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金和因為解除了危機,剛從驚恐狀態中走出來,心情特別好:“好,楊興宇,你這樣說,我也感到很高興。以前的事,我們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我們還是做最真誠的朋友吧,互相幫助,共同提高,啊。”

他在電話裏激動親切地跟朱金和說了許多互勉性質的話,既讓朱金和消除了戒備心理,又盡了一次作為一個校友的規勸責任。

而在家裏,他卻跟嬌妻孫小琳商量說:“現在情況越來越複雜了,如果再沒有突破性的發現,我們就更加難以取勝了。”

孫小琳有些不快地說:“怎麽會是這樣的結局?再這樣下去,不要說取勝了,就連我們恐怕都保不住了。你想想,這次的行動,盡管雙方沒有真正衝突起來,但在暗地裏已經作了較量。應該說,是他們取勝了。郝書記他們現在知道了對手是誰,我們已經完全暴露了。”

“這樣,他們一方麵會更加防備,變得更加隱避和狡猾,另一方麵會加快整倒我們的步伐。要是他們通過關係,把梁書記支走,不讓他回來當一把手,那麽,我們就更加沒有把握,甚至更加危險了。”

楊興宇充滿自信地說:“不會的。梁書記上次在會上說,郝書記他們是想通過關係不讓他回來,而把他調到省裏去當一個廳的廳長。但他一定要回來,他們有省裏的關係,他有中央的關係。他說他要把一個清正廉潔的好政府還給江海市人民,交到一個清正廉潔的好領導手裏才走。”

“但願他能快點回來,否則,我看我們馬上就要頂不住了。”孫小琳嘟噥著嘴巴說,“興宇,這兩天,我發現我的周圍,氣氛有些不太對頭。”

“怎麽啦?”楊興宇警覺地看著她,“你發現什麽了?”

孫小琳說:“我覺得有些人見了我,神情怪怪的,跟我搭話,笑容也不夠自然。有些人還在背後竊竊私語,好像在議論我什麽?”

“哦?是不是又有人在背後造謠中傷?”楊興宇驚訝以後,馬上鎮靜地說,“你不要去管他們,身正不怕影子歪。”

“哼,你說得倒輕俏。”孫小琳不無擔心地說,“口氣能淹死人的,我怕有人借郝書記提拔我的事造我的謠,那是很可怕的。”

楊興宇想了想說:“肯定是自身有問題的腐敗分子搞的鬼。他們這樣做,就是為了轉移人們的視線,擾亂我們的思想,破壞我們的陣營,以達到他們掩蓋罪責,逃避製裁的目的。所以,我們要加緊行動,盡快把這種腐敗分子挖出來。隻有這樣,一切問題才能迎刃而解,周圍的環境也才能風正氣清,和諧舒暢。”

“話是說得很有道理,以前,我們的一切麻煩,所有誤解,還不都是腐敗分子造成的?從開始的韓少良,到後來的朱金和,再到現在的郝書記,哪個不是給人添亂的腐敗分子?”孫小琳有些氣憤地說,“但這種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哪。你看這次,有梁書記

支持,都沒能搞倒他們,可見腐敗分子的勢力和能耐有多大!”

楊興宇給她打氣說:“這是一種暫時的挫折,下一次就不會這樣了。都怪我們太盲目,沒有掌握他們的證據,就采取了行動。所以我想,我們要吸取這次挫折的經驗教訓,主動出擊。表麵上要借此機會跟他們搞好關係,暗地裏則加緊行動。”

孫小琳看著他:“怎麽行動?”

楊興宇說:“陶順仁那邊的職業學校,你要物色一兩個可靠的人,對他們進行監視,那個牆體還要繼續關心。朱金和這邊,由我來負責監視。”

孫小琳的精神一下子振作起來:“好吧,我真恨不得馬上將這些腐敗分子都抓起來,也好讓人安安穩穩地幹一些事業,過幾天舒心的日子。”

楊興宇說:“有話說,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從外部強攻不行,這次就是一個教訓,看來我們要從他們的內部著手。”

孫小琳說:“要是孫敏敏不死,我倒是可以從她身上下手的。現在,隻有靠你了。我覺得,在張靈鳳和劉桂花身上打打主意,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朱金和這樣肆無忌憚地搞婚外情,張靈鳳不可能一點也不知道,也不可能不生氣。隻是她可能怕鬧起來,牽出朱金和的腐敗問題,她會受到牽連。”

