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作他們的新婚之夜

按分工由他負責主持。地點在他的辦公室,出席對象是各教研組長及部分骨幹教師,主要是聽聽他們對本學期學校教學工作的意見和對下學期教學工作的建議。以前象這種座談會,大家都很熱情參加,發言也很熱烈。這次卻大大出乎他的意外。開會時間到了,老師們卻遲遲不來,他去外麵喊了幾次,隻有幾名教師稀稀拉拉地走進來。

他覺得臉上被針刺著一樣難受,實在有些憋不住,想發火又沒法發。他強烈地感到了自己的危機,隻好壓著火氣,對來的幾個老師說:“算了,他們不來就不來,我們開會吧。呃,今天主要是想請大家對本學期學校各項工作提提意見,也可以給我們提一些富有建設性的建議,啊?暢所欲言吧。來,誰先說?”

沒想到,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誰也不吱聲。他就隻好點名:“季老師,你先帶個頭吧。”季老師擼擼稀疏的頭發,淡淡地說:“我,沒什麽說的,嘿嘿,有些話大家背後說得很多,放到桌麵上,就不好說了。”

吳祖心虛害怕,卻強作鎮靜地說:“什麽話不好說啊?隻管說吧。言者罪,聞者足戒嗎?啊。”季老師其它老師,搖搖頭說:“不能說,不能說啊。”

其它老師發出一陣哄笑。吳祖有病自得知地紅了臉,可他還是裝作莫明其妙地說:“你們今天是怎麽啦?是不是聽到什麽謠傳了?金老師,你說說吧?”

金老師摸摸自己的下巴,眨著眼睛說:“要我說,我就說幾句吧。我覺得,一個學校要搞好,關鍵在領導。領導的一舉一動,不僅對下麵起著榜樣作用,還影響到這個學校在外麵的名譽。這個學年,我們學校的許多工作都做得不錯,也受到了上麵的表揚,可是其它方麵,似乎還要注意,譬如,我們老師的形象,不能到處給人議論,這……”

吳祖的臉象被剝了一樣痛著,嘴上則還是說:“金老師說得對,為人師表嘛,我們要學生做到的,自己首先要做到。”

會議不歡而散。這在他這幾年來的工作還是第一次。這是一種恥辱,他的心被深深刺痛了。

我是不是真的犯了罪?他反複地問自己,愛情有罪嗎?有人說,不該愛而愛了就有罪。但什麽叫該愛什麽叫不該愛?愛沒有該不該,愛來起來勢不可擋,法天哪。

愛實在是一個猜不透的謎。他的思想激烈地鬥爭著,愛情不聽誰的指令,不受政策的約束,愛與不愛是人的權利,沒有對錯之分。現在的關鍵是,愛法抗拒地來到了你身上,而周圍的人又不認可這種愛,你應該怎麽辦?

不是忍痛割愛,就是離開這裏。他自問自答,愛絕對是割舍不了了,那就隻能離開這裏。再這樣呆下去,遲早要出事。就是不出事,也是對學校的不負責任,也是對師生的一種汙染。那麽到哪裏去呢?這是隨著暑期的臨近,越來越困擾他的一個問題,是一個人離開,還是兩個人一起走?是悄聲息地溜,還是大張旗鼓走?他天天都在冥思苦索,尋找著自己的脫身之計。

在痛苦矛盾,吳祖一天一天地等待著暑假的來臨。

學校終於放假了。這天開了全校教職工大會後,教師們都紛紛回家了,校園裏一下子冷清下來,讓人有些傷感。他還不能走,要與邢珊珊約會一次,商量他們的終身大事。

這天上午,他已經與邢珊珊用手機短信約好了,晚上在他的宿舍裏幽會密淡。為了避人耳目,他在期末教師會議結束後,就一頭鑽進宿舍,關緊門,不輕易走出去。他一個人窩在裏邊,耐心地等待著邢珊珊的到來。

校園冷落得讓人惆悵。生活區裏幾乎沒有了人聲和腳步聲,隻有鳥雀在樹林裏孤單的鳴叫聲,南風吹著樹枝發出的竦竦聲。

吳祖準備了一些麵包和方便麵,作為今天的飯和晚飯。他不想再出去到食堂裏打飯吃,以免被人發現他還在學校裏。食堂裏還留著一個人值班,一些暑期有任務的老師還要吃飯。他已經作好了離開這個學校的準備,所以把暑期裏的所有任務都掉了,理由是他要調動。陶曉光聽了,臉上流露出巴不得他離開的神情,這讓他心裏有些不好受。

好容易熬到晚上七點,他的宿舍門上響起敲門聲。他打開門,邢珊珊一身噴香地撲進來。門還沒關上,就撲進他懷,撒起嬌來:“親愛的,今晚,我們可以不急了。”

吳祖摟住她問:“怎麽啦?”

