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六章 刑警的手槍丟失了……

三月十一日。

刑警隊。

魯建華把鐵瑛找到她的教導員辦公室。

魯建華說:“鐵瑛,不好了,出事了。”

鐵瑛說:“建華姐,什麽事?弄得這麽緊張?”

魯建華說:“我的‘七七式’手槍丟了。”

鐵瑛說:“建華姐,你可別嚇唬我啊,身為女特警出身的刑警隊的教導員,把自己隨身攜帶的手槍弄丟了……開什麽國際玩笑?”

魯建華說:“我的好妹妹,我能跟你開這個玩笑嗎?這是真的啊。”

鐵瑛說:“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魯建華說:“剛才……”

鐵瑛說:“你的手槍放在什麽地方了?”

魯建華說:“我的手槍一直放在我的手提包裏。”

鐵瑛說:“現在是下午四點,你仔細地回憶一下,在這以前你都跟誰接觸了?尤其是都有誰接觸了你的手提包了?”

魯建華說:“隻有在中午的時候,我跟我的堂姐魯建秀在一起吃飯了……”

鐵瑛說:“你的堂姐?她可是咱們龍海市出名的人物啊,建秀鋁業有限公司的總經理,至少是千萬富姐……她能偷你的‘七七式’手槍?”

魯建華說:“我仔細地回憶了,隻有她有這個機會。”

鐵瑛說:“你說說……”

魯建華說:“今天上午大約十一點過一點兒,我從局裏開完會,開著警車出來,就看到建秀姐等在公安局的大門口,見我的車出來,她跟我招手。我停車,下了車。我問她,有事嗎?她說,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麵了,想你了。我說,可也是,我也是淨忙於工作了,難得有閑暇……既然我們見麵了,你又想我了,咱們姐倆就聚一聚吧,已經到了飯時了,走吧。我們就來到了咱們的英麗華酒樓……”

鐵瑛說:“你喝酒了?”

魯建華說:“我沒喝,我喝的是飲料,但是,建秀姐她喝了酒了,喝的還不少。”

鐵瑛說:“她的情緒怎麽樣?”

魯建華說:“她的情緒……好像對一切都無所謂,很豪爽。”

鐵瑛說:“怎麽個豪爽?”

魯建華說:“她聽說咱們在一起出資幫包麗榮開了酒業的經銷處和英麗華酒樓,很讚歎。我說,今天是我請她,她倒好,她說我出資幫助了包麗榮……現在手頭一定很緊,說著她就從她的手提包裏掏出三萬元錢,搶過我的手提包,就把錢塞進我的手提包裏了……”

鐵瑛說:“就是在這個時候,她順手牽羊地把你的‘七七式’手槍給牽走了,而你卻還沒有理會到。”

魯建華說:“正如你所分析的。”

鐵瑛說:“你們是什麽時間分手的?”

魯建華說:“我們談了很多,大約在下午兩點的時候才分手。”

鐵瑛說:“也就是說,你的手槍已經離開你兩個小時了,我們必須趕緊行動,找到她,否則,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大事,後果難以想象。”

魯建華說:“我也是這樣想。”

鐵瑛說:“如何找到她?”

魯建華說:“我剛才往她的手機裏打……她關機了。”

鐵瑛說:“先到她家裏去。”

魯建華說:“我聽說她……可能她跟我姐夫賀年豐離婚了,我們今天沒往這些不愉快的事兒上談,即使談了,我也很難勸得了她……”

鐵瑛說:“她既然偷你的手槍,就是要辦絕事兒,要辦絕事兒,她也要思前想後……尤其放不下是就會是她的孩子……做為母親,她再絕情,也會去見麵。”

魯建華說:“走,到我姐夫家。”

鐵瑛說:“走啊,事不宜遲。”

賀年豐家。

魯建華說:“姐夫……”

賀年豐說:“姐夫?我哪還是你的姐夫……”

魯建華說:“你和我姐離婚了?”

賀年豐說:“唉,什麽是我和你姐離婚了,是你姐和我離婚了……離婚了,已經一個多月了。”

魯建華說:“她離,你不離啊,纏著她,叫她離不成……”

賀年豐說:“那多沒勁,她要離,就離唄,她有後悔的那一天。”

魯建華說:“不管你們離還是沒離,你都是我姐夫,因為你是一個忠厚的人。”

賀年豐說:“謝謝你對我的美譽,但是你姐嫌我窩囊……”

魯建華說:“她瀟灑、幹練,但是我看她幹傻事就可能幹個大的……我姐呢?”

