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名校學生,華裔

蒙洛傻愣愣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他身上有碎玉,也有這個可能。”

“這不是廢話嘛。”老九不以為然地說道:“就當他是吧,找到另外四塊是關鍵,那支探險隊是什麽來頭,也很重要,可惜啊,步天易,上次的電報我們是不是應該接收的?”

我現在也不知道了,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剛才怎麽放陶然走了,她不是說要調查護照上的男人麽?我去,這女人現在在氣頭上,不好接觸啊。”

“怕什麽,有氣就撒我頭上得了。”老九已經迫不及待起來。

“我猜她去了醫院。”我說道:“帝都最好的醫院,隻有那裏了,走吧,去撞撞運氣。”

最終我們沒有撞運氣,我給教授打了個電話,他和考古隊的老師果然認識,他剛剛從醫院回到學校,來到帝都大學附屬醫院,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病房所在,我們仨剛剛走出電梯,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閃進了病房裏,小心翼翼地跟過去,在門口就聽到陶然的聲音:“宋教授!”

“不要再問了,能說的都說過了,請讓我們好好休息。”這個聲音有些沙啞,但嗓門洪亮,這人的精神還算矍鑠。

“那個地方我也去過,那些人我也見過,您怎麽可以否認那一切呢,你們是被非法囚禁的。”陶然的聲音有些衝了:“真實發生的事情怎麽可以當作不存在?”

“姑娘,有些東西更重要。”這個聲音說道:“太固執並不是一件好事,就把這件事情從腦子裏抹去吧,我們以後各自回歸生活,和以前一樣,那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其實挺好的,他們沒有傷害我們,這就夠了。”

另外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你這小姑娘的性子得改改了,凡事不能認死理,對吧,老徐。”

“可不是,以後還是要靈活一些。”

聽到這裏,我倒是替陶然打抱不平了,要不是陶然利用蠱毒,你們這些人還得在沙漠底下不知道呆上幾年呢,有沒有老九這樣的運氣都不一定,過往的護士狐疑地看著我們,正要走過來,我先發製人,走進了病房:“陶警官!”

陶然抬起頭,她因為委屈紅了眼,我上前抓住她的手:“你怎麽在這裏,我有事找你。”

三張病床,病**的人好奇地看著我,我微微點頭:“不好意思,打擾了。”

強行將陶然拽出病房,她沒好氣地甩開我的手:“不用你多管閑事!”

“真是讓人怎麽說你,你好歹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提醒你一句,這事兒就此結束了,”我按住她的肩膀:“以後好好地幹你的本行,去破更多的案子,這件事情,就此結束了。”

“你專程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情。”陶然斜視著我,一幅鄙夷的模樣:“你就盡情維護那個女人吧。”

過往的護士看著我們,露出曖昧的表情,我和陶然就像一對在鬧別扭的小情侶,我把她扯到樓梯間:“我來是為了正事,花姬已經走了,已經離開帝都,這件事情就這麽結束,OK?”

陶然咽下一口口水,悶哼一聲:“走得真快。”

不理會她的情緒,我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情,你查的那個家夥呢,死在鬼樹林外麵的那個,護照?”

陶然雙手叉在腰上,頭別扭地扭到一邊:“那個家夥我查過了,是一名剛剛畢業的學生,而且是名校——耶魯大學的學生,父母親都是華裔,在美國做進出口食品貿易,身家清白,唯一特別的就是他愛好探險,簡曆幹淨得像一張白紙。”

“真讓人失望。”我摸著下巴說道:“隻是一位學生,真可惜,居然客死在異鄉。”

“他的父母還不知道死訊。”陶然說道。

“能夠查到這些真是了不起。”我讚歎道:“作為一名警官,可以打一百分。要是作為一個女人可以再靈活一些,變通一些,會更具有吸引力的,陶警官,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謝了,我們先走了。”

陶然惱怒地一拳打過來,我靈巧地避開,她一拳打了個空,不好意思地收回手,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我立刻說道:“看吧,還是笑起來好看,再會了,陶警官。”

不等她反應過來,我就衝了出去,老九和蒙洛居然已經閃人,走出醫院才看到他們,他們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怎麽樣?”

“不怎麽樣,你們兩個沒血性的家夥,跑得比兔子還快。”

老九說道:“今天晚上有鬼市,要去看看嗎?”

