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地洞抓鼠王2

鼠群在外橫行霸道,見什麽就咬什麽,簡直瘋狂到了極點,而地下洞穴內的狀況也非常棘手,迎麵爬來的零散老鼠兵也不在少數,不到十分鍾時間,廖東風和彭建軍兩人就渾身是血,分不清是老鼠的還是自己的,好容易扛過了老鼠最猛烈的一次進攻之後,兩人發現地下鼠道開始慢慢變陡了,稍不留神兩人就一前一後的跌了下去,排前的廖東風也好像撞上了什麽硬物,腦門兒上掉了一大塊兒皮,鮮血直流。

等用手電把前方照亮,一顆人頭出現了,這一下著實把廖東風嚇了一跳,要不是周圍環境有限,當時恐怕他就會馬上蹦起來,嘴上也直罵娘:“md,這死人腦袋也太硬了吧!怎麽跟石頭似的?”

後麵的彭建軍也把這顆人頭打量了一番才喊道:“什麽叫跟石頭似的?那tm就是石頭雕刻而成的,隻不過粘上了點兒血跡就把你嚇成這樣兒?真tm沒出息。”

聽彭建軍這麽說,廖東風也用手去摸了一下人頭,等確定是石頭雕刻的藝術品之後才罵道:“誰tm有病把個石人頭埋地下了?”剛說完,他忽然想起點什麽事兒,隨後又自言自語道:“小時候聽爺爺講起過始皇帝的一些傳奇,還說那老小子死後在大陵裏和周圍埋了不少的兵馬俑,這會不會就是那些玩意兒?”

“你知道的還挺多,不過現在好像還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吧?做正事兒吧大哥?這鬼地方打死我都不想多待一分鍾了。”彭建軍埋怨完,伸手還推了廖東風一把讓他趕緊往前爬。廖東風也不耐煩的罵咧了幾句就開始繼續前行,可還沒爬出去兩米遠,整個人就忽然掉入了更深處的一條鼠道。所幸的是地勢落差不大,沒有受傷,等他緩過神兒來用手電打量四周,這才朝上喊道:“建軍,這兒地兒大,能站起來,你下來看看。”

上麵的彭建軍此時根本沒聽清廖東風說什麽,隻見他一手打亮手電,一手摸向了廖東風方才掉下去的洞口的邊緣地帶,說道:“東子,這兒好像是塊兒爛木板,我再看看別處有沒有啊!”

還沒等彭建軍仔細查看其他地方,就聽廖東風在下麵大喊:“大耗子,你往哪裏跑?”

聽到這句話,彭建軍也顧不上別的,縱身就跳了下來,正巧砸到了廖東風身上,一下子把他摁倒在地,廖東風本來已經發現了鼠王的蹤跡,結果這會兒被彭建軍這麽一攪合,抬頭見到鼠王早沒了影兒,於是就罵道:“臭小子,你tm是不是跟那大耗子是一家子呀?趕緊從我身上起開。”

然而這時彭建軍根本沒有在乎廖東風說什麽,隻見他拿著手電慢慢的抬起,嘴裏還不住的讚歎:“大手筆呀!巧奪天工呀!”

廖東風聽這話,也沒有著急把彭建軍推開,目光順著手電的電光望去,隻見幾十尊身材高大泥塑兵勇像整齊排列在眼前,泥像的頭部沒入了頭頂的泥土中,再看旁側,也同樣豎立著另外一列泥像,兩人所在的地方正好在兩列泥塑兵勇像中間。

這時廖東風猛的推開彭建軍,往前走了兩步,忽然想起老鼠王的事兒才回頭責怪道:“軍子,這回可不是我先開口說兵馬俑的啊!你小子到底還追不追那大耗子了?你可別忘了我們兩現在在地下,上麵一旦塌了一準兒被活埋。你想感歎古人的技藝能不能先把老鼠王抓住了再說?就憑你剛才的那句話我要跟別人這麽一說,你小子馬上就會被拍死你信嗎?”

