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集 夜

金闓勛不自禁的覺得,傅劍這廝雖然沒學到正宗的盜墓手段,但是骨子裏流淌著的就是盜墓的血液。話說這套望聞切問的路子馬上就顯現出來了。於是金闓勛拍案叫絕的說道:“好想法,那咱就說咱們是哪的研究生,而牛哥就是咱們的朋友,身手了得的過來保護咱們的就完了。咱們最好說是個什麽大學曆史係的什麽的,然後方便打探情報。”

吃飽喝足了的牛強可不管這些,馬上的說道:“咱們一會沒事的時候去看看謝文東被槍斃的現場之後,然後咱們就找個小旅館住下就得了,剩下的事情慢慢再說。先休息好了比啥都強,你們覺得呢?反正我感覺養精蓄銳才是最重要的,明天的事情明兒再說……”

聽到牛強的話,孟祥龍卻立刻反駁道:“堅決不能住旅店,咱們都帶著野營的東西來了,而且為了吸引當地人的注意力,我們必須要野營,這樣的話才能更加的好打探一下他們。而且咱們將來如果要探險的話,也一定要野營,隻有適應了這種生活,我們才可以繼續的探寶,畢竟咱們尋找謝文東的寶藏弄不好就要踏遍整個黑龍江呢!”

孟祥龍的話不無道理,所以眾人也就沒有什麽話說,於是大家夥在酒足飯飽了之後,重新的踏上了征程,這邊就直奔了碾子河西岸謝文東被槍斃的地點。碾子河的河水並不多麽寬闊,和哈爾濱的馬家溝有一拚,隻不過是一條寬約三五十米的小河流。並不像鬆花江或者黑龍江一樣的寬闊的地方能有一公裏還要多。

當然現在的碾子河的兩岸都蓋起了樓房,在開車來到碾子河西岸的時候,四人根本也找不到當年槍決謝文東的地方。好在再往前開車的時候,找到了一大片的空地。而這邊柳樹如茵的,一大片的空曠的草地,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心曠神怡的。這邊孟祥龍帶頭的就開始麻利地安營紮寨了,嫻熟的開始弄著軍用的大帳篷。當然牛強瞅瞅天色,也開始研究著擺弄起來了燒烤爐子。還好這次有車開過來,要不木炭還好說,這些機製碳根本就死沉死沉的。

在忙碌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這才安置完畢,牛強和孟祥龍也都累的汗流浹背的,四人的睡袋中間放著一盞還沒有點燃的馬燈,趁著天色還早,四人就又開始了明天的日程安排。這邊首先發言的就是孟祥龍這家夥:“話說咱們也到了勃利縣了,話說這裏和依蘭縣都是謝文東當年的老巢,明兒咱們就該好好的打探一下了。”

牛強也懶洋洋的倒在睡袋上,叼著煙的說道:“你們幾個現在可對好詞,到了明兒咱們套話的時候可別整插屁了,說兩叉去了。我是你們的朋友,身手了得的來保護你們倒是好說。畢竟你牛哥的身手在這裏擺著呢!等閑的一般的跳梁小醜不在話下……”(插屁,東北方言,意思是整擰了的意思。)

金闓勛也點燃了一支香煙,皺著眉頭的說道:“這個好說,就說我們是黑大曆史係的研究生,來這裏就是為了探尋一下當年土匪頭子謝文東的心路曆程,準備發表論文什麽的就完了。我是吉林來的學生,傅劍是四川來的學生。而孟哥是我們的學長博導就完了!反正孟哥在圖書館工作,說曆史的話,相信沒幾個人能說得過他……”

而傅劍此時卻閑來無事的說道:“眼瞅著就快下午六點了,這日頭也偏西了,話說哥幾個,南方鬧鬼,北方鬧妖的!咱們就這麽傻兮兮的在河邊安營紮寨的,萬一晚上碰上個黃大仙胡大仙什麽的可就妥了!尤其是牛哥可是一九八一年屬雞的,無論黃大仙還是胡大仙可都是愛吃雞的……”

老孟聽到這裏卻哈哈一笑道:“你這廝還挺迷信的!話說你們家不是摸金校尉世家嗎?怎麽還害怕這些玩意啊?再說了,你牛哥屬雞不假,但是你孟哥可是一九八二年屬狗的。話說你沒下過屯嗎?黃大仙胡大仙未成氣候的時候,被家裏的狗追著跑的事情多了去了!有你孟哥罩著絕對沒事……”

金闓勛此時卻給傅劍一拳,笑罵道:“傅劍你這個家夥就會嚇唬人,老子還一九八七年屬兔的呢,話說黃大仙胡大仙什麽的豈不是要追著老子跑?老子家住在吉林白山,緊挨著長白山,話說長白山上麵看守著老參的那些鬼狐仙怪的多了去了!怎麽從來沒一個下山來試試老子幾斤幾兩的?”

