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還要先吸血

過了十多分種,一個矮個子年輕人朝他的車子走來。

“你,就是陳智深。”矮個子走到他車前,眯起三角眼,打量著他問。

“是。”陳智深也打量著他,“你就是給我打電話的人?”

“對。”矮個子年輕人衝他笑了笑,狹窄的刀條臉上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然後坐進他的副駕駛位子上,指著路,帶他往一個小區方向開去,“我姓施,你叫我小施好了。

陳智深邊開車邊在腦子裏搜索著在哪裏見過他的記憶,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我們好象沒有見過麵。“他發出了一個正確的疑問。

“肯定見過。”小施說,“但在哪裏,我也想不起來了。談工程成功率太低,跑來跑去,很難記清所接觸的人。”

陳智深也就沒有細想下去。

小施讓他開上一條小路,然後拐進一條小巷。陳智深忽然警覺起來:“我們這是要到哪裏去啊?”

“到我朋友的公司裏。”小施一邊指路,一邊熱情地說,“上次,我一眼就出你人不錯,所以一有機會,就想起了你。這個工程絕對可靠,負責人是我的一個好朋友。他這次是為了報答我的恩,才讓我找施工隊的。談成功,你給我3的介費,我相信你是不會過河拆橋的。”

陳智深一聽是這種關係,有些相信了,也有點受寵若驚,就承諾說:“我不是過河拆橋的人,你放心好了。”

小施讓他開進一個小區的後門,又繞來繞去,不知繞了多少個彎,才開到一幢老式六層樓房的下麵。陳智深被他繞得暈頭轉向,搞不清東西南北,更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麽小區。

停好車,他們鑽出車子,小施帶他走上五層。到了502室的門外,小施敲門。一個高條子年輕人來開門:“來啦。”

小施神色詭異地帶他走進去,把他讓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這是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裏麵幾個房間的門都秘密地關著。陳智深搞不清這裏有幾個人,也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公司。從廳裏的陳設,好象是一個簡易的辦事處。

他一走進總經理室,小施就把門關上了。表情和動作都有些神秘。那張八層新的老板桌後邊坐著一個人高馬大的平頂頭,不到三十歲的樣子,西裝領帶,大背頭,眼睛亮亮的,鼻梁有點塌。

“這是我大哥,邢總。”小施對他們介紹說,“他就是我朋友陳智深。”

“坐吧。”邢總熱情地讓他在旁邊的一張沙發上坐下來,“小施,你給他泡杯茶。”

小施出去了,把門帶上。房子裏的氣憤有些壓抑,還有些緊張。

陳智深坐在那裏,感覺有些不自在。他轉著頭問:“你們,這是什麽公司?”

邢總平靜地回答:“呃。這裏是安徽大元建築公司的上海辦事處。”

“哦?”陳智深不疑惑地問,“這個裝飾工程,是你們總包的?”

“對。”邢總仰在椅子裏說,“說實話,我是為了報答小施的恩情,這個工程才讓他找施工隊的。否則,我老早就定給別人了。”

“陳總,喝茶。”小施竟然客氣地叫他陳總。

陳智深這才連忙從包裏拿出那包華煙,給他們分別發了一支。

“現在要接一個工程不容易。”陳智深依然有些懷疑地說,“尤其是裝潢工程,競爭太激烈了。”

“我是通過我一個當官的親戚,才拿到這個工程的。”邢總說,“小施,你把圖紙和有關的手續,拿給他一。”

小施就把邢總辦公桌上的一大迭圖紙,還有總包合同拿給陳智深。

所有的手續應有盡有。陳智深得心花怒放,激動地想,裝潢工程的利潤一般在20到30之間,扣除管理費和稅金,百分之十的利潤,閉了眼睛也能賺的。

小施見他發呆,問:“陳總,你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地方,盡管問我哥好了。”

陳智深想起工程圈子裏的那些防不勝防的騙局,還是很謹慎地說:“談工程,最怕資金不到位。這個工程,資金到位嗎?”

邢總說:“全部到位,不帶不墊。給你多少錢,你就幹多少活。”

陳智深連續問:“按什麽標準結算?下浮嗎?你們收多少管理費?”

邢總說:“按江蘇2000定額預算,合同暫定三百萬,具體按實結算,不下浮。我們嘛,考慮到與小施的關係,就收六個點,不包括稅收。”

“管理費不高,這個工程的條件很好。”陳智深有些迫切地說,“我很感興趣,邢總,你,下麵怎麽操作?”

