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有沒有薄點的被子?(1/3)

泥鰍如此的坐立不安我見了自然是心生難受,怎麽說泥鰍也是我兒童時代在這個小山村裏玩得最好的一個玩伴,見他難受我心裏當然也跟著難受,這並不是矯情,而是友情。

我便過去泥鰍那邊,安慰他說沒事的,今天有先生在這,熬過這晚就啥事沒有了。

泥鰍聽我這麽一安慰後一顆心也就逐漸逐漸地放了下來,也壯著膽子跟我說對,反正就這最後一晚了,熬過去也就是了,他完全沒在怕的,還說這是奶奶他怕啥。

我則開了一句玩笑說這是你奶奶沒錯,但同時它也是一個鬼魂啊。

我這麽一說後泥鰍的臉色又突然變得駭然起來。

得,我覺得自己還是不說話的比較好,這好不容易把他給安慰好吧,卻又被自己一句話給打回到地獄裏去,我也真是挺佩服自己的,這到底是過來安慰他了,還是過來嚇唬他了。

不過總的來說,泥鰍的情緒還是較為不錯的,畢竟有我陪在他的身邊嘛,而且我的爸媽和他自己的爸媽見他情緒有些慌張後也又過來陪他,不停地給他說著一些壯膽子的話。

我想有這麽多人陪在泥鰍的身邊,泥鰍自己就是再想回到之前那副顫顫巍巍、誠惶誠恐的樣子怕也是有些難度了。

怎麽說?人多陽氣重嘛,有陽氣撞膽還怕個什麽鬼怪啊,況且這也不是什麽十分嚇人的鬼怪,就隻是一個沒有多大能力的普通幽魂而已。

我們在不停地給泥鰍壯膽的這個時候一旁的先生倒是睡得挺起勁的,鼾聲打得越來越大。

我們也都很不自覺地朝先生看去,發現這先生睡的是真香啊!鼻口那裏都冒起了小泡泡來,隨著他均勻的鼾聲一起一伏的。

而且他的瞌睡也是真的很大,可以這樣說,從他來到泥鰍家後就一直睡到現在,要不是因為那頓飯叫醒他一次的話他現在可能會睡得更香,而且嘴邊沾染的唾液怕也是會越來越多,估計他在夢裏就能夠吃上一頓好的了。

我都懷疑這家夥昨天晚上是不是熬夜了,比如是熬夜打什麽網絡遊戲之類的,大家也不要怪我腦洞大,會這麽的懷疑他,而是因為今天下午的時候我就見他在用手機玩遊戲,而且玩得還挺起勁的,看樣子就是一個十足的遊戲迷。

所以說我對他的懷疑還是有一定道理、有一定根據的。

我們見先生睡得很香後臉上則都是對他泛起了無奈之色,都覺得這個先生實在不像是一個先生,反倒像是一個混吃混喝的江湖術士。

於是,我們便談起了這位先生,我媽就問我爸這先生我爸到底是去哪裏找來的,還順便問了一下今天白天怎麽去這麽久才回來。

別說,我媽這麽一問還都把問題給問到了點子上麵,因為我媽問的這兩個問題也正是我們非常關心的兩個問題。

而我自己本來也就一直想問問我爸今天白天怎麽會折騰這麽長時間才回來,之所以還沒有問隻是自己一時燒腦搞忘記了而已。

我媽把問題問出後我爸便

跟我們說了,說他去找這位先生的時候確實是遇上了些許的波折,那就是去到隔壁村的時候他聽隔壁村的村民說這位先生已經逝世了,不過他倒是還有一個兒子,隻是他的兒子已經不在村裏麵住了,而是搬進了縣城。

這村民也知道我爸去找先生的目的,便跟我爸說找這先生的兒子也一樣,他兒子是得到了他爸的真傳,也會給人看看邪病什麽的,就給了我爸這位先生的兒子在縣城裏的一個大自的住址,也就是某某小區之類的,然後我爸便又火急火燎地驅車開往縣城。

我爸來到村民給他指定的那個縣城小區後又是一番打聽,最後終於找到了這位先生的兒子,跟他說明情況後他就一口答應下來,然後跟著我爸來到了泥鰍的家裏。

我爸說完後還說這先生的兒子雖然看著很不著調,給人一種吊兒郎當的感覺,但其實人還是非常不錯的,來的時候也沒有刻意提什麽價錢,還反倒是我爸跟他提了一下,說他看這個病要收多少錢。

而他就一句話:這個無所謂,你看著給就行,就是一塊錢我也會收。

讓人聽來漫不經心的,就好像他完全不在乎金錢,就是奔著治病救人的心態來的。

我們聽完我爸的描述後也又都望向了熟睡中的先生,瞬間對這先生升起一種莫名的好感來,真是想不到外表痞氣的他內心深處卻有著一顆治病救人的心態。

難得!這實在是難得!

