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陰溝翻船

金蛇蠱突然離開讓餘呈曜有些不安,他想要追上去,但想到秦澤還在車裏。

他立馬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眼下他隻能苦苦支撐著抵擋這個降頭師的飛頭降。雖然金屬匕首無法真正的傷到她,不過實實在在的疼痛還是讓她忌憚。

纏鬥了一會,那女人見拿餘呈曜沒辦法,便調轉頭朝著警車飛過去。

秦澤緊張的盯著車窗外,看見人頭朝著自己這邊飛來,嚇得臉色一片鐵青。他緊張的握著手中的電棍,不小心按到電棍的電源,劈劈啪啪的聲響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餘呈曜緊追了上來,女人頭嘶吼一聲,雙手托起了車頭想要把車子掀翻。

餘呈曜一個箭步上前,匕首快速的劃過飛頭降的脖頸。她的脖子被切開,但卻沒有被切斷。她放開了車子,痛苦的掙紮了一會。

忽然她的眼中閃過一道驚色,迅速的升上高空,朝著民居群裏飛去。

餘呈曜見她要逃跑急忙對著車裏的秦澤大喊道:“二叔,你在車裏別亂跑,隻要熬過了今夜,那降頭師就奈何不了你!”

說著他緊追飛頭降而去,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重重疊疊的民居裏。

這片貧民區住的人還算多,但房子普遍不高不是低矮的一層兩層平房就是屋瓦泥牆的土房。

飛頭降一直朝著一個方向在空中急速飛行,她的身影沒有被房子擋住,餘呈曜追蹤起來就不再那麽麻煩了。

餘呈曜躍上了屋頂,踩著磚瓦一直追著她。前麵不遠處金光忽閃忽閃的,那女人在天空中嘶吼著,尖叫著,撲向了那金光閃爍的地方。

距離近了,就能看見,金蛇蠱正纏著一個隻有下半身的人體。那是女降頭師的下體,腰部和腿上貼滿了符咒。

金蛇蠱正在用牙齒把符咒撕碎,降頭師驚恐的尖叫著,伸出了舌頭去拍打小金蛇。

小金蛇見正主回來也沒敢多留,金光一閃朝著餘呈曜這邊飛了過來。下一刻,那女降頭師快速的飛了回去,她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快速的粘合在了一起。

看著這一切,餘呈曜感到一陣不可思議。傳說中,飛頭降徹底成熟以後能夠讓降頭師長生不死,但他們也有掣肘。

那就是每隔四十九天就要吸食一次孕婦腹中的胎兒,到了這種境界的飛頭降簡直就是孕婦的噩夢。

眼前這個降頭師的能力顯然沒有這麽強,想來她去夜總會坐台,死在她手裏的男人也絕對不在少數了吧。

不過這麽邪惡的邪術,也同樣伴隨著很大的風險。金蛇蠱剛才如果再快一點,把她的護體符咒給撕碎得幹淨,那麽她就會立即死去。

可惜的是,金蛇蠱沒有得手。

此時,餘呈曜飛快的跳下了屋頂,匕首寒光閃爍直接刺向了那個女人的心口。

女降頭師身體剛剛合並,動作也沒有那麽利索。見餘呈曜撲過來,急忙就地一滾,滾向了一邊。

“水晶宮的人是不是你殺的!”餘呈曜冷視著女降頭師,這個叫慧妞的坐台小姐或者說女降頭師,她此時正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

她眼神冰冷的看著餘呈曜,忽然手裏多了一把雄黃,朝著餘呈曜的頭頂扔過來。金蛇蠱驚叫一聲,鑽入了餘呈曜的身體內。

餘呈曜眉頭微皺,他手中匕首朝著慧妞的眉心刺了過去。

慧妞迅速閃躲,躲開了餘呈曜的攻擊。她站在餘呈曜身前十步外冷笑了起來:“是不是我殺的,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說著她陰冷的笑了起來,餘呈曜快速衝上前兩步。抬手捏住了她的脖子,她不閃不避的,任由餘呈曜捏著脖子。

被捏住脖子之後,她呼吸變得急促。臉色一片漲紅,出氣多進氣少。不多時,她就開始翻白眼了。

餘呈曜怕把她捏死,便鬆了鬆手。降頭師施展飛頭降的時候,飛頭降很厲害,甚至不懼刀槍。但是停止了降頭術的施展,那就和平凡人一樣。

在肉搏戰鬥上,慧妞顯然不不是餘呈曜的對手。她也許是自己放棄了抵抗,緩緩閉上了眼睛。

“說不說!”餘呈曜冷哼一聲。

“說什麽?”慧妞的聲音冰冷無比,聽她的語氣就知道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餘呈曜忽然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手銬把慧妞雙手負背的銬起來,他從慧妞的背後緩緩繞到她的身前。

“相死是吧,沒有那麽容易的!嘖嘖,不愧是坐台小姐,身材還不錯。相信阿貓阿狗們會喜歡的,你信不信?”餘呈曜上下打量了慧妞一眼,低沉的笑了起來。

慧妞聽見餘呈曜的話之後,卻不以為然的冷哼了一聲:“侮辱我?哼,你知道嗎?在夜總會的時候,我不知道賠了多少男人睡覺。在我看來,他們還不如那些阿貓阿狗幹淨!”

慧妞的話讓餘呈曜微微一愣,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抓起她的胳膊就朝著屋外走去,金蛇蠱對著餘呈曜傳出了一句話:“小心點,別被她下了降頭!”

