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救他,求我

一口一個他的女人,我的臉越發地燙了,可是這會兒整個掛在他的身上,也沒了別樣的心思。

耳邊依舊是鬼哭聲,一波接著一波。

“既然閣下想要插手此事,那就休要怪我。”女鬼話音一落,我聽見一陣嘶吼,不過是從江津的嘴裏發出來的,那女鬼和江津正在合二為一。

女鬼妖豔地扭動腰肢,身影慢慢向著江津靠攏過去,我聽到她那魅惑的嗓音。

“官人,奴家難受,奴家難受。”

女鬼本就沒了衣裳,整個人像是纏繞在江津身上似的,慢慢融合,等到完全沒了女鬼的身影,我看到江津睜開了眸子,怒氣衝衝的眸子,一副想要殺了我們的模樣。

江津嘶吼一聲,像是鬼叫,帶動周圍的氣息波動,熱浪撲麵而來,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官人,就是他,就是他傷了奴家……”女鬼的聲音若隱若現,她在驅使江津往這邊過來,衝著容祈就殺過來了。

江津渾身散發著黑氣,整個人都被那團鬼氣籠罩起來,在那黑氣之中,江津的臉和女鬼的臉一直在變化,兩人糾纏到骨血之中,我不知道女鬼給江津下了什麽蠱,讓男人完全屈服於她為她所用。

然而即便是這樣,江津也完全不是容祈的對手,他想衝過來,可是被容祈死死地擋在外頭,我愣了一下,容祈一把將我調轉過來,換了一個極度曖昧的姿勢,跨坐在他的身上,他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轉而重新對付江津,越發地狠,我的腦海裏突然想起他殺人的樣子,驀地一陣驚慌。

容祈不能殺了江津,畢竟江津是江蘺的哥哥,若是帶了屍身回去,我怎麽解釋。

“容祈,你不能傷害江津!”我阻攔道,知道男人想要破開江津的身子,隻需要一招,就能將女鬼從他的身體裏麵弄出來,可是這樣的結局,江津會死得很慘。

生死不可逆,這是世間的法則,誰人想要逆天而行,最終的結局都是失敗。

容祈勾唇,笑顏般看向我,原本該是淩厲的眼神此刻卻變得異常溫柔,溫柔地快要滴出水來了,男人壞笑一聲:“想救他?”

我點點頭,卻見到容祈一把抬起我的下巴說:“求我。”

我的心驟然一緊,莫名的羞恥,之前容祈一直喊我娘子,我還真的不要臉的帶入,我算什麽,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罷了,我憑什麽要求容祈做什麽,莫名的心涼,心口處脹脹的,酸酸的,好難受,眼睛幹澀難耐,我伸手搓了一下。

手背上驀地一涼,容祈的唇順著我的手往上,一把將我的指尖含在嘴裏。

“受不了你,小貓兒似的。”容祈道,一把將我放下來,整個人衝著江津而去,但此刻他的招數自然是變了,不似之前那般狠厲,倒像是在引誘那女鬼自己出來。

熊熊烈火,瞬間燃燒起來,在那烈火的吞噬之下,我看到那個女鬼,張牙舞爪地嘶吼著,像是被烈火燃燒殆盡一般,扭曲的臉孔,慢慢消失的身影,容祈朝我緩步走來,他說這是鬼火,能燒死的隻有鬼,對人類沒有半點傷害。

他隻是簡單的解釋幾句,便傲嬌地轉過頭,貌似生氣了一樣不在看我,我愣了一下,這人是怎麽回事,之前還那麽高傲地要我求他,現在呢,真是讓人無語。

我顧不上和他糾纏,鬼火燃燒殆盡的時候,我撲了過去,看到江津像是屍體一樣躺在地上,眼圈四周一片漆黑,渾身僵硬且冰涼,就跟死了差不多,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問了容祈一句。

“他的靈魂被那女鬼給擠出肉身了,現在處於半生的狀態,在天明之前一定要將靈魂找回來,不然也隻有死路一條。”容祈說道,我聽得異常懵懂,我問他有什麽辦法,他搖頭說自己不插足這些事情。

