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耿明的業務
下午一點的時候老董準時站到了證券公司的大門口，前麵零零散散的停著幾輛自行車，旁邊的主人坐在台階上，雙眼無助的望著天。有人說過很精辟的一句話，要知道股市到底是熊市還是牛市就看門口自行車就知道，熊市已經持續了一年了，可是大盤還是不死不活的始終徘徊在1200點左右，有人不是說過，活要活的痛快，死也要死得痛快，對於這些被套牢的股民來說，活肯定是活不痛快，就連死也是死不瞑目啊！勞動在門口那幾個股民詫異、驚奇而又帶有一種憐憫的的眼光裏，走進了證券大廳，麵對著證券大廳裏和門口同樣的眼光裏將錢存進了自己的戶頭，然後走上了二樓的專門為大戶開設的貴賓室，裏麵空無一人，老董坐定輸入賬戶和密碼，他的手有一點顫抖，呼吸有一點急促，心跳有一點加快，他定了定神，長出了幾口氣，然後開始認真觀察起這隻股票來。可能是老天的眷顧，亦或是傳說的真實，也可能是佛祖的保佑，最主要是在作者的安排下，這隻股票一開盤就開始跳水，老董緊張的盯著屏幕，手好幾次要摁enter鍵，最終一下卻缺乏了輸入的勇氣，腦袋裏好像有兩個聲音在相互交戰著，“摁吧！摁吧！”“不要！不要！”，他常常的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心一橫咬著後槽牙，終於這個世界清淨了，他睜開眼睛發現交易已經成功，而且比他開始估算的又多出了五千股，他站起身來又仔細的看看，然後將程序退出，收拾了收拾，毅然決然的走出去了，頭也沒回的走了出去。
他來到了電信大樓，徑直上樓推開了耿明的辦公室，他的高中同學，人家比他混得好已經是市電信公司的最年輕的副總了，平時沒事老董經常過來“吃大戶”吃吃飯喝喝酒唱唱歌洗洗澡，老董和他關係是“四大鐵”。
“嗬嗬，市領導檢查工作來了，午飯點過了，離晚飯時間好像還有一段距離，心太急了吧！”老耿站起身來，招呼老董坐下，然後在老董旁邊的沙發也坐下，拿出軟中華遞給老董一隻，點著打火機。
老董深深的吸了一口，一伸手將他手裏的整包軟中華搶了過來，塞進自己的上衣口袋。
“你小子也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吧，下回我得給門衛開個會，專門拿你的照片給他們看記住你的樣子，堅決不讓你進門，嗬嗬。”
“看你小氣的樣子，下回請你吃喝玩一條龍。”
“嗬嗬，有生之年我看是等不住了，你少來打劫兩回我就燒了高香了。”
“別說做兄弟的不關照你，有業務給你做。”
“什麽業務”耿明的兩隻眼睛開始放光了。
老董將自己科室買傳呼機的事情和耿明一說。
“去去你少磕磣我吧，這點業務還不夠我塞牙縫的。”耿明的眼中的希望的火星，還沒等燃著就被老董的話扼殺掉了。
“怎麽嫌少，你沒聽過積沙成塔，集腋成裘嗎？這點道理都不懂，我就不明白你小子怎麽當上的副總，我看是你們老總用人的眼光有問題。”
“嗬嗬，當上當不上不用你操心，說真的能不能幫我推銷手機，我這裏被上麵攤下來50台的業務，愁的我頭發都白了。”
“別開玩笑了，堂堂的副總竟然被這麽小的問題所難倒，再一次證明了你們領導用人眼光有問題。”老董和耿明開著玩笑。
“誰和你開玩笑，完不成業務要和年底的獎金掛鉤的，你也不想看到兄弟我到了年底光著屁股過年吧！”
“那你的意思是？”老董看著耿明期待他的下話。
“你看著這麽辦行不行，讓你們領導也別買傳呼了，幹脆買上六部手機得了，然後我免費贈送三個漢字傳呼和三個數字機免一年的傳呼費怎麽樣啊？三個漢顯9000，三個數字機2400，一年傳呼費2100合起來13500一部手機8000六部48000，多花三萬傳呼和手機都有了，然後我再白饒給弟妹一個漢顯怎麽樣？”
