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副主任來了，好幾年不見，凡副主任頭發白了一半，肌肉開始鬆馳，走路像老頭樣子，這樣的男人也能承擔年輕女人的責任，陳天民不覺暗中為秦雪琴傷感起來。
秦雪琴與陳天民說好沒來，凡副主任知道兩人的關係。凡副主任做那事大不如前，醋意卻絲毫沒有減，怕引起凡副主任疑心，秦雪琴隻得回避。
見到凡副主任陳天民老遠迎上去，一口一個凡書記叫得貼切親熱，說幾年不見凡書記，身體比原來棒了，人比原來年輕了許多，給原來一樣神采奕奕！
凡副主任握住陳天民的手，樂嗬嗬說：“是嗎，精力還是不如從前，看到你進步、成熟了，像個領導幹部樣子很高興！”
兩人說著話，鄭副部長、秦處長來了，凡副主任把陳天民介紹給兩人，兩人分別給陳天民握握手，不冷不熱的表情。
四人坐上桌，酒喝五糧液，菜不多，全是精品，陳天民小心翼翼輪著敬三位酒。
凡副主任別看老了許多，酒量卻不減當年，還是老脾氣，敬酒不拒；鄭副部長不怎麽喝酒，陳天民不好怎麽勸，敬酒亮杯時丁點不滴，以示誠意；秦處長就不同了，一杯杯與陳天民幹，要不要反敬下陳天民。
酒到半酣時，凡副主任說：“我在嶺東時，小陳就納入了組織培養考察範圍，現在把他介紹給二位，請二位多費些心。”
鄭副部長說：“市領導交辦的任務，我盡力完成。”
秦處長沒怎麽說話，唯唯諾諾，大意是服從領導安排，盡力*作完成任務就是了。
陳天民隨後敬酒時，便說些培養教育，照看提攜的話，酒酣飯飽，鄭副部長、秦處長離去。
陳天民送走兩人後，送凡副主任走時把個紙封遞過去，凡副主任也沒怎麽客氣，說怎麽還興這些！凡副主任心滿意足表情提著個黑塑料袋走了。
凡副主任走後，陳天民打電話給秦雪琴，說了鄭副部長、秦處長禮還沒送出去的事，秦雪琴說等等，電話收了線，一會兒回電話說，聯係好了，去兩人家裏。
辦完事陳天民短信聯係秦雪琴，“出來喝茶”，見沒回音，打電話過去，已關機
，明擺著的，凡副主任小心眼，他在秦雪琴那裏。
陳天民駕車回到嶺東，第二天打電話道謝，他沒問秦雪琴昨晚去哪裏了，秦雪琴也沒提這事，都是聰明人，說起來不舒服，隻能回避。
大約一個月，市委組織部到新民考察領導幹部，集中考察三人，政府辦公室趙主任，農業局陶局長，還有陳天民。
陳天民心裏緊張起來，論資曆兩人比他老，是葛縣長的鐵杆，也是季書記信任的人，市裏關係硬，他感到種透不氣來的壓力。
陳天民想到了左處長，想打電話說這事，怕左處長不理會，一直沒與左處長聯係。
市委組織部考察結束回去了，小道消息一邊倒說是政府辦公室趙主任上副縣長，陳天民不甘束手待斃，這才打電話給左處長壯著膽說了嶺東空缺副縣長、考察了三人的事情。當然他也說了想多為黨和人民做事的赤子之心，也說了自己不成熟，請左處長培養教育扶持提攜之類的謙詞。賈處長說了幾個嗯，電話收了線。見左處長如此態度，陳天民心裏涼了半截。
陳天民打電話找秦雪琴，秦雪琴說我這裏竭盡全力，你找下老凡，聽他怎麽說。凡副主任說你已經入圍了，市委組織部掛了號，一次不行還有二次，年輕人，要沉得住氣！
陳天民找秦處長，秦處長樂嗬嗬說正考察呢，沒了下文。找鄭副部長，鄭副部長說聲忙，手機收了線。
陳天民的心沒有一刻不是懸起的。
陳天民心事重重回家，趙從軍問：“上麵考察你了？”
“嗯，還不知道行不行。”
“行，怎麽不行，憑我爸和秦主席的麵子，不行也行！”
陳天民一下沒管住自己的嘴巴：“我打聽了凡主任，他說這次不行還有下次。”
趙從軍麵色警覺起來，問哪個凡主任，是不嶺東凡書記？陳天民隻得說是。
趙從軍臉一沉，審訊口氣問：“姓凡的和姓秦的搞不清，找姓凡的，是不是想暗渡陳倉找姓秦的！”
陳天民苦著臉：“想到哪裏去了！”
“陳天民，當副縣長是我爸給他們講了的，帽子還沒戴上就想著
和姓秦的鬼混，告訴你，一旦抓住把柄，看我不剝你的皮！”
陳天民臉轉一邊悶著不出聲，好在有人打電話邀趙從軍搓麻將，趙從軍罵罵咧咧出門他才得以清淨。
趙從軍剛走陳梅、陳興來了，兩人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談起組織考察的事情。
陳天民說考察三人，趙主任、陶局長關係硬，自己上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陳興收起喜悅的表情：“哥，我手裏還有點閑錢，拿去給那些人，我就不信副縣長不歸你！”
“有錢也不是那麽好送的，哥知道怎樣處理。”
三人無語，客廳彌漫陰雲。
陳興找個借口離去，陳梅偎進陳天民懷裏，安慰說好事多磨，是你的沒人奪得去。
陳天民親吻下陳梅：“你好好工作就行了，別為我擔心。”
“聽說秦主席給市領導不比一般關係，怎麽不找她試試？”
陳天民看著陳梅，還是陳梅理解人，他低頭再親吻下懷裏的陳梅。
兩月過去，提拔的事沒有一點消息，陳天民寢食不安，他意識到，組織部一定要有人，沒有確切消息怎麽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次之所以弄成這個樣子，完全不知道一點內情，仕途行走怎麽能夠順風順水？
組織宣布吳正義的處理決定後，嶺東建司為挖出腐敗分子輪流請客慶祝，各建司一時間空前團結，後來，各建司為了協調好之間的關係，成立了協會，每月定期活動一次。
那天是定期活動日，伍老板作東，每次老板們都要邀請陳天民參加，酒喝到晚上八點半時還沒散席，陳天民接到陳梅電話。
“我看到了，公示了！真的公示了！嶺東就你一人！三海市電視台，快看，快去看！”
陳天民一愣怔，搖搖頭，清醒下頭腦：“什麽公示，再說一遍！”
“你提拔副縣長的公示，三海市新聞過後看到的，不會錯，一會兒還要滾動播放呢！”
市委組織部下來考察過後陳梅每晚必看新聞，她知道，幹部提拔公示是在新聞結束後出現，陳天民按捺不住興奮神情說，知道了！陳梅說快回來，我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