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血的回憶

海晨一句話說的馮樂天臉色大變,而廖東風也看出了馮樂天的窘態,所以馬上為她開脫解釋。

“虛鬼表的邪惡是因為擁有他的人幹的事兒所致,小馮同誌這麽漂亮,她能是勾魂使者嗎?再說了,勾魂使者能把這東西隨便拿出來讓人看嗎?”

海晨聽這話有點不高興了,眼睛一眯,皮笑肉不笑的說:“勾魂使者在外表上是看不出來的,他們這些人的身份也隱藏的特別深。”

廖東風和海晨你一句我一句,沒多大會兒四周空氣就充滿了火藥味兒,兩人就差動手了,眼看他們相持不下,一旁的段老忽然大喊:“都閉嘴,聽我說。”

海晨和廖東風馬上停止了爭吵,相互惡狠狠的瞪著對方,這時段老剛要開口,卻被馮樂天搶先了。

“不錯,我爺爺就是勾魂使者,不過他沒害過人,他一直在幫助別人。”

說到這兒,馮樂天扭頭看著段老,才又繼續說道:“我爺爺和段老是老朋友,段老也深知他的為人,當初他們組成的團隊無堅不摧,做了很多有意義的事情,也為國家做了很多的貢獻,上級領導還熱情的接見過他們。海醫生,如果我真是邪惡的勾魂使者,試想一下,你這會兒還能站在這兒跟我說話嗎?”

“你威脅我?”海晨的語氣有些挑釁的味道。

這時,段老終於忍不住了,大聲的喊道。

“行了,都別說了,小樂天的爺爺確實是勾魂使者,而我年輕的時候也幹過盜墓的勾當,老於是製作盜墓器械方麵的專家,廖洋是排雷方麵的高手,齊鳴、萬勇是風水大師,全國數一數二的人物,朝文秀、秦保國、那海山是研究古文化的老學者,安自清、華耀祖還有你海晨的父親海明,他們三人都精通道術,身手不凡,我們這些人全都幹過壞事兒,後來也全都改過自新了,俗話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小子還想怎麽樣?都一棒子打死嗎?”

“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隻是什麽?我們既然組成了一個團隊,那麽我們就要相信我們身邊的人,如果連這個都

做不到的話,你可以離開。”

說完,段老快步往前走,可沒走幾步就忽然栽倒在地,其他人見狀馬上跑上前去把段老圍在當中。

廖東風的手剛碰到段老身體的瞬間,隻覺得一陣冰涼,海晨也發現了這個狀況,在把段老扶起來之後,就匆忙撩起段老的手臂看,一看不要緊,看完之後周圍的人除了廖東風意外全往後仰,並遠遠的躲開,海晨邊躲邊喊:“怎麽是石頭?怎麽是石頭?”

當眾人都在驚愕中不能自拔的同時,廖東風用右手輕輕拿起段老的手臂,嘴裏喃喃自語:“你還說沒去過帕米爾,沒參加那場血戰,那你的身體怎麽會這樣?”

在場的誰都不知道,廖東風此刻正回想起小時候的一件事兒,也就是關於自己的右臂怎麽會失去的傷痛回憶。

隻記得那時他剛5歲,一天夜裏爺爺跌跌撞撞的回到家,他的父親見到爺爺回來喜出望外,趕緊上前去伸手就要接下爺爺手裏拿著的一個布包,這時爺爺忽然大喊:別動,危險。

之後,爺爺仰麵摔倒在地,一隻左手也摔成了碎片,在父親忙的不知所措的時候,年幼的廖東風也從布包裏取出了一個木盒,木盒打翻,掉出來一個滿是銅綠的金屬球,這個金屬球就是那個讓人畏懼的鬼麵燈籠。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他的右手迅速石化,而此時爺爺恰好蘇醒,隻見他迅速抽出匕首把廖東風的手臂砍斷,這才抱住了他的小命,至於後來爺爺是怎麽幫他裝上那條機關手臂的,他也沒看到,而且貌似那條手臂還會隨著他身體的成長而成長,確實匪夷所思。

回憶之餘,段老也已經蘇醒,一雙昏花的老眼直勾勾的盯著廖東風,不久便淌下熱淚,語重心長的說:“孩子,你都看到了,所以我也不藏著掖著了,12年前,我們都感染了這種怪病,身體越來越僵硬,每天都要用醋來搓洗,不然結塊的速度會更快,後來,由於我感染較重,沒能跟他們一起去帕米爾,這也讓我避免了一場災難,所以能活到現在。”

說到這兒,廖東風小心的把段老扶著坐起來,之後才小聲的問:“你們是不是都用手直接碰過鬼麵燈籠?”

