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反擊開始

十一月初,妙平認了善王妃的三叔做了坩親,就住到了武家去,武夫人帶著她認自家親戚,善王妃帶她去京中婦人交際,世人便知曉武家對這門幹親是很看重的,連帶對妙平野客氣起來。

認幹親當天,秦雲頤讓妙安和木成舟代她去的,也賜下了豐厚的賞賜,武澤全作為嫡親的弟弟,得了一柄如意和一方陛下用過的硯台,武三叔站在一側笑的合不攏嘴,可預知兒子未來的成就會在他之上,如何不能讓他得意。

庶子女隻得一些金銀賞賜,陪在末座,麵上強露歡喜,他們的娘,今天可沒能出席這樣的場麵,看爹那笑的模樣,不知道以後還有幾分能想到他們。

之後程家便遣了媒人上門,三媒六聘,請定了好日子就在十一月末,日子雖然趕了些,但是使足了銀子,看起來也不寒酸。

三嬸也從自己嫁妝裏拿出了三分給妙平做嫁,“原想著這輩子是沒有女兒的命,這些東西就浪費了,現在給你,也算了了我一樁心事。”

“這使不得。”妙平說,這麽大一份嫁妝,她收不得。

“你這還是跟我見外。”三嬸說,“我們能結幹親也是緣分,我真心把你當作我的女,這些是我該做的,你不要推拒。”

妙平婉拒不成,隻能接受,縫製嫁衣的間隙還給全兒做了一身新,用行動表示會把全兒當她的親弟弟。

十一月下半旬下了一場大雪,好在出嫁的那天是個大晴天,秦雲頤讓半個榮華宮的都去湊熱鬧,她則抱著小八去天清宮消磨半日。

太後聞聽消息,也派人去賜下東西。

秦雲頤說,“這可是進宮這麽久,太後第一次給我做臉。”

“太後自病過一次,性格變了許多。”齊樅汶說,“現在還會讓人送補品給朕,也不會再說讓朕不愉的話。”

“太後從前吃夠了貴妃的虧,瞧見我就想起不愉快來,從來沒有好臉給我,幫著皇後欺負我,現如今大概是覺得皇後不聽她話了,又想起來,得罪我也沒什麽好處。”秦雲頤說,“當上太後,還是被太貴人擺了一道,恐怕她也是嚇破膽了。”

“誒,懷平郡王府現在亂糟糟的,太貴人知道嗎?”秦雲頤突然想到說,“恐怕她知道了,就沒那麽安心呆在皇陵。”

齊樅汶想說她早就不能安心待在皇陵,但是秦雲頤不開心了許久,妙平的事總算告一段落,才有心情,也不想和她說這些事。

“小八的名字,朕想等初一他一周歲的時候公布。”齊樅汶說。

“陛下終於把小八的名字想好了?”秦雲頤來了興致,“叫什麽?”

“等初一你就知道了。”齊樅汶說。

“陛下怎麽連我也要瞞著呀。”秦雲頤賴著他說,“那萬一我不喜歡那個名字怎麽辦?”

“你一定會喜歡的。”可惜齊樅汶這次很堅決,什麽都沒吐露。

妙平出嫁,秦雲頤了卻一件大事,就不願意再等了,當天晚上,巡夜的將士就宮牆下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人,身上綁著一個包裹,一打開都是金銀首飾,熠熠生輝。

“好家夥,今天抓了一個大的。”領頭的人說,“走,把他送到天清宮去。”

“大人,大人饒命。”那小太監嚇尿了褲子,“這些東西都孝敬給大人,還請大人饒小的一回。”

“如今哥幾個可不敢違規操作,老實當差,不過就是偷點懶,都要遭受飛來橫禍,這要收了你的意外之財,隻怕明天就得橫屍街頭。”領頭說,“帶走。”

韓興在殿門外來回踱步,宮中出了偷盜,這是大事,得盡早稟明陛下,但是今日貴妃宿在天清宮,陛下興致好的很,到這個時候都沒睡,還能聽到裏頭歡聲笑語的,現在去說,不是掃興嘛。

