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章初見
很快麵包車就開進了一個靠近城市邊的名叫馬兵營的村子裏，車來到了一個被一堵院牆包圍起來的農家大院前停了下來，他們下了車，董柏言好奇的眼神還是緊緊的盯著從前排坐走下來的女人，個子在1米65左右，看身材嘛雖然被黑的風衣裹了起來但還是能看出窈窕的身材，外貌嘛，現在還是不詳，因為這個女子到現在為止也沒有回過頭來看董柏言一眼，所以至於是美還是醜，這還是一個未解之謎。〔〕但是董柏言很有信心在過一會兒之後，將這個謎底揭開。
耿萬裏掏出鑰匙將外麵大鐵門上的鎖子打開，看來這個門已經好久沒有被打開過了，門軸發出了缺少潤滑的令人聽起來牙酸的“吱呀”聲中，大門被推開了。董柏言向裏麵看了看裏麵有三四間廠房，地上還丟棄著散亂已經報廢的機器零件，看來這是一個小型工廠，從外表來看，這個工廠的效益可實在是不怎麽樣。耿萬裏對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董柏言看了看他，抬腳邁進了大門走在了最前邊，耿萬裏緊跑了幾步，走在了前麵，董柏言看著他的背影，嘴角流露出了一絲嘲諷的意味。走在前麵的耿萬裏將最裏麵的一間房門打開這也許就是廠長辦公室門。
屋子裏很陰冷，裏麵的東西也布置的很簡單，兩張辦公桌，兩把椅子，一個長沙發，桌子上堆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且屋裏所有的東西上落滿了一層厚厚的塵土，看來已經好久沒有人來過了。董柏言再一次應證了自己看到這個工廠的第一印象。耿萬裏出去了過了一會兒進來，不知道從哪裏搜翻出一看已經看不出本色的抹布，在沙發和椅子上胡亂地擦了兩下，“坐吧。〔〕”但是所有的人對於他的邀請置若罔聞，隻是在當地站著，絲毫沒有坐的意思。
“怎麽嫌髒，嗬嗬俺就是一個大老粗，比不得你們身子金貴。”說完他自顧自的一屁股坐在了辦公桌前的一張椅子上，董柏言正覺得自己很無奈的時候，一個甜美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董處長不好意思，我們這裏的條件比較局促，實在是有些怠慢了貴客。”
董柏言尋聲回頭，忽然覺得眼前一亮，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子，已經脫下了戴在頭上的風衣的帽子，隻見明眸皓齒，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似乎她的容顏將滿室的陰冷都驅散的無影無蹤，真的有一種美人在時花滿堂，至今三載留餘香的感覺。隻見她掏出來一包紙巾，走了過去仔細地將另一張椅子的邊邊角角仔細的的擦了一遍，然後看了看自己的勞動成果滿意的點了點頭，朝董柏言嫣然一笑“好了董處長請坐吧！”，對麵的耿萬裏似乎對女子以這種態度招待董柏言有點不滿意，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但是沒有再說什麽。
“董處長，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慧嫻，這位叫吳剛，這一位你已經認識了，我就不多介紹了。”陳慧嫻指了指開麵包車的司機，然後略帶不滿的看了一眼耿萬裏。
董柏言主動的伸出手來，“你好我叫董柏言，認識你很高興。”輕輕地握住了對麵美女的柔夷，感覺手很軟，而且皮膚很細膩，但是他隻停留了片刻就放開了手，以避免被對方認為自己有孟浪之舉。
董柏言坐了下來看著陳慧嫻，“我想你們已經知道我的目的了，我呢也不想繞什麽彎子，以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浪費你我之間的寶貴時間，不知道你們會給我什麽樣的驚喜。〔〕”
耿萬裏剛想張嘴，但是陳慧嫻伸出了手，阻止了他，他的喉結動了動咽了一口吐沫，又低下了頭。
“首先我在這裏要想董處長道歉，因為與你見麵以及路線安排都是我的意見，所以您沒必要生耿哥的氣。”陳慧嫻確實是冰雪聰明，她已經聽出來董柏言說話中的慍怒。
董柏言看到對方已經給自己陪了不是，也就順坡下驢，“嗬嗬，沒關係古語有雲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shi身，己不密，則成大害，我很理解，但是我想問一句真的非得搞得這麽神秘，有必要嗎？”
“有必要。”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董柏言很驚奇，帶有疑問的眼光看著陳美女，憋了好久的耿萬裏用一種不滿的口氣，在旁邊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腔調說道“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爺當然覺得沒有必要，可是對於我們這些生活在最低沉的小人物來說，稍有不慎就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這句話更令董柏言莫名的驚詫，他張大了嘴看了看著三個人，過了好半天才說出話來，“你說的有點太嚴重了吧！”，三個人對視了一下，吳剛忽然開始接自己的上衣，董柏言愣愣地看著他的動作，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不解，心說這是要演哪一出啊？沒想到吳剛將自己的上已全部解開的時候，董柏言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隻見他的前胸和後背都是橫七豎八的刀疤，董柏言遲疑的用一種疑問的口氣“他的身上難道都是刀疤？”
