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街頭爆炸案的實施過程

二月二十八日,深夜。

刑警隊。

諸葛隊長、端木永青和鐵瑛審問邢士途。

諸葛隊長說:“邢士途,你把你的罪行交待一下吧?”

邢士途說:“交待一下我的罪行,可以啊,但是,你們先把我的蜂毒治療一下吧,如果我的蜂毒病不治好,我什麽也不說,等著死就是了。”

諸葛隊長說:“鐵瑛,給他解毒。”

鐵瑛端來礦泉水,拿出解藥,給了邢士途。

邢士途服下了解藥。

諸葛隊長說:“邢士途,你交待你的罪行吧。”

邢士途說:“我剛才不是說了嘛,什麽時候我的毒患好利索了,我什麽時候回答你們的問題。”

諸葛隊長說:“好啊,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待你的回答。”他轉身問鐵瑛,“他的毒患好了,需要多少時間?”

鐵瑛說:“二十四小時基本好轉,四十八小時痊愈。”

諸葛隊長說:“把他押下去。”

端木永青把邢士途帶進了刑警隊的禁閉室。

禁閉室,羈押著邢士途一個人。

盡管已經是深夜,他躺在禁閉室裏,雖然是閉著眼睛,但是他睡不著,思緒聯翩,以往的事情浮現在他的眼簾上。

浮現在邢士途眼簾上的第一幕——

五個月前。

苑大有找他,說:“師弟,有一件事求你。”

邢士途說:“師兄,有什麽事,你盡管說。”

苑大有說:“這件事情,比較重大,我的確有點不好意思跟你開口。”

邢士途說:“師兄,咱哥倆有什麽好意思不好意思的,這些年來,你一直拿我當親弟弟待,關鍵時刻都是你幫我的忙,為了報答你,就是讓我赴湯蹈火,我都在所不辭。”

苑大有說:“那……我可就說了。”

邢士途說:“你說吧,隻要是你說的,我就答應。”

苑大有說:“我要滅了一個人。”

邢士途說:“誰?”

苑大有說:“令狐智。”

邢士途說:“他是幹什麽的?”

苑大有說:“他是華萊山賓館的總經理。”

邢士途說:“如何滅了他,怎樣的方法去滅他。”

苑大有說:“我們已經商量了好一陣子了……最後決定用爆炸的方法滅了他。”

邢士途說:“這好辦,探得他的家在哪裏,他家就是住在多高的樓層都沒有關係,我在夜裏使出‘飛簷壁虎功’,攀牆附壁,進了他家,放置好炸彈,然後遙控引爆,不就得了嘛。我是搞機電的出身,製造個遙控裝置,還不是家常便飯嘛。”

苑大有說:“問題是隻想滅了他一個人。”

邢士途說:“師兄,你說怎麽做?我聽你的。”

苑大有說:“你放下你的機電維修的生意,通過我的介紹,進入華萊山賓館……然後,憑著你會維修汽車的手藝……拿到令狐智的轎車的鑰匙,在他的轎車裏放置好炸彈……他經常是自己一個人開著轎車獨往獨來的,觀察好他經常走的路線,在適當的地點炸死他。”

邢士途說:“師兄,你就具體地安排吧。”

苑大有說:“師弟,你的經濟損失,我們會補償給你的。”

邢士途說:“師兄,你這話說到哪兒去了,我為你情願肝腦塗地。”

苑大有說:“謝謝你,我的好師弟,有你的這些話,我就放心了。”

邢士途說:“師兄,你運作吧。”

苑大有說:“好。”

浮現在邢士途眼簾上的第二幕——

華萊山賓館。

邢士途經過苑大有的運作安排,來到了這裏做電工。借工作之便,他可以各個樓座轉悠,也可以到各個辦公室和各個房間去安裝、維修……他耐心地等待著機會,去接觸令狐智的白色的本田轎車,特別是轎車的鑰匙。

