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琳的心收緊了。她不太在乎自己的升遷,因為她不想用自己的身體跟他做交易。但她在乎興宇的職位。因為這涉及到他的名聲和前途,也關係著他的身心康複。要是興宇被掛空,那人們會怎麽看他?又會給社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反腐英雄反被撤職,那以後還有誰去冒著生命危險跟腐敗分子進行鬥爭呢?而且這樣做,肯定會對興宇的身心造成不利影響。不,千萬不能讓他這樣做。

想到這裏,孫小琳懇求說:“郝書記,你不能這樣做。這樣做,會對社會造成不好的影響,也會給他的身體康複產生負麵作用。”

郝書記見她求饒,開心地笑了,然後站起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你知道就好。我還可以告訴你,隻要你懂事,我也可以讓你們兩個人再往高處走一步。”

說著正麵立在孫小琳麵前,兩眼噴火地盯著她,一會兒盯她俏紅的臉蛋,一會兒又把目光伸進她高聳的酥胸。但他沒有像韓朱那樣瘋狂,而是斯文地站在那裏,靜靜地等待她站起來,主動投進他的懷抱。

孫小琳沒有這樣做。她夾緊兩腿,埋著頭,身子緊縮在椅子裏,一動不動。

郝書記等了一會,見她沒有反映,就重新坐回圈椅:“孫小琳,你太緊張了,放鬆一點,好不好?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本來想安排金局長下去當縣委書記,讓朱金和來當你們招商局局長的。可惜他不爭氣,這個位置就空了出來。唉,好在他出事出得早,否則,我就要出洋相了。”

孫小琳這才知道他今晚約她的真正目的:他想用扶正來**她。這個誘餌確實很香,誰不想從副局到正局啊?這常是一個女人官場人生的關鍵一步!

郝書記見她來了興趣,便又下了一個誘餌:“還有,市裏馬上要競選一個副市長,現在有三個人在競爭。一個就是楊興宇,一個是韓少良,還有一個是薑春秋。孫小琳,這三個人,你都很熟悉吧?你說說,哪個人最適合?”

孫小琳抬起頭認真地說:“我認為,薑春秋最適合。”

“哦,為什麽?”郝書記一臉的不解。他以為她會說楊興宇的。現在官場上,許多人都在厚著臉皮跑官要官,甚至化錢買官,用身體易官,而這個女人不知是怎麽想的,把官送到她麵前,她都無動於衷。他很不理解,也出乎他的意外。

孫小琳旗幟鮮明地說:“薑董為人正派,清正廉潔,富有才幹。他去坐鎮華隆後,很快就把以前烏煙瘴氣的公司整頓得風清氣順,也搞得有聲有色,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至於楊興宇嗎?還太嫩,資格不夠。”

郝書記伸出手指理了理焗得黑亮的頭發:“哈哈,你對韓少良好像很有成見,啊?華隆搞得這麽好,應該都是他的功勞啊。”

孫小琳不屑地說:“都是他的功勞?真是天曉得。他在

的時候,華隆是個什麽樣子?在社會上的名聲有多難聽!郝書記,我可以說,韓少良不是一個好人。他跟朱金和一樣,在生活作風等方麵都有很大的問題。我就吃過他的苦頭,有一段時間,我被騷擾得非常不堪。”

郝書記吃驚地看著她,有些激動地在空中揮著手:“這種話是不能隨便說的。你在我麵前說說不要緊,要是在別人麵前說,要闖禍的。這種話,一旦傳到韓少良耳朵裏,他會有什麽反映?孫小琳,你的膽子不小啊,這是有危險的,明白嗎?楊興宇為什麽吃這個苦頭?就是因為鋒芒太露,這個教訓難道還不深刻嗎?你們夫妻倆這是怎麽啦?真是一對英雄了?做英雄,鋒芒也不能這樣畢露啊。”

孫小琳沒想到他一個堂堂的市委當家書記,竟然會說這種話,心裏很是氣憤。但她不能跟他爭辯,隻能咬住嘴唇,忍住胸中的怒火。

郝書記見她垂頭服軟,才溫和了一些口氣:“孫小琳,我可以說,我們市裏隻有你,才敢這樣跟我說話。”

孫小琳還是咬著嘴唇不吱聲。

“孫小琳,要不是我喜歡你,你們這樣對我,哼,我老就讓你們下去了。”郝書記開始抖露權威,“不過,孫小琳,你的思想還是好的,品行也端正,沒有私心雜念,這很好。你真的不想讓楊興宇當副市長?那你自己呢?想不想扶正啊?”