段老先是一愣,隨後重重的點點頭,慢慢說道:“都碰過,都碰過。”

說著,他從內兜掏出一塊兒螢石,血紅的螢石,跟之前廖東風從大耗子身上得來的那塊兒一模一樣,他看著螢石,慢慢又說:“辛虧我們有這個東西,要不然我們這些老家夥根本活不到現在。螢石雖然能克製這怪病的發作,不過它有毒,我們是在飲鴆止渴罷了,之前我們都想找尋擺脫怪病的辦法,結果一直到如今都沒有找到,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感覺大限就要來了,所以才催促你們趕緊來這兒。”

“這裏能找到擺脫怪病的辦法?”廖東風疑問。

“不知道,隻是野史上記載始皇帝駕崩後,宦官趙高確實弄到了所謂的長生不老藥,他為了不讓其他人知道,編造了徐福從未歸來的謊言,我這次來就是賭一把。”

聽段老說這個,廖東風嘲笑著回答:“您也真相信這個?那些都是古人杜撰的傳說,可信度有多高?再說了,要真有那東西,趙高豈不是到現在還活著?還有,您能確定那東西能治這個病?真有意思。”

“要不然我怎麽說賭一把呢?”

海晨這時候也走上前來,段老的話他也聽見一多半兒,不過向來問題比較多的他此時卻沒有多說話,一雙眼睛不時還看一眼馮樂天,相信他們之間的誤會還沒有解除。

話說來也是,臨時團隊根本就沒有凝聚力,若不是段老一直以來維持著局麵,相信這個臨時團隊早就不複存在了,相互間的信任都是大問題,那麽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就是對眾人的考驗。

說實話,段老也想讓這個團隊多點凝聚力,但是他根本沒有時間去顧這些,眼下就要進入千年地宮了,用這樣的狀態去迎接挑戰豈不是天方夜譚?

段老也是個聰明人,自然也能看出這些,所以在海晨走來之後就建議道:“我這把身子骨兒怕是進不了地宮了,接下來要全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為了防止意見分歧產生混亂,你們中間必須要選個隊長出來,其他所有人都要聽隊長的話,你們去商量商量,看誰做這個隊長比較合適?”

段老話剛說完,土狗子安躍民率先表態:“我們有領隊,樂天就是我們的隊長,如果要選隊長的話,我投她一票。”

秦了聽完也趕緊點頭說:“對對對,我也是這個意思。”

說完,土狗子和秦了都看著廖東風,希望聽到他同意的聲音,因為現場的人分四波,段老和李崇亮算是一波,海晨單算,廖東風和彭建軍又是一派,眼下段老進不了地宮,李崇亮勢必得陪著段老在外頭待著,所以馮樂天等人如果能爭取到廖東風的加入,那麽海晨也就無話可說了。

這時廖東風也已經深思熟慮,也知道他此時說話的份量,如果他要提出相左的意見,那麽土狗子和秦了肯定反了天,要進入千年地宮,生死未卜,多個同伴總比多個敵人強,所以考慮到利害關係,廖東風也點頭同意說:“我同意馮樂天同誌來當我們的隊長。”

海晨這時候扭頭看彭建軍,那眼神兒就是在問你要跟誰?彭建軍也會意,馬上就不假思索的回答:“我聽東子的,他上哪兒我上哪兒。”

廖東風這時微微一笑,衝著彭建軍點點頭,隨後看向海晨,陰陽怪氣兒的問:“海大哥,您的腿腳好像也不太方便吧?要不您也跟外頭陪著段老唄?”

“我方不方便不用你操心,我能保證不耽誤你們的行程,出事兒算我的,你們想幫就幫,不幫拉倒。”說到這兒,他扭頭朝向馮樂天繼續道:“隊長,你來安排吧!”

