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鳳愣愣地看著他:“他失蹤,關你什麽事?”

朱金和說:“你有沒有腦子啊?他突然失蹤,說明了什麽?”

張靈鳳這才醒悟過來,臉色也變了:“那你要小心。”

朱金和說:“我就是為這事惱心。”說著坐到桌上去吃飯,腦子裏還是平靜不下來。

吃完飯,朱金和到書房裏去,關了門,給另外幾個老板打電話。他先給金老板打:“金總,你好,我是朱金和。”

金老板有些奇怪地說:“是朱校長,哦,不,是朱局長,你從來不給我打電話的,今天怎麽想到給我打電話?”

朱金和說:“金老板,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啊?我已經不是教育局局長了。”

金老板說:“我真的不知道。那你現在在哪裏呀?”

朱金和說:“在市統戰部,當副部長。”

金老板憨憨地說:“這是提拔,還是?”

朱金和說:“這是平調。”

金老板說:“隻要還是幹部就好,對吧?喂,朱部長,你們單位有工程,可不要忘了我嘔。我們公司現在實力比以前強多了,帶點資沒問題。”

朱金和心裏想,這些家夥想的就是錢和權。要賺錢,就是要跟權打交道。你沒權了,他就不會理睬你。既然這樣,那我就先騙一騙他,不,先利用一下他再說:“我就是為這事,才給你打電話的嘛。呃,我們部裏馬上有一個工程要動了,由我具體負責,所以我想先跟你見麵聊一聊。”

“那好啊。哎呀,朱部長,你沒有忘記我,我真的太高興了。”金老板有些激動地說,“那就明天晚上吧,我請你吃飯,到天天漁港,好不好?”

朱金和說:“行,但就我們兩人,明白嗎?這種事越隱秘越好。”

金老板高興地說:“好,就我們兩個人。我們要一個包房,說話方便些。”

於是,第二天下午下了班,朱金和就直接打的到天天漁港。他一到門口,就看見金老板的奧迪車炫耀般停在酒店門口。他本想自己也買一輛高檔車的,可又怕太張揚,引起別人的懷疑,就沒敢買。所以他一看到別人的車,心裏就發癢,嫉妒,還有些難過。

金老板已經要好了一個幽雅的小包房,還給他帶來了一份豐厚的禮品。朱金和一走進去,他就熱情地站起來說:“來來,朱部長,我早就在這裏等你了。”

還沒等他坐下,金老板就迫不及待地將旁邊椅子上的禮物袋拎給他說:“一點小意思。”

朱金和接過,下意識地往裏看了看,看裏麵有沒有信封之類的紅包,好像沒有,隻是一盒冬蟲夏草,就放在自己身邊的椅子上說:“你總是這麽客氣。”

心裏則想,這草不知道多少錢一斤?有沒有十萬元?不會隻有幾千元一斤糊弄我吧?現在吃了這東西,隻有跟劉桂花搞了。唉,手中沒了權,別的美女就難找了。什麽時候去找找單若嫻看,她也是很有魅力的。

金老板開始點菜

要酒,盡揀高檔菜點,一副財大氣粗和巴結他的樣子。朱金和勸阻說:“兩個人吃得了這麽多嗎?吃無所謂,簡單一點。”

金老板心領神會地說:“好好,吃好你跟我走。那裏有兩個漂亮高挑的小妞,隻有十五六歲,包你滿意。”

說到女人,朱金和來勁了:“你嚐過了?味道怎麽樣?”

金老板說:“你去了,就知道了?”

朱金和就禁不住興奮起來。他又嚐到了那種被人巴結的滋味,心裏便格外強烈地想著一個權字。唉,朱金和啊,你一定要想辦法打敗楊興宇,然後設法再去當一把手。

一把手才是真正的官啊!

酒菜上來後,他們就開始頻頻舉杯,敬酒勸菜,煞是客氣。幾杯酒小肚,朱金和就一不做二不休地說謊道:“我們部裏最近招商引資到一個大項目,美國人投資三億元人民幣,要在市開發區裏建一個環保材料廠,由我具體負責這件事。所以我想,這是一個機會。”

金老板眼睛亮亮地問:“資金到位了嗎?”

朱金和不動聲色地說:“快了,我正在落實。到開始招標時,你多搞幾家好的一點的建築資質來,爭取拿一個標段下來。”

金老板說:“那你要給我安排一個大一點的標段。”

朱金和像真的一樣地說:“好吧,我把主廠房安排給你,靜化車間,很賺錢的,一點八個億左右,你至少可以賺兩三千萬。”

金老板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我賺三千萬,三分之一給你,一千萬,怎麽樣?朱部長,我金新明是說話算說的。上次我在職業學校做了五千多萬,不是按照我們說好的,三百萬,一分錢也沒有少你嗎?”

