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章突如其來的車禍

董柏言笑了笑沒有說話眼睛平視著前方,他從觀後鏡裏看了慧嫻一眼,發現對方也在默默的注視他,頗有種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的感覺,董柏言心中歎了一口氣。

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汽車平穩的行駛在行人稀少的街道,因為剛下過雪路麵比較滑董柏言便將車掛著二檔慢慢行駛在路上。曉冉在麻將桌上呆了一天感覺身上有點乏,便懶懶的將頭靠在椅背上將身體調整了一個令自己很舒服的角度閉目養神,所以什麽也沒有說;慧嫻想說什麽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暗暗在心中篩選著話題,沒有最終敲定與他們探討的主題,所以什麽也沒有說;至於董柏言更是心懷鬼胎,他簡直恨不得自己有讓別人視而不見的特異功能,開玩笑言多必失這四個字是俺們睿智的老祖宗用多少血淋淋的事例換來的顛不破扯不爛的真理,這個道理我還是很懂滴,他更不可能主動挑起別人說話的**,所以什麽也沒說。這三個什麽也沒說疊加到一起,最終造成了一個既定的事實寂靜的車內寂靜的街道寂靜的黑夜,寂靜似乎將整個城市籠罩了起。董柏言感覺到車內的氣氛壓抑的令他有些喘不過氣來,隨手將車內的音響打開,“夜風凜凜,獨回望舊往事前塵,是以往的我充滿怒憤,誣告與指責積壓著滿肚氣不憤…”張國榮用他那淳厚的嗓音唱著《沉默是金》的歌聲,和眼下氣氛很配合的從車內的喇叭裏鑽了出來,讓開車的董柏言感覺到啼笑皆非。

“老公我有點困了,你把聲音關小一點好嗎?”歌聲將昏昏欲睡的曉冉嚇了一跳,她軟語央求道。

董柏言隨手將音響關掉,寂靜又將這個隻有短暫喧嘩的移動“小堡壘”不動聲色的重新占領,就這樣車慢慢的繼續向前,路兩邊的街燈將黃色的光線投射在車窗上,悄悄地在每一個人的臉孔上塗了一層忽明忽暗的斑駁。

董柏言看見前麵有一個人橫穿馬路,他下意識的點了一下刹車,可是車速沒有降下來還是用剛才的速度繼續前行,他沒有在意以為是雪地打滑的緣故,於是偏了偏方向盤從那個人的身邊繞了過去。就這樣慧嫻的家漸漸出現在不遠的前方,董柏言心中暗喜感謝老天保佑沒出什麽差錯,隻要將她送回到家萬事大吉了。他有意識的放慢車速,但是他發現刹車好像失靈了,無論怎麽用力踩都毫無反省,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感覺渾身的肌肉瞬間繃得緊緊的,這種情況可是自己當初沒有遇見過的。

他緊張的看著前方將睡意朦朧的曉冉推了推,曉冉睜開雙眼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說道,“怎麽這麽快到家了?”

沒想到董柏言一臉緊張的樣子對她說道,“曉冉你現在坐到後座上去聽見沒有,一定要快。”

“幹什麽嗎?”曉冉睜著茫然的眼睛看著他。

“哥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慧嫻敏感的覺察到事情有點不對勁問道。

“***這車不知道怎麽搞的刹車不好使了。”在這危急時刻董柏言也顧不得風度,張口說起了“三字經”。

“啊!老公這怎麽辦啊!”曉冉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不自覺地用手緊緊的抓住了董柏言的胳膊。

“曉冉你聽我說沒事的,你先鬆手然後乖乖的到後麵坐明白了嗎?”董柏言耐下性子輕聲安慰道,他的心裏不斷的暗自慶幸,幸虧是黑夜車輛少再加上雪天路滑自己車速慢,要不然這下可麻煩了。

“不,老公我不去,我要和你在一起。”曉冉聽完這些話反而將他的胳膊抓的更緊。大有一種同赴生死的毅然。

“嫂子你就聽我哥的話,咱們車開的速度不快,現在也沒有多少車,這個問題應該好處理。你這樣反而會讓他分心的。”慧嫻在後麵安慰著曉冉。

“老婆慧嫻說的對,你放心吧!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你在我身邊坐著反而讓我不能集中精力處理問題,乖啊到後麵坐就對了。”董柏言輕聲的解釋道。