“爺,廖爺,小彭子知錯了還不行嗎?再說了,你剛才不也瞅著這些東西發呆嗎?這也足以證明你小子也在感歎古人鬼斧神工的造化,這個罪名兒一樣輕不了。”剛說到這兒,彭建軍忽然停頓了一下,大約半分鍾後才疑問道:“就顧著看這些亂七八糟舊文化舊文明了,你不覺得這事兒有點怪嗎?”

廖東風這時也意識到什麽不對,搭腔道:“之前我們第一次遇到大耗子的時候,這孫子是何等的厲害!可這會兒我們都打到他老窩裏來了,這孫子怎麽就忽然慫了呢?該不會是這孫子故意引我們進來的吧?”

“md,我就知道這事兒沒這麽容易,敢情我們讓一耗子牽著鼻子走了。東子,大事不妙,咱們還是趕緊撤退吧?”

“怎麽撤?就你小子這噸位還能從這兒爬上去?趁早歇菜吧你!開弓沒有回頭箭,毛爺爺說過,一切的反動派都是紙老虎,這回我倒要看看這大耗子究竟在搞什麽玄虛!”

眼見廖東風沒有回頭的意思,彭建軍也不好意思再提撤退的事兒,怕到時候廖東風看笑話,說自己是慫貨,隨後就跟著他繼續往前走。

說實話,其實彭建軍還有個疑問不方便說明,那就是為什麽廖東風本來是部隊幹部子弟出身,卻偏偏不利用關係去參軍,反而和他們一道來到這個鬼地方插隊?

廖東風的父親是位老革命,參加過過江戰役,還打過美國鬼子,那在京城也算是個人物,就算是眼下時局比較亂,憑他的本事也能送自己的兒子去參軍,可為什麽他就滿口答應了自己的兒子來下鄉插隊?難道是單純要證明自己也是勞苦大眾出身嗎?這點上彭建軍也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廖東風,隻不過沒有得到答案,總之他有種感覺,他感覺廖東風下鄉插隊的目的不單純,應該是有備而來。

這些都是後話,先說眼下的故事。當彭建軍尾隨廖東風來到了兵馬俑的盡頭,卻發現前既沒有四通八達的鼠道,更沒有了鼠王紅眼兒的蹤跡,一麵土牆就是終點,一路上他們二人也沒有發現其他的岔路,難道這紅眼兒老鼠王會遁地不成?

兩人搜索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隱藏的通道,地底深處的空氣也越發的稀薄,彭建軍累極了,一屁股坐在一尊兵馬俑像腳下,抬頭問廖東風道:“東子,沒路了,我們怎麽辦?”

廖東風四周看了一圈,問:“我們下來大概多長時間了?”

“三個小時總是有了吧?按我們行軍的速度推算,這一路跌跌撞撞的怎麽著也應該走了有小四十裏路了吧?”

彭建軍說完,廖東風就不屑的說道:“就你這速度還四十裏呢?別扯淡了。”

“得得得,甭管幾十裏,你就直截了當的告訴我我們下一步怎麽行動?是學老鼠挖洞呢?還是坐在這兒等死?”

廖東風回頭看了一眼,說道:“我們追的太緊了,沒準兒忽略了點什麽,往回找,我們一人一邊,多注意一下比較突出的泥像身後。”

說完兩人就要開始新一輪的搜索,可剛一扭頭就聽見黑暗中傳來稀稀疏疏的動靜,廖東風憑直覺就知道是鼠群行軍的聲音,扭頭看了彭建軍一眼,一臉嚴肅的說:“黨國考驗你的時候到了,接下來你隨意發揮。”

黑暗中的動靜越來越大,鼠群也終於進入了手電光束的範圍,彭建軍一手托著酒壺,一手掏出火柴咬在嘴裏,可他還沒點燃火柴,嘴裏的火柴盒就鬆脫掉在了地上,隨後他臉色慘白的望著廖東風,嘴裏發抖的說:“杯水難救車薪,兩壺酒也擋不住鼠群呀!太多了。我就知道我們被大耗子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