賀年豐說:“自從辦了離婚手續,她有一個月沒來了。今天突然來了,說是看看孩子,又摟又親的她還跟我媽道個別,讓我媽保重身體……原來她說,她隻要離婚,什麽都能舍得……這不,一反常態,剛走了有一個小時吧。”

賀年豐的母親說:“自打建秀走了……我的心裏,怎麽總是呯呯地跳,是不是要出什麽事?”

魯建華說:“大娘,你放心,不會出什麽事的……哦,姐夫你分析一下,我姐她能上哪兒去呢?”

賀年豐說:“她是屬於事業型的人,有可能是她公司的辦公室。”

魯建華說:“走,咱們去找她去。”

賀年豐說:“我不去,既然她嫌我窩囊,我這副窩囊相還真就不想見她呢。”

魯建華說:“姐夫,我姐她遇到麻煩了,而且是生死攸關的大麻煩。”

賀年豐用眼睛瞪著看了看魯建華,說:“你撒謊,是不是騙我?”

魯建華說:“姐夫,我什麽時候跟你開過玩笑?不要忘了,我是刑警隊的教導員。”

賀年豐說:“如果是真的,我跟你去。”

魯建華說:“走吧。”

建秀鋁業有限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魯建華敲門,沒有回應。

男秘書走過來,說:“總經理不在。”

魯建華說:“她剛才回來了?”

男秘書說:“是的,然後又走了。”

魯建華說:“走了有多長時間了?”

男秘書說:“有二十分鍾吧。”

魯建華說:“她沒再回來?”

男秘書說:“沒再回來。”

魯建華說:“你確定?”

男秘書說:“應當是確定。”

魯建華說:“什麽是‘應當’?你把門打開。”

男秘書說:“沒有總經理的指示,我不能把門打開。”

魯建華說:“你知道我們都是誰嗎?”

男秘書說:“知道,你是我們總經理的妹妹,還有我們總經理的前夫……”

鐵瑛說:“還有,你更應該知道的。”

男秘書說:“什麽?”

鐵瑛說:“那就是你們總經理的妹妹是市刑警隊的教導員,因為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們總經理。”

男秘書說:“我把話已經說了,我不能把總經理的辦公室的門打開。”

魯建華說:“我們都不是外人,你為什麽不打開?”

男秘書說:“我們總經理有話,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不準擅自進入她的辦公室,因為,這涉及到可能幹擾她的辦公或者我們公司的商業機密……”

鐵瑛說:“你把門打開吧,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是來執行公務。”

男秘書說:“請出示檢察院的《搜查證》。”

魯建華說:“少聽他講廢話,鐵瑛,把門打開。”

鐵瑛說:“是。”

隨即,鐵瑛把男秘書推到了一邊,拿出萬能鑰匙,擰動門鎖……很快,就把門打開了。

總經理辦公室裏,的確沒有人。

魯建華看見老板台上放著公司的辦公用箋,上麵書寫著文字《遺書》。她把《遺書》拿在手,看到《遺書》上寫道:

年豐:

這是我寫給你的最後的一封書信,之後,我們將永別了。我和你雖然已經辦了離婚手續,但是,我們還有共同的也是我的唯一的孩子。我的全部遺產都將留給他,可是他的年齡還小,需要你的監護、扶持,他才能逐漸地成長與成熟起來。因而,我的公司在我辭世後,由你代管,將來移交給咱們共同的孩子。

我跟你離婚,我自己知道,是違背傳統的倫理道德的,但是,這一切皆為“情”所致。你也知道,是我“紅杏出牆”。我愛上了市裏的中國銀行的行長汪瀚洋,他長得比你高大、帥氣,又是研究生學曆,跟他相比,你就顯得如我所說“窩囊”。我們商量好了,兩人都離婚,然後,我們重組家庭。於是,我狠心地把你和孩子都不要了,隻要自由身……我在憧憬和謀求我的幸福。我說到做到了。汪瀚洋卻一直拖拖拉拉地沒離婚,最近幾天,他竟然明確地告訴我,他不準備離婚了,因為他老婆死活不同意離婚。我是死活都離,並且已經離婚了。他呢,是死活不離婚了……他把我給耍了。

我呢,就是這個脾氣,不成功便成仁,寧為玉碎而不為瓦全。我現在就去找他,最後一次問他的口供,他到底是離婚還是不離婚,給個痛快話。如果他不離婚……我也給他個痛快——那就是我槍崩了他。

我也不活了,我們同歸於盡。

年豐,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們相戀五年,我們結婚都已經十二年了……我卻霸氣地離你而去。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我和諒解我?