孫小琳沉默了一會,才輕聲說:“想,不想是假的。但我還是這句話,我想通過正當的途徑上去。以前,我跟韓少良和朱金和都這樣說過。”

郝書記有些惱怒了:“你還是把我當成了他們?”

“不好意思,郝書記,這就是我的性格。”孫小琳柔中有剛地說,“我不想說違心話,做違心事,更不想做別人的情人。”

郝書記終於忍不住了,呼呼喘起粗氣。他突然激動地站起來,在房間裏走了幾步,然後停住,轉身盯著她,以行政命令的口氣對她說:“我不逼你,你自己看著辦。你們兩個人想往上走,你就去衛生間裏衝個澡,我們今晚正式開始好起來。你們都想往下走,那麽,你就可以回去。”

孫小琳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來,怒不可遏地說:“那我就回去了,你看著辦吧。”說著就拎了包往門口走去。

在走到郝書記身邊時,郝書記伸手擋住了她:“你真要走啊?我,我對你是真心的,你就這麽絕情?”

孫小琳繞過他,繼續往外走:“郝書記,這不是絕情不絕情的事,這是一個女人最起碼的原則和品行。我哪怕回去做一個一般的老師,也不會做這種事。”

說著快步走到門邊去開門。就在這個時候,郝書記仿佛突然變了一個人似地,沒有了剛才的斯文,而是原形畢露,瘋狂起來。

他猛地從背後撲上來,抱住她就往裏邊的**拖,邊拖邊

氣喘籲籲地說:“孫小琳,我真的,喜歡你,你就讓我來一次吧。隻一次,好不好?”說著騰出一隻手去抓她。

孫小琳的頭腦一陣暈眩,體內也傳來一陣衝動。郝書記將嘴湊上來吻她:“孫小琳,你真的太漂亮了。你其實也是需要的,這陣他不能滿足你,你難道就不想嗎?我看得出,你也是很想的,你就不要克製自己了。我們今晚,好好開心開心,啊?這是一件一舉多得的好事。你怎麽就那麽想不開呢?你讓我來一下,跟我好,就可以當正局長,你的丈夫就可以做副市長,這是多麽合算的事情!你看上去很時尚,骨子裏卻還很保守,真是太可惜了。孫小琳,孫小琳,你就給了我吧。”

“不,不行。”孫小琳拚命掙紮,“你放開我。郝書記,我尊重你,你也要尊重我。這事是不能強迫的,否則,就是犯罪。”

郝書記失去了理智,一邊把她往**拖,一邊無恥地說:“你給韓少良都吻了,你就不能給我嗎?他什麽都跟我說了。”

“下流,卑鄙。”孫小琳喘著粗氣,用力掙脫他,“他強迫我,我,那時太幼稚,所以現在,我不可能再這樣了。”

郝書記像流氓一樣瘋狂起來。孫小琳在要暈倒在他懷裏的關鍵時刻,想到了興宇,身上忽然來了一股奇異的力量。她拚命反抗,厲聲警告:“郝書記,你放開我,否則,我要喊了。我還要去告你。”

郝書記厚顏無恥地說:“告我?你敢嗎?我可以說你吸引我。誰都會相信我的話,因為你以前有過,不好的傳聞。”說著要把她壓倒下來。

孫小琳真的憤怒了,在要倒下來的千鈞一發之際,她挺住身子,搖著頭,衝著門嘶聲大喊:“來人哪——”

郝書記嚇了一跳,手鬆開了。孫小琳趁機往旁邊一閃,然後跳開,撲出去開門。她一把擰開門,衝出了房間。

走進電梯後,孫小琳理了理被弄亂的頭發和衣服,然後埋著頭走出賓館大堂。她坐進興宇的車子,才呼呼地喘著氣,癱在椅子上不動了。

她沒了力氣,剛才已經拚盡了全力。要是意誌稍微脆弱一些,或者力氣再小一些,她就被他得逞了。她越想越感到後怕,委屈,悲傷。做一個正派的女人,一個好妻子,怎麽就那麽難呢?她想想,忍不住哭了。

女人畢竟是易受侵害的弱者。堅強的外表下麵,是一個柔弱的身子,還有一顆柔嫩的心。孫小琳掏出紙巾,哧哧地抹著眼淚,為自己接連不斷地遭遇權男的侵害而感到悲傷,也為正躺在病房裏等著她的丈夫而感到內疚,更為現在的官場環境和情色風氣而感到痛心。

這種權男實在是太放肆了,也欺人太甚。這種風氣也太差了,不改變過來的話,怎麽得了啊?孫小琳想想,又憤怒起來,我要去告他們。哪怕弄得頭破血流,也要去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