聽到海晨放下了成見,馮樂天也沒有再辯駁,就聽她說道:“行,我可以帶隊,但是醜話說在前麵,地宮裏有什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此行肯定危險重重,所以我要求你們接下來不能有相左的意見,一切聽我指揮,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爭執,我們舉手表決沒,少數服從多數,海大哥你沒意見吧?”

海晨聞聽趕緊回答:“沒意見,沒意見。”

馮樂天這時看了一眼廖東風,征求他的意思,廖東風會意的點點頭,隨後提出了建議:“既然我們已經選出了隊長,那麽接下來就相互介紹一下吧!畢竟我們認識不久,誰都有什麽專長都不是太清楚,遇到問題的時候難免會亂了分寸,隊長你說呢?”

“東子說的對,我們各有所長,每一個人的本事都不一樣,如果接下來遇到自己專業的問題,我們也好有個準備和對策,我先介紹下我自己,我本人對陵墓構造相位比較精通,找出路自然不在話下,所以進入地宮後你們隻管跟著我走就行了,土狗子你第二個。”

“我個人練過點功夫,翻牆涉險我最拿手,我可以為同誌們保駕護航。”

土狗子說完,秦了跟著說道:“我個人對古文字有點研究,解密的事兒就包我身上了。”

說完他看一眼海晨,海晨趕緊說話:“我是法醫,隻要你們不受重傷,我都能保證你們受傷之後不會有性命之憂。另外我可以對一路上遇到的死水活水以及動植物是否危險做出初步判斷,盡量保你們萬無一失。”

說完他朝向彭建軍,彭建軍也怕丟了麵子,所以介紹起自己來稍微有點出格:“我跟東子下地洞抓過大耗子,也惡鬥過僵屍王,會打槍,作戰經驗豐富,有的是力氣,也能幫忙拿些物資設備,我願意貼身保護我們敬愛的隊長。”

他的介紹引來廖東風一聲冷笑,彭建軍也趕緊冷眼以對,廖東風看到他不樂意的樣子,所以趕緊岔開話題介紹道:“我跟爺爺學過很多東西,最擅長的就是排除機關埋伏,還有,如果我們要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兒的話,我也能幫幫忙,總之我會的東西不少,到時候要真遇到了再說。”

聽到眾人介紹完畢,段老欣慰的笑笑,說道:“好好好,這樣就好,看到你們能放下成見我也放心多了,樂天,你們可以動身了。”

說到這兒,馮樂天也點點頭,開始撥弄她手裏的虛鬼表,不久就指著一個方向說:“走這邊。”

說實話,當時驪山大陵的發掘程度遠不及現在,地宮也隻露出一個大石門,僅此而已,所以要麽就從石門進去,要麽就要另選它途。馮樂天所指的方向偏離石門很遠,一行眾人走了大約20分鍾才在一個活水溫泉旁停下,這時廖東風回頭看看來路,仔細算計了距離,不禁歎道:“果然高手,精確,太精確了。”

這時其他人都開始準備,隻有廖東風還在盯著水泉看,這時海晨拿著一些水樣提取的器材走過來,他看見廖東風呆著不動,於是就問:“看什麽呢?”

“沒什麽,隻是我看出這活水泉是後天形成的,史料上記載,修建驪山大陵的時候,那個始皇帝曾經斷了渭水水脈並改了流向,按理說這兒不會有活水的才對,誰知道呢!幾千年了,或許渭水又悄悄的在這裏留下了曾經存在的痕跡也不一定,我靠邊,您趕緊分析一下水樣,看看是否安全。”

廖東風說完要走,忽然又停下繼續說道:“海法醫,還是那句話,您的腿腳不方便,如果我們真的要從這裏下水進入的話,個人建議您還是留在外麵,對了,您這腿是怎麽弄成這樣的?方便透露一下嗎?”

“不方便。”海晨的回答斬釘截鐵,十分的幹脆,廖東風也有點生氣,心裏還有些怪怨,剛想生氣的走開,這時海晨忽然又說話了:“等等,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替我保密。”

“沒問題。”

“跟我來。”

海晨說完,提取了水樣,然後帶著廖東風走向旁邊僻靜的地方。

確定其他人沒有跟過來之後,海晨這才撩起褲腿讓廖東風看,一看不要緊,看過之後廖東風的神色更加吃驚,因為海晨的腿傷跟段老的怪病幾乎一樣,這又是怎麽回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