以我們分手時給你的留下的資產,你也是相當富有的,你完全可以找一個年青、漂亮、溫柔的姑娘,比我這個已是半老徐娘的人強多了,願你今後能生活得幸福。

不管你是否能理解我和諒解我,當你拿到這封《遺書》的時候,我已經到達另一個世界去了,有什麽話,我們在另一個世界再說吧。

永別了。

你的前妻 魯建秀

三月十一日下午十六時

在魯建華和賀年豐閱讀魯建秀的《遺書》的時候,鐵瑛看見魯建秀的老板台上還有一個沒有寫上名頭的大信封。這樣的信封似曾相識,她拿了起來,抽出大信封裏麵的東西,一看竟然是兩張照片和寫好的信件。照片是合影的男女裸照……她一看,這個男女裸照和寫好的信件,正是她們向中紀委齊主任匯報“1•17爆炸案”的偵破情況時,齊主任要求她們幫助協查並且給了她們的匿名信和照片一模一樣……她把這個大信封連同裸照和信件收了起來。

魯建華說:“姐夫,我姐姐找這個汪瀚洋,能到哪裏去找?”

賀年豐說:“據我所知,她和她的情夫汪瀚洋共同買了一套大房子……”

魯建華說:“你知道地點?”

賀年豐說:“知道。”

魯建華說:“快走。”

魯建秀和她的情夫新購置並且已經裝修好了的寓所。

外麵的大門沒有關,魯建華等人走進去,進寓所的門也沒有關,她們又走了進去……裏麵,魯建秀正在大聲地喊叫:

“我為了你,婚也離了,孩子也不要了,包括我個人的聲譽——我的臉,我都不要了。目的就是一個,跟你結婚,另組家庭。你呢,你倒是痛快兒地離婚啊。你可是紅口白牙地答應我的。”

“我離不了啊。”汪瀚洋說。

“你在撒謊,沒有辦不成的事兒,也沒有離不了的婚,是你打退堂鼓了,你個懦夫。”魯建秀說。

“跟你相比,我承認我是懦夫,我沒有你那種快刀斬亂麻的精神。”汪瀚洋說。

“你他媽的還是堂堂地大行長呢,你還像個男子漢嗎?空有一張帥氣的外皮。”魯建秀說。

“我老婆說,如果我跟她離婚,她就死給我看……會鬧出人命來的。”汪瀚洋說。

“你怕她死,難道你就不怕我死嗎?”魯建秀說。

“你有大丈夫的氣概,應當是能想得開的。”汪瀚洋說。

“我告訴你,汪瀚洋,你已經把我逼到了絕路上了。我死,你也得死。咱們同歸於盡。”魯建秀說。

“我知道,我欠你的感情債。這是二十萬元,都給你,算是我償還欠你的感情債。從此,咱們倆各走各的陽關道。”

說著,他從他的兜子裏掏出二十遝百元一張的人民幣……魯建秀把纏捆人民幣的紙繞子一個個地撕開,把人民幣向房頂上一揚,嶄新的紅亮亮的人民幣飄飄揚揚、揚揚灑灑……她說:

“我告訴你,我魯建秀不缺錢,我現在起碼是千萬富姐。我要的是真實的感情,要的是你的真心……我魯建秀不是拿錢就能買動的。我沒想到的是,我居然讓你給耍了。”魯建秀說,她哭了,“我告訴你,我一看你拿出錢,我的心裏就冰涼冰涼的,你以為你拿錢就能買動我嗎?我的感情值多少錢?是你的錢能補償的嗎?你汪瀚洋真他媽的卑鄙。”

“我給你錢,你不要,難道你相中的是我行長的這個官兒?是我頭上的烏紗帽?”汪瀚洋說。

“官兒?我他媽的見的官兒多了,你是官兒迷,我可不是官兒迷。我要的是你這個人,要的是你這個人的人心……”魯建秀說。

“那你想怎麽辦?”汪瀚洋說。

“你實現你的承諾。你和你老婆離婚,跟我結婚。你別無選擇。”魯建秀說。

“對不起,我實在是辦不到了。我老婆心胸狹小,她真的會自殺的。”汪瀚洋說。

“你怕她自殺,就不怕我自殺?我可告訴你,我就是開槍自殺,也先把你槍崩了。”魯建秀憤怒的情緒達到了極點,她哭喊著說,“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話呢?你說,你到底跟你老婆離不離?”

“我的確是離不了啊。”汪瀚洋說。

“那我就先他媽的槍崩了你……”

——魯建秀說著,伸手去拿她的手提包……鐵瑛眼急手快,霎時間運用“金剛彈指功”,從手指彈出一枚小石子,擊中了魯建秀的右上肢的“外關”穴。

魯建秀突然感到手臂麻木,胳膊不聽使喚,手中的手提包掉落在地上,手提包裏的“七七式”手槍,從手提包裏滑了出來。

魯建華等人一湧而上。

魯建華迅速地拾起自己的“七七式”手槍,塞進自己的手提包裏。然後,站起身來,上去就“啪啪”地扇了她姐姐兩個耳光。她說:

“魯建秀,你瘋了,是不是?這樣的背信棄義的男人,你值得去為他殉情嗎?”

