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聊,差不多到十一點半了,大叔大媽開始張羅午飯。

當周源母親和周源抬著茅酒箱子到大堂桌子邊時,幾個大叔嚷嚷起來,“周姐,今天喝這好酒啊?”“大妹子,這酒可有不少年頭了。”

“各位,難得各位兄弟都到齊了。感謝大家平時對我母子倆照顧。何況今天是喜事臨門,褚將軍一家光臨寒舍,怎麽樣也要把壓箱底東西掏出來吧?”眾人轟然一笑。

褚將軍知道這箱子酒可是很難得的陳年佳釀,看得出周源家裏光景以前應該還是不錯,隻不過孤兒寡母後,經濟方麵自然就不如別人了。

褚將軍自然坐在堂中上首位置,褚將軍左右邊分別是褚夫人和褚曉露,褚曉露下首是周源,考慮到潘娜也是遠道而來的客人,褚曉露被安排坐在褚夫人下首位置,褚曉露下首是郭報國和市裏其它領導,周源這邊下首,便是鄰居大伯大叔了。這個大堂大圓轉盤桌子,坐滿了十五個人。

其它鄰居大媽們,在院子一間屋裏就坐,周源母親陪著她們。在另外一間屋子裏,還有一桌飯菜,這桌是為外麵站崗士兵準備的,這些士兵輪班換崗吃飯。

“小周,你不喝酒嗎?”褚將軍問周源。

“伯父,我不喝酒。”

“是沒喝過酒吧?男人嘛,喝點酒沒事,你都是大人了,何況都大學畢業了。來來來,我們喝幾盅。”

看得出來,褚將軍今天心情特別不錯。

周源下首的張大伯見褚將軍這麽說,就拿酒瓶給周源酒杯子裏倒酒。周源不好意思掃興,讓張大伯倒酒。

這桌子,除了褚夫人不喝酒,都喝酒。周源奇怪潘娜和褚曉露居然也喝白酒。桌子上的菜,比較豐富,花樣也不少。

郭報國作為當地領導,發表了歡迎詞,歡迎褚將軍一家,歡迎潘娜。這是第一杯酒。

第二杯酒,周源作為東道主,對各位叔伯常年照顧表示感謝,對褚將軍一家和潘娜表示歡迎。

第三杯酒,褚將軍代表大家對周源康複和即將走上工作崗位分別表示祝賀和鼓勵,祝大家身體安康生活如意。

周源還是第一次上酒桌,才知道這酒文化還真不少。周源是第一次喝酒,三杯酒下肚後,周源感覺心裏燒得厲害,加上天氣熱,他穿著襯衫西褲,不一會兒就臉上汗淋淋的,感覺後背濕濕的。

幾個大叔們,都和褚將軍、郭報國他們對喝上了,觥籌交錯。

褚夫人似乎察覺到周源異樣,她將身子靠近褚曉露那邊,隔著褚將軍對褚曉露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褚曉露卻是臉一紅,搖了搖頭,似乎不情願。

潘娜酒後臉色微紅,她離開桌子,走到周源身邊,小聲地在周源耳邊說了幾句,周源一愣,看了看褚將軍一家三口。潘娜見周源猶豫,猛然雙手拉著周源胳膊往上拽,周源無奈起身,朝褚將軍褚夫人他們點點頭,然後離席。

潘娜拉著周源,直接來到周源屋門口,周源推門而入,然後關上門。潘娜轉身,重新落座。然後周源門又開了。

褚曉露注意到周源換了短袖T恤和中長褲,不由鬆了一口氣,對潘娜看了一眼,潘娜正好也看褚曉露,兩人對視而笑。

桌子上,十一個大男人早已喝開了。喝酒禮節太多

,周源吃了幾口菜,禁不住褚將軍他們的勸酒,又敬了大伯大叔們每人兩杯,以表多年照顧關心之情,周源心一橫,就放開喝了,心想大不了今天喝多,算是還人家人情吧。

中途周源母親過來,讓周源少喝些,周源答應著。周源母親看周源臉紅紅的,但還是清醒的,也就不便當著大家的麵再多說,趕緊從她飯桌上盛一碗清湯遞給周源,然後回自己座位。周源感覺口渴,一下子喝光了,感覺好多了,又吃了幾大口菜,接著又敬褚將軍、褚夫人和褚曉露一家三口的第二杯酒,祝他們身體安康事業順利闔家幸福。

在眾人的慫恿下,一會兒周源又單獨和褚曉露、潘娜兩人喝了兩杯酒。

周源這時感覺眼前有些迷離,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強壓住自己肚中的翻騰,隻是舀著湯水喝。

褚將軍大概看出苗頭,不再拉勸周源,而是和大叔們喝,還護著周源,說周源第一次喝酒,這樣就可以了,別讓他喝多,周源心裏一陣感激。潘娜,這個美女,明顯護著周源,哪個大叔說要和周源喝,她就說我替周大哥喝吧。

潘大叔看見自己女兒這麽護著周源,使了幾個眼色,潘娜卻當作沒看見。

周源定了定神,看到潘娜這麽護著自己,心裏一熱。

由於是貴客,褚曉露盛情難卻,和幾個大叔喝了不少,現在臉已經紅透了。 褚夫人對大家說抱歉,然後將褚曉露的酒杯拿走,不再倒酒,給褚曉露換了杯子,倒上飲料,也給潘娜倒上飲料。潘娜知道自己也快不行了,就不推辭,喝起飲料來。

