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莊俊生報出來呂中的名字,於隊長當時就傻眼了。呂中是誰他太知道了,這小子是官二代,在市局飛揚跋扈,一個小小的探長,市局的局長都要給他麵子,如果莊俊生說的是真的,別說那兩個貨的飯碗保不住,就連自己這個大隊長也要受到牽連!

怎麽辦?也許這個莊俊生就是虛張聲勢呐?可萬一是真的呐?於大隊長拿不定主意了。莊俊生說:“好吧,我要回我的東西,三千多現金,一張銀行卡,還有我的證件手機什麽的。”

“好好!跟我來。”

莊俊生拿回來屬於自己的東西,馬上就拿起手機撥呂中的電話。在最後一刻,於隊長崩潰了,他一把拉住莊俊生的手,哭喪著臉道:“大兄弟,莊大主任,是我們錯了,我這就叫那兩個狗崽子過來給你賠禮道歉!千萬別跟呂探長說這事兒,你說了,他們的飯碗真的就砸了!”

“這種人渣的飯碗砸了就砸了,你們治安大隊就養這樣的畜生?”

“是是,莊主任教訓的是!郝強、周彤,你倆過來!”於隊長大聲叫道。

於隊長介紹道,郝強就是那個二級警司,治安大隊的一個小隊長,是縣裏一個幹部的子弟。周彤也是個幹部子弟,父親是縣糧食局的副局長,平時就狗仗人勢,不上學跑來當協警,他老爸也拿他沒辦法。於隊長的意思他們都是幹部家的孩子,差不多就抬抬手吧。

當官的有權有勢欺壓百姓,就連他們的孩子也欺負人,這世道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了?莊俊生在心裏想,我要是當上大官,絕對不會做喪良心的事

情,要盡力為貧苦百姓做好事兒做實事兒,而不是去欺壓百姓作威作福。

“過來,你倆誠心誠意給莊主任賠禮道歉!快點!”於隊長背對著莊俊生,緊著給兩個闖下貨的手下使眼色。

郝強就納悶了,憑什麽給他道歉啊?不就是個小小的鄉鎮幹部嗎?我爹還是縣人大的副主任呐,於隊長這是咋地了,自己要不是看他沒啥能耐也不能下手,每一次打人,都是要看人下菜碟的,狗屁啥也不是的那種人,打死他都沒事兒。今兒這案子,要不是看在莊俊生是個公務員的麵子上,肯定治他個妨礙公務加故意傷害的罪名了,那個斷了肋骨的可是縣工商局王副局長的小舅子,在縣裏黑白兩道都晃得開的人物,自己正想巴結他,剛好就來了這麽個案子。

可於隊長這是幹哈啊?郝強脖子一梗道:“於隊長,為什麽要我們道歉?”

“你們打了人家!”

“啥玩意兒?他說打了就打了啊,他這是誣陷!我要多告他一條誣陷罪!”郝強跳起來叫道。

於隊長上去就是一撇子,把個郝強打得眼冒金星,一屁戶坐在地上。旁邊的周彤趕緊上去扶住郝強,不解地看著盛怒的於隊長。

莊俊生歎口氣道:“算了,別強求了,不道歉,好,有種!”莊俊生說完就走出去,到水房去洗臉,看到鏡子裏麵自己的臉上一條口子,連個創可貼都沒有,他就一肚子氣,恨不得回去把兩個小子暴打一頓才解氣!

是誰給了他們如此囂張的粗暴執法的權利?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知法犯法,執法犯

法,就是這樣一群敗類在維護著人民群眾的生命和財產的安全?

孔明禮坐著桑塔納來了,下車一見麵就劈頭蓋臉道:“莊主任啊,我看你是尾巴翹上天了吧?工作上麵出了點成績,就跑到縣裏來打架,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真是給咱們太平鄉丟人現眼!”

莊俊生一臉的委屈,他想要辯解,可是看到孔鄉長的嘴臉,他就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用。平時自己跟孔副鄉長沒什麽交際,隻是最近他感覺到孔明禮對自己有些冷淡。孔明禮跟吳書記不對付,吳書記卻力挺自己上位,也許是因為這個吧。

呂剛告訴莊俊生,越是基層的班子越不會是一塊鐵板,所以切記不要站錯隊。在太平鄉,吳書記跟孔明禮有矛盾,宋鄉長在當中當和事佬。現在,自己貌似犯了錯誤一樣,被孔明禮一頓臭損,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於隊長出來,陪著笑臉道:“孔鄉長啊,你看這事兒鬧的,前麵我在電話裏麵沒說清楚,莊主任是見義勇為受傷的,不是打架鬥毆,是我們工作不認真,搞錯了,嗬嗬!莊主任年輕有為,一身正氣,我建議鄉裏要給與表揚,我們這邊也要向縣裏申請見義勇為獎勵,嗬嗬!”

孔明禮被鬧蒙了,剛才接到縣局的電話,直接就說你們鄉裏的幹部在縣城打架鬥毆,故意傷害,被縣局拘留了,讓鄉裏來個幹部商量處理意見。孔明禮就偷著樂了,心說,太好了,你吳學軍重用的所謂人才就是個垃圾流氓,我看你這下怎麽處置莊俊生!

可是現在,於隊長卻是這樣一套說辭,這倒是是咋回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