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章深夜的邀請

領導的藝術在與用人,根據不同的人不同的特點對症下藥,盡量激發他們的長處為自己所用,俗語有雲,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當然人也與長短之分,領導需要用到方方麵麵的人,所以用人貴在氣度。隻有“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才會“大業能成,成常人難成之舉”。但是與此同時又要做到量才適用,否則的話很可能會出現“諸葛亮揮淚斬馬謖”的悲劇。

——摘自董柏言日記

董柏言走進了周建國的辦公室裏,發現他滿臉的笑意,手裏拿著幾個信封,調過來調過去反複的看著,似乎這幾個信封裏隱藏著什麽達芬奇的密碼似地,董柏言沒有多問,“老板,侯秘書長拿走了他該拿走的茶葉。”

周書記很欣賞董柏言這一點,他總是能從他的話裏將它真實的意圖理解到,而且他交待董柏言與別人說的話,能源封不動的轉達過去,但是語氣語調用的恰到好處,令別人一聽見就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小董你很好奇這幾封信是吧?嗬嗬,給你,你好好看看。”他將手裏的信封遞了過去,董柏言接了過來,這幾封信上麵隻寫了,“紀檢委收”沒有日期和落款,董柏言看了周建國一眼。

“沒關係打開看看。”周建國笑著對董柏言說。

信封沒有封口,董柏言將信封打開,結果拿出來隻是幾張白紙,他疑惑不解的看著周建國,周建國看到了他的表情,嘴角流露出來的笑意越發高深莫測,這令董柏言更加迷惑不解,心裏暗道,老板這唱的什麽戲,我隻聽過空城計,沒聽過空信封計,但是他真的不知道他的老板真的是唱了一出空信封計。

周建國揮了揮手對董柏言說道,“這幾個信封就送給你了,沒事多琢磨琢磨。”董柏言疑惑的拿著這幾個信封出去了,臨出去還不忘反過來掉過去仔細看看,試圖將這個達芬奇的密碼破譯出來,周建國看著董柏言出去的身影,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這一整天董柏言都被這幾個信封折磨著,不住的揣測著他們裏麵到底蘊含著什麽巨大的秘密,就連夢裏都是鋪天蓋地的信封,向他飄來,然後將他掩埋,感覺出不上氣,好不容易掙紮著醒來,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曉冉用她的胳膊緊緊地把他的脖子摟住,他不禁對自己的這個夢又好氣又好笑,小心的將妻子的胳膊挪開,然後才安穩入睡。這個謎底知道幾年後,才由周建國親自為董柏言解開,不過那個時候周建國已經是副省長了,而董柏言呢也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

董柏言正要入睡的時候,忽然聽見手機響了,他深怕將曉冉驚醒,連忙了下地,心裏暗道這麽晚了會是誰來,實在是擾人清夢,罪當可誅,他咬牙切齒的掏出了手機,看到電話號碼不禁愣住了,換句話說吧,誰都有可能這麽晚給董柏言打電話,就是這個人不可能,但是偏偏又是這個人給他打來了電話。

董柏言接起了電話,感覺那麵很吵,他努力地從嘈雜的人身和音樂聲中,將對方的聲音分離出來。大致對話摘錄如下。

“喂!董柏言嗎?我在騎士迪吧!你過來接我來,我可能喝醉了,嗬嗬嗬(一連串神經質的笑聲)。”

“林玉婷,你發什麽神經,你看看幾點了,我還要睡覺沒空陪你發瘋,如果沒什麽事情我就掛了。”

“嗬嗬嗬嗬,嗚嗚嗚嗚(笑聲轉換成了哭聲),為什麽,為什麽沒人願意理我,我隻是想找個人說一說話,都這麽難?”

董柏言耐下性子細語安慰道“玉婷,現在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你要想聊天,明天我陪你好好聊,多長時間都可以,但是今天晚上實在是太晚了,你回家吧,要不我給吳曉剛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你。”

“家,我沒有家,家對於我來說就像一個監獄,在那裏給我唯一的感覺隻有窒息,我好不容易逃出來,絕對沒有理由回去。你來不來接我,今天晚上你隨便帶我去哪,我都跟你去。”董柏言被玉婷的話狠狠地雷了一下,感覺眼前金花飛舞,差一點倒在了地上。

