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目標疑惑

一聽彭建軍的問話,所有人才趕緊四處尋找廖東風的蹤跡,可找了半天也沒看見他的人影。

不光是他本人不見了,就連齊鳳也沒見到。

在場的人也都精疲力盡,除了能用眼睛繼續尋找,再也沒有出手相救的力氣。

“那兒,東子在那兒。”

順著彭建軍手指方向看去,隻見廖東風正躺在遠極之處漂浮在水麵的長階上,由於距離太遠,所有人也隻能是看著,而沒有一點辦法去幫他。

此時,無論是誰都在不停的抱怨自己,為什麽自己不留出一點力氣去幫助廖東風?

然而結果卻誰也改變不了,仿佛一切都是注定的,注定廖東風會遭此劫難,注定他孤立無援。

在場的每個人都精疲力盡,連說話都有點困難了,誰都不知道自己如果從這兒出去還能不能活下去。

活路就在身後,但誰都知道外麵此時是冰天雪地,而且還是在公格爾山上。

說不定結局,就是幾年後來登山探險的人發現多了幾具屍體,僅此而已,一切都是徒勞,這些人注定要死在這裏,或早或晚都是一樣的結局。

天宮撞破的大洞湧入刺骨的寒風,也在一點點的吞噬所有人僅存不多的意識,難道這就是廖東風拚死得來的結果嗎?

看著廖東風的一番苦心就要毀於一旦,朵爾也趕緊強弩著取出醒神秘藥放到馮樂天鼻子邊上,而馮樂天此時也猛的睜開了眼睛。

“東子呢?他人呢?”

朵爾用眼神告訴她廖東風的方向,但此時的她又能做些什麽呢?

手臂都舉不起來,腿腳早就凍僵了,自己能蘇醒已經是萬幸了,還奢望去救人,去那麽遠的地方去救人,簡直是天方夜譚,荒謬至極。

“食物集中一下,就著雪下咽,我們一定要活下去,哪怕隻有一個人也要活下去。你們還有句古話,力氣是奴才,死了還能再回來,我們隻是暫時脫力,隻要保證不昏迷就應該不會有事兒。”

朝田英這麽說,他的手也開始哆嗦著摸向背包,而彭建軍此時卻發現,朝田英的手上有血跡,不光是手上,嘴角上都有。

可此時彭建軍回頭一想,人家流血又不關自己的事兒,自己還顧不了自己呢,所以也沒有再去往更深一步去想。

眾人相互鼓勵著,不時還去叫醒快要陷入昏迷的人,他們也吃完了最後的給養,然而食物太少了,根本就不夠恢複旺盛的體力。

雖然暫時保住了性命,但此時所有人也隻有逃出去的力氣,而沒有下去救人的力氣。

“父親,父親,父親你醒醒呀?”

對於中田紮佐這個陌生人來說,其他人根本不在意他的存在,而朵爾當時距離他太遠,也沒能及時叫醒他。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中田紮佐就受了傷,小腹上少了一塊兒肉,血早就凍住了,人的身體也早已冰涼。

看到朵兒嗷嗷大哭,一旁的彭建軍也趕緊勸她,因為這樣激動會過多的損失體力,還不容易恢複了,可千萬不能再浪費了。

彭建軍此時邊勸,還一邊查看了中田紮佐的傷口,這才猛的扭頭看向朝田英。

而此時朝田英看到彭建軍憤怒的目光,也趕緊躲開看向別處兒,隨後就要向外走去。

“你等等,難怪你體力恢複的那麽快,敢情你個老東西在吃人呀?”

“年輕人,你可不要亂說話呀?”

“我亂說話,那你說你手上的血跡是從哪兒來的?”

朝田英無奈,他也怕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所以猛的一使勁兒,一邊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之前被刺的傷口,一邊還強忍著疼痛說話。

“這是之前被廖隊長刺傷的,剛才就顧著逃命了,傷口又裂開了,怎麽?我粘了自己的血還要向你匯報嗎?”

彭建軍此時看著朝田英小腹上還在流血的傷口,雖然看似有點可疑,但也說不出什麽,因為自己也沒親眼看到他吃人肉,光憑猜測和臆斷難免會發生誤會。

在加上這樣的情況下,引起不必要的糾紛就更要命,所以他也盡量容忍了下去,回頭繼續安慰哭泣的朵爾。

“你們聽見了嗎?哭聲,那哭聲又出現了。”

海晨忽然的一句話再次緊張了氣氛,朵爾此時也停止了哭泣,眾人也都豎起耳朵聆聽。

確實是哭聲,而不是山風的聲音,隻不過此時的哭聲不是來自心裏,而是來自距離天宮很遠的地方。

順著哭聲方向看去,不計其數的光影正沿著水流朝廖東風所在湧去,而這大批光影的最前方,此時卻有一條白影在領隊。

看著白影逐漸接近廖東風所在,彭建軍也趕緊扭頭清點了人數,這才說道:“是齊鳳,那條白影是她,她要幹什麽?”

“她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一個柔弱嬌小的女人來這兒做什麽?”

聽到其他人的怪怨,朝田英也馬上解釋:“其實她是跟我們一起來的,她的一雙眼睛能看透很多的東西,也能看見我們看不見的東西,之前要是沒她指引,說不定我們還到不了這裏。”

“她有陰陽眼這我們都知道,但她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你能說明白嗎?”