我暗道不好,順手想去搬江津的身體,我愣了一下,視線落在江津的手上,他的手心裏麵同樣有一個紋身,就跟之前那什麽半仙一樣,像隻醜陋的蜘蛛,我揉揉眼睛,那個紋身卻突然不見了,我疑惑地很。

“怎麽了?”容祈問我,眼神閃爍,皺著眉頭。

我擺擺手,大概是我眼花看錯了。

我們從電視大樓出來的時候,江蘺恰好開車過來,他急忙上前將江津帶了過去,問我到底怎麽了。

我詳細地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江津被女鬼上了身,這會兒處於半生的狀態,需要馬上救治才行,江蘺滿眼疑惑看我,問我是怎麽出來的,我看了一眼旁邊,哪裏還有容祈的蹤跡。

“我……我有這個。”我揚了揚手上的珠串,撒謊騙他,然我看到江蘺的臉色都變了,他問我東西是哪裏來的,我說別人送的。

“快摘下來!”江蘺居然不管他哥哥,硬是跟我爭執這個事情,要是這個珠子能摘得下來,你以為我樂意戴嗎?

從容祈將珠子給我戴上的時候開始,它就像是跟我的肉長在一塊似的,不管怎麽都扯不下來。

江蘺的麵色不太好,見幾番嚐試都沒有結果,也就懶得來管我,畢竟江津的事情比較棘手,他把江津放在車後麵,驅車往角樓去,他說現在隻有閉月才救得了江津。

我的心暗自沉了下來,一路上江蘺都在問剛才發生的事情,他不知道容祈的存在,每一個細節像是拷問犯人一樣地拷問我,我知道自己回答地漏洞百出,索性耍了小脾氣,不去理會他。

等到了角樓,他也顧不上我,我們兩人抬著江津往樓上去。

和之前那一次不一樣,角樓上掌了燈,本就是古樸的建築,四周燈光閃爍,倒是美了一把,然而我無心觀看這種美景,抬著江津到了屋子裏,同樣是那女人開的門,閉月一把將人帶了進去,我看到那古樸的桌子旁,坐著一個中年大叔,他慌忙跑了過來。

我知道這人就是老袁!

老袁皺了眉頭,急忙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好端端怎麽就招惹上了厲鬼?”

江蘺沒有回答,老袁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隻是一眼就好像完全明白似的。

看得我雲裏霧裏。

“陰命所致,你之前說的那個案子就是她?”老袁指著我,問江蘺。

江蘺點頭,說我是他的朋友,之前本來是要結婚的,誰知道被人當做擋箭牌,不過那婚禮倒是沒結成,那一家死的死,瘋的瘋,沒剩下什麽人,是糟了報應。

“他們請了誰過來作法,小姑娘?”老袁問我,我愣了一下,說是王半仙,卻見著老袁的臉色微微變了。

說不上哪裏奇怪,他又問了我一些細節,我告訴他王半仙後來逃跑了,半句沒有提到容祈,我留了個心眼,容祈從來沒有害過我,我不想因為自己而害了他,在我還不清楚統調局是什麽組織的情況下,我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

“她最近老是被一隻厲鬼纏身,老袁,有什麽辦法幫一下嗎?”江蘺問道,我的視線瞥了一下,看了老袁一眼。

男人已是中年漢子,目光銳利,不苟言笑,看著總覺得沒那麽有親和力,但是江蘺跟我說過這是上頭的人,我自然明白,可是心裏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辦法不是沒有,但隻怕小姑娘不配合。”老袁道,皺起眉頭看我,一副我是個大麻煩的樣子。

我愣了一下,心裏顯然不是滋味,想聽聽老袁有什麽辦法,卻見著他從兜裏拿出一盤香,說:“素來被厲鬼纏身之人,往往心思都被帶了過去,現在你跟我討論怎麽為她驅趕,可她心裏半點不樂意,怕是已經心儀那男鬼了,尤其以道行高的厲鬼最為厲害。”

老袁這麽一說,我的臉莫名紅了一把,他的意思不就是我對容祈有那種意思嗎?可是為什麽他這麽說,我反倒沒辦法辯駁。

老袁把那盤香交到我的手裏:“如果不想被他糾纏,睡覺之前就點上。”

棺人,

棺人,

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