“我也要去。”蒙洛說道:“鬼市是上次的地方吧,那地方今天與我們相宜。”

又開始賣弄玄虛了,我與老九對視一眼:“成,一起。”

我手上無貨,沒有幾件像樣的東西是很難把生意做下去的,來得最快的就是“撿漏”,別的不說,我可是撿漏的行家,所謂撿漏,就是很便宜的價錢買到很值錢的古玩,而且賣家往往是不知情的。

鬼市一如既往是在深夜,我們仨蹲在一家夜宵攤子上,吃著牛雜火鍋,我和老九還一人喝了一瓶啤酒,蒙洛一本正經地吃著飯,話很少,老九不禁說道:“喂,小家夥,你說今天這地方宜於我們是什麽意思?”

“我也不知道,要是能夠精確到發生什麽事情,那就是神算了。”蒙洛老老實實地說道:“我還做不到這一點。”

“幹爺爺可以嗎?”一邊咬著牛雜,一邊問道。

“比我強得多。”蒙洛說道:“但也不知道。”

我無語了,這和沒有回答有什麽兩樣?我和老九徹底沒有了話,低頭吃飯,鎮定地等著鬼市開場,終於,鬼市的燈亮了起來,人也多了起來,蒙洛對這些東西沒有興趣,選擇在外麵等我們,我和老九則走進去,要想在這種鬼市撿到漏需要運氣,還要有眼光,我浸染在這一行已經有十多年了,眼光不敢說是百分百,但也能夠打個七八十分,這樣的程度,足夠在這一行發展下去了。

老九雙手插進口袋裏,東看看,西看看,我扯了他一下:“不要亂來。”

“胡說什麽呢。”老九有些惱了:“沒看我手放在哪裏?”

我的目光越過了他的頭頂,落到一隻瓶子上麵,那是一隻白色的瓷器,上扁下粗,是傳統的白瓷造型,人群從那裏來來往往,卻沒有人去看,這麽大的器型,一般來說是贗品,我假裝無意地靠過去,毫不透露自己的在意,方便一會兒的談價。

“這東西這麽大件,恐怕是出不去了,擺在家裏看看還行。”我對老九說道。

老九不愧是老江湖了,馬上“嗤”了一聲:“得了吧,這東西送我都不要。”

攤位的老板皺了一下眉頭,瞪了老九一眼,然後將火力對準了我:“這位兄弟眼頭準得很啊,這是我老家的人送來的,保管得好,品相完整,怎麽樣,勻一個?”

我伸出一隻手:“五百。”

攤位老板的臉僵在那裏,一幅咬牙切齒的樣子:“一千塊,不二價。”

從頭至尾,這位老板並沒有忽悠我這是哪個朝代的高古瓷,這說明啥,他心虛唄,我搖搖頭:“頂多六百,我朋友說得對,擺在家裏看看還行。”

“六百就六百。”

我掏出六百塊,得手了,老九斜了我一眼,他說得也有道理,大件的傳世之作鮮少有真的,小器反而恒久遠,大件就算傳下來,沒有瑕疵也是不可能的。

走到角落裏,老九聳聳肩:“六百塊是打了水漂了。”

“回去再和你理論,保管讓你無話可說。”我自信滿滿地說道:“這是一個大漏。”

我自信地往旁邊去,一不小心撞到一個攤位,上麵一個兩個盒子掉了下來,這就是所謂的樂極生悲啊,店老板鐵青著一張臉看著我:“你沒長眼?”

“長了,不過後腦勺沒長。”我瞅了一眼地上的兩個盒子,心中狂喜:“我願意賠,修,還是怎麽著?”

老九歎了一口氣:“那小子說什麽胡話,還說這裏與我們相宜,宜在哪裏?出門就沒有看看老皇曆。”

“你不要哆嗦了。”我看著老板,他是個五十多歲的半老頭子,下巴上的胡子花白,一看就是個狠角色,不好惹,“老板,開個價吧。”

“一個一萬,兩萬塊。”老板剛一開口,老九就叫了出來:“打劫啊。”

我裝作為難的樣子,兩萬塊,那老板悶哼一聲:“不二價,不然事情就複雜一點辦了。”

老九雙手揚起來,抱起了自己的頭,趕情他和蒙洛一樣,都是小氣鬼,我把瓶子放在老九懷裏:“抱好了,要是有個萬一,你可走著瞧。”

我拿出了兩萬的現金,來這裏的人大多揣著現金,數好了,交到那人的手裏:“點點吧,兩萬塊。”

老九恨恨地說道:“步天易,你這個敗家爺們。”

“你又不是我管家,管那麽多做什麽?”我反問道,店老板正在數錢,表情總算愉悅多了,在這個空當,我已經拾起了地上的兩個盒子,它們並不大,從製式來看,應該是用來裝首飾的,同時拿在手裏,我突然發現,這兩個盒子,一個輕,一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