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安局出來,莊俊生就趕去縣醫院,鄧羚為他處理了傷口,莊俊生關切地問:“你哥咋樣了?”

“進了ICU,還要觀察兩天,被砍了五刀,其中一刀傷到肺了,嗚嗚,都是他自己不好,我叫他別賣假貨,他不聽,嗚嗚……”

莊俊生的傷口居然要縫針,急診科的大夫給他縫了兩針,說七天拆線,兩天換一次藥。鄧羚說:“莊哥,你換藥就找我,這次真是不知道咋感謝你了,隻是我哥這樣了,我也不能請你吃個飯了,唉,這種事兒咋總是攤在我家的頭上!”

莊俊生注意到,隻有鄧羚一個人守在重症監護室外,他家裏再也沒有來一個人。他就問:“你父母沒來?沒告訴他們嗎?”

鄧羚的眼睛裏麵撲簌簌流下來兩串晶瑩的淚珠兒,看著梨花帶雨的小臉兒,莊俊生感覺到自己心都碎了。鄧羚抑製不住地撲在莊俊生的懷裏哭著說道:“我爸媽去年出車禍……嗚嗚……剩下我跟哥哥相依為命……嗚嗚……”

莊俊生緊緊把鄧羚摟在懷裏,雙手在她的後背摩挲著,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隻是不住地說:“你哥不會有事的,還有我在這裏陪著你,不怕,啊!”

“莊哥,你是好人,我不能再麻煩你……”鄧羚推開他,轉過身去。

一個大夫過來,說道:“鄧羚,你哥的住院費你得趕緊想辦法啊,ICU一天就一萬多,先存十萬吧!”

鄧羚點頭,那個大夫就說抓點緊,不然好些藥用不上,別再耽誤了!說完就走了。鄧羚貼著牆壁蹲了下去,雙手捂著臉,一動不動。

莊俊生看了看她,沒說話,走住院收費處,說:“鄧羚哥哥的費用,

十萬是嗎?可不可以刷卡?”

裏麵的大姐笑著看看莊俊生說:“你是鄧羚的男朋友吧,你看你也受傷了,是十萬,可以刷卡。”

莊俊生就把那張銀行卡遞進窗口,刷了十萬,開好收據回來,看到鄧羚在用手機打電話,臉色很是失望。

莊俊生知道她在借錢,就也在她麵前蹲下,將那張收據交到鄧羚的手裏,輕聲說:“我幫你交了,不夠再找我。”他伸手按按鄧羚的肩膀。

鄧羚看著手裏的收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莊哥!你……”

莊俊生拍拍她肩膀說:“別當回事兒,保住你哥的命要緊,這錢是我借你的,以後有錢了慢慢還我就行了,你這裏我也幫不上啥忙了,我還得去買電腦呐。”

鄧羚站起來,擦擦眼淚說:“我給我哥的夥計秋菊姐打個電話,你直接去找她,你要台式機還是手提,惠普的最新款手提你去拿一台吧,保證真貨,不用付錢,算還一萬塊錢好了。”

莊俊生笑笑說:“好,隻要東西好就好!”

秋菊是個長相一般但是身材很好的姑娘,大個,性格很爽朗,像個女漢子。她一見到莊俊生就樂了道:“你就是那個見義勇為的好青年啊,你傷得厲害不?”

莊俊生的顴骨處縫了兩針,用藥布貼著,看著挺嚴重的樣子。“沒事兒,縫了兩針,養幾天就好了,鄧羚給你打電話了吧,我來拿手提電腦。”

“嗯呐,給你準備好了,你看看還滿意不?”

莊俊生在上大學的時候是電腦高手,自學了計算機係的大部分課程。他嫻熟地打開筆記本電腦,檢查了相關配置,滿意地點頭道:“是好東

西,我要了!”

“送給你一套備品和電腦包,你在這個收據上簽個字就好了,帥哥,我老板怎麽樣了?”

莊俊生在一張單子上簽了自己的名字,說道:“還在觀察,應該沒什麽大事兒,謝謝你,我走了!”

莊俊生跟孔明禮請了一個星期的養傷假,他暫時可以不用回到太平鄉去上班了。回到租屋,他專心致誌研究那個優盤,研究了兩天,把依原縣的縣級領導都熟記於胸,這些人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裏,將會左右自己的仕途,所以先重點研究他們。

第三天早上鄧羚給他打來電話,很興奮地告訴他哥哥醒過來了,並叫他來醫院換藥。莊俊生馬上乘坐一輛三輪車來到縣醫院,鄧羚見到他就高興得像個孩子般撲在他的懷裏,說:“我哥醒了,今天早上醒來的,大夫說,危險期過去了,剛把他轉到普通病房!”

莊俊生用手摟摟鄧羚嬌小的身軀,說:“那就好,我們去看看他,能不能吃些什麽,我幫他買。”

“莊哥,你真好,走,我哥想見你!”

兩人走進一間普通病房,莊俊生看到頭上和身上被繃帶纏滿的鄧羚的哥哥,正靠坐在床頭,用吸管喝水。

“這是我哥鄧力,這是莊哥,要不是莊哥,我哥說不定啥樣了呐,就連醫藥費都是莊哥給墊上的。”

鄧力伸出手來,跟莊俊生握手,聲音有些虛弱道:“大恩不言謝!我阿力養好傷就會拚命賺錢,早日報答恩人!我妹交上你這樣的男朋友,我當哥的也就放心了!”

“力哥,先別想這些,好好養傷,想吃什麽,別客氣,我去買。”莊俊生使勁兒握了握鄧力的手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