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章憤怒

董柏言閉上了眼睛沉思了半晌緩緩的說道,“你的意思是這筆錢應該是每個季度前就做出了預算,至於財政到底有沒有錢就不太清楚了?”

齊騰點了點頭說道,“按道理就是這麽一回事,而且既然做出了預算按常理說應該留出這一部分財政開支,至於具體情況如何我現在不分管這個口上的工作,所以不太清楚。”

“小齊你搞財經我也搞過一段時間的財貿工作,你看是不是有這個可能,這筆錢被挪作他用了。”董柏言抽了一口煙,透過薄薄的煙霧看著對麵的齊騰。

齊騰吃驚得瞪大了眼睛看著董柏言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過了一會低下了頭。齊騰不善於鑽營並不代表是一個政治白癡,他明白董柏言的話語中再三聲明說是隨意談談,但是真實的含義他自信還是能猜出來幾分。

“嗬嗬,小齊我隻是一種假設,咱們救我這個思路討論一下,沒關係你姑妄言之我姑妄聽之。”

過了半晌齊騰抬起了了頭咬了咬牙說道,“董書記這個問題從理論上來說是不可能的,但是從我們財政局操作手法上來看確實有資金外流的可能性存在。”

“哦,你具體說一說。”

既然最艱難的開頭已經說了出去,下麵的話自然也沒什麽好遮掩的,“董書記咱們財政局隻有一支筆那就是趙鑫明局長,所有的進出資金審批手續有他的簽字才能生效,換句話來講就是資金進出全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別人根本無權幹涉。”

“那局裏就沒有監督財會機製?”董柏言聽完大吃一驚。

“有,而且製定的很完善很合理,但是再合理再完善的製度有人執行才可以,否則的話還不如一卷草紙。”齊騰苦笑了一下。

“那你是說製度形同虛設?”

齊騰點了點頭,“我在局黨委會上不止一次的提出這個問題,可是大家都覺得我在危言聳聽嘩眾取寵,實際上現在我連參見局黨委會的資格都沒有了。”

“哦。”董柏言沉默了半天沒有說話,房間裏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在周圍回**。

“小齊不要灰心喪氣,你敢於指出不正常的現象證明了你個人的素質,我希望你不要因為這個打擊而產生悲觀情緒,最後形成*人雲亦雲隨波逐流的工作態度。你要將這種抗爭不合理的工作態度保持下去。有些單位裏解決不了事情可以向上反映嘛!我想不會有人坐視不理的!”董柏言笑著說道但是眼睛看著齊騰言語之中似乎透露出別樣的意思。

“董書記我一定會牢記您的教導,即使會向您匯報我們局裏的工作情況。”齊騰激動地站了起來,如果他連這也反應不過來幹脆就不要當什麽副局長,趁早當個老老實實的科員算了。

“嗬嗬,小齊坐下來不要激動,年輕人工作上有熱情是好的,但千萬不能頭腦發熱聽風就是雨。”董柏言笑著說道。

齊騰坐了下來心裏暗道,董書記難道這是暗示我要抓住真憑實據相機而動,他試探的問了一句,“董書記我回去之後先和底下的人接觸接觸,看看他們對我們局的工作有什麽建議?”

“嗬嗬,這就對了,年輕人就應該腳踏實地做事千萬不能好高騖遠,眼看就快過年了看見教師工資發布下去,我心裏也是很著急。”董柏言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看了齊騰一眼。

齊騰感覺心髒就要從胸口跳了出來,沒錯董書記就是這個意思,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說什麽好。

“嗬嗬,年輕人隻要好好的幹工作前程是遠大的,咱們縣裏的幹部年齡結構很不合理,年輕後備力量不足年齡老化很嚴重,像你這樣有學曆有能力的幹部在不久的將來也許會成為忠良砥柱啊!”董柏言笑著扔給他一支煙。

“董書記古人常雲朝聞道夕可死,今天您的一席教導真的讓我感覺勝讀十年書讓我茅塞頓開。在私您是我的學長,在公您是我的領導,我一定會在您的領導之下好好工作,不負您的重托。我以後就是您手裏的一塊磚想往哪搬往哪搬,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齊騰覺得一腔熱血往腦袋上湧,一時間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麽好。

“嗬嗬,小齊你不要激動,今天的話隻是你我之間的閑聊明白嗎?你回去之後在過節之餘將工作仔細縷一縷,有什麽事情可一個我打電話或當麵匯報都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工作方式方法。歡迎你常來坐坐。”董柏言話語之中留給齊騰想象的餘地很大。

