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混編考試

第二天下午,陳功在家裏給王騫和黃海波打了個電話,報了下平安,並裝作在派出所裏蹲了一晚的樣子,“沒事兒,我能有什麽事兒,不就打了下人,關個十幾二十個小時不就出來了,身上沒有傷,都是內傷,算了,能忍則忍。”?

王騫和黃海波都在電話中安慰陳功,說他受累了,說他受苦了,並建議他去醫院鑒定一下,還提議悄悄收拾那李剛秘書。?

陳功連忙製止,人家已經夠慘了,還要痛打落水狗呀。?

京市一處jǐng備深嚴的紅牆內。?

“你把我們陳家的臉都留盡了!”一位中年人對著陳功狠狠的說道。?

“我怎麽了我,我又不殺人又不放火的。”陳功頂著那位中年人說。?

“你差點在派出所裏出不去,你還沒怎麽著,你是不是要jǐng察到家裏逮人你才覺得錯了!!”中年人聲音越來越大。?

“又不是我的錯,是那眼睛男先罵人,你什麽事兒都怪我,從小到大就隻知道教訓我,你有真的為我想過嗎,你真的以為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嗎。”說完,陳功埋下頭衝出了家。?

中年人看著陳功跑出家門,直搖頭,就是你那牛脾氣,你爺爺還想讓你走仕途,哎,隻有吃虧的份。?

陳功跑出來自然不會是一個人,王騫和黃海波兩人自然得陪著難兄難弟吃喝玩樂。?

黃海波喝了杯酒,好像想起什麽事兒,“我說陳功啊,下個月是全國下半年的公務員統一招考,你有沒有興趣,以後萬一火了,當個區長、市長什麽的,也好照應照應我啊。招考的公告好像節後就會掛在各省市的人事考試網上,你去看看。”?

因為陳功上學時的低調,沒有人知道他的背景,王騫和黃海波也不知道。陳功上學時也想過跟著爺爺和爸爸的步伐,但好像沒有人理他。?

“嗯,你是說全國各省市可能都要招考?。”陳功來的一點兒興趣,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是呀,到時你就報個這京市的,以後咱哥倆也協手創一番大事業。”黃海波很激動,看陳功好像有點兒意思想參加考試。?

“陳功,你可是京市大學畢業的,一定沒問題。”王騫也插上了嘴,作為兄弟,他也希望陳功能混得順風順水。?

其實陳功心中在想,在京市,我躲還來不及呢,考個外省的溜之大吉,他們覺得我不行,隻能做點死活兒,我非得證明給他們看,突然陳功好像來了興趣,自信也來了,挺起胸。?

“陳功,你可別小看官場,這裏麵學文可以深似海的,不比自己擺攤做生意容易。”黃海波提醒道。是的,商場上如果你是大型企業,或者有上億資產的主,那也得官商溝結,隻靠自己雙手打拚,也可以有一定的作為,可是官場上,就算你靠雙手,就算你雙手磨出繭來,也可能一輩子一事無成。?

陳功當然知道官場的黑暗,如果昨晚陳功不給他父親的秘書去電話,可能會在派出所拘留24小時,而且會被打得像個大力水手,但他一直深信,肯為老百姓做事,就能升官,就能受人愛戴。?

“我回去研究研究,先去看幾個寫得不錯的官場文,摸索一下規律,官場了不起啊,難不到我的,什麽事兒都是有規律的嘛。”陳功很自信,成績自然不學擔心,陳功上學最拿手的就是考試,隨便拿了前兩三名應該沒問題的。?

之一個多月,陳功和王騫、黃海波的聯係少了點,他埋進考試題庫裏整整一個半月。?

華夏首都京市紅牆內的一處別墅。?

“混帳東西,也不和家裏人說一聲,留下個字條就跑了!”陳功的父親拍了一下桌子,把陳功的母親嚇了一跳。?

