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兒看著那飄進來的人,隻能隱隱地看到她穿著一襲泛著淡光的白衣,女子連頭發、臉部都發著光,令人看不清她的樣貌。

她,麵目模糊,但卻給人一種美若天仙的感覺。

她,身上散發著一股很強的仙氣,讓人不敢直視。

“惜兒……拜見師父!”楚惜兒連忙跪了起來,朝來人磕了三下頭。

“沒想到這一次收的徒弟,還挺聰明挺乖巧的。”那人淡淡地說道,聲音非男非女,完全聽不出到底是誰的聲音。

“謝謝師父救命之恩,惜兒此生沒齒難忘!”楚惜兒輕聲地說道,身體微微地顫抖。

在這個強大仙氣的師父的前麵,楚惜兒隻覺得自己有如一隻小小螻蟻,對方隻需要一隻手指輕輕一壓,就可令她粉身碎骨!

“惜兒,我憐你命苦,所以……才會將你救回來,你這一生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打敗或者殺掉鳳千雪,這才能成為本座最出色的徒弟。”

那人溫和地說道,楚惜兒再次磕頭,“謝師父提點,徒兒一定會好好修煉,將鳳千雪挫骨揚灰!”

“既然是這樣,那為師就放心了,這一本是為師珍藏的仙界寶典,仙界上的玄術師還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曾得到它,師父就將它送給你了。”

楚惜兒的前麵,突然出現了一本泛著銀光的寶典!

楚惜兒驚喜若狂,又重重地磕了三下頭,“謝謝師父,徒兒一定不會令您失望的!”

那人輕笑一聲,身影一晃,便從那扇石門離開,石門又緩緩地關上了,仿佛什麽都不曾發生過。

楚惜兒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她第一次遇到這麽強這麽厲害的人,但心裏更多的是驚喜與得意。

她小心翼翼地將那本玄術寶典捧了起來,唇角微微揚起,“鳳千雪,你好好等著,我絕對不會讓剛剛的夢,發生在現實中的!”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淡然的聲音,“小師妹,見過師父後,就可以回到石室了。”

楚惜兒吃了一驚,她的四師姐不是離開了嗎?怎麽突然之間又回來了?

這些人真是神出鬼沒,連走路都沒有聲音!

楚惜兒站了起來,她微微地喘著氣,“四師姐,我……我想見見容墨,就是……師父將我和他一起帶回來的那人。”

女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確定你真的要這樣去?”

楚惜兒下意識地低下頭,發現那襲薄薄的白紗裙緊緊地貼在身上,令她變得誘人至極,但是一股淡淡的汗味,以及那淩亂的發絲,令她又顯得有些狼狽。

“那我馬上去清洗一下。”石室裏有個小小的水池,水池一直不斷地向外流水,又不斷地有水從上方流下來。

這裏好歹是仙宮,楚惜兒就算再怎麽想念賀蘭容墨,也不敢做出難堪的事來。

楚惜兒清洗後,換上了新的衣襟,隨著四師姐去見賀蘭容墨。

賀蘭容墨就坐在仙宮外麵的那棵菩提樹下,安靜地盤腳靜修。

聽到了腳步聲,賀蘭容墨下意識地回頭,倏地看到楚惜兒,不由得怔住了。

現在的楚惜兒已恢複了曾經的樣子,她不再消瘦了,臉色紅潤有光,眉不描而秀,唇不點而紅。

楚惜兒就以前十五六歲的模樣,水靈靈的,那雙眼睛就像會說話,讓人一看就心動無比較。

然而賀蘭容墨隻是驚訝於她的改變,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眼神,“你醒了?沒想到……那位前輩的醫術更厲害,短短兩天……就令你恢複了以前的模樣。”

楚惜兒一陣得意,春風含笑地道:“師父當然厲害了,容墨……”

看到那俊逸的男子,楚惜兒差點忘記了她快死的時候經達的事,神色不由得冷了下來。

賀蘭容墨,背叛了她!

賀蘭容墨,還求鳳千雪回到他的身邊!

這樣的恥辱,她楚惜兒怎麽能忘記?

剛剛那個惡夢,令楚惜兒對鳳千雪更是恨之入骨,如今看到賀蘭容墨,又愛又恨,心緒複雜無比。

剛剛令她來的四師姐已不見了,菩提樹下,也隻有她和賀蘭容墨。

“容墨,你竟然那般對我!”楚惜兒想起那一幕,心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楚惜兒雙目含淚,桃麵悲傷,賀蘭容墨隻是淡淡地回過頭,“惜兒,說來說去……都是我們欠她的,血債血仇,她回來報也很正常。”

“可是為什麽你要背叛我?”楚惜兒低聲地問道,若非此處仙霧迷離,楚惜兒的心性會更浮躁,早就撲上去要他馬上給自己一個理由。

賀蘭容墨的眸光微微黯然,得救之後,他竟然沒有一點的喜悅,反而有種再次遠離鳳千雪的感覺。

“惜兒……對不起。也許,我的心裏,一直有她,隻不過我……以前沒有看透自己的心罷。”

賀蘭容墨的話剛剛說完,楚惜兒便上前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

賀蘭容墨那白皙的臉龐上,立刻出現五隻清晰的手指印。

“賀蘭容墨……你太令我失望了!”楚惜兒的眼裏泛著淚水,她恨恨地看著他,“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重新喜歡上她?說啊?說啊!”

賀蘭容墨輕輕地晃動著手中的那串佛珠,“世間情癡怨,從來都是沒有過多的理由的。”

楚惜兒氣得鼻子都歪了,“賀蘭容墨!你別以為鳳千雪會放過你!她是想殺你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賀蘭容墨淡淡地勾勾唇角,即使這樣,他還是不想忘記她。

那個女子的冷淡,瀟灑,狂傲,是楚惜兒的身上所沒有的。

他恰恰又太喜歡這樣的調調了,和那種狂野的女子在一起,才有滋味。

反而這五十一年來,楚惜兒一向體貼溫柔,竟然讓他瞬間膩味了。

看到賀蘭容墨不言,楚惜兒麵目猙獰地衝上去,將他手中的那串佛珠搶了過來,狠狠地扯斷。

佛珠一顆顆地滾落,賀蘭容墨眯了眯眼,眼神慢慢地冷起來。

“惜兒,這,才是你的本性吧?裝了五十一年,你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真性情了??”賀蘭容墨清冷地說道。

自從楚惜兒用雞血來試探他、明明欺負了冬梅,卻又做出冬梅做錯事的樣子,從那時候起,他就對這個女人,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種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