“董書記您放心,我會以最認真的態度將你教給的工作辦好,對於這件事我肯定會守口如瓶。”齊騰明白董柏言的意思再三下了保證。

“嗬嗬,這就好!”董柏言端起了茶杯拿起了桌上的一份文件。

“董書記如果沒什麽事情我就先回去了。”齊騰小心翼翼地說道。

“下雪路滑小齊路上當心點。”董柏言適當的表示了一下對下屬的關心。

“董書記再放心我會的。”齊騰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將身後的門仔細地關好。

齊騰走了出來看見秦建忠辦公室的門開著走了進去小聲的說道,“表姨夫,來的時候我媽安頓我晚上請您去家裏吃飯。”

秦建忠看著桌上的報紙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齊騰轉身出去了。齊騰的身影離開了他的視線,秦建忠這才抬起頭來心裏暗道,小齊這個孩子哪裏都好就是有點不分場合,這件事情你完全可以打電話告訴我嘛!晚上吃飯的時候得和他說道說道。

春桃臉色慘白坐在審訊椅上滿頭的秀發已經被汗水浸濕,淩亂的發絲貼在臉上,嘴唇上的齒痕印出斑斑的血跡,秀氣白嫩腳丫被放在一盆水裏,劉淩風臉色鐵青的拿著一根警用電棒站在一旁。

“繼春桃沒想到你的骨頭還挺硬是吧!我看你今天能硬到哪裏?”劉淩風將手中的電棍的開關打到最大,惡狠狠地將它浸到水盆裏,霹靂啪啦的藍色電火花在水的上方明明滅滅的閃動著將他的臉映得如同寺廟壁畫上的夜叉一般猙獰。春桃感覺滋滋聲的電流從自己腳底嬌嫩的肌膚流過,直達自己的腦部,通過腦神經,走到全身,個個細胞遭到電的炙燒,大小神經遭到電極的震暈,通過血管,走入骨髓,全身發生劇烈的變化,不由自主地**隨著電流的強弱而輕重,比暈船還更有說不出的痛苦之感。全身在沸騰,不由自己克服,從內部髒腑到四肢五官百骸,無不起反應了,就像有千萬根尖銳的鋼針在體內攢擊著,五髒六腑好像被顛倒過來,臉上的五官極度地扭曲,淚水沾濕了滿麵,從她的喉間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一句話:形容不出的難受。耳中轟雷般響,眼前烏黑了一片旋又感覺清澈,像暴風雨前的晦暝交變似的。

門嘭的一腳被踹開,她透過模糊的視線好像看見董柏言闖了進來,緊跟著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當她再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有一個人輕撫著自己的發絲急切的呼喊著自己的名字。她睜開自己的雙眼看見董柏言充滿焦急的麵孔,勉強的笑了一下輕聲的說道,“董書記他們想讓我陷害你,我知道你是好人,什麽也沒說。”說完這句話春濤好像耗盡了身上所有的氣力,頭一歪又重新墮入了黑暗的世界。

“春桃春桃你醒一醒,你醒一醒,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你怎麽這麽傻啊!”董柏言嘴裏使勁的呼喊著,不斷地拍打著春桃那慘白的小臉。

劉淩風嘴裏發出類似於年關肥豬瀕臨死亡的嚎叫,隻見他趴在地上,四肢以一種怪異的角度扭曲著,不用問這是董柏言拿手的傑作。

“董柏言你要幹什麽?”吳繼忠聽見聲音不對從辦公室裏跑了出來,看見這樣的場景不禁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怒。

“幹什麽?你心裏清楚,你指使手下濫用私刑,我告訴你姓吳的,你***不是人。”董柏言看見正主來了,怒不可遏的抱著春桃向他走去,眼睛裏充滿了血絲,暴虐的眼神就像一頭待人而噬的猛虎,渾身散發著攝人的氣息。

吳繼忠情不自禁地向後退了兩步靠在了牆上,背後冰冷的寒意從尾椎骨上直傳腦門,看著董柏言的步步緊逼感覺心中竟然生不出一點反抗的意思,他驚恐的看著那雙令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眼神,在以後的日子裏午夜夢回的時候他不止一次的體會到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小董你要冷靜,千萬不要衝動。”周衛國在一旁急切地說道,高平凡拚命的拉扯著他的衣服,眼看著無法阻擋他前進的腳步,平凡急切之下一把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