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九章 上善若水

一切有權力的人都容易濫用權力,這是萬古不易的一條經驗。有權力的人們使用權力一直到遇有界限的地方才停止。

——法國孟德斯鳩

有形的權力讓人羨慕但畢竟暴露在公眾的眼中,無形的權力就像平靜河麵下洶湧的暗流,瘋狂吞噬著一切,當然有時候包括使用它的人。胡學勤將紅色的跑車開進一個高級的住宅小區,將車停好下車走了出來,仔細的看了看四周,又望向那棟高層的第十八層令他熟悉萬分的燈光,不僅加快了腳步同時將自己身上穿的風衣的領子高高的豎起遮住了他大半個臉,快速的走進樓門徑直向電梯間走去。

一樓的保安對於此類人早已司空見怪,要不外界把這個地方戲稱為“二奶樓”呢,於是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百無聊賴的又盯向監視器的屏幕開始發呆,繼續著寡而無味就像一杯白開水一樣的工作。

胡學勤掏出鑰匙將門打開,一個嬌弱無骨的身體帶著一股香風撲進了他的懷裏,懷中的人嬌聲的說道,“老公你怎麽才來,想死人家了。”

胡學勤笑著說道,“寶貝告訴我你怎麽想的我啊?”,隔著單薄的真絲睡衣手在潘紫洛的身上來回的滑動著。

“好討厭啊!就會取笑人家,我就不告訴你。”潘紫洛膩聲在他懷裏說道,但是身體卻靠的近近的,並且張開小嘴用銀牙在胡學勤的下巴上輕輕的咬了一口,嬌笑著推開他跑了。胡學勤玩味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著向她逃跑的方向果斷的追去,慢慢房間裏男女嬉笑的聲音,漸漸被一種令人心跳加速的男女喘息聲所代替,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高亢,聲震九霄。

隔壁住了一個單身漢,他正在用被子蒙著自己的頭嘴裏不住的咒罵,“真是夭壽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終於聲音在最高亢的分貝中戛然而止,房間終於被一片沉寂所代替,隔壁的單身漢揉了揉自己被牆壁壓得有些酸困的耳朵,活動了活動站久有些僵直的雙腿,嘴裏喃喃地說,“這下消停了,終於可以睡覺了。”

過了一會兒,一聲尖叫又從隔壁的房間傳來,這個單身漢從半睡半醒的狀態中立刻轉為精神抖擻的戰備狀態,已超越劉翔的速度幾步就跨到牆邊,帶著無限的渴望渾身顫抖著,聽著對麵所傳過來令他骨頭發酥,銷魂蝕骨的聲音。

“老公你說的是真的嗎?”潘紫洛看著手中的車鑰匙,眼睛裏放著閃動的光芒。

“嗬嗬小洛如果你不怕麻煩可以親自到下麵停車場證實一下,但是你現在有下樓的力氣嗎?”胡學勤嘴角露出戲謔的笑容。

“老公你一點都不憐惜人家,剛才像一個蠻牛一樣,差點把我全身都撞散架了。”潘紫洛撒嬌似的趴在胡學勤的胸膛,用手指在他的上身劃來劃去。

“嗬嗬,你當我不知道你啊!我的小洛洛,我越像蠻牛你才越高興是不是啊?”胡學勤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

潘紫洛嫵媚的白了他一眼說道,“哼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不理你了?”

“嗬嗬,不理我,哪那麽容易,我讓你再體驗一次蠻牛的力量。”說著一翻身將潘紫洛壓到了身體下麵…。

隔壁的單身漢正失望的離開冰冷的牆壁,忽然他好像聽到了什麽,再一次不顧耳朵的酸痛將它狠命的壓到牆上,嘴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注定這一晚是他的不眠之夜。

胡學勤回到了家裏,打開家門,屋裏漆黑一片,看來她已經睡覺,他長出了一口氣,摸黑走客廳將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掛了起來,忽然燈亮了,妻子揉著睡意腥鬆的雙眼說道,“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今天在外麵應酬的晚了一些,不好意思吵醒你了。”胡學勤帶著抱歉的語氣說道。

“洗澡水都已經替你燒好了,你去洗澡吧!”妻子看著他說道。

“嗬嗬,謝謝你了。”胡學勤笑著走了過去,例行公事般的抱了抱自己妻子,然後向洗澡間走去。

聽著洗澡間裏傳出嘩嘩的水流聲,看上去殘留睡意的雙眼忽然變得異常清醒,她向門口掛的衣服走了過去,仔細的查看著上麵,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她的兩個指尖中有一根細長彎曲的卷發在黃色的燈光下,散發著酒紅色的光芒…。

董柏言拿到了高平凡為劉強以及家屬辦的的港澳通行證,立刻安排劉強的轉院手續,在一切辦妥之後,麵對著生死未卜的前途劉強和他的家人去了香港,至於結果怎麽樣,也許隻有聖母瑪利亞才知道。

看著劉強緊閉的雙眼,董柏言的心中就像刀攪一樣,每看到劉強樣子一次那種痛苦就加深一分,手攥得緊緊的,一句話沒有說,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他多麽希望此刻劉強能睜開那雙靈活的眼睛,衝他一笑說道,“董哥,我沒事,你放心吧!”,但最後的現實是汽車尾後揚起的塵,帶著自己的希望和難過以及自責遠去。

董柏言想起高副書記對他說的話,“既然走進了官場,就需要你最大限度的去遵守規矩。俗話說“沒有規矩無以成方圓”。官場最講究的恰恰就是“方圓”。何謂方圓,《論語》“仁者可謂方也矣”。古代把“內外相應,言行相稱”的人稱做“方者”;而“圓”則具有圓滑世故、言虛行偽的意思。唐代醫學家孫思邈主張“治事合乎至德”。所謂“至德”就是“膽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圓而行欲方”,“智圓行方”被古人當做境界極高的人生道德和智慧。黃炎培給兒子寫道“和若春風,肅若秋霜;取象於錢,外圓內方”。意思是做人應當方圓並用,該方則方該圓則圓,其實這就是變通之道。《道德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最高的善像水那樣。水善於幫助萬物而不與萬物相爭。它停留在眾人所不喜歡的地方,所以接近於道。上善的人居住要像水那樣安於卑下,存心要像水那樣深沉,交友要像水那樣相親,言語要像水那樣真誠,為政要像水那樣有條有理,辦事要像水那樣無所不能,行為要想水那樣待機而動。正因為他像水那樣與萬物無爭,所以才沒有煩惱。”

他明白高書記是在提醒他鋒芒畢露不懂得掩藏,木秀於林並不是一件好事情,等待他的命運要麽安靜的蟄伏下來,要麽就是被無情的砍伐掉,看來從高書記的言語裏,在暗暗的提醒自己滄源縣是不可能再回去了,等待自己的命運非常有可能被雪藏,他長長地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