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六章 翻供

“田筱虹你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啊!”滿臉詫異的劉夢龍看著對麵的女人。

“嗯,我知道,我說的話是真的。”筱虹低聲說著躲閃著劉夢龍的目光。

“奇怪了,那為什麽你前後兩次的證詞差別這麽大?”劉夢龍站起身來,走到田筱虹的身邊。

“我,我想報複康勝傑。”筱虹感覺到身旁男人給自己帶來令她窒息的壓抑,努力的吸了幾口氣才說出這句話。

“你想報複他?”劉夢龍的語調升高,言語中充滿了揶揄的味道。

“是的,我想報複他,是他把我送到神經病院;是他讓我在裏麵人不人鬼不鬼;是他讓我在那個令我痛不欲生地方呆了快一個月;是他毀了我生活,讓我在夢裏都會想起那段不寒而栗的生活。所以我要報複他。”田筱虹的語氣裏充滿了怨毒,眼睛裏閃爍著近乎瘋狂的目光。

“你既然這麽恨他,為什麽還要推翻以前的證詞,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證詞足以定康勝傑死罪嗎?這樣你不就報仇了嗎?”劉夢龍嘴角諷刺的微笑漸漸有放大的趨勢。

“我,我在良心上過不去,畢竟我們有過那麽一段過去,雖然他不仁但我不能無義。這幾天我正想來公安局把事請說清楚,現在我說的都是當時的真實情況。”筱虹平定了一下激動的心緒,放緩語調低聲說道。

“哦,良心。”劉夢龍遲疑一下說道,“田筱虹不要怪我沒提醒你,你現在麵對的是法律,這可不是小孩子玩的過家家,不願意玩了還可以推倒重來。現在你所說的前後證詞的不一致,如果你給我們造成調查取證困難,或者引導辦案調查方向錯誤,這可是妨害司法公正你可要負法律的責任。不過有其他的原因促使你不得已這麽說,我想我們可以幫你,你用不著害怕。”

劉夢龍明顯感覺到田筱虹的身體顫了一下,她沉默了會緩緩的搖了搖頭。

“那好既然你堅持自己的說法,我們已經詳細記錄在案,這幾天你不要出遠門,我們還會與你核實情況的,希望你配合。還有你本來是個受害者,但是如果你作了偽證包庇康勝傑的罪行,身份恐怕要有變化,我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你還年輕千萬不要自誤前程。你知道什麽是偽證罪嗎?”劉夢龍問道。

筱虹緩緩的搖了搖頭。

“偽證罪,是指在刑事訴訟中,證人、鑒定人、記錄人和翻譯人對與案件有重要關係的情節,故意作虛假證明、鑒定、記錄、翻譯,意圖陷害他人或者隱匿罪證的行為。隱匿罪證的偽證犯罪行為就不侵犯公民的人身權利,但它必須侵犯國家司法機關的正常活動。因此認為,偽證罪侵犯的是單一客體,即國家機關的正常活動。嗬嗬你聽明白了嗎?偽證罪就是在與國家機關作對。你明白它的後果嗎?”

筱虹睜著茫然的眼睛又緩緩的搖了搖頭。“嗬嗬,田筱虹你得學學法啊!”劉夢龍語重心長的勸告。“知法犯法固然可恨,但不知法而犯法那就是愚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零五條規定,偽證罪在刑事訴訟中,證人、鑒定人、記錄人、翻譯人對與案件有重要關係的情節,故意作虛假證明、鑒定、記錄、翻譯,意圖陷害他人或者隱匿罪證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犯偽證罪的同時也會犯包庇罪,我看你也不清楚我說給你聽。窩藏、包庇罪,是指明知是犯罪的人而為其提供隱藏處所、財物,幫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證明包庇的行為。本罪為選擇性罪名,具體包括窩藏罪和包庇罪。犯本罪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你聽清楚了嗎?”劉夢龍看著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眼神裏既有嘲諷又有憐憫還有一絲淡淡的惋惜。

筱虹咬著牙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現在還有什麽要說的嗎?”劉夢龍問道。

“沒有!”經過一番劇烈的掙紮,筱虹終於說出兩個字。

“嗨,你好自為之吧!”劉夢龍歎了一口氣,“你現在可以走了,但是要隨傳隨到。”指了指門口。

筱虹慢慢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

“希望你不要後悔!”劉夢龍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筱虹站在門口,手在門把上遲疑了片刻,一把拉開門走了出去,樓道裏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筱虹跑出了公安局大樓。

“劉隊您看這件事情?”

“看什麽看,該幹什麽幹什麽,特麽的。”劉夢龍將頭上的帽子摘下來,狠狠的摔在桌上,帽上的警徽在眼光的直射下散發出金色的光輝。

張建國不動聲色的看著審訊記錄和問詢筆錄,過了一會將它們放下來,將手捂在嘴上,思考一會兒問道,“夢龍你怎麽看待這件事情?”

