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救命電話

過了一會兒,那個號碼發來一條短信:我是邢總,你不要有什麽想法,也不要難為情。你接個電話吧,我有話跟你說。

不到五分鍾,邢總的手機再次響起來,陳智深隻好接了:“陳總,你不要不接電話啊,真正的朋友,是不上乎錢的。昨晚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這個工程,我們還是給你做。”

陳智深感覺奇怪,難道他們就找不到更好的施工隊了?不可能吧?否則,他們為什麽一定要給我做呢?

正在他矛盾的時候,邢總又說:“陳老板,這樣吧,明天下午,你到我辦公室裏來簽合同。你四點多來正好,晚上我請客。你昨晚請了我,我也應該請一下你。有來往非禮也,其實,我這個人吧,很好弄的,以後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

他說得很誠懇,陳智深動了心:“邢總真是一個好人,我還沒有碰到過呢。好,明天,我一定來,但客還是由我來請,哪有讓甲方請客的道理?”

平頂頭邢總說:“隻要事情辦好,誰請客,就所謂了,對吧?”

陳智深說:“對,工程,我保證做得好,這一點,你放心好了。”

邢總說:“明天下午,還是你一個人來吧,人多了不好。”

“好。”陳智深爽快地說,“正好我的項目經理也沒空,我就一個人來吧。”

接完電話,於飛問他是什麽事,怎麽這麽高興。陳智深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下。

於飛一聽,吃驚地說:“社會上還有這樣的好事?他們是不是在釣魚?”

陳智深有些吃不準:“應該不會。他們讓我去簽訂分包合同,說好由總包的老總請我吃飯,難道這,也有陷阱?”

於飛將信將疑地說:“明天我正好沒什麽事,我幫你一起去一吧。”

陳智深有些為難地說:“剛才,邢總在電話裏說,讓我一個人去,說是人多了不好。因為是總包老板請客。我,嘿,不好帶人去。”

幸運的是,下午,工地上一個民工摔傷了,陳智深弄他去醫院病,搞到很晚,他就在那個鎮上開了一個房間住下,沒有回去。這就讓那幾個候在他小區門外的打手,白等了半夜。

第二天一早,陳智深就與於飛告別,拿了東西回去了。

回到宿舍,陳智深放了包,先去街上的理發店吹了個風,再到一個煙草專賣店買了一條華煙。

午,陳智深睡了一覺。起床後,他在租屋裏轉來轉去想心事。到三點多種,他才關門出發。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車,趕到那裏四點多鍾。他沒有打小施的手機,想憑上次的記憶,自己摸到邢總的公司裏去。

可他這不是孤膽英雄闖虎穴,而是迷糊羔羊往狼群送啊!

好在這時,他又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他本來不想接它的,可這個電話也是十分頑強,響停後,又追撥了過來。他這才很不情願地按了ok:“喂。”

“你是陳智深嗎?”又是這樣一句問話,但這個男人似乎有些焦急。

陳智深反問:“你是誰?”

對方說:“你不要問我是誰,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對不起,你打錯了。”陳智深聽取於飛的建議,幹幹脆脆地回絕他,“啪”地一聲,合了手機。

沒想到剛掛掉,手機又發瘋似地響起來。他沒好氣地著它響,等了好一會,才接聽,沒好氣地說:“你怎麽又打過來了?什麽事啊?”

對方責問:“你到底是不是陳智深?”

陳智深簡直要惱火了:“怎麽啦?”

對方壓低聲說:“你有危險!

“什麽?危險?”陳智深一下子踩住刹車,“什麽危險?”

對方有些神秘地說:“這幾天,凡是有陌生的電話打給你,你都不要接。如果有人讓你去談工程,千萬不要去!”