而且我突然發現這世界也果然是這樣啊,不論何時都不能以貌取人,有的人往往不是你表麵所看到的那樣,“知人知麵不知心”說的也就是這個道理。

有的人長相很壞,但其心地善良,而有的人雖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長相,但其內心深處卻是壞得透頂,甚至像這樣的人他最後是怎麽傷害到你的你都還反應不過來,而等你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遲了!因為他已經一把刀子捅在了你的肚子上麵!

這樣的人也是最危險、最可怕的人!甚至比鬼魂還要可怕,因為他們人心險惡啊!

所以常常就聽到有人說:這世上鬼還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心!

夜,越來越深,山裏的蟋蟀、螻蛄都在成群結隊地躲在草叢裏發出了它們的鳴叫聲,示意深夜已經到來,夏夜的幾股涼風也開始毫不客氣地從泥鰍家裏的各個漏風口鑽了進來,搞得我們是一陣寒涼,我甚至還打起了哆嗦。

我們這裏的夏天雖熱,但隻要一到了晚上的話就冷得不行,氣溫也就十幾度的樣子,特別是像我的這個老家這裏,地理位置本來就高得不行,是在一個山坡坡上,所以冷風什麽的就非常的猖獗。

說實話,要是一些特別怕冷的人待在這裏的話估計還會添上一件秋衣來禦寒才行。

我忍著冰冷的感覺掏出手機來看了一下時間,發現現在的時間已經是臨近十二點,是時候該把先生從睡夢中給叫醒過來了。

也正當我們準備過去叫醒先生的時候先生自己就

醒了過來,見先生突然醒來後我們瞬間覺得這是一個神人啊,時間一到就會自然醒來。

能夠如此隨心所欲掌控自己睡眠時間的人不是神人是什麽?

但當我們聽到先生醒來說的第一句話後就瞬間把我們心中對他升起的那份浮誇感給摧了個幹幹淨淨。

先生說:早知道這裏晚上這麽冷我就換件厚點的衣服來了。

先生說完這句話後又看向我們:“有沒有什麽薄點的被子啊?拿來給我蓋蓋,這太冷了!”

此時此刻,我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合著這先生是被冷醒的啊!

還以為他真有那麽神呢,時間一到就會自己醒來。

看來有時候還是不能把人給想得太厲害啊,不然分分鍾打臉!

最主要是這先生醒來之後竟然還想接著往下睡,問問我們有沒有薄點的被子給他蓋,唉——我是真不知道該說他是可氣呢還是可愛,又或者說是可笑。

麵對此情此情,我不知道我爸我媽他們是怎麽想的,反正此刻的我覺得這肯定是當今世代最奇葩的一個陰陽先生了,無論做什麽事情的時候總是能夠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

我們原本就是按著正常邏輯來推算他的所作所為,可他的所作所為偏偏就不按我們的這個正常邏輯來迎合我們。

“那個…小張啊,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你看你…是不是…”倒是我爸不好意思地開口了。

不過我比誰都清楚,我爸表現出來的不好意思並不是他自己不好意思,而是在替這先生感到不好意思,說白了,他這是在替先生化解尷尬啊!

我也是這個時候知道了這是一位姓張的先生。

“不會吧,時間這麽快就到了?我感覺自己也沒睡多久啊。”先生倒是完全沒覺得有什麽,而是自顧自地掏出手機來看,看了會後這才立起身子徑直地走到了泥鰍爸媽的身前,讓泥鰍爸媽去把香紙給拿來。

泥鰍爸媽見先生終於要開始做法後便趕忙奔進了堂屋,去給先生拿香紙去了。

而與此同時,先生也往堂屋裏走去,我和泥鰍還有我爸我媽也相繼地跟在後麵。

“啪!”的一聲,先生發現燈的按鈕後便隨手把堂屋裏的燈給打開,然後看著正在神坎盒裏給他拿香紙的泥鰍爸媽說上一句:“法事就在這堂屋裏做,你們把香紙拿出來後再去準備一碗大米飯和你們媽在生前的時候很喜歡穿的幾件衣服,記住,一定要是很喜歡穿的,不要隨便拿幾件來敷衍了事。”

我發現先生正經起來的時候比誰都正經。

泥鰍爸媽點了點頭,把香紙拿出來擺放在神坎前的一張桌子上後便又去準備其它兩樣東西去了,也就是米飯和衣服。

“哦對了,再給我準備一根蠟燭來。”先生一副“自己怎麽把蠟燭都給忘了”的樣子。

泥鰍爸媽也再次應聲,然後繼續忙活去了。

我聽先生對著泥鰍爸媽的這一番吩咐後心裏也在想這先生的確是有兩把刷子,招鬼的方法和我在古書上看到的相差無幾。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