邢珊珊抬起後腳,把門踢上說:“他帶女兒回老家去了,過兩天才回來,跟我辦離婚協議手續。”

“那太好了,”吳祖吻著她圓潤的鼻子說,“今晚,我們就正式當作新婚之夜吧。”

“好啊。”邢珊珊仰起嬌羞的臉,張開鮮紅的嘴唇,閉上眼等待他親吻。

吳祖抱緊她,俯下頭,吻了吻她的嘴唇,就吸出她的舌子吮吸起來。她的身子綿軟了,他就把她抱到自己的**。邢珊珊坐在**從容不迫地脫著衣服,然後象已經正式成了夫妻一樣,心安理得地躺在他的懷裏,不急不躁地說:“今晚,我們要好好纏綿一夜,好嗎?”

吳祖不說話,開始用肢體語言回答她。他愛憐地擁著她,伏在她身上,先用火熱的嘴唇吻她的臉,然後才將生命觸角伸進她的體內,用原始的博動傳感她,激動她。邢珊珊更是柔情似水,用帶著幽香的呼吸輕輕地呻喚著他,用體內的生命漾動包裹著他,感化著他。

“我的盛,慢一點,啊?”邢珊珊閉著眼睛,閃著長長的瞼毛說,“讓我好好感受感受你的愛吧。”

吳祖應答說:“親愛的,我不急,現在你完全是我的了,我還急什麽?我要把你吸到我的細胞裏去。我呼喚你一句,你應答一聲,好嗎?”

邢珊珊點點頭。他就咬著她的左耳說:“我的珊。”

邢珊珊應答:“嗯。”吳祖輕呼:“我的小魚。”邢珊珊答:“噯。”

吳祖升溫地喊:“我的心肝。”邢珊珊柔聲應和:“哦。”

吳祖提高聲道:“我的寶貝。”邢珊珊就控製不住地叫:“啊。”在溫柔纏綿的呼應間,他們開始互動,在氣喘籲籲的節律,他們驚心動魄地融化在了一起。

結束後,他們真象兩條白肚朝天躺著的青魚,並排躺在一起。吳祖著天花板說:“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

邢珊珊說:“就你的了,我已經全部交給你了,而且為你做好了一切準備。”

吳祖說:“這幾天,我想來想去,想出了幾條出路:一是我化錢去跑官,想法到哪個政府部門去當官,從政治上東山再起,走上後半生的輝煌之途。但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就得繼續在地下情經受愛的煎熬。我聽說,周副市長很有可能當正市長,我想我去找找他,也許他能再次幫我的。”

邢珊珊想了想說:“這個辦法很好,你快去試一試吧。”

吳祖則不緊不慢地說:“二是我們各自調一個學校,我到其它學校去當校長,你去當教導主任,我們都保持現狀,表麵上維護兩個家庭的安寧,顧及傳統倫理道德,繼續做人們心目的好人。這樣,我們就隻能在偷偷摸摸捱過餘生。”

說到這兒,邢珊珊撒嬌說:“這條路,我不想走。太可怕了,這等於是吃官司,愛的官司,還有更好的路嗎?”

吳祖側臉著她說:“三是我們一起遠走高飛,到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享受真正幸福的生活。這樣,我們就要過相對清貧的日子,做一對被人鄙視唾棄的‘狗男女’。”

邢珊珊立刻表態:“我寧願做‘狗男女’,真的,到哪裏?你心有數了嗎?哎呀,你快說呀,真是急死人了。”

吳祖就把這陣一直盤旋在他頭腦的一件事說了出來:“那是前年的事了。那時,我剛來當校長。一次我隨一個代表團去海南一個職參觀,這是一所民辦職,規模很大。”

“那天,我與那個學的校長劉慶和交談時,隨便說了句:‘劉校長,我來你們學校打工怎麽樣啊?’沒想到他當了真,後來幾次打電話給我,邀請我去當常務副校長,給我百分之五的股份,他還給我寄來了一份聘書。”

“那不太好了。”邢珊珊睜大眼睛盯著他,“親愛的,你怎麽不早說啊?有這麽好的去處,你還猶豫什麽呀?”

吳祖又開始吻她,吻了一會說:“我是不舍得啊。那裏畢竟沒有這裏來得有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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