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司徒鬼宅

秦澤說話的這片刻,餘呈曜也走到破敗屋子的門前。他抬起腳步就要往裏麵走的時候,忽然一股陰風迎麵而來。

餘呈曜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他感覺渾身都涼颼颼的。疑惑的朝著屋子裏張望,破敗的門後是一片廢墟,房梁上到處都是蜘蛛網。

他抬起腳步又猶豫了一下,轉過身對秦澤問道:“你說說,這屋子哪裏不一般?”

秦澤看了一眼房子裏麵,他臉上露出一絲害怕的神色,拉起餘呈曜的手朝著那涼亭走去:“十五年前這裏是司徒家的豪宅沒錯,但是如今這在福城可是一座出名的鬼宅!”

“鬼宅?”餘呈曜不由一陣錯愕,他蹙著眉反問了一句。

秦澤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緊張的看了看四周。

見宅子裏除了比較安靜之外別無異樣,他這才收回目光道:“十五年前的命案,司徒家慘遭滅門。我特意讓朋友去打聽了,這宅子的風水被人破了,晚上經常會鬧鬼!”

“哦?”聽完秦澤的話,再聯想到剛才的那陣陰風。餘呈曜不由皺了眉頭,看樣子這裏真的有些邪門。

他四處打量了一番,對於風水他並不是非常懂。不過大概的格局應該怎麽弄他還是看得出一些門道的,眼下得先搞清楚,這宅子的風水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才行!

“破破爛爛的,沒什麽不對的地方啊……”正在餘呈曜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忽然看到宅子的後院似乎有一顆高大的樹。

他疑惑的拐過走廊,朝著後院走去,小王和秦澤也緊張的跟了過來。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更是讓餘呈曜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後院正中間一顆槐樹差不多要長到這舊式的兩層洋樓這麽高了,枝幹粗壯,主杆一共生了三顆。

現在是冬天,樹上的葉子落得光禿禿的。唯有幹枯的樹枝扭曲生長,就像是三個五指成爪狀朝天的手掌一樣。

而樹下一個個靈牌七零八落的散落在樹下,看似淩亂,卻又有條不絮的圍繞著大槐樹轉了好幾個圈!

看到這裏,餘呈曜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誰做的惡作劇?”

“阿曜,你看,那邊還有香爐和紙灰!”說著秦澤指著大槐樹下一個唯一豎著放的兩個靈牌前麵。

餘呈曜緩緩走了過去,他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伸手拿起了那兩個靈牌。

“司徒傅府君之位,司徒氏老孺人之位!”餘呈曜看著上麵的大字,他疑惑的看向了秦澤。

“這靈牌怎麽這麽寫?”秦澤也好奇的走了過來,他不敢接過靈牌,就站在餘呈曜身旁仔細的觀察著。

“估計不是司徒家的人立的靈牌,我看一定是十五年前通天邪教的人故意為之,他們這一手也夠卑鄙的!”說著餘呈曜把令牌放回到了原處。

“額,滅了他們的滿門還給立牌位?這不可能吧!”秦澤滿臉的錯愕,他不太相信。

餘呈曜搖了搖頭道:“這樣的格局,一定是他們故意而為!”

說著他朝著前院走去,一邊走著,一邊沉思著。過了半響才皺著眉頭說道:“這個宅子之所以鬧鬼,最大的問題就出在了那顆老槐樹上!”

“槐樹?”秦澤跟上來,他有些疑惑的回頭看向後院的方向。就在此時,隻見一個人臉色蒼白,渾身都穿著白色衣服站在後院門口處。

兩隻眼睛也是白白的,但秦澤卻感覺他的眼神就是在看著自己。那個人頭發長長的,但是身材卻很高大,說不上是男的還是女的。

秦澤大吃一驚,他驚恐的朝著餘呈曜急跑過來,但是他的雙眼卻死死的盯著身後那個人影。

隻聽餘呈曜冷喝一聲道:“二叔,不要回頭看了!”

餘呈曜的聲音洪亮得跟打雷似的,讓秦澤猛然驚醒。他喘著粗氣走到餘呈曜的身前,心有餘悸的想要再次回頭看,卻硬是沒勇氣再回頭。

小王好奇的想要回頭看,餘呈曜急忙製止道:“別看了,會勾魂的!”

說著他從包裏拿出了一疊紙錢,朝著身後灑了出去。口中念念有詞的往前走著,一邊走,他還一邊往三人身後丟符咒。

秦澤和小王都感覺身後涼颼颼的,一陣陣頭皮發麻的感覺讓他們緊張得不得了。

過了很久,直到走到了宅子門口那種感覺才消失。秦澤和小王都長出了一口氣,兩人都看向了餘呈曜。

隻見此時餘呈曜正專注的看著宅子裏,兩人一時好奇也往裏麵一看。

兩人不由再次緊張了起來,隻見司徒家的宅子哪裏還像是荒宅。

縱然現在是冬天,裏麵也是鳥語花香的樣子。那涼亭中坐著一個白發蒼蒼渾身白衣的老人手持魚竿,正悠然垂釣。

老人的身旁一個老嫗也是渾身白衣,手持一杆木杖,站在涼亭邊上看著小湖咧嘴笑。

她笑的模樣非常難看,滿臉皺紋堆積,還露出了嘴裏一顆金牙。

隱約間,三人好像聽到了宅子裏傳來一陣罵聲:“死老太婆,走開點,別把我的魚嚇跑了!”