“又不是我一個人拿的。”朱金和順勢說,“所以我才想到你的嘛。不過,你嘴巴子要緊,知道嗎?這不是開玩笑的。”

金老板說:“我知道,這是一個人的人格問題,我怎麽會說呢?以前的事,這麽長時間了,不是一個人也不知道嗎?所以這一點,朱部長,你就放心好了。”

朱金和強調說:“即使進去了,也不能把人咬出來。這是一個人最起碼的人品。”

見金老板不住地點頭,朱金和才像突然想起來似地說:“對了,我聽說,王老板突然失蹤了。你知道這事嗎?”

金老板說:“我不知道,他怎麽會突然失蹤的呢?是不是跟哪個小妞離家出走了?他這個家夥很好事的,有了幾個錢,那個東西就發癢,一個個女人換。在職業學校做的時候,你看他搞的那個小妞,多漂亮。”

朱金和說:“我懷疑,他是不是還會有別的事?”

這樣一說,金老板醒悟到了,臉色一下子沉下來:“你是說,他可能被關進去了?”

朱金和故作隨便地說:“現在還不知道,但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你也要當心點。萬一他們來找你,你一定不能害人,明白嗎?”

金老板有些緊張地說:“怎麽會呢?我要是真的被弄進去

,死也不會供出你的。”

朱金和偷偷舒了一口氣說:“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唉,不過,我有點擔心。”

金老板以為擔心他,就信誓旦旦地說:“朱部長,我可以向你保證,我。”

朱金和見時機成熟了,就打斷他說:“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我的政敵會搞我。”

金老板看著他問:“哦,你的政敵是誰?”

朱金和這才直截了當地說:“是現在的教育局局長楊興宇。”

金老板說:“是他?所說他挺廉潔的,怎麽會是他呢?”

朱金和說:“這是表現現像。我的局長位置,就是被他奪了去的。”

金老板疑惑地問:“他憑什麽奪了你的位置?”

朱金和趁機造謠說:“憑什麽?憑他嬌妻的身子。”

“真的?”金老板眼睛發亮地看著他說,“他嬌妻是誰?”

朱金和說:“是市招商局副局長孫小琳。”

“哦?”金老板吃驚不小,“她不是職業學校的教導主任嗎?”

“是呀。”朱金和說,“但她最近突然跳出教育局,一下子被提拔為招商局第一副局長。你說她憑的什麽?還不是長相和身體。”

金老板更加感興趣了:“她跟誰呀?”

朱金和故意說:“我跟你說了,你不能在外麵亂說,這種事是不能瞎說的。”

金老板眼睛瞪得像雞蛋:“我知道,我的嘴是很穩的。他是誰?”

朱金和知道這種事嘴就是再穩,也會傳出去的,然後一傳十十傳百地悄悄流傳開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希望楊興宇夫妻倆吵架,離婚,攻破他們的堅固堡壘。更希望楊興宇與郝書記成為情敵,然後被郝書記搞下去。這樣,他就達到了借他人之手整倒他的目的。於是他說:“其實不用我說,你都想得到的。你想想,我們市裏梁書記走後,誰最有人事權?”

金老板翻著眼睛想了想說:“我不知道,我不太關心你們官場上的事,隻關心錢。”

“關心錢的人,都會關心政治。你看看,哪一個真正有錢的老板,不是跟有權的官員搭上關係的?”朱金和點破這個事實後,進一步啟發他說:“你想想,市委現在誰當家?”

金老板眼睛一亮說:“是他?他年紀很大了呀,快要離休了吧?孫主任,哦,不,現在應該叫她孫老師了,怎麽會跟他?”

朱金和神秘地握緊拳頭,在他麵前晃了晃說:“這都不懂?這就是權力的魅力,明白嗎?一個人向往這個東西,另一個人手裏有這個東西,於是就互相吸引著走到一起了。那個向往權力的人用什麽跟他進行交易呢?當然是自己最寶貝的東西嘍。哈哈哈。”

朱金和先笑,盡管笑得有些尷尬和做作,但還是把金老板也帶笑了。

“原來這樣。”金老板笑完,垂涎欲滴地說,“沒想到這個平時那麽高傲冷豔的女人,也這樣不要臉啊,用自己的臉蛋和身子交換官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