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六章 要求

周衛國接到董柏言的電話,聽說省報社長文章,將要到滄源,參加董柏言他們所舉辦的記者聯誼會,心中大為驚異。他知道文章的性子比較冷,換句話來說性子有些孤傲。很有些孤芳自賞的意思,一般不太容易讓人接近,跟別說出席一些活動之流的場合。董柏言究竟有什麽神通,能請動這尊大佛,實在是琢磨不通。算了不去想它了,這倒是與文章把距離拉近的好機會,畢竟他在江北省的新聞界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而且在全國新聞界也是排得上號的人,能較好不見得是什麽壞事。

董柏言看著會場的布置,滿意的點了點頭,嗯,布置的很溫馨全然沒有普通聯誼會那麽公式化,他打算采用時下在大型城市裏比較流行的酒會形式,來搞這次活動。天南地處偏近內陸,這種形式確實比較少見,在滄源更是大姑娘出閣頭一回。

“董書記你看布置的滿意不?”秦建忠笑嗬嗬的走過來。

“唔,建忠這次辛苦你了。”董柏言笑著說道。

“嗬嗬,看您說的,這不是我本分內的工作嗎?”秦建忠笑著回答道。

“嗯。人都通知到了嗎?”董柏言笑著問道。

秦建忠的臉色露出一絲為難,“按道理說都通知到了。”

“哦,有什麽事情啊建忠?”董柏言看到他臉上為難之色,知道有事情問了一句。

“有兩家國家級的駐站記者,好像不太在意咱們的新聞工作者聯誼會。”秦建忠小聲說道。

“唔,沒關係隻要大部分來就可以了,他們這兩家記者站我們以後慢慢溝通。”董柏言笑著搖搖頭,很是不以為然。

“可是不利於我們滄源經濟發展和穩定的報道都是他們發的。”秦建忠補充一下回答道。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送請柬的時候他們怎麽說?”董柏言問道。

“他們對於我們的態度不置可否,隻是說了一句到時候看吧!就將我們的人打法回來。”秦建忠回答。

“唔。”董柏言沒有繼續說話,隻是神情淡淡的抽了口煙。

“這兩家報紙在全國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如果不能趁這次機會溝通一下實在太可惜了。”秦建忠歎了口氣,語氣很惋惜。

“嗯,我再琢磨琢磨,建忠你再看看有沒有什麽遺漏的地方,我順便再轉轉。”董柏言說道。

“那好董書記您看看我去忙了。”秦建忠轉身走了。

董柏言笑著轉身向外麵走去,看來這件事情還得在蘇建設身上找出突破口,心裏暗自想到。可不知道為什麽,他一聯係蘇建設心裏總有不太情願的感覺,誰知道會不會碰一鼻子灰,畢竟自己在對方麵前總感覺到很心虛。

蘇建設這幾天一起來不知道為什麽,總愛問今天是星期幾,來到單位問周圍的同事是星期幾,就像一個喋喋不休的祥林嫂,不斷重複著我真傻。

“小倩今天星期幾了?”建設抬起頭問她對麵坐的小女生。

“蘇姐i服了you,今天這是你第一百次問我這個問題,我現在鄭重回答你一百次的提問,今天是星期四。”小倩哭笑不得的看著建設。

“哦,對今天是星期四,瞧我這記性,小倩今天是星期幾?”建設故意開玩笑。

小女生一臉悲憤之狀,不住的用腦袋假裝撞桌子,建設笑了起來。明天就是明天,對了我為什麽這麽期待明天呢?建設這幾天光顧著問別人星期幾,對於這個尖銳的問題卻疏於考慮,我這是怎麽了,難道這麽迫不及待想見他?建設想著自己的心事,一時間愣住了…。

黑子懷著激動的心情走進包廂,看見虎子一個人百無聊賴的抽著煙,一顆心立刻提到嗓子眼,怎麽了難道對方變卦了?,“虎子,怎麽了就你一個人?”

王迪虎看見黑子臉上緊張的表情樂了,“大哥你看看表!”