傅劍卻笑道:“還是老子好,老子一九八八年的,屬大龍的!絕對大牲口,誰來也不在乎,你們說是不是啊?”

金闓勛卻笑著把煙盒扔了過去,打在了傅劍的腦袋上,笑道:“你丫的可不是一個大牲口嗎?翻滾吧牛寶寶!再跟老子瞎咧咧的話,信不信我們三個好好的收拾收拾你這個大牲口?”

孟祥龍卻笑著問道:“什麽叫翻滾吧牛寶寶?啥意思啊?”

金闓勛笑著說道:“我以前的工作就是整天的對著電腦,整天的在網上起膩。這個是網上的新詞匯,翻滾吧主要就是滾的意思。牛寶寶是什麽啊?牛犢子啊!所以連在一起的話就是……哈哈……”

不過正笑著的時候呢,傅劍卻是一骨碌的在登山包裏翻出一個塑料袋,掏出了一大把的東西,然後扔給牛強和孟祥龍各一個,然後笑著說道:“都戴上吧!希望咱們這次順順利利的,希望祖師爺保佑咱們旗開得勝。掏了謝文東這個老家夥的賊窩……”

孟祥龍和牛強接過來一看,原來是紅線編織的一個鏈子,鏈子的末端穿著一根動物的爪子。而爪子上用金字寫著兩個篆書的韃子【摸金】,相信這玩意就是傅劍在淘寶上弄到的摸金符了。記得金闓勛說頭一次和傅劍一起去洗澡的時候,看到摸金符的時候給被弄得一愣。

七八月份的天氣還是很是喜怒無常的,白天勃利縣的氣溫雖然不是很熱,但是也還是可以適應的。但是到了晚上之後,尤其是天色完全的黑下來以後,就感覺到很是冷了。雖然四個人都是貓在軍用帳篷之中,但是還是感覺到了入夜之後的氣溫驟降,而除了孟祥龍之外,其餘三個人也都有點瑟瑟發抖的意思。

這邊孟祥龍摸出溫度計隨便的看了一下說道:“現在是十八攝氏度,如果要是進了山的話,那麽晚上的氣溫有可能還要更低一點。在哈爾濱是感覺不到這樣的溫度的,畢竟大城市的二氧化碳的排放量還有高樓大廈擋住了風的情況下,還是和這裏不一樣的。如果咱們進山了以後,若是趕上下雨什麽的話,那麽有可能氣溫能低到十五攝氏度以下的。所以咱們不住旅館還是比較明智的。”

牛強看了一下自己新換的俄式軍用手表,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河邊露營的地方沒有路燈什麽的,比較黑暗的夜裏隻有這個軍用帳篷裏的馬燈明亮。於是就說道:“咱們訂個值班製度,咱們四個人每人兩小時的值班時間。然後其餘人睡覺一直到明早五六點鍾那樣。這樣每人都能保持六小時睡眠,能盡量的恢複體力。大家有意見沒有?”

正說到這裏,金闓勛先搶著說道:“那就這麽定了,前兩個小時我先來,九點半到十一點半。傅劍的呼嚕聲實在是太厲害了,正好他值班的時候就沒有呼嚕聲,我好能睡個好覺……”

於是值班表就這麽定了下來:金闓勛九點半到十一點半,然後傅劍十一點半到淩晨一點半,再然後是牛強淩晨一點半到淩晨三點半,最後就是孟祥龍淩晨三點半一直到早上五點半。然後大家起床洗漱整理一下裝備,準備然後開始吃完早餐之後收拾好帳篷和裝備,就開始新一天的尋寶大計。

夜風淒冷,四個人在帳篷裏自然不知道,此時黑暗中正有一雙雙的眼睛在盯著遠處的這個軍用帳篷。淒冷的馬燈雖然在夜裏是那麽的明亮,但是馬燈明亮的背後也是無盡的黑暗。黑暗中的的一切仿佛都是冥冥中上蒼注定了一樣,誰知道這場尋寶會帶來什麽樣的結果呢?

一夜無話,這個晚上幸虧有孟祥龍選擇的睡袋,四人才能舒適一點。否則的話,誰知道這個晚上會有什麽結果,如果隻是普通的行軍床和軍用被的話,那麽這個晚上絕對是個難熬的夜晚。大清早四人起床後洗漱之後,簡單的用過了早餐之後,這邊就開始收拾行李。一邊收拾行李的時候孟祥龍一邊說道:“哥幾個記得收拾好咱們的生活垃圾什麽的,別亂扔,不是為了不為了保護環境啥的,關鍵是別給別人留下記號什麽的。我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但是又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所以大家小心無大錯……”

黑暗中的眼睛吼道:“丫丫個呸的!老子不就是沒收藏沒投票嗎?搞的老子連個臉都沒露出來!三哥你太不給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