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良淡笑一聲:“是嗎?你真的有那麽聽話?恐怕不是吧。”

龔蓓蕾想到私發民工生活費的事,索性挑明說:“你是指發民工生活費的事吧?可是,我這樣做,難道不對嗎?我這是為了公司好,為了我們好啊。”

韓少良嘲諷道:“對,你用我的錢,去討好民工,取悅別人,提高自己的威信,當然做得很對。”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啊?”龔蓓蕾也像不認識似地看著他,“你不同意提前發,我就不動用公司賬上的錢,而把我私人的錢借給施老板,讓他發民工生活費,這不是一種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哼,恐怕不是這樣吧?”韓少良憋不住了,“你是為了取悅別人吧?或者說,是為了兌現自己的承諾吧?”

“取悅別人?我取悅誰呀?”龔蓓蕾知道他指的李錦明,心裏不禁有些驚慌和緊張,“什麽兌現承諾?你到底想說什麽?”

果真,韓少良直截了當地說:“工地上那個李錦明,是不是對你有那個意思?或者說,你對他,也有那個意思?”

龔蓓蕾驚得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這是聽誰說的呀?”

韓少良狡黠地笑了:“憑一個男人的感覺。你就別瞞我了,這方麵的經驗,我比你豐富得多。你們互相都有好感,對不對?他是單身,你也是單身,年齡相差也不大。他很優秀,你也很優秀,你們倒是蠻般配的,啊。”

“真是神經病。”龔蓓蕾的臉漲紅了,有些著急地爭辯說,“這怎麽可能呢?他是離異的,又是一個下海失敗者,我能看上他?你想到哪裏去了?”

韓少良步步緊逼說:“那你臉紅什麽?你這是心虛。”

龔蓓蕾真的很生氣,瞪著他:“我心虛什麽?我被你強暴前是個女孩,強暴後,專屬於你,我行得正,走得直,有什麽心虛的?你不要亂吃醋好不好?你這樣做,對我們的關係和公司,都是不利的。”

韓少良沒想到她反映這麽強烈,愣愣地看著她,想了想說:“那好,既然你們沒有關係,那就把他辭退吧。”

龔蓓蕾心裏一緊:“辭退?為什麽?他在工地上這麽負責,憑什麽辭退他?再說,辭退了他,派誰去?就是有人去,又有他那麽負責嗎?”

韓少良咧著嘴角,輕蔑地說:“沒了他,地球就不轉了?我們公司就不開了?哼,我看你是不舍得他吧?”

龔蓓蕾氣得什麽似地,可她隻能說:“對,我是有些舍不得他,他是個難得的人才,對我們公司很有用。但我絕對不是出於個人感情方麵的考慮,這一點,我要申明。如果你還是不放心,那就隨你的便。”

韓少良堅決地說:“好,那就盡快找個理由,把他辭退。”

“我倒要聽你說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龔蓓蕾心裏真的很舍不得李錦明走,不僅出於感情,更出於對公司利益的考慮。

韓少良直截了當地說:“他是

一個危險分子,你知道嗎?從他的臉上,眼睛裏,都能看出來。在感情上,他很可能是我的情敵,現在不是,將來說不定會是的。”

龔蓓蕾轉過臉,噘起嘴:“你再這樣說,我就不睬你了。”

韓少良嘻皮笑臉地摟上去:“我這是愛你的表現嘛,難道你看不出來?再說,對我們公司來說,你留著他,也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什麽隱患?”龔蓓蕾不解。

“要是被他知道我們的秘密,他就會利用這個秘密搞我們。”韓少良的雙手不停地玩弄著她,“他可以敲詐我們,也可以舉報我們,還可以在感情上要挾你。真的很可怕,太可怕了。”

龔蓓蕾點著他的鼻子說:“這是庸人自擾,明白嗎?”

她心裏則想,也行,正好找李錦明談一談。他不是想東山再起嗎?我可以偷偷借些錢給他,讓他出去創業。如果能成功,那我們就可以發展那種關係了。

五年後,我就自由了。不,現在還有四年。為什麽非要等到四年啊?哼,如果真跟他有緣的話,可以暗中交往的。

龔蓓蕾想,你韓少良也沒有遵守協議嘛,你答應我,要跟馬莉莉她們斷絕來往的,可你做到了嗎?沒有。

一次愛愛後,韓少良疲乏地睡了過去。她聽他的手機來了一條微信,拿起來一看,居然是馬莉莉發給他的,很親昵。

龔蓓蕾翻看裏麵的所有微信,發現有好幾條曖昧微信。有馬莉莉的,還有幾個陌生號碼。但她沒有揭穿他。

為什麽?一是她不想讓韓少良知道,她偷看他的手機,二是她想,還是先賺錢要緊,賺了錢,就什麽也不用怕了。

韓少良不忠,我也可以出軌。所以,她才保持著與李錦明若即若離的關係。既不舍得放棄他,又要看韓少良的表現。

現在,韓少良這樣公開逼她,她就隻得將計就計了:“好吧,這些天,我來找個理由,把他辭退。有什麽辦法呢?你的指示,就是聖旨啊,我能不聽嗎?這個公司,都是你搞起來的,你怎麽說,我就得怎麽做,對吧?”