餘呈曜點了點頭,他押著女降頭師返回到警車。這邊,車燈是亮著的。

隔著十多步,餘呈曜就對著警車喊了一句:“二叔!”

四下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餘呈曜的話。

忽然他心中一緊,急匆匆的衝到了車前。透過擋風玻璃,隻見車內空空****沒有一個人影。

餘呈曜感到一陣不妙,左右環視,卻見身後被拷著手的慧妞忽然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在黑夜裏如同貓叫,聽得餘呈曜一陣頭皮發麻。

貓叫,顧名思義就是野貓**時候發出的如同嬰兒哭泣聲一樣的叫聲,招引公貓去找它**。

餘呈曜上前想要捂住她的嘴巴,阻止她的叫聲,但身後卻忽覺一陣涼意突兀的湧來。

餘呈曜不敢多想,快速的閃向一邊。他回頭看去,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警車前大燈前冷冷的盯著自己。

他的頭發卷卷的,皮膚黝黑,鷹鉤鼻。此時他正一手鉗著秦澤的脖子,把秦澤的臉按在了警車車頭部位,發動機的蓋板上麵。

然後一手握著一柄微微彎曲的尼泊爾軍刀,他那柳葉型的眼睛散發著青光。看著他眼睛的感覺,就像是看著一頭狼。

餘呈曜警惕的挪動了兩步,他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那黑皮膚男人持刀的手。

“泰利,悠著點,別把他弄死了!”慧妞看著泰利撫媚的笑了起來,她邁著貓步緩緩朝著泰利走去。

泰利猙獰著臉,嘴巴凶戾的咧開,露出兩顆尖銳如狼牙一樣的獠牙。他的身體微微下伏,擺起尼泊爾軍刀朝著慧妞發出了一聲低沉吼聲。

他就像是一條齜牙咧嘴的狗一樣,就連剛才那吼聲也極為相似。

慧妞卻不以為意的繼續邁步朝著他走了過去,然後背過身,把被銬住的手擺在了那個叫泰利的男人麵前。

泰利跺了跺腳,他朝著餘呈曜瞪了一眼,然後回過頭抬起刀猛然朝著那手銬砍了下去。

火星四濺,手銬被硬生生的從中間鏈子上砍斷。慧妞緩緩把手伸到了眼前,她搖晃了一下依舊帶著手銬的雙手笑了起來。

“這鐲子不錯,我就當是你送我的咯!”她轉過頭對著餘呈曜拋了個媚眼,但她那嫵媚的眼神在餘呈曜看來卻比惡鬼的眼神還要惡毒!

她優雅的抬起手放在了泰利的頭上,輕輕撫摸著他滿頭的卷發。然後輕聲笑道:“別緊張,這個人留著還有用,殺了怪可惜的!”

泰利似乎真的是一頭野獸一樣,聽到她的話之後,變得溫順了不少。然後還很享受的用頭在她的手上蹭了蹭,轉而又把雙眼瞪向了餘呈曜。

“佘鄉的蠱術真不錯,不比苗疆的差!”她看著餘呈曜嘿嘿笑了笑,然後扭動著腰肢朝著餘呈曜走了過來。

餘呈曜一直都保持著高度警惕,他沒有理會她說什麽。他此刻正謀劃著怎麽把秦澤救回來,被一個像野獸一樣的人按著,他心裏實在不放心。

看到慧妞走來,餘呈曜緩緩後退了兩步。慧妞嬌笑一聲,風情萬種,又是朝著餘呈曜拋了個媚眼道:“坐台十年,從沒見過某個男人會拒絕和我上床!你倒是一個例外,竟然擋得住我這性感的身體!”

她嬌笑著朝餘呈曜走來,餘呈曜眉頭微皺,想到剛才她施展飛頭降的時候。那猙獰得向野鬼一樣的麵貌,再和她剛才的話想對比,不由一陣惡心湧上來,隻覺胃裏一陣翻滾。

他再次後退兩步,強忍著嘔吐,警惕的看著慧妞。

慧妞卻停下了腳步冷哼一聲:“你以為你今天能把他帶走?別開玩笑了,泰利從來沒有失手過!”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麽我不殺你!因為有人懸賞,活捉了你可以換兩千萬的懸賞金!”慧妞轉而又笑了起來,她繞著餘呈曜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嘖嘖,這身板真心不錯,在**應該能堅持個把小時吧~不過這身子太名貴了,兩千萬啊!坐台一輩子也許還賺不到一個零頭,我也該收山了!”

說著她又回頭瞄了一眼泰利,泰利的手緊了緊,抬起持刀的手。暗淡的星光下,餘呈曜清晰的看到那刀鋒上閃過的寒光。

他的心頓時緊揪了起來,他腳步有些浮躁的邁動著。泰利卻根本不看他一眼,寒光閃閃的刀子在秦澤微側的臉前揮舞了一陣。

然後又高高的抬起了刀子,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慧妞看著餘呈曜緊張的模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她忽然抬手,雪白的食指微微勾起,輕輕觸碰到了餘呈曜的臉頰。

順著餘呈曜的臉頰一路緩緩下滑,她的動作極為輕緩,口中還甜膩膩的笑道:“呦,還出冷汗了!想要他活命嗎?隻要你答應跟我去換懸賞金,我就答應你放了他!”

這句話說完,她另一隻手的手銬鏈子嘩啦啦的響了一下。她細長而蒼白的手指,指向了秦澤,雙眼滿含深意的看著餘呈曜得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