“玉婷你喝多了,不要喝了快回家吧!我現在就給小剛打電話。”董柏言將手機掛了,開始尋找吳曉剛的電話,可是對方的電話不依不饒的打了過來。

“董柏言,你要敢給吳曉剛打電話,我就去死,我說到做到,你要不來,我明天早晨就從天南大廈的樓頂上跳下去,我讓你後悔一輩子,讓你的嫂子死在你的手裏。”

董柏言的頭再一次被玉婷雷到,嫂子,這從何談起,他的神經再一次處於短路中,這個女人肯定是瘋了,可是我又怎麽辦?說不準明天打開報紙,真的會有一個女子輕生從天南大廈上跳了下來,警方再一調查死因,發現她的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我的,我這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怎麽辦啊!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從來沒有這麽大過,此刻借用某些江湖豪俠的經典語錄“確實是一顆大好的頭顱”,董柏言終於低下了他這顆大好的頭顱。

“那好吧!玉婷你在那裏等著我,我一會就到。”董柏言心虛的向臥室的方向看了看,曉冉還在睡著,他不禁啞然失笑,自己又不是出去**,為何有心虛的感覺。他躡手躡腳的穿好衣服,將妻子推醒,曉冉睜開睡眼朦朧的雙眼,疑惑不解的看著穿戴整齊的董柏言,她揉了揉眼睛,嘴裏嘟囔著“這麽晚你還要出去啊?”

“沒辦法,周書記來了電話,有緊急事情不得不去,我去去就回來,你睡吧!”董柏言違心地撒了一個謊。

“早去早回,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曉冉說著就要起身送董柏言,董柏言連忙用手將她溫柔的放了回去。

“你不要起了,我路上會注意安全的,你放心吧!”然後轉身離開。董柏言來到樓下,將車發動著,走了,他沒有發現,曉冉站在窗戶前,目送著他離開,直到看不見車的影子,曉冉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才又重新躺回到了**,睜大了眼睛,看著頭上的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

董柏言走進了熱鬧非凡的騎士迪吧,透過昏暗的燈光,濃厚的煙霧,喧囂的人群,熱舞的男女,尋找著玉婷的身影,這時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看了董柏言一眼,“請問您是董柏言先生嗎?”得到了董柏言肯定的答複,服務生將手往前一伸,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董先生,請這邊走。”董柏言跟在服務生的後麵,走上了一個二樓的包廂。服務生敲了敲門,將門推開“董先生,裏麵請。”,董柏言掏出一張五十元的紙幣,塞到了服務生的手,“謝謝董先生”,然後鞠了一個躬悄然無聲的離開。

董柏言走了進去,看見玉婷坐在靠近舞池的一邊,眼睛看著下麵的男男女女,手托香腮發著呆。

“玉婷小姐這麽晚叫我來,不會就是為了讓我欣賞你發呆吧!”董柏言將身上的風衣脫了下來,掛在了門後的衣帽架上。

“當然不是”玉婷轉過頭來,衝董柏言嫣然一笑,這一笑仿佛有一種攝魂奪魄的魅力,董柏言隻覺得眼前一亮,不禁有一點發呆,玉婷很滿意董柏言的表情,低頭又嫣然一笑,褒姒,又一個褒姒,真是禍國殃民啊!董柏言確確實實的被震撼了一把。

人生就是那麽奇怪,本來你明明不想去做的事情,或不想見到的人,卻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不得不卷入其中,身陷囹圄無法自拔,此刻的董柏言就是這個樣子他愣愣的看著玉婷,不知道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單單就是為了讓我接她這麽簡單嗎?肯定不是,他在自己的心中暗暗構建了一道看似非常堅固的馬奇諾防線。

“董主任(董柏言又恢複到原來的稱呼,隻不過級別卻是市委辦公室副主任),坐。”玉婷轉過身來,儀態萬方的伸出自己的青蔥玉指,向對麵的椅子輕輕一點。

“玉婷小姐,你不是要我送你回家嗎?我奉命前來,我看咱們是不是走吧?”董柏言站在那裏,沒有坐下,最初的驚豔已經被他很好的掩藏了起來,臉部換上了一副淡淡的神情。

“怎麽難道你覺得你坐到這個椅子上,這張椅子就會倒嗎?或是當你坐到這張椅子上,這張椅子或長出尖銳的牙齒,將你尊貴的臀部咬傷,亦或是當你做到這張椅子上,這張椅子會時光穿梭,將你送回到遠古蠻荒時代,嗬嗬嗬嗬。”玉婷說完了這些話,近乎放肆的笑了起來,眼神裏流露出輕蔑的神情,將董柏言內心深處一直掩藏很好的好勝心,成功的挑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