陳功的父親—陳國豪,京市的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其父更是華夏國重要領導,核心之一。陳功的母親,李秀琴,現任京市第二小學校長,為人善良,能力出sè,典型的工作生活兩麵手。?

“怎麽了,你怎麽每次都一驚一乍的,在家裏你吼什麽吼,你在zhèng?fǔ裏麵罵人罵慣了吧。”李秀琴很不滿意陳國豪。?

“你自已經來看看,你生的好兒子,從小就被你寵得。也不和家人商量一下,一個多月沒上班,現在還離開běi?jīng了。”陳國豪手一揮,把紙條拿到李秀琴的麵前。?

李秀琴接過紙條心裏默念起來,“爸媽,我去南部省參加公務員考試了,我並不是想離開你們,離開這個家,我隻是覺得現在生活工作很沒有意思,再讓我按照現在的生活方式進行下去,我可能真的會瘋掉,或許出家是一個好的選擇。你們不用擔心我,以我的成績考公務員應該沒有問題,如果考不上,我便回家任你們處置。爸媽,你們保重,順便和爺爺說,別太cāo勞,注意身體……相信兒子,我一定會衣錦還鄉的。”?

李秀琴兩行淚水早已打濕了手中的紙條,兒子從小到大就沒有離開過母親的身邊。?

“你看他的xìng格,早晚會吃虧,哭什麽哭,他又沒有缺胳膊少腿的,瘋夠了、沒錢了他會回來的”。說完,陳國豪便一個人回了房間。?

陳功這次報考的是南部省富海市新橋區國土資源局公務員,提前兩天,陳功便到了新橋區,身上除了一些衣物就隻有一張銀行卡,這是他原來的壓歲錢和大學生活費裏節存下來的,一共8000元。?

南部省不像běi?jīng市是首都,相對其它的省份也是經濟條件較差的省,南部省的首府城市是南城市,富海市是南部的第二大市。?

“你也是來考公務員的?”一個和陳功年紀相仿的青年看著陳功手中的《行政能力測試題庫》,這時,陳功正在學校附近的一個旅館登記身份證。?

“對啊,你也是?”陳功看他年齡也不過二十五六歲。?

“YES,我叫李風華,新橋本地人,報考新橋區青河鎮鄉鎮公務員,你呢?”李風華伸出右手。?

“哇,考友考友啊!!,我叫陳功,華夏京市人,還好我們不是對手哦。”說完兩人的手便緊緊握在一起,而且這一握便奠定了兩人在官場幾十年相互扶持的未來。?

兩人隨後便決定退掉單人間,一同開了個雙人間,可以一起交流一下考試的技巧。?

躺在**,陳功看著天花板,他想家了,他第一次走這麽遠,而且是一個人。?

“李風華,你是新橋本地人,你怎麽也來旅館住?”陳功看著旁邊**的李風華。?

“怕考試遲到嘛,而且這裏很安靜,家裏人嘮叨。”?

……?

兩人一直聊到十一點才相繼睡去。?

通過聊天,陳功對李風華也有一定的了解。?

李風華,25歲,新橋區本地人,在新橋區青河鎮上班,當臨時工已經有一年時間,這次考試也被他稱作為“混編考試”,而且據他稱,隻要他筆試通過就一定會占青河鎮兩個名額其中一個。?

陳功心裏想著,公務員考試應該不會這麽作假的吧,但對這次考試的信心還是產生了一點動搖。?

第二天,兩人結伴前往考場。?

雖然天sè尚早,但一路上的小館子生意特紅火,麵館、小飯館裏人山人海,仍有一部分考生一邊吃著包子,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資料,有人一副嚴陣以待的神情,有人則是緊張的翻著資料,好像以前忘記看一部分重要內容一樣,所以吃著吃著難免咳嗽出來,結果把資料弄得又髒又亂。?

隨著jǐng戒線的放行,因為兩人在不同的考室,隨著人cháo便分開了。?

