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做臥底

或者指出他說得不對,他就會臉紅,甚至還會跟誰急。他進來後,走到陳智深旁邊時停下來,著他說:“後天封標來得及嗎?”

“沒問題。”陳智深不露聲色地說,“技術標好了吧?”

馬小寶轉過頭去問還在報的劉林峰:“劉工,技術標什麽時候能做好?”

劉林峰放下報紙,往上了眼鏡:“差不多了,明天能去製作了。”

馬小寶算是檢查完了工作,就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什麽東西翻起來。

陳智深的眼睛仿佛移到了後腦勺上,高度敏感地注意著他的動靜。怎麽才能複印到這兩個證件呢?那兩樣東西要真是偽造的話,原件就應該在他那裏。可是,白天同事們都在辦公室裏,晚上,馬小寶又會把它鎖在抽屜裏,你怎麽才能不被發覺地複印到它們呢?

陳智深感覺有些棘手,也有些著急和緊張。要是完不成任務,林曉紅就會對他有法,甚至還不跟他處朋友。而要是被誰發覺,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正在他冥思苦想時,馬小寶站起來走了出去。陳智深再也坐不住了,他要站起來去他桌上有沒有這兩樣東西。

這時,辦公裏室裏其它四個人都在。他不能做得太明顯,一旦後麵嚴西陽追查起來,不能讓人想起他的一些可疑之處。

於是,他裝作站起來走走的樣子,踱到後麵去馬小寶的辦公桌。辦公桌上放著一本招標件,就是這次的物流倉儲心大型鋼結構工程。

他過,馬小寶讓他造到八千六百萬左右,可能這就是標底。為了避嫌,他沒有問他,隻點頭說好的。他知道在這種事情上還是少問一些為好。但現在為了愛情和正義,公私兼顧,他必須冒險做一回商業間諜。

馬小寶的抽屜拉開著,大約有五公分。陳智深站在過道間,身子沒有動,隻讓目光鑽進去。他見了那本前兩天放在桌上的資料複印件。

但他的目光彎到裏麵,也沒有發現那兩樣原件。複印件應該有這兩樣東西,辦公室裏有複印機,可他不能當著大家的麵拿出來複印,怎麽辦?

陳智深走到位置上坐下,形似著圖紙,腦子卻在飛轉。他想來想去,要複印到這兩樣東西,必須請林曉紅配合,否則很難,即便複到,也會有被發現的危險。

於是,他偷偷給林曉紅發信信:你方便嗎?我要給你打個電話,有事!

他們昨晚分別時約好,為了保密起見,他們還象以前那樣,保持一般同事關係,不公開進行接觸。

這樣,他們就等於是潛伏在有嚴重問題的民營企業蒙麗集團內部的兩個臥底。他們深知這個工作的危險性,也懂得保密工作的極端重要性,所以他們約好,不在上班時間輕易打電話,即便有事發短信,也要在後立刻刪除。在公司裏相遇,要裝作毫關係一般;在外麵約會,也要盡量隱蔽。

大約過了兩分鍾,陳智深就收到了林曉紅的回複:方便。

陳智深連忙走到外麵,給她打過去:“喂。”他聽是林曉紅的聲音,才壓得聲音說,“我跟你說,我們辦公室裏一直有人,你必須配合我。”

林曉紅也輕聲問:“怎麽配合?”

陳智深說:“你要在下午下班前幾分鍾,找個事由,突然打電話給馬小寶,讓他上去一次,要急,不要讓他鎖了抽屜才上去,然後設法拖住他,一直拖到我複印好,才放他下來。”

林曉紅沉吟著說:“這,恐怕。”

陳智深說:“不這樣,我沒辦法複印到這兩個東西,你一定要想個辦法。”

林曉紅有些為難地說:“別的倒沒什麽,我怕我這樣主動叫他上來,他會產生誤會的,以為我那個了。”

陳智深說:“這個你怕什麽,以後隻要不理睬他就行了。而且我們真的這樣搞了,他說不定會倒黴的。我倒是怕,下午嚴西陽讓你跟他出去參加什麽活動,或者飯局,那就麻煩了。”

林曉紅沉默了一下,果斷地說:“行,到時吧,實在不行,就到明天。”

這樣說定後,陳智深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坐到位置上,若其事地忙起來,等待著下午這個行動時刻的到來。

