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屍蠱出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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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動不動的蜷縮著身子躺在黑水裏,奇怪的是這些黑水沒有惡臭,倒是散發著一股子香味,很熟悉的香味,估計是被螢石包裹的時間太久的緣故,這股子香味和螢石本身的香氣融合到一起了。

小心的動用機關網靠近女人,廖東風也察覺此人沒有心跳,更沒有呼吸,而這一切都是死人身上才具備的特征。

正當廖東風以為棺槨裏的女人就是個死人的時候,金色的機關網忽然被大麵積彈開,同一時間,廖東風也察覺到了女人的心髒忽然跳動了那麽一下,伴隨著心跳他也聽到了咕咚一聲響。

“我去,心跳和那咕咚的動靜是同步的,兩次間隔時間這麽長,這頻率也太慢了吧?”

“少見多怪,這是跟動物冬眠一樣的龜息狀態,是為了長時間沉睡而準備的,估計這個女人在棺槨裏待了不短的時間了。”

“這算是變態版的養生之道嗎?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人還會冬眠的。”

“都跟你說了這不是冬眠是龜息,是一種很高深的吐納之術,不過我想不通的是,這個女人龜息這麽長時間究竟是為了什麽?她是在等待什麽人出現嗎?”

剛說完,就見棺槨裏的女人忽然動了一下,隨後就伸展了赤條條的身體,不緊不慢的回答:“你猜的沒錯,我在等你們出現,對了,能幫我把衣服取過來嗎?”

“你的衣服?在哪裏?”

“就在之前被你們打入黑暗中的那個女人身上,把她的衣服扒下來給我,要方便的話,順便把她體內的鬼虎兵符也取出來給我。”

“你是誰?你在棺槨裏龜息了多久?”

女人縷了長發,想了一會兒才回答:“我就是娜拉和其,雪域魔國第三十代戰爭長老之一,睡了多久我也不知道,你們還是自打我沉睡以來第一批吵醒我的人,想必是我創造的那些人形蠱都讓你們摧毀了吧?”

說到這兒,娜拉和其看到廖東風和朵爾也沒去幫她取衣服,所以也不耐煩的繼續說道:“讓你們取個衣服也這麽費勁兒,幹脆我自己來吧!”

說完,她伸出修長的手臂,手掌打開,此時就見之前被打入黑暗中的那個娜拉和其忽然飛了過來,猛的撞到朵爾身上,害的她手中的異界盤也被震掉在了地上。

當啷一聲響,娜拉和其的目光也看了一眼地上的異界盤,隨後才把目光轉移到了手中的人身上,慢慢的開始脫下她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之後,她的手忽然插進了飛來的人體內,不久就摸出了一個黑色的牌子,隨手甩了甩上麵的鮮血,舉起牌子朝向廖東風說道:“看清了,我沒有騙你的,如假包換。”

先不說眼前的人是死是活,這樣狠辣的手段也確實讓廖東風感覺頭皮發麻,就算那個人是再造的自己,畢竟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哪能不管不顧的就當螻蟻對待?

思考的時候,娜拉和其也收起了鬼虎兵符,隨後從大棺槨內走出來,就聽她身上的機關眼咣咣響了兩聲,無形的衝擊波也被看在眼中,大棺槨應聲合上,恢複了原先的模樣。

所有的手段和廖東風無異,就連一口大棺槨都跟娜拉和其本人的身體以機關網貫通,可見她運用機關術是得等的純熟?廖東風對術法的認知也還停留在這個階段。

簡單梳理了長發,娜拉和其也距離廖東風和朵爾更近了,這時候她的雙臂自然下垂,正臉朝著廖東風溫和的問道:“鬼麵燈籠帶來了?那麽說封降的囚牢也能打開了?”

“封降在什麽地方?”

娜拉和其一指頭頂,笑著回答:“就在機關城的最上麵,不知道你能不能到達那裏?”

“你是負責防守這裏的嗎?”

“算是吧!不過我對你們能來到這裏感到非常意外,能把我吵醒就更意外了,告訴我你們來這裏的目的,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們呢?”

一聽這話廖東風就有點蒙了,按說她是負責防守這裏的,怎麽還說會幫忙呢?難道說她還有自己的打算?畢竟很多事兒都是跟她有關係的,難道以往發生的一切都是被她的同伴默認許可的嗎?

似乎是娜拉和其看穿了廖東風的想法,此時的她再往前走了幾步,來到距離廖東風不過一米的地方交代道:“不瞞你說,蠱屍蟲是我差人布置的,你所經過的地方都有,很多人身上也有,一開始我也隻是打算借助這些人幫忙打開囚禁封降的熔爐,可他們都讓我太失望了,所以最後我才把希望寄托在了機關武器身上,我想隻要機關武器夠一定的數量,打開熔爐也應該不難吧?”