這樣桌子上形勢是,郭報國這邊五人對喝六個大叔。

周源意識開始模糊起來,心裏一陣陣泛嘔,周源又喝了兩小碗湯水,感覺又好了些。周源看了看桌子,還剩一瓶酒,張大叔將這瓶酒十一個大男人分了,周源鬆了一口氣。

哪知道張大叔突然喊了周源母親過來,問還有沒有酒,周源母親也傻了,她哪裏知道這些人這麽能喝。連忙又跑到屋子裏,翻出了四瓶茅酒。褚將軍建議看著喝,大家不能喝多。聽褚將軍發話,其它人不好意思,又分掉了兩瓶酒,於是八瓶茅酒全部喝幹,眾人也覺得八瓶也好,八是個吉利數。

周源,腦子意識早已模糊,如打瞌睡般,到後來完全沒有了知覺。

周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淡淡的月光照在一排排書架,那些泛黃的書在月色下如金塊般帶著乳白色,周源知道自己是躺在**了,心裏卻是翻江倒海般難受,感覺有東西要往咽喉湧。

周源趕緊拉開蚊帳,穿上拖鞋,飛速開自己房門,然後再開大堂屋的門,借著朦朧的月光,周源拔開院門插銷,打開院門,跑到牆角,右扶著牆,低頭彎腰,忍不住“哇”的一聲,在院牆角嘔吐了,鼻子裏都有嘔吐物,周源將鼻子用力出氣衝了幾下,鼻子裏異物感沒有了。周源心裏還是一陣泛嘔,又“哇”的吐了一地。然後再吐出了一些苦水。周源迷迷糊糊走進廚房,從水缸裏舀了一瓢水,然後在院子裏將冷水慢慢澆頭,頓時感覺一陣清涼,邊澆頭邊用左手清洗麵部和嘴,這樣來回取水澆頭清洗四次才罷手。周源將手快速撫弄頭發,將頭發裏的水捋淨,大晚上院子裏就像是火爐似的,頭發捋抖了一會就差不多了。周源想起外麵牆角的嘔

吐物,於是走進廚房,拿灰鍬在鍋爐膛裏鏟出一些灰燼,走到牆角,借助月光,將灰燼覆在自己嘔吐物上。

突然,周源聽到不遠處似乎有急促的開門聲,轉身回頭,借著月光一看,有一個白色人影從潘大叔院子裏衝出,然後在門口蹲身,“哢哢”的幾聲,但並沒有嘔吐出來。

潘娜?周源立即想到了潘娜,仔細一瞧,的確是她。自己家院子和潘大叔院子,就隔著張大伯家的院子。

“娜娜,你還好吧?”周源喊了一聲。

潘娜似乎聽到有人喊自己,抬頭張望了一下,看到周源在他自家院子牆角,不禁呆了一下,然後又笑了,這笑有些傻傻的,還沒清醒。潘娜站起身,喊了一聲,“周。。。周。。。大哥,是。。。是。。。你嗎?”說完,潘娜搖搖晃晃的朝周源這邊走過來,周源擔心潘娜跌倒,嚇得趕緊將自家院子門帶上,然後放開步子,快速向潘娜跑過去。

周源抓住潘娜的手,“娜娜,你沒事吧?”

“大。。。哥,我。。。我沒。。。事。”潘娜有些吐齒不清,打了幾個泛嘔。

“娜娜,我扶你進屋吧?別摔著了。”周源扶住潘娜的胳膊,將潘娜往屋子裏拽。

“不,不,我。。。我要。。。去你家。”潘娜試圖掙脫。

“潘叔,潘叔,潘叔。”周源朝屋子裏大喊了幾聲,試圖喊潘叔出來幫忙。

“潘叔,潘叔,潘叔。”潘娜也學周源喊了幾聲。

周源很奇怪,不知道潘叔怎麽回事,不會也是喝多了吧?

“娜娜,我們進屋吧。”

潘娜突然倒向周源,周源忙不迭的扶住潘娜,潘娜身子往下遛,身子要癱倒的樣子。周源將潘娜左胳膊搭在自己右肩膀上,自己右手摟著潘娜的柔軟蠻腰,拖著潘娜往潘叔院子裏走,順便將院門掩上。

“潘叔,潘叔。”周源又喊了兩聲,還是沒人答應。

“娜娜,你住哪間屋?”周源問潘娜,潘娜慢騰騰地抬手指了指。突然潘娜拖著周源蹲下身子,“哇”的一聲在院子裏嘔吐了。周源輕輕地拍著潘娜的背,潘娜又小吐了一會,潘娜抬頭迷離的眼神看了看周源,“你是誰?”

“娜娜,我是周源。”

“周大哥?”潘娜仔細看了一下,“果然是周大哥。”

“是我。你好些了嗎?”

“頭還是暈得厲害。”

“我扶你進屋吧。你爸呢?”

“我爸?他去寡婦家了吧。”

周源沒有說什麽,攙扶著潘娜走進潘娜的屋。落地扇搖著頭對著潘娜的床吹,周源注意到潘娜的床竟然沒有蚊帳。

周源將潘娜輕輕放在**,哪知道潘娜突然雙手勾住周源的脖子,周源雖然左胳膊撐住了,但臉卻撞在潘娜高聳的胸部,周源一陣心慌,使勁抬頭,右手將潘娜兩隻繞著自己脖子的手拿開,雙手撐床離開床沿。

潘娜似乎睡著了,右手在撓自己的腿,周源靠近一看,這才注意到潘娜大腿上似乎有些大腫塊,應該是蚊子咬的。周源看了看地下,蚊煙是點的,但心裏還是責怪潘叔真是糊塗,也不買個蚊帳給潘娜,估計潘娜在西土國沒經曆過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