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七章難道是宿命 [ 返回 ] 手機

一個年就這麽無聲無息從每一個人的身邊溜走,就像朱老先生曾經教育我們那樣——洗手的時候,日子從水盆裏過去;吃飯的時候,日子從飯碗裏過去;默默時,便從凝然的雙眼前過去,所以一萬年太短隻爭朝夕。

吳曉剛從華林商廈十層高的樓上輕輕巧巧的一躍而下,留給天南市卻是有苦難言的重重問題。周衛國為此又增添了幾根白發,馬雲忠一見到人就唉聲歎氣,張建國頭頂上的光澤也日漸增加。董柏行留在房頂上的並排兩把槍刺和前麵的插在積雪中的兩隻未燃盡的香煙,卻給自己的弟弟留下那什麽,東北話怎麽說來著對“鬧心”。董柏言給曉雲打電話不接再打關機,不用問他肯定不用再擔心吳建豪逼婚的事宜,想去禮節性的看一看順便安慰一下曉雲,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此刻出現在吳建豪的家裏,估計絕對不會有上一次那麽好的運氣,吳建豪肯定會很樂意的替自己兒子完成他未完成的心願,至於吳曉雲會不會恰到好處的消失,董柏言實在不敢冒這個險,托人送去的禮金被原封不動退回這本身就已經表明了對方的態度。算了就這樣吧!該來的終究會來,該去的終究會去,但事實是來的已經來了,這個該去的似乎遙遙無期實在是望不斷天涯路。

春桃實在是放心不下家中的情況再三堅持出院,董柏言費盡口舌也沒打消對方堅定地的想法,沒有辦法給苟金鎖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在北京給春桃打了一個長途,讓他勸一下春桃順便用很委婉的口氣透露一下她的父親病情。苟金鎖是這麽做了而且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將春桃的想法從簡單的回家到千裏迢迢首都尋父的複雜,意誌從堅定轉化為了堅決。沒有辦法董柏言找人給春桃買了火車票,將她送上了火車。

“老公你剛才送的女孩是誰?”,董柏言感覺頭皮有點發炸,這兩天他一聽到有人叫老公,就覺得渾身寒意四溢有種轉身欲跑的想法。,他轉過頭笑著看著對方,袁舒婷俏生生的站在他的麵前,用一種狐疑的眼光看著他。

回到了舒婷在天南的臨時住所,董柏言盡管已經說了不下千遍真實的情況,但是依舊不能夠打消舒婷對自己的懷疑,最後他搖了搖頭氣急敗壞地說道,“她是俺的小老婆您滿意了吧!”

舒婷笑了看著他說道,“早說實話不就得了,費這麽多的事,好了你打算請我吃什麽,和你鬥了這麽長時間的嘴,我的肚子可是有點不樂意了,嗬嗬這都是你害的。”

董柏言氣急敗壞的手拍著腦門但是轉念笑了,他舌頭舔著嘴唇做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用貪婪的眼光在舒婷的身上來回的打量著嘴裏嘿嘿的笑著。

舒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大澀狼你想幹什麽?”

“嗬嗬我的嬌嫩的小綿羊你說呢?”

“大澀狼你敢!”

“誰說我不敢!”為了驗證自己的說話算話,董柏言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就要去抱舒婷,舒婷笑著躲開了,兩個人在房間裏站在了一場相互追逐的遊戲,終於董柏言抓住了氣喘籲籲的舒婷,不由分說將自己的厚實的嘴唇壓到了舒婷微微張開的小嘴之上。

“唔唔,大澀狼你欺負我,唔唔”舒婷用力的掙紮著,小手在他的後背徒勞的敲擊著,很快掙紮變成了迎合,敲擊的小手環住了董柏言的脖子,終於兩個人的嘴唇緊密的粘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天衣無縫的長吻。兩個人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起來……。

曉雲看著手裏哥哥和自己以及董柏行的合影淚水一滴滴的從臉龐滑落掉在照片上,淚水將三個人的笑容浸濕,慢慢片片斑駁變的模糊不清。她不知道究竟是誰對亦或誰錯,但是她知道疼愛自己的哥哥已經遠遠的離她而去。旁邊一張撕成碎片的相片散落在她的腳下,在一片較大的碎片裏依稀可辨的是她一臉幸福的歡笑的樣子和一個男人的微笑的麵容…。

“丫頭你已經兩天沒吃飯了,吃點飯吧!”耳邊響起了父親幹澀的聲音。

“爸爸我不餓。”曉雲輕輕地搖了搖頭。

“丫頭,我知道你的心很苦,但是總得吃飯吧!”一隻大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曉雲能夠感受到那隻手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彈性和光滑,掌心澀澀的皮膚牽扯著她的頭發。“丫頭跟爸爸吃飯吧!也許這就是命,該來的誰都逃不掉,活著的人得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你再可讓爸爸怎麽活啊…”,曉雲感到有什麽東西掉在了自己的頭上,她慢慢的抬起頭看到父親蒼老的麵容,血紅的雙眼,憔悴的神情以及眼底深深的悲哀,她將手裏的照片猛的扔在地上,撲進父親的懷抱裏哀哀的哭了起來,父女兩個人摟在一起痛怮大哭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啊?”曉雲跺著腳撕心裂肺的嘴裏喊叫著。可是誰又能回答這個問題呢?問天天不語,問地地不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也許這就是宿命。

終於上班了,董柏言坐在辦公室裏看著齊騰神色緊張的坐在自己的麵前,聽著他這些天所了解情況的匯報。匯報完了董柏言閉著眼睛想了一下說道,“你了解的情況確切嗎?”