楊興宇心裏一動:“有道理。要是能利用她,或者策反她,事情就好辦了。”

朱金和的心態跟他們完全不同。王老板失蹤事件讓他嚇得不輕,但最後卻又一次化險為夷,這讓他有一種死而複生的感覺,也產生了隻要有關係就什麽也不怕的錯覺。

於是,他的心態和思想都變了。他變得特別輕鬆和愉快,然後就重新想起兩個字來:權和色。他想利用郝書記他們的關係,以錢開路,再次坐上一把手的寶座,然後發展新情人,及時行樂,好好享受後半生的幸福時光。

這樣,他就放棄了搞楊興宇的計劃。這次虛驚,讓他覺得可能是真的誤會了他,所以搞他的計劃暫時不能實施。再說,請黑道,既要化錢,又有風險。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請的。而且用手中有工程來騙金老板,也是很危險的。一旦他知道,翻起臉來,那就完了。

壓力沒了,心情好了,他又想起情人劉桂花來。他已經有三個星期沒跟她幽會了,所以格外想她。這天,他在辦公室裏先是給她發了一個郵件,等了半天,到下午不見她回複,就給她發微信:我想見你,請回複!

過了半個小時,沒有回複,他就試著給她打了一下手機,通的,但沒人接。一直到他快下班的時候,劉桂花才給他回過來,壓低聲說:“我剛才在開會,手機沒帶在身上。”

朱金和有些激動地說:“小桂,我又一次解放了,心情特別好,所以想見你。”

劉桂花沉吟著說:“金和,現在我真的有些害怕,我們不能再在外麵見麵了。這樣太危險,我

好怕。”

朱金和柔聲說:“我的寶貝,那你說,在哪裏見好呢?”

劉桂花吞吞吐吐起來:“我,我不好意思說。”

朱金和有些急了:“小桂,你怎麽啦?有話就說嘛。我們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

劉桂花還是含蓄地說:“我們應該,有一個固定的地方,這樣才完全,又方便。”

朱金和沒有反映過來:“什麽意思?你直說嘛,不要繞彎子。”

劉桂花溫柔起來:“我早就想跟你說了,可一直不敢說,怕你誤解我。”

朱金和明白她要說什麽了,但還是故作不知地說:“不會的,你說吧,我們都是什麽關係了?還用得著這樣遮遮掩掩嗎?”

劉桂花這才直白地說:“你能不能在市郊結合部買一套房子,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這樣,不就完全方便了嗎?你要來就來,要走就走,多好!”

朱金和沉默了。她真的開口了,而且口氣不小,一開口就要房子,那起碼得幾十萬吧?連裝修和家具,沒有一百萬能行嗎?這種話,以前的孫敏敏倒是從來沒有說過。可現在的小情人哪個不是這樣的?她們圖你們什麽?還不是權和利?韓少良有好幾個情人,不是給官,就是給錢,有一個也是給了一套房子。周市長和郝書記,哪個沒有情人?恐怕也不止一個吧?他們是不是也給了她們房子呢?說不定。

就我還隻有一個。你現在沒權了,還想要幾個?小桂應該是可以的了,她在你沒權以後,還跟你好,應該是有點真感情的。可是她開口要房子,就有點那個了。我最怕女人跟我好,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你以為她真的愛你?她這樣一提,我倒有些懷疑她了。我給了她官,雖然還隻是一個副教導主任,我不能再提拔她了,卻也是官啊。她不滿足了,要房子了,哼,這些女人哪。

唉,可她說是為了我們幽會的完全和方便,也有點道理。我買是買得起,不要說一套,就是二三套也沒有問題。隻是她主動開口,我覺得不太好。

朱金和正樣矛盾地想著,劉桂花發嗲地說:“金和,你怎麽啦?有什麽想法?”

朱金和這才爽快地說:“好吧,小桂,你早點說,我早就給你買了。”

劉桂花更加溫柔了:“金和,你真好。”

朱金和沉吟了一下,精明地說:“但我有個條件。”

劉桂花柔情似水地說:“什麽條件?你說吧。”

朱金和直截了當地說:“我給你買了房子,你必須在這套房子裏,跟我在暗中過三年的夫妻生活,才能跟別人結婚,行不行?”

“你要我當你的9小三?”劉桂花沉吟著說,“這樣行嗎?”

朱金和說:“不是小三,那樣說太難聽了。呃,你那裏,算是我的第二個家吧。三年以後,你可以跟你的男朋友結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