“局座不好說。”劉夢龍遲疑一會說道。

“跟我還有什麽好說不好說,有屁趕快放,非得讓我罵你才舒服是不是?”張建國很不滿意劉夢龍模淩兩可的態度。

“嗬嗬局座我要說這裏麵所描述的事實沒有問題你信嗎?”劉夢龍狡猾的將“皮球”踢給了張建國。

“你小子彎彎繞就是多,我不信這下你該說了吧!”張建國明白劉夢龍話語裏的意思。

“所以我也不信,第一次的證詞是最有說服力,但是被檢察院退回。我敢跟您打賭,隻要我們將這些東西交上去,檢察院肯定欣然接納,而且不帶打愣等。”

“不會吧!這是為什麽呢?”張建國對這件事情表示懷疑,但是他內心很明白劉夢龍的觀點的正確性。

“局座您比我還清楚怎麽回事情,反而來問我。”劉夢龍打了個哈哈。

“臭小子我看你找打是不是?”張建國口頭表示了一下威脅,就像聯合國安理會秘書長說的話一樣。

“嗬嗬,您要不相信我立馬將這份卷宗送過去,如果不通過,您來坐我這個位置!”

“臭小子我還沒到年齡,你就打算搶班奪權啊!”張建國笑著罵了一句。

“我哪敢啊!我就是跟您開個玩笑。這個案件就是有預謀有組織的竄供翻案,而且通過所有的文字材料不難看出,他們供詞裏麵有著驚人的相似。目的就一個幫助康勝傑脫罪,由故意殺人案轉為過失殺人案。同樣是殺人,但是法律追究起來效果截然不同。康勝傑背後可定有人在幫他運作的人,這個可真的不簡單。”劉夢龍大發感慨。

“夢龍這話可不要亂說,一切都要講證據。”張建國意味深長的說道。

“局座我明白,這話我也就是在您麵前說說。”劉夢龍笑了笑。

“案子這下我們還真的要補充偵查了。”張建國苦笑搖了搖頭。

“是啊局座!”劉夢龍拉長了語氣,同樣嘴角也掛著苦澀的微笑。

馬雲忠的夫人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踏上了飛往英國的飛機,回過頭看了看侯機樓的窗戶,盡管看不到丈夫的身影,但依舊抬起手使勁揮了揮,心裏知道自己的丈夫此刻肯定注視著她。咬了咬牙迎著空中小姐熱情的微笑,走進了飛機。

馬雲忠放下回應對方的右手,默默的轉身離開。坐在車裏手機響了,看了看號碼接通電話。

“馬市長事情基本上辦妥了,就等著將案件移送到檢察院,但是張建國還壓著案件不放,我怕夜長夢多中間有差錯,您看是不是想辦法催催他。”

“嗯,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再說,有什麽新的情況立刻通知我不管多晚。”馬雲忠放下電話,靠在後座想了想,“青山你聯係辦事處,訂兩張今天直飛省城的機票,有點緊急事情需要我回去辦理。”

“好的馬市長,我立刻聯係他們。”前麵開車的辦事處主任,拿出手機立刻打起電話。

過了一會兒,“馬市長他們已經去預定了,但是今天的航班已經過了,恐怕得等到明天。”青山將了解到的情況向馬雲忠匯報。

“特麽的。”馬雲忠嘴裏嘟囔一句人們口頭經常吟誦的“三字經”,沒有指名道姓向航空公司“委婉”的表達自己強烈的不滿。他到忘了,自己的夫人剛剛坐飛機離開,他的話很有吃飽飯打廚子的嫌疑。

“馬市長火車票倒有,但是還不如坐飛機快,您看?”青山輕輕的問了一句。

“算了,那我就再待一個晚上。”馬雲忠很無奈地說道。

“馬市長您放心,明天的機票肯定能拿到。”青山笑著說道。

“嗬嗬,青山你這個駐京辦事處主任做的不錯嘛,有沒有回去的想法?”馬雲忠笑著說道。

“嗬嗬,馬市長真不瞞您說,我還真沒有這個打算,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再說我這個人閑散慣了,待在這裏倒是蠻愜意的。”青山是馬雲忠以前的秘書,兩個人的關係不錯,所以說話很隨意。

“嗬嗬,你這小子的能力我還不清楚,當初我想安排你下縣,你死活不去,非要自告奮勇到皇城根腳下當駐京辦主任,我不能說你選擇錯誤,但是對你的能力無疑是一種極大的浪費。怎麽樣回來我給你安排個好地點?”馬雲忠很不滿意他的“自甘墮落”。

“嗬嗬,領導如果您讓我多幹幾年駐京辦主任,我一定會去智化寺給您多燒幾柱高香。”青山笑著說道。

“你呀,真猜不透你小子想什麽,別人擠破腦袋想往上爬,你可倒好跑到這個地方逍遙,嗨,人各有誌你看著辦吧!”馬雲忠知道自己的勸說不會有任何結果,因為每次他都這麽回答自己。而

自己也總是用這句話最為自己勸降失敗結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