“韓總管,要不然咱們先審了,等明日跟陛下說也能清楚明白。”將士提議道。

“就咱們兩審?”韓興說。

“末將抓的人,合該末將審,韓總管是總管太監,也能主審。”

韓興心想,得,審吧,看樣子這人也是不放心內刑司的人,打定主意是不願意讓那邊摻進來。

以為要審個半天,沒想到那小太監看到天清宮的門,嚇的魂都沒了,不一會兒就吐露個幹淨,這些東西都不是他得的,他就是往宮外送這個的,因為那個狗洞小,隻有他的身量能爬過去。

“東西是誰給你的。”

“我爺爺。”

“你爺爺是誰?”

“我爺爺,我爺爺是馬,馬其良。”

韓興眯眼,“可是地泰宮總領太監馬其良?”

小太監點頭。

“那宮外你是送到何處去?”韓興問。

“爺爺在宮外置有宅子,就送到那處去,之後就不歸我管了。”

“馬其良拿了牌子就能出宮,這些東西他自己不能帶出去,還用得著你帶?”韓興問。

“爺爺出宮會帶一部分,讓我帶的都是他不好親自帶出去的東西。”

“這是你第幾次往外送東西?”將士問。

“第一次。”

“老實交代。”將士喝到,“你這熟門熟路的說第一次,你自己信嗎?”

小太監欲哭,“這,這下半月來第一次。”

“從前你是多少送一次?”

“也不定,有的時候十天半個月就送一次,有時也得隔一月再送一次。”

“每次送多少,有數嗎?”

小太監搖頭跟撥浪鼓似的,“爺爺每次就給一包裹給我打了死結,我要鬆開看,宮外的人一看就知道,我從來沒打開看過,我不知道裏頭有什麽東西。”小太監哭了。

“韓總管你看這?”將士去看韓興的臉色,就算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大太監,這麽多銀錢也說不過去。

“得,看來陛下這興啊,今夜是掃定了。”韓興歎氣說。這事要拖到明天再去稟告,陛下該懷疑他想幹什麽了。

齊樅汶仰躺著,撫摸這懷裏的軟玉溫香,隻覺十分平安喜樂,以至於門外傳來韓興的陛下,他第一反應是,“不是什麽大事,明日再說。”

韓興沒了聲音,這事到底是大還是不大。

他沒聲音了,齊樅汶反而又上心了,韓興不是不懂事的,若不是有事,絕不會來喊她。

秦雲頤也明白他的性子,起身批衣衫,“陛下去看看吧,早點清楚是什麽事,也好早點回來睡覺。”

齊樅汶說,“肯定不是什麽大事?”

“陛下現在不去,得琢磨一晚上到底是什麽事,可別連累的我也不能睡好。”秦雲頤笑道,“陛下快去快回,我就在此處等你。”

齊樅汶笑著捏她的臉,從善如流的起身,裹著外袍就去外間,讓韓興進來說話。

韓興低頭把事一稟告,齊樅汶麵色不愉,顧念著內間的秦雲頤,隻壓低了聲音發怒道,“讓貞緝司的人去查,連夜查,這錢是怎麽來的,又花到哪去了,還有宮牆上竟然有狗洞,這事朕怎麽不知道?”

“城牆年久失修,有個別洞也很正常。”韓興說。

“正常?”齊樅汶吊眉說,“你再說一句正常試試?”

韓興忙弓腰說,“小的明天就讓人去排查,再報幾處維修,讓人把狗洞都堵上。”

韓興走後,齊樅汶又坐著氣了一會,才又回到內間,秦雲頤已經睡的迷迷糊糊的,察覺身邊有人後就依偎過來,手伸到齊樅汶臉上摸了摸,“陛下身上怎麽這麽涼?”

“冷著你了?”齊樅汶說,“朕下去再熱熱。”

秦雲頤搖頭,手腳並用的纏住齊樅汶,“我給陛下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