曉冉在他們兩個人再三的勸說下,這才戀戀不舍的放開手很不情願地坐到後麵,神情緊張的看著前麵自己老公的一舉一動。

董柏言腦子裏快速的思考著,回憶這市內交通路線那些屬於地勢比較高,好讓這輛車能夠自然熄火。他選準了路線一打方向盤向選定的方向開了過去…。

董柏言將車窗放了下來,任憑凜冽的寒風狂灌進來好讓自己有些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他一邊開車看著路麵的情況一麵仔細的思考著對策,怎麽辦?自己已經在這條坡度頗大的街道已經來來回回了好幾次,可是這個車再一次用實踐證明了德國大眾這個碩大的名頭非是浪得虛名,每一個零部件正在精密的運行著一絲不苟的執行著不斷向前的指令,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刹車的製動係統委實太他媽媽的了,一點起色都沒有任憑董柏言怎麽去踩得到的回應依舊是一次次的失望。

“平凡你讓我開什麽車不好,偏偏選中了德國大眾的桑塔納,哪怕是小日本的車也不錯啊!”董柏言心裏暗自嘀咕道,他卻忘了這輛車前兩天因為有半路老熄火的問題自己剛剛送去檢修才開出來,看來那個修理廠師傅們的手藝絕對是過硬的。

慧嫻和曉冉坐在車的後麵兩個人的手握得緊緊的沒有說話,生怕自己的話語的會讓前麵的開車的人分心,兩個人就這樣坐著眼睛死死的盯著路的前方,心裏暗暗地和這輛車叫著勁。

董柏言看了一下儀表盤,失望的歎了一口氣,油箱的指針還停留在滿格的地方幾乎沒有什麽變化。“他***,早知道這樣自己幹嘛犯賤非要去加油啊!如果不加油估計此刻油箱已經空了,真是天下沒有賣後悔藥的鬱悶啊!不行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個事,難不成要在大馬路上繞一黑夜,就算是繞一黑夜自己的精力能跟得上才行。今天自己路來路上跑了一天根本沒有好好休息,剛才自己的注意力就有了一點偏差再繼續下去難保不出什麽事情!”董柏言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態。

董柏言思考了一下他想起有一條市區通往郊區的路似乎比較符合自己的審美標準。對就是它了,當機立斷將車頭一轉向郊區進發。可就在這個時候董柏言聽見耀眼的強燈映花了自己的雙眼伴隨著一連串洪亮的地喇叭聲,一輛紅岩斯太爾車正朝自己駛來。董柏言急踩刹車猛打方向盤可是刹車失靈路麵由於下雪光滑的很,他的車竟然神使鬼差地迎著對麵的車衝了過去。對方司機見狀趕快踩刹車可是他急於趕回家過年再加上此刻路上沒有什麽人,即使路上有雪混不在意依舊以高速行駛,這時候說要能站住可真是絕對打破了物理學經典的慣性定理,本年度的諾貝爾物理學獎非他莫屬。但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就這樣兩輛車越來越近,董柏言都能看見駕駛室裏那個司機驚恐萬狀的眼神和氣急敗壞的神情。

就在這時董柏言竟然想起清虛道長與他說的話,“董善信近日恐怕有些小厄,不過定能逢凶化吉。”,就在命懸一線的時候忽然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從心底流出,他感覺眼前的景物似乎就像電影裏麵的慢動作,事物運行的軌跡猶如羚羊掛角有章可循,他的胳膊輕巧的一抬腕間微微用力車頭已一種詭異的角度躲開了迎麵的危險,隻聽得刺耳的刮擦聲伴隨著後麵兩位女士的驚恐的叫聲中,車尾的後備廂擦著紅岩的車頭而過,車衝出了路基歪歪斜斜的在一個土墩前終於停了下來。

董柏言一頭趴在方向盤上久久不願起身,渾身感覺軟綿綿的再也提不起一絲裏的力氣,額頭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落在方向盤上。慧嫻和曉冉兩個人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相互看了看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龐,發現自己完好無缺又看了看外麵的風景,確定外麵不像是人們傳說當中黃泉路的摸樣,經過一番思考這才認定自己還活在這個人世,兩個人抱在一起喜極而泣。

“哥們你沒事吧!”董柏言聽見有人在問自己而且用手在推自己,這才抬起頭來看見外麵站著一個人,原來是那個開紅岩車的司機走了過來看看車內的情況。

“沒事沒事。”董柏言無力的擺了擺手用嘶啞低低的聲音說道。

“沒事就好,哥們剛才可真懸,你那一手玩的可真是漂亮,我還以為…算了不說了,怎麽樣還能走嗎?”站在車外的司機關切問道,他掏出煙遞給了董柏言一隻,看了看車後坐的惠嫻和曉冉掏出打火機替董柏言點著,顫抖的嘴唇吸了一口煙他感覺這才好受了一些。

“哥們謝謝你了,沒事了呆一會就會有人過來接我們,實在不好意思。”董柏言逐漸感覺自己的說話功能有所恢複聲音大了一些。

那個司機遞給了他一個酒瓶子笑著說道,“大冷天喝一口取取暖定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