陳智深頭腦裏“轟”地一聲熱脹起來:“你,到底是誰?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你出門要警惕,有人跟蹤你。”對方不回答他,而是繼續焦急地叮囑他說,“要是你的住址暴露了,你就不能再住進去。”

陳智深聽得氣都透不過來了。

“否則,你真的很危險。”那個男人的聲音,象雷一樣在手機裏炸響著,“有人要陷害你!你不要再糊塗了,我已經把話說到了,信不信由你!好了,我掛了。”

陳智深象被驚雷炸壞了一樣,呆在車子裏,一動不動。

想起這兩天來的遭遇,他恍如夢醒,嚇出一身冷汗。他環顧四周,迅速調轉車頭,朝後麵的一條小路開去。

剛開進那條小路,他的手機又響了。是小施打來了,他不敢接。手機在他手心裏跳動著,越跳越響。

我的天哪,這是怎麽回事啊?陳智深感覺手機象火一樣燙著他的手心,聲音則如雷一般震得他耳膜發痛。

這幫混蛋,原來真是想把我釣過去!我跟你們怨仇,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害我?一定是嚴西陽請的打手!

等它響完,陳智深立刻把它關了。他知道自己還沒有開出這群狼的活動範圍,還有很大的危險,就加快車速,往上次來時的相反方向急駛。

剛才那個男人究竟是誰?他又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呢?陳智深邊開邊想,這個秘密電話好及時啊,再晚來十分鍾,我就把自己送進狼群了。

那麽,他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的住址?今晚,他們會不會到我住的地方去候我呢?可我不回去,又能到哪裏去呢?

想起昨天下午,那個陌生的小夥子反複問他回不回的話,他明白,他們肯定已經知道了我的住址,那就不能再回去了。

這幫人為什麽要釣我?害我?陳智深想,是不是嚴西陽請的打手?很有可能是的。

媽的,這個家夥,也太卑鄙,太囂張了吧?陳智深想到這裏,心裏明朗多了,堅強起來,不再害怕。

他心裏也感到了一絲慰籍。在他正要遭受別人謀害的關鍵時刻,竟然還有人打電話來救我,這就說明,這個社會,還是有好人的。人類的良知,也沒有完全泯滅!

真奇怪啊,打這個救命電話的人是誰呢?難道是牛小蒙讓他打的?也許她從嚴西陽那裏聽到消息,才讓他給我打電話。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要害我的人,就肯定是嚴西陽了。

等脫離危險以後,我一定要去查明想害我的人是誰,然後去跟他進行較量!媽的,跟這種邪惡的強人進行鬥爭,我就是死,也不怕!

牛小蒙接到小何電話的時候,正在家裏睡午覺。她被手機鈴聲從睡夢驚醒,恍惚間不知身在何處。

想了一下,才知道在家裏睡覺。她伸手從枕頭邊摸出手機一,竟然是小何打來的。

他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了?牛小蒙感到奇怪,自從嚴西陽老婆來追查她以後,她就一直躲在外地的分公司裏,沒有回過總部,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麵,也沒有通過電話。雖然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互存過手機號碼,但從來沒有打過。

她按了ok鍵,聲音清脆地說:“小何,你好。你今天,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啊?”

小何有些緊張地說:“以前在公司裏的那個帥氣男人,是不是叫陳智深?”

牛小蒙一怔。她不明白小何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你,問這個幹嗎?”

“你還與他有聯係嗎?”小何著急地說,“知不知道他的手機號碼?”

牛小蒙更加摸不著頭腦了:“到底什麽事?我已經很長時間沒跟他聯係了?他怎麽啦?”

“他有危險。”小何越說越緊張,也有些神秘。

“什麽?”牛小蒙吃了一驚,“有危險?什麽危險啊?”

小何壓低聲說:“有人要害他。”

“啊?”牛小蒙失聲驚叫起來,“誰要害他啊?你是怎麽知道的?”

小何說:“我一個朋友,跟黑道上的人有來往。他午到我這邊來,有事找我。我就請他到外麵的小飯店裏吃飯。他喝了幾杯酒,就跟我說,前兩天,有人出錢要請他們去弄一個人。這幾天,他媽媽到了這裏,一直著他,他沒有去,他另外的兩個朋友去了。那個有錢人讓他們先用一個裝潢工程釣他出來,吃光他,玩光他,然後打斷他一條腿,廢了他的命根,再讓他離開這個城市。要是他不走,就讓他在這個世上徹底消失。”

牛小蒙驚得目瞪口呆。她一聽,就知道這是嚴旭旭在進行報複,但她不能說,隻能裝出萬分吃驚的神情說:“我的天,這也太可怕了吧?怎麽會這樣的事?”

小何繼續說:“我聽著,就忍不住問,那個人是誰呀?他說,好象姓陳,對了,叫陳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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