陳慧嫻和小耿兩個人重重地點了點頭，“難道是因為市食品公司的事情？”董柏言用一種近乎不相信的口吻問道。
兩個人又重重的點了點頭，董柏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將剛才的話問了一遍，“對就是因為我們的單位，而吳剛身上的這些傷痕都是拜呂占全和鄭宏斌所賜。”陳慧嫻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說了出來，似乎她對這兩個人有刻骨的仇恨，那恨意就像一塊萬載寒冰一樣使這個房間的氣溫似乎降到了冰點以下，董柏言不由自主的打了寒戰。
“鄭宏斌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
“你肯定聽過，他還有個外號叫震天南。”耿萬裏在一旁補充道。
“難道是鄭書記的小兒子。”董柏言心中就好像剛剛經曆了一場十級以上的大地震。
“怎麽你害怕了？門在那邊，趁現在我們還什麽也沒有說，你要離開還來得及。”陳美女輕蔑的看著董柏言用一種嘲諷的口氣。
“小姑娘，你的激將法對我沒有用，我也隻是奉命搜集資料，至於我在裏麵能起什麽作用，這不是我能夠左右的事情。吳師傅您先把衣服穿上，這個家有點冷，如果您不想感冒的話。你們想和我談些什麽，可以開始了嗎？”董柏言看了看那三個人。他們三個人相互看了看，“董處長，您先在這坐一會兒，我們出去商量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好的，不過我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董柏言用言語給他們施加了一點壓力，這也是談判的一種訣竅，盡可能將自己放於主動的地位，不要被別人牽著鼻子走。耿萬裏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是被陳慧嫻一把拉了出去，董柏言坐在屋裏，聽到三個人壓低著聲音似乎在爭論著什麽，最後爭論的聲音消失了，看來這三個達成了一致的意見。董柏言微笑的看著進得門來的三個人，沒想到陳慧嫻很平靜的看著他“董處長不好意思，這次恐怕讓你白跑一趟了，呆一會兒讓吳師傅將你送回到市裏。”
董柏言驚愕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美女，忽然有一種想在她臉上狠狠打上一拳類似於焚琴煮鶴的念頭，但是他什麽也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做，站起身來對吳剛說，“那就麻煩吳師傅了，你們和我一起嗎？”董柏言看了看耿萬裏和陳慧嫻。
“不了，我們還有點事情要做，”陳慧嫻伸出手來主動地和董柏言握了握手，“董處長再見。”
董柏言很不高興的抽出手來“你們這是搞什麽，我估計咱們以後沒什麽再見的機會了。”然後理都沒有理耿萬裏，拂袖而去，但是他清楚，陳美女在與他握手的時候，手上的使勁的捏了捏，看來他們還是要見麵的，而且再次見麵的日子應該是很近的，他坐上了那輛麵包車，揚長而去。
“你什麽意思，難道你不想報仇嗎？這麽好的機會你都白白地錯過，我真的不知道你怎麽想的。”耿明衝陳慧嫻大聲的吼著，而且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綻起。
“沒什麽意思，我隻是覺得時機不太成熟而已”陳美女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將耿明噎得夠嗆。
“我問你，你老是說時機不成熟，時機不成熟，什麽時候才算成熟呢？”耿萬裏不死心繼續的追問著。
“時機成熟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的，我都不急你急什麽？”陳美女仍舊用一種風情雲淡的口吻回答道。
“那些東西保存的地方安全不？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確定一下。”
“你放心，這些東西我怎麽會亂放，你就放心吧！”陳美女胸有成竹的回答他。
“那就好那就好。”耿萬裏的臉上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樣子，但是他的眼神裏卻是流露出一絲無奈和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