不該告訴你這些的,它來找我了!”

劉伯聲音顫抖著說,甚至連煙都拿不穩了。

我也看到一張蒼白的臉正貼在窗戶上,她的眼睛瞪得很大,一眨不眨的盯著劉伯。

現在是下午時候,大白天的看到那張臉我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經曆了那麽多的詭異事情,我很快就鎮定下來,跟劉伯說,

“不要怕,我出去看看!”

劉伯拉住我的手臂,“不要出去,它是來勾魂的!”

“沒事的!”我站起來就往外走。

劉伯低垂著頭,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把煙放進嘴裏,一口口的煙吐出來,他的臉在煙霧裏看起來模模糊糊的。

我快步走到房子的後麵,卻沒有發現任何的東西,抬頭向著遠處看了看,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正急匆匆的向著村子外麵走去。

她的速度很快,輕飄飄的,眨眼間就在視野裏消失了。

“原來是那名白衣女子!”

我跟她打過幾次交道,我可以肯定的是,她絕對是個人,而不是劉伯所說的什麽勾魂鬼。

隻是她為什麽變得那樣鬼氣森森,我卻不清楚。

我來不及多想,急匆匆的往女子消失的方向趕去。

走到大樹下的時候,那些人還在那裏閑聊,我就問他們,有沒有看到一名女的從這裏經過?

大伯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沒有,半天了,一個人都沒有見到!”

其他人也都這麽說,隻是他們說話的時候,有些掩飾不住的慌張。

白衣女子明明剛剛才從這裏經過,他們為什麽會異口同聲的否認?

是因為他們真的沒有看到,還是在掩飾這什麽?

我懶得跟他們多說,加快速度往村外走。

距離稍遠一些,我一回頭的時候,看到那幾個人都站了起來,邊往這個方向看,邊低聲的談論著什麽。

直覺告訴我,這些人一定知道些什麽,卻不知道為什麽都在瞞著我。

劉伯也一樣他告訴我的隻是一小部分,還有大部分沒有說。

不知道他們在怕什麽,隻是我這個隨時會被手印奪去性命的人,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出了村子不遠,是一大片起伏的山丘,白影順著山路一直往山裏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