“確切有好幾筆款項進了同一個賬戶,夠了一段時間這些錢又從新還了回來,但是最近有一筆有八百萬元的款子從賬戶劃走之後,再沒有還回來,我估計有人動用政府資金另作他用,換句話說挪用公款他用。”齊騰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

“八百萬已經挪用了多久?”

“三個多月了。”

“那個賬戶你知道是誰的嗎?”

“不太清楚但是這個賬戶已經被注銷了。”

“什麽?”董柏言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陰沉不定,齊騰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站了起來膽怯的眼神看著董柏言。

“小齊沒你的事情你坐下來。”董柏言擺了擺手說道。

齊騰小心的坐了下來,但是屁股和椅子之間還留著大約半毫米的距離。

“趙鑫民做的好事!他來了沒有?”董柏言咬著後槽牙問道。

“我一來就向您匯報還沒有去單位,他來了沒有不太清楚。”齊騰小心的回答著。

董柏言抓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幾個號碼,但是都了好長的時間沒有人接聽,他掛斷電話繼續撥著同樣的號碼,但是結局還是一樣依舊沒有人接聽。就這樣董柏言重複著撥打電話的動作,在十分鍾以後他終於不打算繼續和電話較勁了。

“小齊你先回單位,如果見到他就讓他來一趟。”

齊騰應承著看了看董柏言,覺得對方好像沒有再讓自己待下去的打算,站起身來說道,“董書記我現在就回去看看。”

“唔你去吧!這些天注意一下局裏的局勢,有什麽事情及時向組織匯報。”董柏言坐在那裏衝齊騰笑了笑。

齊騰剛走到門口被董柏言叫住了,“小齊你看見他進辦公室,就給我來個電話,不用你轉告了。”

齊騰轉過身點了點頭看到董書記沒有沒的話語交代,這才推門走了出去。林逸塵看見他走了出來笑著迎了上去。

“齊局匯報完了,有空常到這邊坐一坐。”林逸塵笑著說道,話已經說到這了,能不能讓對方明白就看他的悟性了。

“嗬嗬林秘我會的。”齊騰示好的拉了拉林逸塵的手,然後步履匆匆的走了出去,林逸塵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裏,這才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桌上的電話鈴響了,他接了起來老板的電話,“小林你幫我通知一下請王書記來一趟我的辦公室。”,電話裏傳來董柏言從容不迫的聲音。

“好的老板。”

齊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將門輕輕地押開一條縫,用眼睛時刻注意著對麵辦公室的動靜,可是今天有些奇怪往常趙鑫民這個時候早已經坐在辦公室裏了,今天怎麽到現在還沒有看見他的身影。齊騰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腕間的手表,指針指向九點的位置。

董柏言的辦公室裏,王善友一臉震驚的看著董柏言他不敢相信對方嘴裏說出來的話,這個消息未免太刺激了,刺激的讓他這個老紀檢委都覺得不可思議。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話,滄源縣可真的又要出大事了。

“老往我覺著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先暗中調查一下,把證據掌握到手裏,***這些人的膽子也太大了。”一向以溫文爾雅的麵容出現在眾人目光中的董柏言,頭一次失態爆了粗口。

“好的董書記你放心我一定會徹查這件事情。”他明白董柏言嘴裏說的這些人到底是哪些人,畢竟這麽大的動作政府那邊不可能一無所知,至少是在某些人的默許之下。

“還有這件事情你一定要保密,找幾個政治上可靠的人調查這件事情。”

“董書記請你放心我會的。我現在會去就著手布置這些事情。”王善友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那好就這樣吧!在沒有拿到證據之前先把趙鑫民暗中控製起來,以防有什麽不測發生。”董柏言補充了一句。

“好的,咱們是不是尋求一下公安那方麵的配合?”王善友問了一句。

“不用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董柏言考慮了一下說道。

“明白。”王善友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一上午了眼看著就要到了上午下班的時間,可是趙鑫民的辦公室依舊緊鎖著,這是怎麽一回事情,齊騰心中暗暗納悶。他站起身來走了出去將門關住,站在走廊裏想了想,抬起腳向預算股走了過去。

“齊局過年好啊!”辦公室裏的人不多,過完年上班就是這個樣子,勞動紀律很鬆懈,在人們的心目中沒有過完正月十五就不算過完年,所以點個卯在悄悄的溜走,當領導的往往睜一眼閉一眼就當沒看見。

“嗬嗬過年好啊!看樣子大家的氣色都不錯啊!這個年過好了。”齊騰笑著回答和留守在辦公室裏的人打著招呼。

“嗬嗬齊局您坐。”伶俐一些的站起來紛紛讓座,再有伶俐的起身拿出茶葉為他倒上一杯茶。齊騰和他們漫無邊際的侃了一會兒,很隨意的問了一句,“今天上午怎麽沒見趙局啊!”

“是啊!我們剛才往辦公室送報表,辦公室裏麵沒有人,是不是趙局有什麽事情啊?”

“我聽說趙局帶著一家子去海南旅遊去了,可能還沒有回來。”

齊騰心中一震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剛才說的人問道,“你們就沒有給趙局打個電話催一催,讓他快點回來上班,提醒他別樂不思蜀把咱們這十幾個人晾在這,局裏這麽多的事情可是都得讓他點頭才行啊!”

“說也奇怪,我從大年初二給他打電話,電話一直關機,莫不成旅遊忘帶充電器了。”其中一個人的話語讓齊騰警覺了起來。

“你們忙吧!我就不打攪你們的工作了。”他謝絕了辦公室裏的人請他共進午餐的邀請,快步走回辦公室裏,掏出手機試著撥打了一下趙鑫民的手機,果然關機。他頭上的汗立刻冒了出來,“外逃”他的腦海裏立刻冒出了這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