“我考慮考慮。”老董想了想起身給曼尼打了一個電話，將具體情況和曼尼進行了溝通，然後放下電話。
“怎麽樣啊”耿明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老董。
“手機隻能買三部，多了我也無能為力。”老董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說。
雖然比自己的預期目標少了一半，但耿明仍然很高興，寬厚粗大的右手使勁拍了拍老董的肩膀，隨後又拿出一包軟中華扔給了老董，“犒勞犒勞你。”
“等一等剛才的優惠條件怎麽辦？”嘴裏說著話可是手卻一點不慢，將煙揣到了兜裏。
“好說好說你看要不這麽辦，免費送你們三個數字機，然後免一年的服務費怎麽樣啊？然後給弟妹一個漢顯怎麽樣？晚上再請你吃一頓。”
“那可不行，三個漢顯免費，服務費免費數字機我們花錢！”
“你也太黑了你，你真的是學國際金融的嗎你？你不去經商你太屈才了你！”
“嗬嗬，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你也可以坐地還錢嗎？”
經過一番的唇槍舌劍，最後敲定了免費贈送兩部漢顯機，免半年的服務費，老董就談判結果進行了匯報，得到了曼尼的首肯，下去交費的時候，對老耿說了一句話差點沒把老耿的鼻子氣歪了，“給挑個好號，別忘了還有俺媳婦兒的一台漢顯。”
老耿大手一把捏住老董的脖子，“晚上的飯不請了！你小子請客，不請客我到你家吃去。”
“好好，”老董憐憐討饒“晚上金盛世六點半不見不散。”然後拿著耿總批條喜滋滋的交費取貨去了。
當手裏拿著最新款的摩托羅拉掌中寶，老張喜不自勝，就差真的在屁股上安條尾巴，老董有在心裏鄙視了他一番，等到老張出去了又拿出一個漢顯，放到曼尼手上。“特意挑的，兩個傳呼機的好碼連號你是88813，我是88814，合起來是一生一世。”曼尼白了老董一眼，然後不動聲色的將傳呼機收進抽屜裏。“發票上的帳清楚嗎？”
“沒有問題”
“記住讓老張下賬。”
“晚上有空嗎？”
“什麽事？”
“我們同學想請你吃頓飯不知您肯不肯賞光啊？”
“這樣啊，到時候再說吧！”老董趁曼尼不注意，使勁的親了一下曼尼細膩的臉龐，然後偷著笑跑了出去。曼尼摸了被襲擊的部位，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老董回到辦公室，這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
“你好哪位？”
“我是老陳啊！”老董一時想不起來是哪位老陳，一邊敷衍一邊腦子裏快速的思考“哦是陳書記。”他終於想起來了大有鄉的黨委書記。
“董科長晚上有空嗎？我們進城辦點事晚上請市領導吃個便飯，不知肯不肯賞光啊？”
“來我的地麵上了，怎麽會讓陳書記破費呢，就由小弟來做東為遠道而來的陳老哥接風洗塵。下回我去了還得麻煩陳老哥。”老董並沒有想到他的一語成讖，在不久的將來他真的又去了，隻不過扶貧的身份，而是去那裏主政一方。
“這怎麽好意思呢，我們來吧！”陳書記的我們兩個字咬得很清楚。
“晚上金盛世六點半不見不散，你們一塊過來，我跟柳主任匯報一下，看她有沒有空？”老董心領神會。又經過一番客氣的爭執，最後敲定六點半金盛世不見不散。就是不知道曼尼的態度怎麽樣？老董在煎熬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