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洪兵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邊往他身邊走過來,邊提著嘴角說:“我打掉的,怎麽?要賠多少錢?”

山狼眯眼打量著他,感覺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就沒把他放在眼裏。因為看上去,這個小年輕不像是個道上混的人,倒像個有些靦腆的大學生。

山狼回頭問著服務生:“這茶壺多少錢?讓他們賠。”

劉洪兵冷笑著問:“那我們四個人的腳上被濺了熱茶,燙傷了,你們賠多少錢?”

山狼的眼睛瞪大了:“怎麽?你們是來打叉的?”

劉洪兵也瞪著他:“算是吧,怎麽樣?”

山狼的臉猙獰起來:“你們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知道,是大名鼎鼎的月亮茶樓。”劉洪兵帶著嘲諷的口氣說,“我們就是衝著你們的名氣來的。但這也叫樹大招風,明白嗎?你們把別人的生意都搶了,別人不要來向你們學習取經嗎?”

山狼的橫勁上來了:“別嚕嗦了,識相的,給我滾出去。不識相的,小心吃痛拳頭。”說著就提起青筋暴綻的右手,慢慢捏起拳頭,五個指頭的骨節都發出可怕的格格聲。

旁邊的人看著他鐵疙瘩一般的拳頭,臉上都露出畏懼之色。因為對比之下,站在他麵前的劉洪兵顯得太文弱了。

但他一點也不怯弱,而是輕蔑地提著嘴角說:“那我要倒過來警告你,你識相的,就去請你們老板來,給我們每人賠償一千元燙傷費,否則,小心我的拳頭。”

“什麽?”山狼被激怒了,“你好囂張。”說著,就以極快的速度,揮拳朝劉洪兵的臉上打來。

劉洪兵臉一偏,躲過他的拳頭,然後飛快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他打過來的右手腕,用力往後一擰,再一拗,就把山狼的手擰到背後,身體彎曲下來。山狼嚎叫一聲,想掙脫他,卻被劉洪兵輕輕往上一抬,他就痛得慘叫一聲,身子更彎,頭低到了地上。

其它四個保安想撲上來救他,劉洪兵猛地發力,使勁往前一推,山狼就狼狽不堪地跌出去幾米遠,重重地跌了一個嘴啃泥。

劉洪兵快步上前,把他踩在腳下,對要撲上上來的其它幾個打手說:“誰敢上來?就像他一樣。”

一個保安不顧一切撲上來,想救出自己的隊長。劉洪兵伸出右腳朝他橫掃過來,將他掃倒在地。他手下的三個打手還沒有動手,這邊的三個保安就不敢動了。

平時,他們都不敢用凶器打鬥,那是要出事的。用拳腳打人,還不要緊,但用刀槍傷人,事情就大了,所以徐芳芳不允許他們帶凶器執勤,更不允許輕易用凶器打架。

一個保安偷偷溜出人群,去總經理室叫老板徐芳芳:“徐總,快,前麵來了四個人,其中一個斯文的年輕人,特別厲害,隻輕輕幾下,就把山狼打倒在地,踩在腳下。”

徐芳芳大吃一驚,山狼是她手下數一數二

的打手,怎麽會被一個年輕人踩在腳下呢?她有些慌張地走過來,一看,驚呆了。

一個二十出頭斯文英俊的青年,竟然把一個三十多歲五大三粗的山狼踩在腳下。這讓她非常震驚,也讓她產生了一個想法:把他收到自己的麾下,他也許能成為一個得力幹將。

這麽多年娛樂業的從業經驗告訴她,要做大做強賺大錢,就必須有一個能鎮住黑道的打手做管家。否則很難,就是做大了,也會被人吃掉的。

所以平時,她在物色白道上靠山的同時,總是留心著黑道上的超拔人物。

這個把她手下最強大的打手踩在腳下的斯文青年,讓她心生欽佩,甚至芳心暗動。憑目測和經驗,這個帥氣冷酷的小夥子,是一匹可以馴練好的野馬。

於是,她馬上嫵媚地笑著,走上前說:“這位小兄弟,好生厲害啊。”

劉洪兵轉過頭一看,愣住了:哇,真是名不虛傳啊!

都說本市娛樂界有個美女老板,今天終於看到了。果真美貌驚人,氣質不俗,身材高挑性感,年紀也不大,看上去二十八九歲的樣子。那個雇他的老板說她有個女兒,老公是一個房產公司的副總。

劉洪兵震驚於她的美貌和氣質,徐芳芳則驚異於他的年輕和功夫,所以兩人都有一見鍾情的感覺。當然,這個情不是感情的情,而是互相需要的意思。但當著眾人的麵,兩人都不肯放下麵子,主動說出示好的話。

“你是這裏的老板吧?”劉洪兵的神情還是那樣冷酷,但聲音明顯軟了許多。他邊說邊用目光去探尋徐芳芳的目光。

“是的。”徐芳芳眯眼接住他的目光,嫣然一笑說,“你是哪裏的?”