兩個耳光,反而把她姐姐魯建秀從迷亂中打得清醒了。

魯建秀默然。

“姐夫、鐵瑛,你們倆把我姐先送到警車上去,等著我。”魯建華說。

“你呢?”鐵瑛說。

“我教訓教訓這個行長汪瀚洋。”魯建華說。

賀年豐和鐵瑛擁著魯建秀出去了,上了警車。

“啪啪”。

魯建華扇了汪瀚洋兩個響亮的耳光,說:

“你為什麽背信棄義?”

汪瀚洋挨了兩個耳光,沒敢還手,他知道魯建華是刑警隊的教導員,反而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裏,聽魯建華的訓斥:

“差點出人命,這叫什麽?這叫‘奸情出人命’,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多虧你們及時趕到,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汪瀚洋說。

“你身為行長,在外麵不負責任地胡扯六拉,你的眼睛中還有黨紀國法嗎?”

“我錯了。”汪瀚洋說。

“你坐吧,”魯建華說,“你說說,你為什麽背叛了對我姐姐的承諾,說什麽也不離婚了?”

汪瀚洋坐下了,他說:

“我有四個原因。”

“你說說吧。”魯建華說。

“第一,是我老婆死活不跟我離婚,她說如果我跟她離婚,她就寧可去死……她是個烈性子,我知道她說得出就做得出。她這麽又哭又鬧的,我的心也就軟了。我們畢竟是十幾年的夫妻了。原來還是大學的同學,如果真的離了,輿論我也受不了……在我跟你姐姐相好的時候,我沒有想得這麽多,真要到了離婚的關頭了,才思前想後……”汪瀚洋說。

“第二點呢?”魯建華說。

“第二,是前些天,也就是你姐離婚了之後,她到我的辦公室去敦促我離婚……正好我女兒也在我的辦公室玩電腦……我勸她在我的女兒麵前,別談離婚、結婚的事兒,因為我怕是我的女兒的幼小的心靈受到戕害……你姐姐卻不管這些,她當著我女兒的麵,問我是愛我的女兒還是愛她?……我如何回答?說是愛她吧,又當著我女兒的麵,傷了我女兒。說是愛我的女兒吧,又當著她的麵,傷了她。我確實是左右為難。她呢,她說她為了我而拋棄了自己的兒子,不惜自己家庭的破裂,而來跟我結婚,並且,敦促我快些跟我老婆離婚。這些,我不回答也就罷了。你姐姐還當著我的麵,硬逼著我的女兒管她叫‘媽媽’。我女兒十幾歲了,也懂事了,她就罵你姐姐是‘狐狸精’、‘賣騷的**’……你姐姐上去一巴掌,打了我女兒一個耳光。我女兒哭了,我女兒是我的掌上明珠啊,是我的心頭肉阿……我的心裏也非常難受……如果真的跟你姐姐成了家,以後,這些家裏的事兒,該怎麽處理?無法處理啊。”汪瀚洋說。

“第三點呢?”魯建華說。

“這第三點……你現在就是警察,我也敢說了。因為,我剛才等於死了一回了,我也不怕你檢舉我。我跟你說,我一個農村的孩子,上大學,又到金融機構當了現在的中國銀行的市行的行長,真的不容易。可以說,我是兢兢業業……當然,我周旋於官場,以及我在銀行的業務往來上,我也有些不可告人的‘貓膩’。我老婆說,如果我跟她離婚,她就把她掌握的‘貓膩’揭發了……這也是我所害怕的。如果那樣,可能我的官兒就沒了……如果我的官兒沒了,我的身價也就會一落千丈。”

“第四點呢?”魯建華說。

“這第四點,你和你姐姐是親叔伯姐妹……我說了,你也別抻心。”汪瀚洋說。

“你說吧。”魯建華說。

“這第四點,你姐姐在外麵除了我之外,她還有很要好的情夫……愛情都是自私的,別看我在外麵跟你姐姐是情人的關係,但是如果我的妻子或者情人在外麵還有情人,我在精神上會忍受不了……”汪瀚洋說。

“你能跟我說說,這個人是誰嗎?”魯建華說。

“我跟你說了,也無妨,也不是一般人……他是上官廉正。”

“你說的就是市委常委、華萊山區的區委書記、剛剛自殺不久的副省長上官清明的親侄子上官廉正?”魯建華說。

“是的,就是他。”汪瀚洋肯定地說。

“你休息吧……我該走了。”魯建華說。

“我也走……”汪瀚洋說。

“你走的時候,把裏裏外外的門都鎖好。”魯建華說。

“知道了。”汪瀚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