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離別，球形閃電
蒙洛扳著手指，說道：“其實吧，我覺得，隻有一隻妖狐，不過在不同的時期化成不同的人而已，你們看，紀元前十一世紀，化身為絕色美女妲己，當上了當時商紂王子辛的寵妃。在妲己的**威之下，商朝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的生活，成為一代妖姬。”
“然後呢，結果你們也知道，像神話裏那樣，妲己被斬，但妖狐還在，她呢，跑到印度去，化身為摩竭佗國斑太子的王妃華陽天，之後又回到咱們回家，暫時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唐朝時，日本派遣使者到中國來，妖狐便溜進了吉備真備的船裏到日本來了。之後又過了幾百年，自稱玉藻前獲得鳥羽天皇的寵愛與信任。後來天皇便得了怪病倒臥床榻；大臣們因此開始懷疑她，請安倍泰親，也就沒是安倍晴明的孫子暗中對她進行了占卜。結果，玉藻前的真麵目終於曝光，原來是一隻來自中國的九尾妖狐，於是她便逃離京城，躲避到遠方。”
蒙洛講完了，我說道：“《山海經》中已有九尾狐的記載，但在誕生階段九尾狐是天下祥瑞的代表，上古時代九尾狐的出現預示著天下太平，誰娶了九尾狐，誰就能多子多孫，大禹之妻塗山氏就是九尾狐。可惜，在之後的演變中，九尾狐的形象被描述成絕色，魅惑。”
“從大吉到大妖，一條直線的變化。”蒙洛說道：“那把傘是毀了，妖鬼也走了，可惜，不知道會在哪裏作惡，總之，不要沾上咱們就好。”
此時，傅爺心懷感激地走過來：“真是太好了，有你們在，我就安心了，明天就讓家裏人搬回來，步老板，你簡直才華橫溢，古董店的生意興旺，連副業也紅火，不得了。”
“還請您多幫襯，多多介紹朋友，這不，我這位小兄弟一直無業，成天吃我的，喝我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取他所長，多少創造一點回報嘛。”我一邊說，一邊看著蒙洛，他扁著嘴，默默承受我對他的攻擊，一言不發，老九說道：“咱們先告辭。”
傅爺示意我等等，轉身進去，老九湊過來說道：“他會付錢嗎？”
我不吭聲，傅爺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個盒子，打開，裏麵是三根野山參：“步老板，這是我上次去山裏收的，貨真價實的山參，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有這個。”
他手裏還拿著一個紅包，不知道數字，我淡然自若地收下，傅爺歡天喜地地送我們出去，目睹我們上車才折回去，見他步伐輕快，至少心裏的負擔消失了。
蒙洛從我手裏奪去紅包，打開數數：“哇，三千塊，一人一千，齊活了。”
這小子馬上將現金抽走一部分，樂嗬嗬在一邊傻樂，我和老九隻有無奈搖頭，不知為何，坐在車上，我們麵麵相覷，同時滋生出一股失落的心情。
“好像缺了點什麽。”老九長長地歎息道：“該來的沒有來。”
“那個姓柴的女人。”我沉聲道：“我們已經做好十足的準備迎接她的到來，可丁點水花也沒有，她利用老黃送來雞血石，明擺著對我有了解，分分鍾可以過來找麻煩，為什麽呢？”
“也許，她沒有成功找到錢先生的手記，惱羞成怒？礦圖丟了，任務沒有完成，被苛責？”蒙洛說道：“這個女人背後可能還有其它黑手，一般走在幕前的是炮灰。”
“喲，蒙洛又講人話了。”老九欣喜道：“最近的長進一般啊，小子，頭腦越來越靈活。”
“我覺得，船到橋頭自然直，順其自然吧。”我看看時間，建議接上陶然和七姐一起吃飯，老九欣然同意，我們順利與七姐會合，可陶然卻忙得不見人影，電話接通後，隻說出現場，晚些時間再見便匆忙掛了電話，遭受冷遇的我頗不是滋味。
七姐今天穿得現代，一件米色長風衣，高跟鞋子，脖子上的圍巾更是襯得合適，看質地，價格不菲，她雙手束在口袋裏，懶洋洋地靠在一根電線杆上，看著街道上的人群來來回回，麵色淡然，經過上回的波折，七姐受了些苦頭，人也清瘦不少。
