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羚在莊俊生的身邊,神色詫異,上前說:“你們不許讓他喝酒啊,喝酒不利於傷疤恢複,他身體還沒有完全複原。”

“妹妹你放心,莊哥是我哥,我知道愛惜他的身體,嘿嘿,妹妹,你是這裏的護士,能送莊哥出來,就是我田濤的妹妹了,以後有事兒給哥打電話,好使!”說著田濤掏出來一張名片,雙手遞給鄧羚。

鄧羚接過來,看一眼,笑了道:“田總經理?依原縣鬆花江地產總公司,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大老板!以後買房子找你,田總!”鄧羚這樣的好孩子並不知道田濤這幫混社會的人咋回事,她哥就門清,但是她還保持著那份未被汙染的清純。

“好說好說,謝謝你照顧我莊哥!”田濤哈哈笑著,把莊俊生請上車。

崔彪開車,車子是輛帕薩特,在縣城,就算好車了。莊俊生回頭看看還站在醫院大門口的鄧羚,對坐在前麵副駕駛的田濤說:“濤哥,這妹紙是我的救命恩人,她那天及時把她的血輸給我,要不我恐怕挺不到市裏的血漿運來,所以……”

“行,我明白你意思,莊哥的女人,沒人敢碰,在依原縣,我濤哥還是老大!有人說田書記調走了,依原縣換了天了,去他麻痹的,我看誰敢動我的地盤!對了,黃毛我叫人在看守所給廢了,就算他出來,也是個癱巴了,脊梁骨給他幹折了,那個狼孩兒,今兒個我約他了,單等莊哥出院,讓他表示!”

莊俊生聽著田濤的話,後背又開始冒冷汗,這就是傳說中的黑社會啊!自己啥前兒跟他們混一塊堆兒了?

崔彪說:“這狼孩兒是西城新起來的一幫孩子的頭兒,大都是縣二中的學生蛋子,可是這幫小子都是未成年,出手很,砍人不計後果,進去也判不了,大多工讀學校去修煉了,幾年出來就更亡命徒了,所以對付這幫小子,還真是沒啥好辦法,好在濤哥名頭夠大,狼孩兒也得給麵子,等下莊哥什麽都不用說,濤哥也不說話,

我跟他談,十萬打底兒,多了更好,少了我當場就幹死他!”

莊俊生害怕了,他倒不是害怕打架,而是萬一出人命,自己參與其中,脫不了幹係啊!這是非常時期,這是後不敢再出啥事兒了。莊俊生說道:“別,濤哥、彪哥,我也好了,黃毛他們也被公安處理了,你們還為我報仇把黃毛幹殘廢了,這事兒差不多就算了吧?”

“嗬嗬,莊哥,你就甭管了,等下到了老佟家燒烤店,漢哥陪你喝酒,我們談我們的,真打起來了,跟你無關!”

莊俊生把心一橫道:“濤哥彪哥!我莊俊生不是軟蛋,身上也是掛了刀疤的漢子了!我跟你們坐一起,不服我親手廢了狼孩兒!還尼瑪的放高利貸,讓人上門催債打砸,砍了我五刀,我整不死他!”

“哈哈,莊哥是個爺們兒,兄弟們都在,哪裏用得著莊哥動手!”田濤大笑道,心裏不由得對莊俊生高看幾眼。

很快就到了佟北漢麻辣燙燒烤店,門前的路口停著兩輛金杯麵包車,田濤說:“都是自己的弟兄,今天狼孩兒掀不起來啥大浪頭。”

幾個人下車走進店裏,店裏隻有夥計和佟北漢兩口子,還有靠門口兩桌兒,一看就是混社會的小子,有二十幾個人,坐在哪裏喝茶水抽煙嗑瓜子。

三個人走到裏間兒,一張可以坐十個人的大圓桌兒,幾把塑料凳子。佟北漢陪著笑臉嘿嘿道:“莊哥,真是不知道該說啥了,你為了我,挨了那麽多刀。”

莊俊生一見到佟北漢氣就不打一處來,接過來崔彪給他點的煙,吸了一口道:“我說佟北漢,你是不是過上兩天好日子燒包啊?你也敢去賭?你拿啥賭?拿你老婆孩子賭?拿你這個燒烤店賭?你是不是不想好了?當初我就不該救你,叫那幫人打死你算了!”

“莊哥,我知道錯了,對不起莊哥,我佟北漢發誓,再也不敢賭了!”佟北漢舉起手起誓道。

田濤咧嘴道:“沒個比

臉,我田濤,啥都沾,就這一樣,賭不沾!為啥知道不?家有萬貫,你腦袋瓜子一熱,全壓上了,眨眼工夫就啥都沒了!你自己想想吧!”

正說著,外頭一個禿頭皮夾克進來,說道:“狼孩兒來了,一輛麵包車,帶了十幾個人,都拿著家什。”

“我靠,他是來開講的還是火並的?我出去看看!”崔彪站起來叫道。

田濤擺手道:“跟弟兄們說,這屋,就讓他帶兩人進來,咱是三個人,他們也三個人,其他人都在外間候著,漢哥,瓜子茶水招呼著,鬧事的就給我剁手!”

“剁他媽誰的手啊?”門外一陣喧嘩,狼孩兒進來了。

莊俊生一看,這狼孩兒還真是個孩子,看上去乳臭未幹,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頭發都立立著,光膀子穿著一件黑皮大衣,露出來胸肌和狼頭呲牙的紋身,皮大衣暢懷豎著領子,懷裏還摟著一個頭發七彩色的小肥妞兒,肥妞兒畫著濃妝,耳朵鼻子都穿著大金環兒,身上也是非主流打扮。

“哥幾個外頭候著,濤哥說了,誰敢鬧事兒今兒個就剁手!丫頭跟我進來,我看看濤哥拿什麽招待我!”狼孩兒大大剌剌往田濤對麵一坐,那個丫頭,就站在了他身旁的側後方,趴伏在狼孩兒的肩膀,猩紅的嘴唇裏麵,不時吐出來大大口香糖的泡泡。

“狼孩兒,坐下,漢哥倒茶!”田濤帶頭作下來,莊俊生坐在田濤的左邊,崔彪沒坐下,站在田濤的右後側。

佟北漢說聲“狼哥”就倒了一杯茶水推在狼孩兒的跟前兒,狼孩兒眼皮一挑,抹搭一下道:“呦,漢哥,難怪你敢黑我的賭債!濤哥給你撐腰呢呀,那我來了,說說吧,欠我的十萬賭債,利滾利也有十五萬了,啥前兒還呐?還有,因為這事兒,我十幾個兄弟栽進去了,有兩個還傷著了,黃毛兒在裏頭殘廢了,加一起就算二十萬吧,總共三十五萬,濤哥在這兒,江湖規矩,我沒多要一分錢!是吧濤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