“死老頭子,你的魚?分明就是我放養的,你倒好,釣我的魚還要把我趕走!”說著她對著湖水笑得更歡,似乎就是在嚇唬水裏的魚。

秦澤和小王看得一愣一愣的,兩人麵麵相覷。餘呈曜聽見兩人在他身後念念叨叨,他有些煩躁的回頭瞪了兩人一眼:“別出聲!”

兩人急忙閉上了嘴巴,不敢在說話。

但三人再次回頭看向宅子的時候,宅子又變得和剛來的時候一模一樣了。

秦澤擦了擦眼睛,他不敢置信的問道:“阿曜,剛才我們是不是產生幻覺了?是不是太緊張了?”

“哼,你們最好別再這麽吵了,否則會遷怒他們的!”餘呈曜不滿的對兩人說道,然後再次朝著院子裏邁去。

他一邊走,一邊往地上散紙錢,還點了一捆香。走出一米就往地上插上一炷香,口中低聲念叨著。

不多時他走到小洋樓門口,那破敗的大門半塌著。看著就感覺很懸,指不定走過去它會不會壓下來!

秦澤和小王都緊張的跟著餘呈曜,餘呈曜拿出了一張符咒然後上前兩步,他把符咒貼在了那半塌著的門上。

然後才對著身後的兩人招了招手,兩人急忙跟著他進了屋子。

屋子裏四處都是蜘蛛網和灰塵,髒兮兮的沒地方能落腳。

餘呈曜在門窗上都貼著符咒,又在樓梯上也貼了好幾張攝魂符,然後還小心翼翼的把六魂幡拿了出來。

這時候他才深吸一口氣道:“滿宅子的鬼魂,通天邪教可真是無恥!”

“阿曜,到底怎麽了?”秦澤很是不解,小王也是疑惑的看著餘呈曜。

“你不是懷疑之前有人來過嘛,我現在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是通天邪教的人來到了這裏,並且把後院槐樹低下困住的那些鬼魂都放了出來!”

說著餘呈曜朝著一個櫃子走去,櫃子蒙塵已久,動一下就灰塵漫天。他急忙從包裏拿出了一條毛巾當口罩包住了口鼻。

“我去,這麽大的灰塵,怎麽找線索嘛!”小王有些不滿的抱怨了一句。

秦澤也是愁眉不展的看著周圍,他捏著太陽穴道:“什麽破差事,這要是還能找到線索,十五年前查案的警察也都可以去死了!”

“你說對了,他們就是死了!”餘呈曜冷不丁的對著秦澤說了一句。

秦澤下了一跳,退到了小王的身旁。他警惕的看著餘呈曜道:“你,你不會是被那個上身吧?”

“上泥煤啊,二叔!我說的可都是真實的!”餘呈曜瞪著秦澤,滿臉的不爽。

秦澤顯得膽戰心驚的看著餘呈曜,弄得小王也跟著緊張了起來。餘呈曜無奈的說道:“我身上有金蛇蠱,上我的身可沒那麽容易!”

說著他又解釋道:“十五年前的案子你也看了吧,官方對外的解釋是一場瘟疫!瘟疫你是知道的吧!”

說著餘呈曜再次翻箱倒櫃的在屋子裏查看,秦澤愣了愣,看了一眼小王。小王急忙點了點頭道:“副局,你不會是太緊張給忘了吧,瘟疫中許多警員染病了最後也給陪葬了!”

“所以這件事情才不了了之的!其實事實根本就沒有楊慧生說的那麽簡單,一切都是通天邪教的陰謀!”餘呈曜接過了小王的話,他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

忽然,他從櫃子裏翻出了一本發黃的日記本。餘呈曜先是把日記本上的灰塵拍幹淨,然後才把日記本打開。

“十月初,老陳兄邀我入股東升,我拒絕了!”餘呈曜皺著眉頭念了一句,感覺這日記看著很枯燥,也就隨意的翻動了起來。

忽然一張卡片還是什麽在快速翻動的日記本裏飛了出來,餘呈曜急忙伸手去接。

卡片還在空中就被餘呈曜捏住了,他拿到眼見一看。是一張發黃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笑得很甜美的小女孩。

大概是六歲的模樣,女孩的臉蛋很精致。紮著兩條小辮子,雪白的牙齒露出來。還做了一個勝利的動作,一手插著小蠻腰。

“小女孩也看得這麽入神,阿曜,你不會是有那個癖好吧”秦澤湊了上來,他看著餘呈曜盯著一張小孩子的照片出神,不由疑惑的調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