黑子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勞力士手表,鬧了半天才五點鍾,離約定見麵整整提前了一個小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在椅子上將身上穿的報喜鳥西服解開,用衣襟扇著涼風,“這才四月份天就這麽熱,到了七八月份還不敢定怎麽熱呢!”,沒話找話發出一聲對天氣的感慨。

“是啊大哥!我覺得穿個襯衫剛好,你非得要我穿西服,我現在都能聞見我身上的汗味了。”虎子沒好氣的說到。

“嗬嗬,虎子你怎麽就不開竅呢,我們現在是有身份的人了,你以為還是街頭的土混混,素質一定要注意素質。而且跟那幫政府孫子打交道必須要注意一點,他們很矯情也很看虛頭巴腦的事情,如果我們衣服穿的不合適,他們會認為我們是一群不知禮節混球,會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待我們。你信不信待會江明進來,他肯定是一身製服…。”黑子拉拉灑灑扯了一大堆,盡管報喜鳥西服穿在他身上就像那個假冒太子的家夥。

虎子做出兩眼冒著星星的樣子,仰望著黑子。黑子很瀟灑的從煙盒裏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裏,虎子立刻將打火機遞了過去,這一次火苗不大不小正好,黑子心滿意足的狠狠吸了一口,然後很放鬆的將嘴裏的煙吐了出來,把腳放在桌子上,雙手抱住後腦身體向後靠去,把所有的重量都放到屁股下椅子的後兩腿上,微微一晃一晃…

建設的電話的響了,她看了看號碼心虛的向四周看了看,發現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拿著電話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忽然聽見自己對麵的小倩,不知和誰說了一句話,“蘇姐這兩天不對頭,我看八層戀愛了。”

我倒,女人的直覺真可怕,建設心裏暗道,這個時候她忘了自己性別的特征。

來到外麵遠離那些伺機窺探隱私的耳朵,摁動接聽鍵把電話放到耳邊本來想很溫柔的說聲“喂,你好”,可是滿腔的柔情卻沒了可以宣泄的地方,聽著嘟嘟的忙音,惱意代替了柔情。

她沒好氣地摁斷電話,把小巧的手機在手裏抓得緊緊的,他再打過電話來我肯定不接,絕對不接,你再多等一會兒會有生命危險啊!看看我們蘇建設到底文化水平高,罵起人來還這麽有藝術性。

這一次的電話沒有讓她久等,歡快的鈴音在手裏響起,建設快速的將手指摁通了電話,至於剛才的誓言早就丟到九霄雲外。

“蘇記者你好!”電話那頭傳來董柏言好聽的聲音。

他怎麽老把我稱呼的這麽遠,建設心裏很不痛快,“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忙著呢!”,話一說完建設驚訝的將手放到自己的嘴上,我這是怎麽了,竟然這麽粗疏的話都能說出口,耳根子一陣陣的潮熱,而且溫度在急劇上升。

“呃,”董柏言打了一個愣等,下意識的看了看手機,上麵顯示的是蘇建設的號碼,沒有打錯啊!今天建設怎麽了,這個話語可是讓我太“驚喜”了。他試探地問了一句,“請問你是蘇建設嗎?”

建設捂著有些發燒的臉龐,低聲說道,“柏言對不起,我以為你是三番兩次打電話騷擾我的人呢。”到底是高智商,三言兩語將自己掩飾為一名無辜的受害者。

“嗬嗬,沒關係我理解,當記者經常會接到這樣的電話,你們的職業也不好幹啊!”董柏言一副很了解的語氣。

“那個對不起啊!”建設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又道了一回歉。

“嗬嗬沒關係,咱們之間沒必要這麽客氣。”董柏言很大度。

“哦也是,提個要求好不好?”建設說道。

“嗬嗬什麽要求你說。”俺今天是求人來的,有要求你盡管提,隻要別太離譜,例如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之類無理要求。

“以後你別叫我蘇記者,蘇記者的,好不好?”建設抓著手機手有些顫抖。

“嗬嗬,那叫你什麽?”董柏言笑著反問道。

“你看著辦吧!反正不要叫我蘇記者。”建設感覺臉上有些發燒。

董柏言拿著電話,心裏泛著嘀咕叫什麽隨我的便,叫個阿貓阿狗的恐怕你又要說我放屁。叫你建設是不是有些太接近,如果翻臉我又吹不破你拉不長你,叫小蘇這個更離譜,好像有些長輩稱呼晚輩的意思,這可是一個令人撓頭的問題。怎麽辦對方等著呢,你怎麽不讓我給你摘月亮捉王八呢?董柏言感覺很鬱悶。

算了就這樣吧!董柏言硬著頭皮說道,“美女,呃,那個什麽,呃…”,這個稱呼董柏言費了好大勁氣才從嘴裏說出來,但是感覺怎麽這麽別扭呢?沒關係說說就習慣了,董柏言給自己打氣。此刻的他就好像冬天從溫軟的被窩起床下地開門,盡管非常不情願但是也得硬著頭皮將事情做完。

蘇建設聽著董柏言嘴裏怪怪的稱呼,再也忍不住,銀鈴般的笑聲歡快的在夏日的傍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