陳功做了大量的測試題,可以說是輕車熟路,在距規定時間還有十分鍾時完成了考卷,他知道自己檢查自己的題是看不出問題的,便交了考卷走出考室,其他人都還在埋頭苦幹,有的汗水已經滴到了地上,好大一灘;還有人把筆的一頭塞在嘴裏,感覺筆筒都快被咬碎了;還有兩個人的目光好像不在試卷上,一直盯著牆上的鍾,不是做完了等時間,應該是還有很多都沒做,感覺沒有時間,越急越做不了。?

考場果真是五花八門,有作弊被捉住的,現在正和監考老師理論,當然,理論已經不起任何作用了;有大量考試時間結果題沒做完的,有的笑著對其他考生講道,“我居然還有四十道題沒做。。天呐”,有的女生已經放聲哭了起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接近兩個月的時間,陳功除了周末偶爾聯係李風華之後,其餘時間都在新橋區裏了解風土人情,晚上去網吧上網看官場小說,既然決定要進這個圈子,可得把腦筋給開動起來,看看別人是怎麽做的。?

要“放榜”了,陳功頭一天便在網吧裏泡了個通宵,從上午八點半開始,陳功不斷的點著鍵盤上的F5鍵,仔細看著富海市人事考試網上的變化。?

上午九點一刻,可以查到分數了。?

行政能力測試86分,申論78分,在報考崗位裏排名第二。一下子,陳功心裏的大石放了下來。?

這時,李風華的電話打來了,“喂,陳功,我第五名,進了麵試,你呢?”?

“恭喜你啊,我考了我報考單位的第二名,我們又可以結伴去麵試了,希望我們都能上。”陳功心裏也為李風華高興,他已經當李風華是哥們了。?

等待是漫長的,陳功可是在網上看了不少的問答對話,早已胸有成竹。?

一個月後的麵試。?

坐在麵試的等候席裏,“你緊張嗎,陳功?”李風華拍了下陳功。?

“肯定緊張,這可是決定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你呢,我看你怎麽沒感覺。”陳功盯著十分淡定的李風華。?

“我緊張個屁,我悄悄對你說,我已經內定了,你加油為剩下一個名額努力吧,這樣我們就是同事了。”李風華附在陳功耳邊小聲說。?

陳功輕輕一笑,他其實也不是不相信有內定這種事兒,他始終認為李風華有點吹牛了。?

“下一個,陳功。”?

“有。”陳功馬上站了起來,走進麵試房間。?

五個考官坐在上麵,他就像是個受審的犯人,陳功馬上調整了心態,開始回答闡述麵試的三個問題。?

聽著陳功濤濤不絕的講述,幾位考官都輕輕的點著頭。特別是其中一個中年美婦,托著下巴直盯著陳功。?

“我的回答完畢,感謝各位考官耐心的聽我闡述,謝謝。”陳功略彎下腰,行了個禮後走出了考室。?

“怎麽樣怎麽樣?”李華風很猴急。?

“我覺得我發揮得很出sè,我想我可能通過了。”陳功臉上擋不住愉快的心情,心裏很自信。?

隨著李華風麵試結束,兩人站在考室門口商量晚上吃火鍋還是中餐,唱白酒還是啤酒。?

正在這裏,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從考室裏走了出來,耳邊拿著電話,很小聲的說,“嗯,好,錢到賬了,十萬塊,沒問題,保證過關。”掛了電話中年人便又進了考室。?

陳功目送著中年人進考室,陳功心裏知道,那中年人是剛才坐在考官席中間的主考官,他剛才說保證過關,陳功雖然沒有經曆過這麽亂七八糟的事兒,但書裏、電視裏這些還少嗎,他知道,保證過關這四個字代表著其中一個考生已經內定。?

他想不明白啊,為什麽國家的公務員招考不是按成績和能力來衡量,怎麽就成了權錢的交易呢。他不願意再想,陳心中對這次考試的信心再一次受打了打擊。?

拉著李風華便往外麵走,“走,我們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