他一邊做他的電工,一邊在和同事的接觸時,大談他曾經在汽車維修廠工作過……以便在他不在場的時候,一旦令狐智的轎車出了故障,好有人會把他介紹出來……

秋末冬初,雨雪交加,夜色漆黑。

邢士途注意到令狐智的白色本田車沒有開進車庫,而是停在後院車庫外麵的一棵大柳樹下麵。他不能從院子裏直接走過去。他附壁攀牆,上了賓館的牆頭,又跳上了車庫的房頂,縱身於大柳樹上,順樹幹而下,輕輕地掀起白色本田轎車的前臉的蓋板,本田轎車發出警報……但是他一伸手……已經疾速地完成了一個小動作,然後,躍上大柳樹,揚長而去……

第二天,令狐智有急事要出去,他發動轎車,但是,三番五次地發動,卻難以打著火……他隻好走下轎車,掀起前臉的蓋板,眼睛盯盯地瞅著,找不出原因,很是著急。

有人見了,建議:“邢士途過去修過車,把他找來看看……”

他點點頭。

那人把邢士途找了來。

邢士途來了,假裝去發動汽車,聽一聽動靜,然後,在掀起蓋板的機器上用手動一動,再用螺絲刀子擰一擰……再發動汽車,馬達響了,恢複正常了。

令狐智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邢士途說:“令狐總,別說是這些小毛病,就是再大一點的毛病,對於我來說,也是小菜一碟……今後,你的車要是有個什麽毛病,盡管找我……還有,咱們賓館有幾台車,也該成立個由我們兼職的修理班……”

令狐智說:“好。”

邢士途說:“令狐總,你的車,電瓶裏的電不算多了,你辦事回來,我給你更換一下電瓶,或者充充電吧……省得耽誤了你出去辦事。”

令狐智說:“我出去一趟,電還夠吧?”

邢士途說:“蠻夠。”

令狐智出去回來了,把車交給了邢士途,說:

“你充電吧。”

邢士途說:“把你的車鑰匙給我……令狐總,以後,你的轎車平時就歸我保養吧。”

令狐智把鑰匙給了邢士途,說:

“好的。”

邢士途把令狐智的車鑰匙進行了複製。

浮現在邢士途眼簾上的第三幕——

采石場,是櫻花鎮石材廠的下屬機構。

苑大有和邢士途來到了這裏,苑大有給櫻花鎮石材廠的廠長苑大忠打電話:

“大忠嗎?……我是大有啊。”

“哦,我是大忠,是一家子所長啊,你在哪兒呢?”

“我就在你的采石場呢。”苑大有說。

“是麽,所長,難得你能光顧我這兒,我馬上過去。”苑大忠說。

他開著吉普車車過來了。

“我們私下準備搞個活動……”苑大有說。

“什麽活動?”苑大忠說。

“到櫻花河裏去炸幾條魚……”苑大有說。

“櫻花河有兩個水灣子裏,魚還真不少。”苑大忠說。

“需要點炸藥和雷管。”苑大有說。

“這個好說,我這兒保證供應。”苑大忠說,“走,到我的庫房去。”

他們來到了庫房的門前,苑大忠把庫保員叫來,庫保員掏出鑰匙要開門。

邢士途說:“師兄,咱們過幾天才能炸魚呢,我看,咱們什麽時候炸魚,什麽時候來跟他們要炸藥和雷管吧。”

“哦……也好。”苑大有說。

“你們什麽時候要炸魚,什麽時候來我這裏,什麽時候都行,我是隨叫隨到。”苑大忠說。

“好啊……那就謝謝大忠了。”苑大有說。

“一家人,別客氣。”苑大忠說。

苑大有和邢士途離開了采石場。

幾天後,邢士途在一個夜裏,又偷偷地來到了這個采石場的庫房,用一把萬能鑰匙打開了庫房,竊走了幾公斤炸藥和十幾個雷管。

他對苑大有說:“師兄,直接跟他們要炸藥和雷管,會留下警察破案的痕跡……我們把炸藥和雷管偷來,神不知鬼不覺地,事情也辦了,多好。”

苑大有說:“還是你有鬼點子,想得也周到。”

