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鮫皮，滑梯
“而且，將士被殺，初死時的確有戾氣，為了讓鬼兵成功，還在墳頭抹上了屍油加重戾氣，可是布局的人忽視了一點，人的亡魂也會擁有生有的情緒，不止是戾氣而已，一旦去除戾氣，這些鬼兵並不是戰無不勝的，他們成功了百分之九十九，可是會敗在百分之一上。”
“鬼兵是否會成，結果不得而知。”蒙洛急切地說道：“但當時，我和步天易的確對付了那些鬼兵，並且順利超度，難道有漏網之魚？”
“你們連煉陰鬼的事情也知道？”古梅大吃一驚，揚眉道：“雖然把你送走，但你還是卷進來了，真是事事難料，他們被超度了，很好，很好……哈哈哈哈。”
古梅突然大笑起來，捂著肚子，陶然看著她，對於異性，陶然始終保持著警惕，雖有血書證明，但隻可說明此人擁有一塊裹嬰布，其餘的，隻可信一半。
蒙洛突然坐在地上，雙指掐在一起，“你做什麽？”
“出去看看情況，別碰我的身體。”那小子連眼睛也懶得抬，懶洋洋地說道。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蒙洛的頭頂衝出濃重的白煙，與蒙洛一個模樣的白色氣人兒從頭頂裏鑽出來，衝我眨眨眼，穿過牆體，不見了！
瘋了，那小子居然讓生魂離體，到外麵打聽情況，老九瞠目結舌，探著蒙洛的鼻息，我拍開他的手，“沒關係，他還活著，守好身體就好了了。”
陶然顯然習慣我們的各種異狀，此時完全不理會，而是走向密室的右側，手撫在牆上，突然貼耳聽著，古梅打量著她的一舉一動，說道：“你很聰明。”
“還好。”陶然說道：“內部結構的改變會生成不同的風聲，七個人，七個住處，標準的六邊形，哪有這麽巧的事？你們到底藏著什麽？”
“當然是對項羽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古梅看著我：“也好，我的同伴沒有了，是時候告訴你們真相，隻是，千萬別後悔。”
她詭異的笑容似乎昭示著危險，陶然看我一眼，天不怕地不怕的陶然居然放棄，來到我身邊，喘著粗氣，“你怎麽了？”陶然難得緊張，我關切道：“女人的直覺？”
“又一個麻煩，比之前更棘手的事，就在那堵牆後麵。”陶然堅定地說道：“女人何必為難女人，古女士，我從來信奉這一點。”
老九悶哼一聲，我心有戚戚焉，想陶然當初對花姬那叫一個雷厲風行，絲毫不講人情，現在卻說什麽女人何必為難女人，莫叫人笑掉幾顆大牙了。
“那東西走了。”蒙洛突然睜開眼，想爬起來，身體無力，撲通摔到地上，老九將他拽起來，蒙洛氣喘籲籲地說道：“那東西的指向性明顯，我直接靠近它也無動於衷，就像被寫了指令的靈體，雖然有攻擊性，但隻對目標有用，所以，除去他們七個人外，安全。”
“那有寫入指令的人了。”陶然逆推道：“有人弄出了這個大家夥，用來刺殺這七個人。”
“除非古女士死了，否則，那東西還會來，所以，我剛才做了一個小小的手腳。”蒙洛說道：“現在起，古女士已經死了。”
原來，蒙洛構造了一個符人，編造了一個假的三魂七魄都齊備的符人兒，被那個球形閃電“殺死”，古梅喜出望外，蒙洛說道：“不過，一定會露餡，大概四十九天後，如果那個家夥夠清醒，恐怕更快，在那之前，必須揪到那個家夥。”
原來還有隱情，古梅的喜悅消失了，喃喃道：“隻要有時間，一定來得急，天易，是時候讓你見見父母了，跟我來。”
古梅來到牆角邊上，手指在牆上拉了一道，啪，那大半堵牆倒下去，露出一個孔洞，我們剛走進去，就發現地下居然是一個滑梯的設計，蒙洛驚喜不已：“好久沒玩過了。”
我的心有些酸，從小在鄉下長大，從沒玩過那麽高端的設施，胡思亂想中，有人從後麵推了一把，我直接摔下去，屁股一挨著滑梯，就嗖嗖地，風，起風了！
屁股下麵像著了火一般，我聽到前麵幾個家夥的尖叫，他們已經無法淡定，再這樣下去，褲子恐怕不保，終於，前麵傳來老九的聲音：“快閃開。”
老九快了一步，我滑下來後，老九已經拉著蒙洛閃到一邊，就像連鎖反應，我也下意識地站起來，兩條腿真打顫兒，踉蹌著撲到一邊，身後，陶然和古梅一一下來。