邢總朝小施了一眼,沉吟著說:“如果你真對這個工程感興趣,那就趁熱打鐵,今晚,我把業主的董事長請出來,你們見個麵,拍板定了算了,省得夜長夢多。我定分包方,要征得業主同意的。”

今晚就請客?陳智深心頭一跳,這太突然了,也有些不放心,就以商量的口氣說:“今晚,我沒有準備,再約時間吧。對了,什麽時候,去一下工地?”

小施在一旁給邢總使眼色。邢總站起來,拉小施到外麵去嘀嘀咕咕的,不知商量什麽事情,有些神秘。

不一會,小施走進來,把陳智深拉到一旁,悄悄說:“剛才邢總跟我說,他對你的印象不錯,決定把這個工程分包給你做。你這樣行不行?明天下去,我們帶你去現場。然後,你請邢總和業主的董事長總經理他們吃頓飯。吃好飯,我就讓他們把圖紙交給你,你搞個預算,過兩天,我讓他們跟你把分包合同訂了,然後給你打進場款。你拿到進場款,就安排人員進場開工。”

陳智深聽得熱乎乎的,沒多想就爽快地說:“行,明天我用車來接你們,完現場,一起吃個便飯。到訂合同那天,我再安排邢總他們玩一玩。”

“不要來接了,我們直接到工地那邊碰頭吧。”小施說,“你把地址記一下。”

陳智深抄下地址,就跟邢總告辭。小施說:“我送送你。”

陳智深不讓送,小施非要送。一路上,小施又說個不停,異常熱情。他帶著他拐來拐去,拐上友誼路,陳智深堅持不讓他送。

於是,小施鑽出他的車子,與他揚手告別後,就轉身往回走。

陳智深沿來的路線往回開去。沒想到,他剛調頭往西開,小施就退回來,攔了一輛出租車,

尾隨著他的車子,一路跟蹤而來。

陳智深開到自己住的小區附近,往後了一眼,見沒人跟蹤,才朝小區裏開去。

一輛出租車遠遠地跟著他。

陳智深開進小區,朝自己住的那幢房子開去。出租車在小區門口停住了,待他拐向一條小路的時候,才調頭往回開去。

陳智深開門走進自己的租屋,在床沿上坐下來,呆呆地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他想來想去,覺得有些疑惑,社會上會有這麽好的事情嗎?難道天上真的掉餡餅了?

他有些不相信。而且覺得,小施和邢總的神情有些神秘。

他們會不會象馬洪波和老張他們一樣,搗我的漿糊呢?有點象,小施和邢總,還有裏麵閃來閃去的幾個人,都是小夥子。臉色都有些陰沉,卻跟以前的老張和老羅有些不同,沒有多少漿糊相。

那明天到底要不要去呢?陳智深反複想著這個問題。不去沒有損失,卻也沒有成功的機會。不應該錯過這個機會,再說,做生意太子膽小,一點風險也不冒,怎麽可能成功呢?

這次去,最大的風險是什麽?陳智深又謹慎地想,至多損失一頓飯錢。一頓飯能吃掉多少錢?總不會超過兩千元吧?

用兩千元的風險,去博五三十多萬的利潤,難道不值得嗎?他壓根沒有想到嚴西陽的報複上去。

去!最後,他下定決心,男子漢大丈夫,連一頓飯錢的風險都不敢冒,還能成就大事業嗎?

於是,第二天下午三點半,他如約來到位於人民路上的那個裝飾工地。邢總和小施領他到現場項目部裏坐了坐,然後在項目經理和邢總小施的陪同下,他戴了安全帽,走上那幢六層樓,一層一層地了個遍。

完,小施就給他使眼色。陳智深會意地對邢總和那個項目經理說:“走,一起去吃個便飯吧。”

於是,他們都坐進邢總的皖牌奇瑞車,來到附近一家高檔的飯店吃飯。

要好包房,客人就陸續地來了。可來的不光是業主單位的董事長,而是一大幫年輕人,“嘩啦啦”一坐,就坐了滿滿一大桌。

陳智深被他們稱為陳總。為了接到他們的業務,他隻得陪著笑臉,開始跟他們喝酒。酒一喝,這些人就胡言亂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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