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良“嘿”地淡笑一聲說:“好好,是我對不起你。那我現在把權都還給你了,你還要怎麽樣?你不是很能幹嗎?那你就把公司管起來吧。”

龔蓓蕾用手背抹著眼睛說:“你這是在刁難我,報複我。你沒有開一個會,對下麵交待一下,我怎麽管啊?他們要辦事,還是都來找你的,我是名不正,言不順,你明白嗎?再說,沒有你的簽字,很多事情都不能進行下去,你讓我怎麽辦?”

韓少良不出聲,無聲地顯示著他董事長的權威。

龔蓓蕾不得不帶著懇求的語氣問:“你現在在哪裏?什麽時候回來?”

韓少良這才告訴她:“我在廈門,你不是不肯來嗎?隻好我親自來了。什麽時候回來?要看這裏的事情進展情況才能定。”

龔蓓蕾知道,現在還不能跟他搞僵關係,沒有他,蒙麗集團還真的不行。於是,她隻得柔聲求他說:“韓總,你跟我漚氣可以,但不能拿公司開玩笑。我們之間就是有些矛盾,但矛盾歸矛盾,工作歸工作,一切為了蒙麗的發展,為了我們自己的利益考慮,你說是不是?從明天起,這裏有什麽事,我打電話向你匯報,你不能再不接我的電話了。”

韓少良聽她這樣求著他,心情好了許多,態度也溫和了一些:“好吧,小事,你就自己看著處理,大事才打電話給我,不要事事都跟我說。”

龔蓓蕾馬上問:“那昨天顧總他們說的,調整公司財會的事怎麽辦?我已經打印了一張表格。”

韓少良打斷她說:“這事不要急,等明年再說。快搞年終財務報表了,調了會亂的。”

龔蓓蕾有些為難地說:“那顧總他們問起來怎麽辦?”

韓少良不客氣地說:“你不要拿他們來要挾我,我不吃這一套。”

龔蓓蕾被噎住了。

盡管韓少良不在公司,但他還是在無形地控製著蒙麗集團。許多事情,龔蓓蕾根本作不了主,辦不了事。她簽的字,在財會那裏報不到錢;她說的話,下麵有些人不是搪塞她,就是不聽她;她布置的任務,有一些人拖延推諉,理由很多,她拿他們沒有辦法。

最關鍵的是,她沒有財權,一些合理的報銷,付款,轉賬,她簽字沒用。這樣五六天一過,公司裏就積累許多等著報支的發票和單據,有些關係戶和材料商開始不滿,一些急著報銷的員工等不得,還有一些應收款的部門開始打電話來催款。

龔蓓蕾沒有財權,隻得對那些來找她的人不無尷尬地解釋,然後天天催韓少良回來簽字。韓少良卻不急不躁,總是說事情還有沒辦好,躲在外麵不回來。

等了十多天,公司裏開始怨聲載道,有些部門快沒法維持和運作下去。龔蓓蕾再也忍不住了,打電話給韓少良說:“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啊?再不回來,我都頂不住了。”

韓少良則不緊不慢地說:“有這麽嚴重嗎?不會的,你不要理睬他們就

是。”

龔蓓蕾忍無可忍:“你是不是想看我的好看?是不是讓公司走下坡路?”

韓少良的興致反而好了:“你不要說得那麽難聽好不好?我看你看好有什麽好處?”

龔蓓蕾請求說:“那你打電話跟林會計說一聲,就說你不在的時候,報銷單據由我簽字就行。”

韓少良“嘿嘿“地笑了:“這恐怕不行,這是一個原則問題,我不能打這個電話。要不這樣,你出來一下,把需要我簽字的單據都帶出來。廈門這邊有些事情,我們正好也商量一下。”

龔蓓蕾想,這倒也行,飛機來飛機去,很快的,最多兩天時間。可她還是有些想不通:“非得我過來一次嗎?你回來不是一樣的嗎?”