“陶然有案子要辦，不來了。”我說道，七姐看著我，若有所思：“顯然是大案，從我們回來，她就連日奔波，與我們相見的時間也沒有，步天易，越是這樣，越多關心，人心肉長，尤其女人的心，撫慰少了，心就冷了，涼了。“
“七姐教訓得是。”我連忙恭維道：“我們都是死去活來的人，這些道理，懂。”
七姐冷冷地笑了，老九看著她，不悅道：“許七七，咱們好心找你吃飯，你怎麽一直板著臉，不開心的樣子，是不是那群家夥讓你不快活了，你這次立了大功，回報不如預期？”
“不要揣測。”七姐說道：“我不悅是因為——喬茉。”
蒙洛的耳機豎起來，七姐歎道：“喬茉這次勇闖湘西，目的是為證明自己的能力，可事實與預想的總有差距，這一回合，可見喬茉雖有身手，但缺少智謀，我已經拒絕她。”
蒙洛抬頭望天，七姐又說道：“我們這一行如今的生存空間極少，為了繼承師父遺誌，一直苦苦支撐，如今，為了兄弟們的將來，不得不另做打算，不說了，先找地方吃飯。”
老九的情緒跟著七姐走，見七姐愁慮，他也嬉皮笑臉地湊過去：“許七七，你也有過不去的坎兒，稀罕，真稀罕！”
許七七不語，我們去了以前常去的一家，進了包廂，七姐的情緒仍然低落，老九終於不再插科打諢，一本正經地問道：“你到底怎麽了？咱們死裏逃生不容易，有什麽事，明說。”
“老九，我要走了。”許七七說道。
老九的身子瞬間軟了，無力地靠在椅背上，許七七說道：“上次的事情也算圓滿解決，那邊有意向對我們進行集中封閉管理，似乎讓我們承擔一件重要的任務，明天早上九點，我們務必從這裏離開，老九，這一去，時間多久，我不得而知。”
深深的失落感擊垮了老九，他麵如死灰，七姐說道：“我知道，這事對你不公平。”
“不要再說了，你肩上挑著他們的將來，這次機會難得，放心去吧。”老九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我在這裏等你。”
七姐的眸子裏顯出一絲淚光，堅強如她，鮮少暴露自己的脆弱，這一刻，卻已經掩飾不住，“老九，一直以來，是我虧欠你，我們虧欠你，從前視你為叛徒，現在又讓你為我奔波，將自己置身於險境，其中種種我都清楚明白。”
“這樣就夠了。”老九說道：“雖然你是一幫之主，但是個女兒身，在外多加小心。”
兩人的話語不多，到此收尾，飯菜上來，兩人依然如平時一般說笑，倒不像一對即將分別的戀人，想到陶然，我不禁悵然，她現在如何？
吃完飯，我拉著蒙洛先行離開，給老九和七姐空出單獨相處的時間，當我回到寓所時，看到一輛熟悉的汽車，陶然靠在車門上，雙手抱在胸前，低著頭，像在打盹。
我使個眼色，蒙洛那個呆子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先回家，我走到陶然麵前，不禁樂了，她真閉著眼睛，靠著車門，已經沉沉入睡，我輕咳一聲：“陶然！”
她猛然驚醒，看到我，直接給了一拳，我樂嗬嗬地抓住她的拳頭，陶然便無力地倒過來，我趁勢抱著她，感覺到她身體的笨重，人疲累之時，身體會變重，果不其然。
她抱著我，頭靠在肩膀上，聞著她頭發的香氣，我不禁抱得更緊些，劫後重生，與她相逢，心中的感受與平時截然不同，再想到錢先生與一位亡故之人的心靈相通，又感慨感情二字可以穿破時間，空間，甚至生死！
“你怎麽了？”陶然抬頭，詫異道：“你今天有些不一樣。”
我隻是笑，陶然無奈道：“我是代表文組長來找你的，離人組那邊有件案子，一直沒有進展，而且，多年前的陳案，現在又有了新動向，不好的動向。”
這是陶然疲勞累極的原因吧，離人組好久沒有光顧過我們，“上去再說。”我說道：“在那之前，你先打個盹兒，婆婆知道你這麽操勞，一定會責罵我。”
婆婆的眼睛就像懸在我頭頂的刀，隨時隨地都能監督我，陶然不禁笑了，我們上樓，陶然躺在我的房間，沉沉睡去，不過隻訂了四十分鍾的時間，我打發蒙洛下樓，買一份今天的報紙，如果沒有，借也要借到，那小子苦著臉，硬著頭皮出去了。
當蒙洛拿著報紙回來，我一眼看到了一張照片，還有一邊的標題——球形閃電奪六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