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塌陷

廖東風也聽到了這個大動靜,趕緊從石頭上跳下來,誰知他剛落地,巨石居然自己開始動了,這麽大的石頭靠人力是根本攔不住的,所以他下意識的朝海晨方向看去,剛想大喊,此時卻發現海晨不見了。

巨石沿著斜坡一路滾了下去,居高臨下,廖東風看到斜坡上出現了一個直徑近3米左右的大坑,眼看著巨石就要滾到坑裏去,此時他暗自叫道:“壞了,海晨不會掉進坑裏去了吧!這巨石就是用來堵眼兒的呀!”

廖東風想到這裏不願意再往下看,如果海晨真的掉進了洞裏,巨石再往上一蓋,他的小命恐怕就真的玩完了。

然而過程並沒有像設計者設計的那樣順利進行,說起來也算是海晨命不該絕,巨石由於受到長時間日曬雨淋的侵蝕,早已不再堅實了,快要滾到坑邊的時候,巨石忽然四分五裂,碎成了十幾塊,幾塊兒較小的掉進了深坑內,奇怪的是沒有聽到它們落地的聲音。

廖東風也來到了大坑邊緣,隻見大坑深不見底,此時還往外冒著熱氣,他四周環顧了一圈,確定沒有發現海晨的蹤影,於是就對著大坑喊道:“海晨,你在下麵嗎?”

深坑傳來陣陣回音,卻沒有聽到海晨的回答,廖東風急了,小心的靠近深坑邊緣往裏看,雖然當時烈日中空,但僅僅能照亮深坑內20米深處的以上的地方,20米以下就一點都看不見了,可見這個坑有多深。留心觀察,廖東風發現這深坑四周的牆壁居然不是土質,而是白岩,並且還挺平整,有人工打磨過的跡象,於是他趕緊返回段老所在,把整個情況做了匯報,隨後帶上其他人趕去營救海晨。

馮樂天和秦了固定好了長繩,看見廖東風就要順著爬進坑裏,兩人居然同時喊道:“你小心點兒。”

隨便的一句話讓廖東風心裏暖暖的,就見他微微一笑,隨口便問邊往坑裏爬:“這條繩子應該夠長吧?”

“200米,爬你的。”背後彭建軍冷冷的來了一句。這時廖東風回頭瞪了他一眼,彭建軍馬上又催促道:“你趕緊的吧!要不然咱們敬愛的海醫生就要永遠的離開我們了。少扯淡,多辦事兒,行嗎?”

廖東風聽完,用和藹的目光看了其他三個人,隨後頭也不回的滑向地洞深處。

一路滑下來,廖東風隻覺得地洞裏的溫度一直在攀升,直到跟外界沒有什麽兩樣。

按理說不應該這樣的,因為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校方響應深挖洞廣積糧的號召,動員了全體師生挖出了一個地窖,那個地窖距離地麵僅僅20米左右,可地窖內的溫度跟外界卻差出了將近15度。

但是眼下,自己頭頂上的洞口此時隻有了鍋蓋般大小,深度也達到了近百米,卻絲毫沒有覺得寒冷,反而還有點暖和,這是為什麽?難道說這地洞深處有地熱岩漿活動?還是有一把大火的存在?

想著想著,腳下的路忽然轉變了方向,經過了緩彎兒的減速,地洞開始橫向延伸出去,廖東風取出狼眼手電打開,筆直的光束一直射到未知的深處,看來自己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忽然,腳下踩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卷紗布,想必是海晨掉下來的時候從他的醫藥包裏掉出來的,此時,他朝著前方大喊:“海晨,活著就喘口氣?”

聲音順著地道傳向深處,卻久久沒有聽到海晨的回答,廖東風剛想往前走,身後忽然噗通一聲,緊接著就是彭建軍罵咧的聲音:“md,摔死老子了,你個鬼地方。”

不一會兒,馮樂天和秦了也滑了下來,四個人留神觀察了四處,廖東風此時發現平整的牆壁上有很多鑿洞,當下他也不知道這些鑿洞有什麽意義,隨即眾人商量好由廖東風和馮樂天前麵開路,彭建軍和秦了斷後,這才一起往前深入。

地洞依舊很黑,手電的光也過於集中,所以廖東風建議其他人邊走邊說話,免得有人走進了岔路,到時候可就難辦了。

“隊長同誌,你覺得這個地洞是用來幹嘛的?”廖東風用手電照著腳下的路,邊走邊問。

“說不好,不過我覺得既然是人為鑿洞,那麽肯定和驪山大陵有關,眼下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古時地下施工,都會留有通風道,一方麵防止施工人員因缺氧消極怠工,另一方麵也給他們安全感,至少通風道連接外界,工匠們知道自己還能出去,不過這麽長的地洞,他們不借助外力是根本出不去的。”

聽完馮樂天的說辭,廖東風微微一笑,問:“想聽聽我的見解嗎?”

“隻要不是廢話你就說。”

“你通風道的說法我讚同,但是我覺得這地洞不止是用來通風這麽簡單,這裏空間很大,起碼能容下上千人,所以我感覺這裏應該是工匠或者是士兵休息的地方,之前我看到牆壁上有不少鑿洞,現在看來那些鑿洞應該是放照明用具用的。”說完,他用手電照亮牆壁,指著一個鑿洞給馮樂天看。

馮樂天慢慢靠近牆壁,伸手去觸摸了鑿洞內部,然後低下頭,問:“看來你對陵墓也是相當了解的,還有你的眼光也確實犀利,難怪老爺子之前還說缺你不可呢!”