“前輩的機關術高超,就算把所有的機關武器都控製在手估計也沒問題,隻不過用得著這麽大張旗鼓的嗎?”

“廢話,等你看到熔爐就都知道了,還有,當初要不是你橫加阻攔,說不定操控機關武器需要的人腦早就夠數了,你知道你在屍山血洞惹了多大的亂子嗎?你知道你自己錯殺了多少人嗎?”

“錯殺?我殺錯誰了?”

“泉雨加賀那集你總認識吧?不光是他,他的部下也都是死在你手上的,你知道我們為了盡快打開熔爐囚牢花了多少時間和心血嗎?不聽話的人死了活該,聽話的人也都讓你一並給辦了,你說我該不該找你算賬呢?”

“如果我沒猜錯,怪病就是你傳播出去的吧?你是在借助蠱屍蟲控製其他人為你做事對吧?”

“巨子就是巨子,果然聰明,既然都知道了,那我們就趕緊動身吧?再說了,機關城還有一半的區域不在我們掌控的範圍內,所以我們正需要你這樣的人,之前的一切你也證明了自己正是我們需要的人,所以一千八百六十這個大數字也算畫上句號了。”

聽娜拉和其全盤托出,廖東風一方麵吃驚,一方麵也恨的牙癢癢,這麽大的一個局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自己的同伴也都是葬身在求解之路上的,要這樣算起來,眼前這個真正的殺人凶手死一萬次都不足抵償她曾經犯下的罪過。

“我一早就卷進來了,而你為什麽不事先說明白緣由?那麽多無辜的人死於非命,你就這麽心安理得嗎?”

“成大事不拘小節,更何況犧牲的也不完全都是魔國人,再說了,一直到現在你也沒資格知道更多的事兒,其實你也算是我們手上的一顆普通的棋子罷了,不光你是,廖洋也是,隻不過他不像你這麽聽話,所以他該死。”

聽娜拉和其又一次提到廖洋這兩個字,而且還是說他該死這樣的話,廖東風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火氣,這一刻就要全部爆發出來。

人內心深處淤積的怒火一旦失控,從臉上就能一目了然,娜拉和其也知道廖東風在想什麽,所以就在他爆發的瞬間,猛的就竄到了他眼前。

速度之快讓廖東風膛目結舌,而娜拉和其的手段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隻見她的手指快速在廖東風肚子上點了一下,一陣劇烈的疼痛瞬間傳遍了全身,他也忍不住叫了一嗓子,十根手指也猛的掐住了鬼麵燈籠,一團金光也稍縱即逝,鬼麵燈籠也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而就在他張嘴喊出聲音的瞬間,娜拉和其的另一隻手也快速把一顆黑色的珠子喂進了他的嘴裏,等廖東風反應過來的時候,娜拉和其已經又站回了原處。

這樣的攻擊速度讓一旁的朵爾也感到吃驚,而接下來就聽遠處的娜拉和其輕輕的喊了聲爆,那一刻,廖東風的神智迅速淪喪,體內的龍母金蟲也瞬間墨黑,它們也和蠱屍蟲一起飛速遊走在廖東風身體的各個角落,控製了他體內的每根神經,徹底把他變成了一個傀儡。

娜拉和其咯咯的笑著,她的目光此時也從廖東風身上轉移到了朵爾臉上,就見娜拉和其手掌托著一顆黑的發亮的珠子,遞到朵爾眼前,鄭重的問道:“朵爾小姐,還用我把剛才的手段在你身上演示一遍嗎?”

看著廖東風跟呆子一樣靜靜的站在原地,朵爾也知道他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廖東風了,而自己也到了孤立無援的境地,索性也接過蠱屍蟲一口吞了下去,隨後朝著廖東風說道:“東子,雖然我有點不甘心,但我還是願意陪你走完最後一程。”

說完,她的瞳孔飛速墨黑,轉眼也呆傻的站在原地,隨後兩個人也跟著娜拉和其走向了遠處。

此時,之前自稱薩丁的男人也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也看了廖東風一眼,遺憾的說道:“娜拉和其,你還真的是造反了。不過我也早就想這麽做了,涅槃是我獻出來給巨子的,自然我也能控製它,不過你打算怎麽處置天一?”

“你放心吧!她遲早會來找我的。”

說完,她扭頭看了一眼淪為傀儡的朵爾,心裏默默的說道:“主流召喚師月鬼,我等著你。”