韓少良沉吟著說:“我起碼還要半個多月才能回來,還是你出來吧,這邊有些事,你正好也知道一下,參與一下決策,免得到時說我獨斷專行。”

這樣說,龔蓓蕾就隻好答應:“好吧,那我明天就飛過來。”

她壓根沒有想到,這是韓少良精心策劃的一個色謀:想辦法把她釣出來,然後像那次一樣,先向她求愛,求愛不成,就強暴她,再逼她繼續做他的暗中情人。

龔蓓蕾掛了手機,就打電話訂機票。訂好第二天上午九點十分的機票,她就去財會處拿需要韓少良簽字的憑證和單據。

她走到韓少良的侄女麵前說:“林會計,我明天要去廈門,你把需要韓總簽字的單據,整理一下都給我,我給你寫一張收條。”

“好的。”林會計說,“剛才,韓總給我打過電話了。”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一大疊單據,交給她,“龔總,你點一下,總共三十二份。”

龔蓓蕾數好單據,寫了一張收條給她。按理說,這是屬於現會計的職責,可韓少良卻讓總賬會計抓在手中,隻讓現金會計,也就是她的表姐做個來往帳目而已。

龔蓓蕾拿了單據,又到集團公司辦公室,對吳主任說:“廈門有事,我明天要過去一下,你這裏有什麽需要韓總簽字的東西交給我,我帶過去,讓他簽。”

吳主任似乎有些意外地說:“你也要去廈門?去幾天?”

說著,不無曖昧地看了坐在後麵的施菊香一眼。施菊香聽龔蓓蕾說要去廈門,警覺地抬頭看著她。他見吳主任曖昧地看了她一眼,就更加警惕地問:“你要去廈門,是他讓你去的?”

“嗯。”龔蓓蕾坦然說,“那裏有事,他讓我過去商量一下,正好這裏有許多單據要他簽字,我帶過去。”

她天真地以為,現在她與韓少良的關係鬧得這麽僵,就不會有曖昧的情事發生,所以沒有往這方麵多想,也就沒有在意施菊香吃醋和懷疑的神情。

吳主任把五份文件交給她說:“這裏三份是要韓總簽字的,兩份是給他看的。”

“嗯。”龔蓓蕾接過這些文件,就走了出去。

晚上,龔蓓

蕾吃好飯,收拾好行李,就上床休息了。她靠在床背上,為要不要給李錦明打個電話猶豫起來。她想,出差是公司裏正常的工作,用不著事事都跟他說的。但她心裏卻對他有些牽掛,總想跟他說說話,更想聽聽他的聲音。

她知道自己已經戀上他了,可她也一直在心裏勸說自己:不能倒過來追求他,女孩子應該矜持一些為好。但她最後還是憋不住那份牽掛,主動打給他打了手機:“你好,在哪裏哪?還在外麵,你好忙啊。哦,陪客戶唱歌,怪不得裏邊聲音這麽噪。”

一會兒,李錦明的聲音清晰多了:“我走到外麵來了,你在哪裏?”

龔蓓蕾說:“我已經坐在**休息了,明天要去廈門出差,跟你說一聲。”

李錦明敏感地說:“你要到韓少良那裏去?”

龔蓓蕾心裏一愣:“你怎麽知道?”

李錦明說:“你不是說過,他一直躲在廈門不回來嗎?”

龔蓓蕾告訴他說:“他讓我過去,商量那裏開發的一個地塊的事情。正好,我把公司裏需要他簽字的單據帶過去讓他簽,簽好就回來,最多一二天。”

李錦明沉默了一下說:“他為什麽一直不回來?這裏是不是有問題?”

“有什麽問題?”龔蓓蕾感覺他的話怪怪的,不由得想到吃醋上去了,“你想到哪裏去了?我現在跟他鬧得這麽僵,都快勢不兩立了,還會有什麽問題?真是。”

李錦明笑了笑說:“我承認,我是有點吃醋,但吃醋常常是一種愛的反映。其實,我這樣說,完全是為你的安全考慮,真的。我怕他安好心,你過去要當心一點。”

龔蓓蕾這才有些不安地說:“嗯,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關心。”

李錦明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說:“到了那裏,有什麽情況,記得給我打電話。”說到這裏,他不由得想起林曉紅事件來,心裏升起一股不安全感和危機感,但他不好多說什麽。

沉默了一下,他才壓低聲音說:“蓓蕾,我一直在想著你,想得很厲害,真的。可是平時,我不敢多給你打電話,怕影響你的工作。”

“嗯,我也是。”龔蓓蕾聽著,心裏泛起一股甜美的愛意,就溫柔地說,“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弄得太晚,早點回去休息。”

“嗯,好的。”李錦明開心地說,“要不要明天我來送送你?”

“不要,我打的去。”龔蓓蕾柔聲說,“我們暫時還得保密,你忘啦?”

“送你,不一定就能碰到熟人啊。”李錦明還是想送送她,他真的好想見她一麵。

“說不定辦公室會派人送我的。”龔蓓蕾想了想說,“一二天就回來了,送什麽啊?”

他們又說著一會兒情話,才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

第二天早晨,龔蓓蕾先去公司,吳主任派人開車送她去機場。進了候機廳,等了十多分鍾,就登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