蒙洛躺在地上，有氣無力：“我們到了哪裏？”
“地心。”古梅說道，馬上笑了：“當然不可能，這裏隻是地下三十米而已，剛才的滑梯已經盡量降低幅度，角度平緩許多，否則，就像從三十米的高處直接墜落。”
老九看著滑梯，麵色微變，伸手撫著，說道：“這是什麽材質？”
“你們如果去過海下地宮，就應該知道，海下有些特別的存在，聽說過鮫人嗎？”古梅看著我：“或者另一個名字更熟悉——南海魚人。”
人魚，又稱鮫人，據說南海曾鮫人出沒，晉幹寶《搜神記》卷十二：“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據說平均壽命隻有七十歲。胎生，可一胎多胞，孕期六個月。但隻有每年八九月才能受孕，幼嬰也多統一生於二月。小鮫人一生下來在氣囊中，數小時後即破，可以遊泳。但海中天敵多，成活率差。因此種族繁衍速度尚遜於人類。
鮫人們流線修長，身材好，近似人類，略為瘦高。但上肢與身體兩側間連有半透明皮質翼和飄須，顯得漂亮飄逸，但這是在海中遊動的必要。下身自腰起附有多條長於腿的裙狀透明薄帶。遊動時雙腿被裹入其中，以利於減輕水流阻力而遊動。傳說中鮫人是古人類某國為避戰禍用法術改變了體質躲入水中而成族，因而有雙腿，又傳說是漁人遇海中仙人而被變為仆，但誰也不知道鮫人真正來曆是什麽，傳說永遠隻是傳說。男性鮫人背上有角質鰭，女性是透明軟質，因此男性看起來凶惡而女性柔美。
鮫人有頭發，色彩多樣。鮫人下層男性為勞動與戰鬥需要多從幼時就將它們剃去，並在頭頂刺青。女子緊束起或配以綃帽。鮫人男子留發往往是貴族及上等人的標誌。
“所以，這東西是人魚的？”
“皮。”古梅說道：“它們的皮可以無限撐開，在表麵形成保護，不至於令人皮開肉綻。”
“鮫人隻在海裏生存，而且在水下極深的地方，如果你們的先人早就發現了南海鮫人，是怎麽深入那麽深的海底，以前並沒有這麽多的技術。”我問道。
“不，鮫人可以上岸，魚皮不是來自海洋，來自陸地。”古梅笑道：“鮫人普通情況下無法在水外生存超過一天。上岸後必須每日服用藥物並花數個小時時間在水中恢複。而且非海水的效果恢複不好，會影響健康，在水外呆得越久，身體越虛弱。長期使用藥物的話，健康會受損，壽命會縮短。”
“但陸上也有許多鮫人願意冒險探尋之物，所以在大湖深潭中有時能找到鮫人的隱秘據點。傳說鮫人有奇法能使人在海中呼吸生活，但也同樣以減少壽命為代價，但人族中尚無人知道這秘法，所以，陸地與海洋其實相通，想捕獲一隻鮫人，還是可以的。”
她侃侃而談，我卻另有重心：“你知道我們去過海下地宮，一直以來，你都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從丟掉我的那天開始，你一直若隱若現？”
“你可是姐姐和姐夫的孩子，我怎麽能坐視不理，看著你被當地人嫌棄，說你是不詳之人，我也憤怒，可是，隻要你可以以正常人的身份活下去，倒也不錯，雖然委屈點，可是啊，命，你偏偏遇上這個少年，又進入了大漠，牽涉到了項羽寶藏，又遇上青鴛的後人，這一切，讓人始料未及，既然牽扯進來了，就這樣吧。”古梅說道：“碎玉，哼……”
“所以，幹爺爺……”我突然想到，碎玉是幹爺爺給我的，“他到底是？”
事情從一開始，幹爺爺對的我注意便是注定的，所以，他到底是什麽人？“別誤會，那塊碎玉是我交給他的，委托他轉讓給你，可是，沒料到那位老人家是高人，事事預料到位，可惜他泄露天機，就那樣去世了。”
我不禁慶幸，至少，幹爺爺對我的心疼，對我的欣慰都是真的。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有人特別設計了你和這位小夥子的相遇，似乎有意讓你涉入進來，那個人，恐怕正是這次主導球形閃電的人。實在不懂，我已經排除掉所有人了，那個家夥，為什麽一直形影不離，死盯著我們不放？”古梅道：“他到底是誰？”
“拿走黑色石頭的也是他。”老九給我一拳，說道：“從一開始搗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