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底是政敵還是情敵

他心虛地一路猜想不止。車子開進市政府大院,他停好車子,出來有些忐忑不安走進那幢莊嚴的辦公大樓,乘電梯上到八樓,提著一顆心往郝書記辦公室走去。

今天,郝書記特別客氣。他一走進去,郝書記就又是讓座,又是倒茶,臉上還笑容可掬的,仿佛有天大的喜訊要告訴他。

他感到有點不正常,心裏不免有些緊張。他小心翼翼地在郝書記大辦公桌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裝作十分坦然的樣子說:“郝書記這陣很忙吧?梁書記不在,你一個人當家,一定很忙的。”

“還好。”郝書記神態端莊地走過來,在他麵前的沙發上坐下來,斟酌著詞句說,“呃,吳局長,你在教育係統幹了幾年了?”

“還不滿五年。”吳祖回答著,心一下子提到嗓子口。

郝書記親切地微笑著,以商量的口氣,開門見山地說:“我想給你換個環境,怎麽樣?”

“什麽?”吳祖驚訝地張大嘴巴,心裏緊張極了。

郝書記一本正經地說:“市委經過研究,決定讓你到統戰部去當副部長,呃,你到那裏,先鍛煉一段時間再說吧。”

吳祖急問:“這是為什麽?”

郝書記用手指梳理著有些花白的頭發說:“一個人總呆在一個地方不好,換換環境,好吸收些新鮮空氣。”

吳祖的象汽球一樣鼓脹起來,聲音也有些顫抖:“我,什麽地方做得不好?”

郝書記說:“沒說你做得不好啊?”

“那為什麽要突然調我?”吳祖有些氣憤地說,“我的任期還沒滿,我的許多工作還沒開展……這樣途將我搞走,究竟是什麽用意?人家會怎麽我?”

郝書記把一份調令從抽屜裏拿給他:“你這是平調,還是正處級,人家會有什麽法?”

吳祖猛地站起來,接過調令,手抖得瑟瑟作響:“我想不通。我為市裏的教育事業做了多少事?我也沒有做對不起你郝書記的事,怎麽說調就調呢?連一聲招呼也不打,我接受不了。”

郝書記威嚴地說:“這是組織的決定。”

這句調動人的萬能話,他也跟人說過不知道多少遍的話,此時就象砸在他心上的一塊石頭。他知道郝書記這樣做的用意,就不顧一切地說:“你,你這是在丟卒保車!”

“你,什麽意思?”郝書記終於嚴厲起來,皺眉著他說,“為什麽要調你?我想就不用我多說了吧?你從當了職業學校校長開始,都做了些什麽?啊?你自己難道真的不清楚嗎?這樣的調動,你還不滿意是吧?那麽,要是對你進行審查,你審查得起嗎?哼,還說我是丟卒保車呢?吳局長,請你想想清楚,以後說話注意點,明白嗎?否則,對你沒有好處。”

吳祖失神地跌坐在沙發上,臉色鐵青,呼呼直喘粗氣。

辦公室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我這是保護你,你竟然還不領情。”郝書記越說越來氣,“已經有人寫過兩封匿名信舉報你了,你難道不清楚?而且據我所知,市裏還有人正在搜集你的證據,要往上告你。”

“誰?”吳祖驚出一身冷汗,“你知道,誰想告我?”

郝書記沉默。

吳祖再次睜著可怕的眼睛追問:“誰在搜集我的證據?是不是蘇英傑他們?”

“我也不知道是誰,隻是似有耳聞。”郝書記這才壓低聲音,帶著安撫和同黨的口氣說,“吳祖同誌,你真的很危險,明白嗎?所以我才給你換個環境,以轉移人們的視線和矛頭,完全是為了你好,你倒還說我丟卒保車,真是狗咬馬洞賓,不識好人心。”

“雙規”出的清官

吳祖的額上沁出了一層汗珠。他呆若木雞地坐在那裏,過了好一會,才垂頭喪氣地問:“那誰當教育局局長?”

郝書記輕聲說:“還沒有最後定,暫時決定讓蘇英傑接替你的位置。”

“什麽?蘇英傑?”吳祖更加驚訝地追問,“你是說,讓蘇英傑當教育局局長?”

“你們不是校友嗎?”郝書記忽然又親熱地問他,“你覺得蘇英傑這個人怎麽樣?”

吳祖心裏萬分難過,癱坐在沙發裏,一聲不吭。他搞不清自己突然被調走,是不是與蘇英傑有關係,隻知道上級有關部門接到過兩次舉報他的匿名信,但他至今都不知道這匿名信是誰寫的。難道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寫的?他盡管也有所懷疑,卻一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沒想到他擔心的事情這麽迅速地來了,他感到太突然,心裏太難過,就沒好氣地說:“讓別的人當可以,蘇英傑不行。”

郝書記問:“為什麽?”

吳祖有些氣急敗壞地說:“他年輕氣盛,不懂世事,沒有感恩之心,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我好後悔當初提他當副局長,包括他的妻子馬小薇,都是忘恩負義的人。讓他當局長,我心裏接受不了,麵子上更過不去。我被一個我親手提拔起來的人奪了權去,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別人又會怎麽議論我們?”

郝書記驚訝地著他說:“你們是校友,怎麽就成了敵人?到底是政敵還是情敵啊?”

吳祖更加驚訝地瞪著郝書記:“郝書記,我已經沒心思開玩笑了。你就讓顧衛東當局長吧,他比蘇英傑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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