可是到了下午下班時分,馬小寶卻突然鎖了抽屜提前走了。陳智深著他走出去的背影,奈地拿出手機,給林曉紅發短信:已經走了,你就不用打了。

林曉紅給他回複:我知道了。

陳智深便伏到桌上繼續忙起來,等辦公室裏的人都走光了,他才去關了門,到馬小寶的桌上去再次翻找一遍,一個個檔案袋都過,也沒有找到這兩樣東西。

他就不顧一切地打開馬小寶的電腦,想到他的電腦裏麵找找。可是馬小寶也設了電腦密碼,他法打開。

現在隻有三個辦法:一是設法把辦公室裏的同事支開,二是想法偷配馬小寶抽屜上的鑰匙,三是讓林曉紅配合把馬小寶叫上去。

陳智深知道離這個工程開標時間還有十天,所以他還想候他兩三天,先采用第三種方案,這個方案最保險。

於是,第二天上班後不久,陳智深就給林曉紅發短信:下班前,繼續進行。

林曉紅很快回複:好的。

午吃完單位提供的盒飯後,有一段時間,辦公室裏其它四個人都出去了,隻趁下陸瑛。她在電腦上玩著遊戲。

陳智深見馬小寶的抽屜開在那裏,

那本複印件醒目地躺在他裏邊,真想把她支開,拿出來複印。可是以什麽理由支開她呢?他腦子飛轉著,緊張得呼呼起伏,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隻得放棄。

沒想到到下午四點過了一會兒,林曉紅又突然發來短信:快給我打個電話。

陳智深趕緊到外麵給她打手機,林曉紅在電話裏說:“今天不行了,嚴總打電話讓我過去,可能要讓我跟他去參加什麽活動。”

陳智深掛了手機,就急起來。這樣拖下去怎麽行?他想采用第二種方案,偷配馬小寶的抽屜鑰匙。

於是,他去衛生間裏找了一塊香皂,放在褲子袋裏,想候馬小寶不在位置上的時候,他悄悄過去在香皂上刻個印子,再到外麵去配。

好緊張啊,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形似著圖紙,實質卻在密切關注著馬小寶的動靜,等待著他出去。可是他就是不出去,一直在電腦上玩著遊戲。

下班時間到了,辦公室裏四名同事都紛紛關電腦,收拾辦公桌準備回去。平時不是有封標等特殊任務,大家都能及時下班。因為大多數同事都在幹私活賺錢,但私活都必須在家裏進行,被單位發現,輕則批評,扣發工資和獎金,重則開除。這是嚴西陽的規定,沒人敢違反。所以,大家平時在班上很忙,埋頭完成著單位裏的任務。一到下班時間,就都及時下班。

直到現在為止,五個人,隻有陳智深沒幹私活。其它五個人都在幹,所以他們都有些懼怕馬小寶,怕他在嚴西陽麵前告密。

既不起他,又懼怕他,這是包括陳智深在內的四名部下的普遍心態。

馬小寶業餘時間也很忙,一般都會正時下班,但不知他在幹什麽。他既不會搞預算,也不是工程技術方麵的行家,平時電話卻很多。而且有時接電話,都要走出去接聽,搞得神秘兮兮的,不知他在外麵搞什麽名堂。科室裏就他一個人的手機是公司發的蘋果手機,五千一百元一隻,這就是當頭的權利。

有一條是肯定的,他的隱性收入很高。他隻來單位上班三四年,就有車有房了。這些錢是從哪裏來的呢?誰問他,他都說是嚴總給的。

其實是不可能的,嚴總的脾氣,他們都知道,除了美女,賭博和被騙,絕對不會緣故給一個遠房親戚那麽多錢。肯定是他在外麵撈的,卻又不知道他是怎麽撈的。

陳智深聽見馬小寶鎖抽屜的聲音,知道今天又完了。可正在這時,馬小寶的手機響了,他一,就不經意地將鑰匙串放在辦公桌上,快步走出去接聽。

機會來了。陳智深的心一下子瘋跳起來。

這時,辦公室裏隻有劉林峰還沒有走,他正在收拾辦公桌。陳智深等待他走出去,然後好跳過去,把馬小寶抽屜上的鑰匙刻印下來。

“你還不下班?”劉林峰走出辦公室時,跟他說了一聲。陳智深抬起頭說:“我馬上就走。”然後又抵下頭去麵前的圖紙。

劉林峰一跨出辦公室的門,他就站起來,走到門口去往外了一下。見馬小寶在東邊的過道裏接電話,連忙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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