浮現在邢士途眼簾上的第四幕——

櫻花河,沿河柳樹密集的水灣,水麵上一個又一個漩渦,洶湧而深沉。

“師兄,咱們就在這裏實驗吧?”邢士途說。

“好。”苑大有說。

“給,這是遙控器,”邢士途說,遙控器類似手機,他遞給了苑大有,“我到離這兒稍遠一點的地方去投放爆炸裝置,我給你的手機打電話,你就引爆……”

他跑出一、二百米,然後,“咕咚”一聲,把已經包裹好的密封的爆炸裝置投入到河水中。

“師兄,放置好了,可以引爆了。”邢士途在給苑大有打電話。

“那好,我引爆了,”苑大有說,“你注意點安全,別炸著。”

“哎呀,沒事啊,你引爆吧。”邢士途說。

“好,我現在就按動電鈕……”苑大有說。

邢士途看見河水突然一聲悶響,衝天爆起一股水浪……水浪回落,河水恢複了常態,水麵漂浮出數條被炸死或者炸暈的泛起白肚子的魚。

苑大有跑了過來,說:“爆炸的聲響和揚起的水浪,我都看見了。”

邢士途說:“師兄,爆炸是成功的。”

苑大有說:“太好了,我們不能再拖下去了,要趕緊采取行動,滅了令狐智。”

邢士途說:“師兄,你放心,我這兩天兒就找機會,把爆炸裝置牢固地按裝在令狐智轎車的駕駛座子的底下……”

苑大有說:“我這些天一直跟蹤令狐智,發現他傍晚前後,經常是不直接回家,而是到望海花苑小區的一個別墅裏去,我就納悶……暗中再跟蹤、打聽,才知道那是他的一個情婦居住的地方。”

邢士途說:“那個地方不錯,路麵寬敞,視野開闊又不大屬於鬧市區。”

苑大有說:“我選定了,就在迎春大街向望海花苑小區要拐彎的地方……滅了令狐智。”

邢士途說:“管保叫令狐智屍骨橫飛。”

苑大有說:“研究怎麽樣滅了令狐智?也曾經選擇過多種方法,諸如製造個車禍……但是,怕就怕弄不死他……所以,才決定用爆炸的方法。”

邢士途說:“這兩天,我也到那個地方看看去,熟悉一下環境。”

苑大有說:“咱們倆一起去,也像這次爆炸實驗似的,象征性地模擬一下……”

邢士途說:“好。”

浮現在邢士途眼簾上的第五幕——

一月十七日,黃昏時分,苑大有開著警車,和邢士途來到了迎春大街向望海花苑小區的拐彎處。

在警車裏,苑大有說:

“爆炸裝置的確按好了?”

“的確按好了。”邢士途說。

“爆炸裝置的線路也檢查了吧,要確保萬無一失。”苑大有說。

“沒問題。”邢士途說。

“那好,就耐心地等待吧,”苑大有說,“大概是快要過來了。”

苑大有掏出一盒大中華牌的香煙,大概是為了掩飾他的情緒的緊張,自己燃起了一支,又遞給了了邢士途一支,說:

“師弟,抽著。”

邢士途也燃起了香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把煙霧從嘴裏和鼻孔裏濃濃地噴出來。

“師兄,我先下車,望望風兒去,看看令狐智的車來沒來,如果來了,我通知你……”邢士途說著,推開了車門,下了車。

“哎,你的警車擋著我的生意了,挪一挪。”路旁賣奶的蓋老爺子說。

“我們在執行公務。”叼著香煙的邢士途說。

“執行公務也不能耽誤我做生意啊。”蓋老爺子說。

“我們一會兒就走。”苑大有掐滅了香煙,看了看蓋老爺子說。

他的警車沒有動,他把車門子關死了。

邢士途向前跑了幾步,稍等了一會兒,遠遠地見到令狐智的白色本田轎車開了過來,他撥通苑大有的手機,說:

“師兄,來了。”

說完,他向苑大有的桑塔納警車走去。

苑大有放下手機,拿起像似手機的遙控器,眼睛盯著迎春大街,果然是令狐智的轎車過來了,而且他已經看清了裏麵駕駛著轎車的就是令狐智。

他狠勁地按下了遙控器的開關……

邢士途迅速地鑽進了桑塔納警車,他們離開了爆炸現場,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