“老爺子說過這話?”廖東風回頭問。

還沒等馮樂天開口,後麵的秦了接著大聲說道:“說過說過,老爺子還說沒有你我們哪兒都去不了。不過我也奇怪了,老爺子是不是能掐會算呀?他是不是早就算好我們回來到這裏了?”

“我能問個問題嗎?”

“不是廢話就說。”馮樂天的語氣還是生硬。

“老爺子之前是幹什麽的?你們跟他那麽熟知道他的底細嗎?”

“我們跟老爺子學藝十多年,你覺得呢?”馮樂天的口氣依舊生硬,看來這是一個敏感問題。

“我這不是沒話找話說嗎?你們又不找話題。”廖東風說完,邁開大步往前走去。

秦了這時候跟上來,低聲跟馮樂天說道:“大姐,我覺得東子這個人還行,他起碼比海晨強的多吧?再說了,我們都是從首都來的,在他鄉異地我們的關係應該最近才對呀?沒必要那麽針鋒相對吧?”

恰巧這時候彭建軍也正好從他們旁邊走過,他沒有看馮樂天和秦了,隻是隨口一說:“階級兄弟居然有隔閡,毛爺爺知道了一定傷心的不得了。”

馮樂天聽完也沒說什麽,撇下秦了就往前走去,秦了有點蒙,他不知道大姐究竟是怎麽回事兒,論關係他們兩個人還是最近的,所以完全沒必要惹大姐生氣,隨後聳聳肩,也就趕緊跟了上去。

大約走了有十分鍾時間,一行四人終於來到了地洞的盡頭,與其說是盡頭,倒不如說是絕望。

通道被截斷了,眼前又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深淵,大概是因為地震造成的破壞,要不說大自然的破壞力是無窮無盡的呢!廖東風用手電照了前路,發現前方還有很大的空間,更重要的是他感覺周圍的溫度已經有點熱了,能讓人明顯感覺到熱,那麽這個溫度就應該在35度以上了。

當馮樂天和秦了還在失望中徘徊的時候,廖東風和彭建軍已經開始從背包裏尋找可以利用的工具,兩人也不說話,隻是用手勢交流,這也讓其他兩人知道了什麽叫默契。

找到工具,廖東風隨後走近牆麵用岩石錘狠狠的砸了一下,彭建軍此時也用手電照了深淵的另一邊,手電光落在牆體上的一處鑿洞處,隨後他回頭用眼神和廖東風交涉。之後兩人站到一起比劃半天,馬上就開始行動。

馮樂天也不知道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不想去問,看來她心思挺重的,秦了也留心觀察了大姐的臉色,確定她不想幫忙之後,自己才趕緊跑到彭建軍跟前說:“軍子,我來幫忙。”

“不勝感激。”彭建軍也友好的說。

這時廖東風看準了下手的地方,回頭跟彭建軍說:“軍子,蹲下,我們下釘的地方要稍微高點,不然**不過去的,還有,你身子比較重,艱巨的任務就交給我吧?千萬別跟我爭。”

彭建軍微微一笑,隨後臉色又忽然板起來問:“一個瘸子,你說他是怎麽過去的?”

“他未必過去了。別管那麽多了,蹲下。”

彭建軍蹲在地上,廖東風踩著他的肩膀,秦了遞上工具,很快岩壁上就釘好了固定點,拴好了繩子,彭建軍用力的拽了一拽,隨後確定的朝廖東風點點頭,這時候廖東風開始交代:“我先來試試,如果我沒有成功,你們就原路返回另找出路。”

說完,他抓緊繩頭,在手腕兒上繞了幾圈,固定,隨後深吸口氣,這就要開始嚐試**過去。眼看廖東風就要行動了,馮樂天終於按耐不住喊道:“你小心點兒。”

廖東風回頭一個收到的手勢,隨後猛的往前一竄。彭建軍這時也趕緊把手電光打過去為廖東風指明牆壁鑿洞所在,廖東風就像個會飛的精靈,一次性就用手扣住了鑿洞,然後艱難的爬了上去,隨後坐在地上,仔細回想之前的那一瞬間。

深淵的這頭兒,馮樂天也喜出望外,原本她認為隻有土狗子安躍民才能做到的事兒,沒想到廖東風也做到了,意外之餘,她問彭建軍道:“這小子是不是也練過?我看他身手不錯呀?”

彭建軍一邊整理地上的工具,一邊頭也不抬的回答:“隊長同誌,您不知道的還多著呢!這通道不也是那小子發現的嗎?我感覺有時間你得跟他多談談。”

“老爺子之前跟我提起過廖洋老爺子,他說廖老爺子無所不能,什麽都很專業,他的學識很淵博,膽量也夠大,隻是不幸的是他也把命留在了帕米爾的那個洞裏。”

彭建軍聽完一愣,馬上辯解:“什麽?廖老爺子把命丟了?別開玩笑了,廖老爺子我也是見過的,怎麽可能?”

彭建軍這句話說的聲音比較大,連深淵對麵的廖東風都聽的一清二楚,當他聽到馮樂天提起了爺爺,馬上喊道:“都別墨跡了,過來再說。隊長同誌先來,軍子你推她一把,秦了僅次,軍子你最後再過來。”

這一句話,馮樂天的隊長身份徹底有名無實,可其他人也沒有異議,因為廖東風的身手確實不錯。

穩當的把馮樂天和秦了送過了深淵,彭建軍開始準備也**過去,這時他低頭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深處,忽然有點頭暈,隨後大聲的問對麵:“我過去的時候你們可千萬抓住了啊?老子還不想死在這兒!”

說完就要往過衝,可就在此時,他忽然聽到一聲男人的**,而且這個聲音是從深淵裏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