劉洪兵挪開腳,後退一步,放開狼狽難堪的山狼,冷冷地說:“我是哪裏的,你不用問。我隻是聽說你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把別人的生意都搶了,賺了不少錢,所以,我們想來問你借點小錢用用。”

這話是雇請他的老板讓他說的,那個瘦高條小夥子就是那個老板派來協助並監視他的。

徐芳芳一聽,心裏明白了:原來他是受人之雇,來給她顏色看的。於是,她不卑不亢地說:“現在這個社會,大家都是公平競爭。賺不賺錢,憑各自的本事,用不著眼紅。想用這種手段,來遏製人家賺錢,是卑鄙的,也是沒用的。”

這話她對著劉洪兵說,其實是說給他背後那些嫉妒者聽的。她不想得罪並失去這個斯文英俊的打手,連忙補充說:“不過,你們個人有什麽困難,來問我借點錢用用,我會考慮的。”邊說邊把目光伸過去,將心裏想說的話傳送給劉洪兵。

劉洪兵聽懂了她的話,也看懂了她的目光。他心裏有些激動,但他表麵上冷酷地說:“那今天晚上的事,怎麽辦?”

徐芳芳果斷地說:“打碎一把茶壺是小事,茶水沒熱度,濺著你們也沒事,我們雙方就

不要再提賠不賠的事了。不打不相識,我們算是認識了。以後,希望你們常來這裏喝茶,需要我關照的,就來跟我說一聲。”

劉洪兵故意和其它三名打手頁麵麵相覷,做出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徐芳芳轉臉對一個服務生說:“給他們再泡一壺茶來。”又對山狼等保安說,“走吧,該做什麽做什麽去。大家都沒有怨仇,打什麽打啊?”

要走出包房的時候,她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劉洪兵說:“這是我的名片,用得著我的地方,可以來找我。”

劉洪兵接過名片,往襯衫口袋裏一塞,對另外三位打手說:“走,這茶我們不喝了。”

劉洪兵到雇請他的老板那裏拿到三萬元錢後,給三個打手一人三千,他獨得二萬一。這是他出獄後的第一筆收入,給妻子匯去一萬,其餘的留著自己用。他二十歲那年,就與一個流浪在外的十九歲初中輟學女孩同居,生有一個兒子。

隻過了兩天,頭腦靈活的劉洪兵就偷偷去找了徐芳芳。徐芳芳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接待了他,她打量著這個表麵斯文卻功夫了得的小夥子,心裏暗自喜歡得不行。她不僅喜歡他的功夫,也喜歡他的長相和身體。

她的事業需要這樣的年輕人,她的感情也需要這樣的小夥子。

她今年三十歲,到了三十如狼的年齡。她的丈夫比她大五年,盡管也是身強力壯,風華正茂,但他在一個房產公司當副總,好像已經有了外遇,對她沒有以前那樣有**了。

她憑一個女人的直覺,憑丈夫晚上在她身上的那種表現和力度,感覺他一定有了別的女人,可能是與哪個女部下小妖精勾搭上了。

她不想管他,也沒有精力管他,她想到自己以前的情況,覺得也沒有資格管他。她從事的就是這個工作,環境對她的**和影響很大,她的欲求被激得很高,不發泄會憋出病來。周圍追求她的男人也不少,但她現在除了白道上的保護傘外,不會隨便跟人做那件事,她想找真正喜歡的小白臉做那種哺。

最好是固定的,能幫助她一起發展事業,充滿**的年輕人。正在她這樣暗尋思,偷偷留心和物色的時候,劉洪兵突然闖進了她的公司,進入了她的視野,她感覺這可能就是一種緣分,是老天特意給她安排過來的助手和情人。

於是,她用迷人的目光盯著他,媚笑著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劉洪兵。”劉洪兵有些激動地跟她對視著。

“你是什麽情況?能告訴我嗎?”徐芳芳曖昧地問,“你有女朋友嗎?”

劉洪兵如實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她。徐芳芳邊聽邊想,他這麽年輕,就有了老婆孩子?不過,這樣反而好,沒有了正式跟她結婚的擔心,他老婆不在他身邊,跟他發生曖昧關係應該是方便的。

於是,她試探著問:“你願意到我這裏來做保安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