“嗯。親愛的,這樣,我就更愛你了。”韓少良在她臉上吻了一口,“民工的生活費,從下個月起,就從公司的賬上支吧。其實,這個你是做得對的。對的,就應該表揚,啊,我們也應該做到獎罰分明。”

龔蓓蕾看著他:“這個,你想通了?”

“想通了,我們又不是沒錢,幹嗎讓他們餓著肚子給我們幹活呢?”韓少良享受著她身上的彈性說,“另外,工地上,就派林玉兵去吧,我來跟他說。他平時在公司裏,也沒什麽事情幹,讓到工地上去全麵負責。現在是負責施工,以後,就負責房產營銷。”

龔蓓蕾心裏想,你真的好厲害啊,把整個公司都控製住了,我都成了一個儡壘。也罷,隻要錢不少我的,就行。

“好吧,一切聽從你的安排。”龔蓓蕾爽快地說。

於是,過了兩天,龔蓓蕾經過心裏準備以後,給李錦明打電話了:“李錦明,下午,你到公司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不到一個小時,李錦明就急匆匆趕來了。

顯然,李錦明有些激動,以為是她要跟他說什麽重要的事情,或者私秘的悄悄話。平時,龔蓓蕾是不會叫他到辦公室裏來的。有事,或者要了解工地上的情況,她都是打電話問的。

“龔總。”李錦明一走進來,就恭敬地叫了一聲,然後走到她麵前,壓抑著激動的心情,兩眼平靜地注視著她,等等她說話。

龔蓓蕾先是跟他深深地對視了一眼,將曖昧而又矛盾的心情傳達給他。同時,她的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泛出一種無奈和不安的神情。

這讓李錦明有些緊張。他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坐吧。”龔蓓蕾說了一聲,就垂下眼皮,沉吟起來。

龔蓓蕾不知道怎樣開口說話,才能表達清楚自己心中的意思:既達到目的,又不讓傷他的心,還能留條感情的後路在那裏。

說實話,她的心裏是很喜歡李錦明的,所以有些戀戀不舍。可是,殘酷的現實不允許她自由戀愛,也不容許李錦明在公司裏繼續呆下去。

龔蓓蕾隻能忍痛割愛啊。昨晚,她想著想著,一個人偷偷落了淚。

龔蓓蕾一向認為自己是很堅強的,可是這次,他心裏有些軟軟的痛,更多的是一種失落,仿佛失落了一種寶貝似的,空虛得難受。

龔蓓蕾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是個靠權男發財的女孩,又是一個被**失貞,做了權男情人的女人,所以再想找未婚的童男,或者學曆更高,境況更好的男人,恐怕是不現實的。即便因為自己有錢,能找到這種優秀的男人,或者這種男人主動追求你,也是不安全的。

要是以後,他知道了你的真實情況,不要跟你吵嗎?或者也用出軌等手段來報複你,你怎麽辦?那種生不如死的婚姻,又有什麽意思呢?

當然,龔蓓蕾也可以嫁給同樣有錢的單身富豪,但那種男人就像韓少良一樣花心亂性,你怎麽能做這種人的妻子呢?

唉,還是像李錦明這樣的人最好,素質高,人品好,又很窮。這種男人比較幹淨,忠誠,專情,適合我這樣的女人。

可是,現在這個人就坐在你麵前,你卻亂了芳心,被迫回掉他。龔蓓蕾啊,要是他負氣走了,再也不跟你聯係,你還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嗎?

關鍵在於,我喜歡他。真的,錦明,其實,我心裏是愛你的,可是,我不能說,也沒有這個自由和權利。

我的真實情況,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告訴你,你肯定會做出不明智的事情來的。跟韓少良會發生一場爭鬥。

或者說,韓少良要跟你過不去,甚至還會采取極端措施,打壓你,消滅你。這是很危險的事情。唉,為了這個公司,為了錢財,還是忍痛割愛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