聽完海晨的問話,朝田英也搖搖頭回答:“不知道,她是跟那海山一起來的,之前我也反對他留下來,可那海山卻一直堅持讓她留下來,沒辦法,我們有合作,所以我就答應了。”

“那麽那海山人呢?他現在在哪兒?”

此時,朝田英想起,那海山被殺的事兒,在場的除了自己就誰都不知道,所以他下意識的看了遠處的廖東風一眼,這才回答:“不知道,這個人或許已經死在這裏的某個角落了吧!”

聽完這句話,其他人也再次望向廖東風所在的位置,而此時,彭建軍也抓耳撓腮,一方麵還想著去救廖東風,而一方麵也在怪怨自己沒有這個能力。

“海晨,紮卡娜淇,你們能用機關術送我下去嗎?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我們也想救,關鍵是怎麽去救?這裏這麽高,而且隨時都有可能坍塌,如果你能有好點的救人主意就趕緊說出來。”

海晨剛說完,彭建軍直接就衝了過來,大聲的問:“老子就問你能不能送老子下去?能就趕緊的,不能老子就自己跳下去。老子對東子有過承諾,老子說過要保他萬無一失的。”

海晨和紮卡娜淇都搖搖頭,而此時,馮樂天和朵爾居然異口同聲的說道:“我送你下去。”

說完,兩個女人相互對視了一會兒,這才糾集了大批的黑影包圍了彭建軍,隨後慢慢的送他去了遠處。

彭建軍在高處看的清楚,齊鳳遊動的速度相當快,在水裏她就像一條魚,按說她沒有跟到天宮,確實保存了不少體力,但就算是那樣也不可能遊的那麽快才對。

不對,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想著,彭建軍下意識的朝齊鳳喊話:“齊鳳妹子,我是彭建軍,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齊鳳不予理會,還在努力的朝廖東風快速的遊去。

也許是距離拉近的緣故,此時彭建軍忽然留神到了大批的光影下幾個黑漆漆的大東西,這些大家夥他見過,所以也不可能忘了。

蟲魖,大個兒的蟲魖,它們靜靜的等待在水麵下想幹什麽?吃飽了?睡著了?還是在蓄勢待發?

說實話,彭建軍怕蟲子,怕的要命,特別是眼前出現了這麽大的蟲子,此時他的心更是緊張到了極點。

眼看離廖東風越來越近,他也急忙大喊:“東子,東子。”

邊喊還邊取出醒神秘藥,隨時準備著將他喚醒。

噗通一聲響,彭建軍直接跳進了水裏,仗著水性不錯,他也飛快的朝廖東風遊去,也先齊鳳一步來到了廖東風附近。

張嘴咬掉了瓶蓋兒,彭建軍直接把秘藥遞了過去,就聽廖東風忽然一震劇烈的咳嗽,猛的從長階上坐起來,大夢初醒一般的瞪大了眼睛盯著彭建軍看。

“東子,你嚇死老子了,老子還以為你掛了呢!”

廖東風沒有回答,隻見他抬頭看了一眼天宮上的其他人,這才一把薅住彭建軍,放出長索朝峭壁飛奔而去。

等來到了峭壁上,彭建軍也忍不住問:“怎麽了東子?有什麽問題嗎?”

噓!

廖東風示意他別說話,兩個人也豎起耳朵聆聽遠處的聲音。

不久,才聽廖東風解釋說:“老子好像覺得哪兒不對勁兒,既然已經到天宮了,為什麽還會有哭聲傳來?而且這些死去人的虛魂還一個勁兒的往這邊靠近,到底是為什麽?”

“齊鳳,齊鳳在那邊。”

“老子說的就是她。這個人一路上少言寡語,根本不像我們之前認識的那個齊鳳,老子總感覺她被催眠了,可有時候又感覺她沒事兒,不知道是哪兒出問題了。”

“那海山呢?”

“他之前暗算老子,讓老子丟水裏喂魚了。朝田英沒跟你說?”

“他要說了,老子還問你呀?”

聽到此處,廖東風一拍大腿說道:“壞了,老子還是讓人給耍了,這兩老東西,一唱一和的玩兒的什麽把戲?老子看不出他們的目的究竟何在呀!”

“那還不簡單,來這裏不就是為了青龍眼嗎?要不然還費這麽大勁兒幹嘛?吃飽了撐的?”

“穢土,絕對是穢土,你忘了那海山之前是幹嘛的了?雖然活體機關王可以取代醫者的位置,但是那是古時候沒有那麽先進的設備和手段,可現在不一樣呀!那海山一個人就能把這事兒給辦了。”

說完,廖東風盯著遠處的齊鳳看,隨後頭也不回的交代彭建軍說:“聽好,她是衝我來的,你一會兒要用力把她摁住了,聽明白了,用全力,說不定她就是那海山穢土的媒介。”

“不是說穢土有儀式嗎?這麽說來穢土隨便就能做了?”

“話都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的,自然就有真有假,再說了,我們誰也沒見過真正的穢土儀式,所以才會聽信其他人的話,就算是被誤導了也說不清楚。”

“穢土,穢土,到底是要穢誰?是那海山?還是朝田英?還是別的什麽人?”

“我tm哪兒知道呀?我要知道就是神仙了!”

砰!一聲槍響此時從天宮方向傳來,廖東風和彭建軍也趕緊扭頭看去。

此時隻見還沒來得及回去的黑影轟然消散,廖東風也意識到一定是朵兒或者是馮樂天出狀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